的神情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可置信。

    “曲荃讓我去上一道折子, 找個由頭請宣威將軍cāo辦官宦女眷的御shè比試，排名前十便有機會成為宣威將軍的弟子，跟其學武?！?/br>
    凌秋泛點點頭，“是?！?/br>
    危岳雁沉出一口氣, “接著，她會通過一些途徑透露給皇上，這件大cāo大辦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我夫人讓我?guī)退齧eimei找習武師父，我不想幫忙又不能拒絕，只得這般搪塞，將球踢給朝中立場中立的宣威將軍?！?/br>
    凌秋泛垂眸，“是?！?/br>
    危岳雁捏著信箋的手垂下，“七年動dàng剛過不久，天下初定，皇上本就會覺得我所奏之事不妥不予準奏，再加上這個私人原因，更會反其道而行，讓我直接教授雪霽。如此一來不僅解決問題，還能讓我與曲荃彼此顧忌相互牽制?！?/br>
    凌秋泛唇角輕揚，“是?！?/br>
    危岳雁一瞬脫力坐倒在凌秋泛身邊的椅子上，錯愕、不解、迷惑、感慨一同jiāo織在面上神情極為復雜，最終倒像是嘆息一般，說道：“用心良苦。”

    “是啊，用心良苦?！敝鲃訉⒘柩╈V送上危岳雁府中學藝，與經君王權衡利弊后，被接受凌雪霽拜自己為師學習武藝，結果相同xing質卻大不一樣。凌秋泛倒不是驚嘆這一番謀劃如何大膽精妙，只覺這份心意世間難得。

    此前，自己只從雪霽口中得知，曲荃待她極好。自己一直以為那只是因為雪霽心xing單純，京都重臣心思弗猜，城府深如濤海，曲荃對她保留甚多，或許只是一些小手段便將她蒙混其中。經了此事才知，那個以心狠手辣聞名金陵的刑部尚書，是真的對自己的meimei用了心。不僅知她所求，懂她所愛，明她所向，不惜登上宿敵家門放下身段請求，還幫她費心謀劃，掃清后顧之憂。

    當真是一片苦心。

    “櫝中有明珠，經年久蒙塵。今日若非曲大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原來雪霽資質奇佳……也不知道她這些年來雖身為太守府二小姐，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和尊重……”凌秋泛說著說著，鋪卷而來的愧疚將她包圍，語調中帶上了些許哽咽，“這些話雖然曲大人沒有說，但我卻是能自己想到的，我這個jiejie，做的都不如與她僅僅相處半年之人。我……我實在是太不稱職了?！?/br>
    “秋泛你說什么呢?！蔽Ｔ姥忝Ψ鲎×枨锓旱募绨?，明顯能感覺到懷中人微不可查的顫抖，“你，你很愛雪霽呀，你們遠比大部分官宦家的姐妹都要感情深?！?/br>
    凌秋泛手掌撐在額頭上，眼淚一點一點打濕桌布，“細想從前，我確實不曾如曲大人這般為雪霽費過心，整個吳郡都知道太守家的大小姐知書達理嫻雅大方，而她的meimei嬌蠻任xing不學無術。那些話我起先聽來只覺生氣，后來雖仍不完全認同，竟是從心里也覺得雪霽確實應該有所改之。我一直自以為是的去關愛，教導我的meimei，卻從來沒有真正聆聽過她的心聲，去詢問過她所渴望的人生。我……其實很自私吧……”

    危岳雁手上微微勢力，順著力道將已經哭得無力的凌秋泛攬過來靠在自己的懷里，就像把一株在風中將折未折的幼樹護到自己的傘下，“秋泛，你先聽我說個故事?！?/br>
    “我并非獨女，在我二十歲之前，我是有很多哥哥的。我年少時便跟著我的父親、叔叔們、還有很多哥哥們一起上戰(zhàn)場殺敵。我小時候其實并不喜歡那些哥哥的，百夫長的兒子們，個個都是粗魯的莽夫漢子，他們小的時候會欺負我，和我一起練武的時候就天天嘲笑我力氣小吃不了苦，每當我說到今后想要和那些威風凜凜的將軍一樣領兵作戰(zhàn)，為我大夏守土開疆，他們就會哄笑一團，根本就不會知道，一個小女孩的報國之志?！?/br>
    “我原本以為我一生都會在忍耐中度過，直到有一天我從別人那得知，自我十四歲起，每年都會有很多人來向我提親，鄉(xiāng)人粗野有幾個甚至都摸到了我的房間，全是我那幾個哥哥用他們的拳頭把人教訓到不敢再來為止，原是他們一直保護著我給了我那么久安穩(wěn)的歲月。”

    “再后來的一次戰(zhàn)爭中，我們一整支隊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