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戴的面具，令他能夠掩藏住所有不該有的情緒，“你就在這守著吧，我進(jìn)去看看?！?/br>
    將小安子留在殿外，卓影在敞開的殿門上輕叩了兩聲，不待里頭回應(yīng)便抬腿邁入。

    “不是說了不要來煩朕嗎？”

    怒斥聲由里間傳來，卓影充耳未聞，踩著一地碎瓷走進(jìn)內(nèi)室。

    “大膽！你——”對于擅闖者，邢辰牧顯然十分憤怒，正要責(zé)問，抬眼見到來人，后頭要說的話霎時咽了回去，只余下一聲嘆息，“你怎么來了。”

    “參見圣上?！?/br>
    卓影yu行禮，剛掀起衣擺還不待跪下，主位上的男人已經(jīng)起身幾步走到跟前扶住他：“地上全是碎片，不知危險嗎？還要往下跪。”

    “圣上既知碎片危險，何不早些差人來打掃了，若真?zhèn)她報w，底下人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擔(dān)責(zé)的?！弊坑罢Z氣平平，但不知怎的，邢辰牧就是在其中聽出了幾分不快。

    “真該讓戶部給你開雙份餉銀?！毙铣侥了砷_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卓影，你也是來勸朕納妃的？”

    卓影低頭，從大局出發(fā)，他是該勸圣上納妃，只是此刻面對邢辰牧，他實(shí)在說不出那樣違心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道：“屬下不是，屬下是怕您氣壞了身子。”

    邢辰牧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喚人來清理地上碎片。

    待宮人重新退出去，邢辰牧自嘲地笑了笑：“世人總以為登上了這權(quán)利的巔峰便可以為所yu為，誰又明白，真正坐上這位子才是身不由己，舉步維艱。”

    “想為所yu為不難，可圣上是明君，所以才顧全大局委屈了自己?！?/br>
    “明君......卓大人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這些哄人的話語?！毙铣侥凛p笑了一聲，伸手抬起卓影的腦袋，看著他的雙眼道，“朕可以在眾臣面前顧全大局，也愿意為了黎民百姓、天下蒼生犧牲一些東西，可至少在你這里，朕能不能少一些顧慮，做自己想做的事。”

    卓影一愣，下頜干燥溫暖的觸感，以及這過分親昵的話語，就像一顆石子墜在他心湖上，頓時激起陣陣漣漪。

    他擔(dān)心邢辰牧?xí)蛑つw的接觸感知到自己過快的心跳，慌亂后退了一步，又像是怕對方誤會，急道：“在屬下面前，圣上自然不必有顧忌?！?/br>
    邢辰牧看著他雖極力克制依舊泛紅的耳尖，心情終于轉(zhuǎn)好了不少：“是嗎？那你陪著朕一道用午膳吧?！?/br>
    “圣上，這不......”影衛(wèi)雖是圣上親信，但說到底終歸也只是侍衛(wèi)，尊卑有別，侍衛(wèi)是不被允許與圣上一道進(jìn)食的，可卓影說到一半，想起自己剛剛才應(yīng)下的話，訕訕閉了口。

    果然邢辰牧一挑眉：“卓大人剛剛才說朕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轉(zhuǎn)眼就要來跟朕說規(guī)矩了？”

    “屬下不敢?！弊坑皼]了辦法，只得應(yīng)道：“屬下這就去傳膳?！?/br>
    卓影自幼在宮中長大，跟著前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學(xué)習(xí)武藝以及宮中規(guī)矩，連一板一眼的處事風(fēng)格也學(xué)得十成相似。

    但這并非是卓影第一次與邢辰牧一道用膳，不論他如何推拒，邢辰牧似乎總有辦法讓他妥協(xié)。

    知道卓影用飯不習(xí)慣有人在旁盯著，幾名小太監(jiān)將飯菜端上后邢辰牧便揮手讓他們都退了出去，卓影拿銀筷細(xì)心地替邢辰牧布菜，因著邢辰牧在他面前從來不加掩飾，比起近身伺候用膳的太監(jiān)，其實(shí)他反倒更了解邢辰牧的口味及喜好。

    邢辰牧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忙了一會兒，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是讓你和朕一道用膳，可不是讓你來伺候朕用膳的，還不坐下？”

    “是?！弊坑斑@才坐下，端起自己的飯碗開始進(jìn)食。

    用飯時兩人都未再開口，卓影吃東西很快，但不會令人覺得狼吞虎咽，是一種十分專注的吃法，比起在享受美食，倒更像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完成的任務(wù)。

    而邢辰牧不同，身為天子，用膳自有一套禮儀規(guī)矩，哪怕無人在旁伺候著，依舊吃得講究。

    卓影很快用完，又自覺起身伺候邢辰牧，邢辰牧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飯后不多時便有下人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