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想到兩人所處的境況，又想到頭頂?shù)奶撃μ岈F(xiàn)在是何種的風(fēng)云變化，不由得也發(fā)起了愁。

    晝司和他腦波完全一致，說：“雖然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到虛摩提，沒有錢，沒有飛行器，沒有地方住，甚至沒有所謂的合法身份……”

    頓了頓，他又含混地說：“我還以為……我果然還是太一廂情愿了。”

    夜愿聞言抬起頭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主人那永遠(yuǎn)沉著冷靜的眉眼間竟然帶著一絲憂愁，這種難能一見的茫然和……幾乎可以算作脆弱的情緒叫夜愿心神劇dàng，胸腔中鼓噪起了一種澎湃的情感。

    他說：“我相信主人。”

    晝司聽罷不以為意。

    夜愿在黑暗中坐直身子，很嚴(yán)肅認(rèn)真地又說了一次：“我相信您。”

    于是晝司也低頭回看著他。

    主人美麗的黑色瞳孔奇跡般地、在這根本沒有星星或月亮的夜里發(fā)著光，他說：“我以前是不是沒有說過？”

    夜愿茫然道：“說什么？”

    晝司說：“說過‘我需要你’?！?/br>
    夜愿愣住了。

    晝司接著說：“我不是……我不只需要你作為侍從幫我整理生活起居，也不只需要你作為助理幫我執(zhí)行計劃、完成任務(wù)，而是……”他頓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措辭，又像是對談話的內(nèi)容而感到不適。

    夜愿瞳孔放大，吞了一口口水，甚至不敢呼吸——夜晚的涼意他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了，他心臟快速鼓動著，把大量血yè泵進(jìn)四肢百骸的血管里。

    主人終于又接著開口了，他說：“我需要你在我身邊，但又好像太習(xí)慣你在我身邊了，如果因此而忽略了你的愿望，我很抱歉?！?/br>
    沉默了一會兒后，晝司再次用指頭摸了摸他的嘴唇，說：“別咬，怎么又開始了，這個習(xí)慣不是小時候就改掉了嗎。”

    他有點無可奈何地摸了摸他頭發(fā)：“干嘛這個表情?！?/br>
    夜愿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一頭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晝司順了順?biāo)慕鸢l(fā)，忽然又聽見懷里的人說：“我會保護(hù)主人的。”

    晝司“嗯？”了一聲，夜愿抬起頭來，在他頗為驚訝的表情中歪頭親了親他的嘴唇。

    短短的幾秒內(nèi)，他在心中已經(jīng)做了一個決定。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

    他無所不能的主人需要他，甚至比以往還更需要他，這還是第一次。夜愿感到了無與lun比的責(zé)任感，雖然主人現(xiàn)在看起來狼狽極了——他一向光潔不茍的額頭蹭上了灰，顴骨青紫地腫著，渾身衣服都皺巴巴臟兮兮的，手臂裹著白色的紗布。但這又的確是第一次，他來到了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原來主人和他，也能有這樣的時刻。

    況且主人脆弱的樣子xing感極了，他忍不住，他忍不住地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