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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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網(wǎng)球場,讓她幫你撿球嗎?阿齊,就算你不介意,你就不怕給鐘家蒙羞,給我們洛家……” 又是這套說辭,又是那種語氣。 可惜,陳昭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十八九歲的小丫頭——話聽了一半,已經(jīng)快要跟著拍桌子了。 她剛要憤而起身,反駁兩句,卻被鐘邵奇輕輕按住。 側(cè)過頭,看見他金絲眼鏡下微垂眼睫,顫顫之間,再抬起時,已然神色冰冷。 “咔噠?!?/br> 一個手機(jī)。 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鎖屏照片上、一男一女姿態(tài)親密的手機(jī)。 陳昭探頭去看了好半天。 這一男一女里,女的……她看看洛夫人,又看看照片。 還有點眼熟。 “我不覺得丟臉,從來都不,”鐘邵奇說著,輕點屏幕,“但是媽,你或許也應(yīng)該想想,你跟李耀陽做‘夫妻’的時候,有沒有給鐘家丟過臉,給洛家丟過臉了?!?dāng)然,你都愿意讓李耀陽給洛一珩擔(dān)罪,他對你的價值,應(yīng)該和古代面首差不多,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拿這件事威脅你什么,只是覺得很好笑而已?!?/br> “……很,好笑?” 這是平生第一次。 他對洛如琢說,真心實意,冷靜自持的一句:“我覺得你很好笑”。 永遠(yuǎn)對她保持竭力包容的少年,她的親兒子,她一生積蓄心血培養(yǎng)用來報復(fù)鐘家的親兒子,對她說,“我覺得你很好笑”。 陳昭看著女人顫顫巍巍,目眥yu裂,一句話下來,仿佛過了漫長時間,以至于幾十年如一日要求自己端莊的洛如琢,竟再也撐不住半點雍容姿態(tài)。 擊潰她的甚至都不是所謂的丑態(tài),所謂的照片,僅僅只是這一句話,她數(shù)十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便坍塌眼前。 她跌坐回椅上,喃喃自語:“我以為你永遠(yuǎn)不會、永遠(yuǎn)不會這樣對我,原來你和你爸爸一樣,你們都是一樣的狼心狗肺,鐘紹齊,你不理解,我是做母親的人了,我的心里……” 鐘邵奇打斷她:“別再用你是我mama來威脅我了,如果你真當(dāng)自己是我mama,那兩年前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如果你在,這盤東西,”他從紙袋里掏出黑色磁帶,“也不會能夠jiāo到我手里?!?/br> 洛如琢看向他的視線迷茫。 “這是什么?” “是鐘禮揚留給我們母子的錄音帶,我沒有聽過,如果你要,給你。但我跟你換一樣?xùn)|西。” 磁帶被抵在桌邊。 而鐘邵奇話里話外,是不容置喙的篤定:“我要洛一珩的下落,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現(xiàn)在把它磕碎?!?/br> “……” 一生這一次。 一次,這一生。 洛如琢盯著那磁帶,許久,又看向他,漚紅的眼圈里夾雜著恨意與痛,卻只忽而,慘烈地大笑起來。 “鐘禮揚、鐘禮揚,他就連死了,留一樣?xùn)|西給我,也都是威脅我、讓我們洛家絕種,好,很好,你跟你爸爸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xing格……” 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似哭似笑。 鐘邵奇面無表情,將手里的磁帶對準(zhǔn)桌角—— “把磁帶給我!” 霍然,卻被人劈手奪過。 甚至沒有一絲阻攔的意思,他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 洛如琢將磁帶死死抱在懷里。 “你舅舅已經(jīng)幫一珩找了替罪羊,帶他回日本,”她笑中帶淚,指著門口,“你要是找得到,就去找,就去找!” 陳昭盯著鐘邵奇。 鐘邵奇亦沉默著看向她,很深很深地看向她,末了,扭過頭去,平舉右手,看向洛如琢。 他的右手中央,是一條橫亙始終的疤痕。 “你錯了,媽,我跟鐘禮揚有一件事,永遠(yuǎn)都會不同?!?/br> “……” “我要保護(hù)的人,會保護(hù)一輩子——就像我十七歲那年,媽,圣誕夜那天晚上,你問我‘是不是一定要走’,我回答你說,‘是’?!?/br> 一定要走。 一定不能食言。 一定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雪夜里,聽著圣誕歌一個個都停息,而沒有哪怕一首,是為她放著。 要保護(hù)她,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離。 “看來您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所以,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