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能克制住它的，我也曾以為，最多最多，我也不過就是在消磨我自己的生機罷了。”

    “而今我才知道，走到這一步，一死了之，反而是最簡單的了?！?/br>
    “韓賊一日不誅，為父一日，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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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你確定那里會有我們要找的韓家的‘底氣’么？”郇瑾至今仍對允僖的計劃持保守態(tài)度，忍不住憂慮道，“太冒險了，如果找岔了，我們就是打草驚蛇；但就算找準(zhǔn)了，我們幾個過去，真的可以么？既然是‘底氣’所在，韓家的防備，當(dāng)遠(yuǎn)不及此吧！”

    “程普不可能在自己的臥房里毫無緣由地在大莊的地勢上標(biāo)出‘?dāng)骋u’的顏色！”允僖卻很堅持，也坦誠道，“自然，選這一處也有我的直覺所在。這地方易守難攻，又處于大莊與瓦賴、柯爾騰的jiāo界，屬于三不管地區(qū)，韓家如果想背著朝廷秘密地做點什么，這地方簡直是天選之地！”

    “當(dāng)然，我也覺得，我們幾個過去太冒險了，”允僖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下，也承認(rèn)了這一點，可惜郇瑾還來不及松一口氣，便聽得允僖繼續(xù)道，“所以，我和大頭，還有東宮的幾個兄弟一起過去就好了，郇小二留下，二哥身份貴重，也最好不要去，你們兩個在都護府等我們消息吧?！?/br>
    “為什么??？”郇瑾一聽就zhà了，“憑什么每次干點什么都要把我留下？”

    “不如先，”允僖隨意一笑，調(diào)侃道，“反思一下你自己的武力值。”

    “我至少可以做到不拖后腿！”郇瑾怒氣沖沖道，“殿下，我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和大頭的腦子犯傻！”

    傅懷信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是是是，你最聰明了，我們的大腦先生，”允僖隨意地拍了拍郇瑾的肩膀，敷衍他道，“所以呢，你最好呆在一個最安穩(wěn)的地方，這樣才能讓我們安心做事，是不是？”

    “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們豈不是哭都沒地兒哭去了，你說是吧？”

    “殿下，你少開這些沒有意思的玩笑了！”郇瑾卻是真的要生氣了，直接道，“讓我跟著你，誰能知道到時候面臨的會是怎樣的場面？以你和大頭的腦子，真的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么？”

    “只要你去，我就得去！我答應(yīng)了姑母要把你全須全尾的帶回去，是，你不怕死，但你以為，我還真多愿意管你么？我不過只是怕你死了回去后姑母會哭得不成個樣子！”

    “裴允僖，你多少也為你身后的女人們想想！”

    旁的倒也罷了，郇瑾提起鐘情，允僖一下子就啞巴了。

    “一起去吧，”允晟一錘定音，淡淡道，“郇小公子說得對，既然要去，那就大家一起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場面呢，西川城內(nèi)，通訊不便，最好還是不要分散開的好?！?/br>
    “不過，郇小公子也不必太過悲觀了，我已著人快馬加鞭報向洛陽，西川城內(nèi)局勢復(fù)雜，今晚這一出后，無論東西探?jīng)]探得出來，我們都不適合再滯留下去了?！痹赎僧?dāng)機立斷道，“程老前輩幾次言語示警，我想，西川城內(nèi)的情況，還是要舅舅親自來跟他老人家談比較合適?！?/br>
    “今晚之后就回冀州？”允僖卻還有點納罕他二哥的撤退決定。

    “錯，是運氣好的話，我們回冀州。”允晟瞪了這個到現(xiàn)在都還一臉的躍躍yu試、興致勃勃的弟弟一眼，心道老四也是夠了，真是天生的膽子大不怕死，在那等敵友什么都不分明的情況下，就敢直闖程普臥房……

    允晟直接不客氣地警告允僖道：“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就是‘逃向’冀州了！”

    ——所以，老四，你給我安分點，讓我省點心吧！

    允僖訕訕地低頭摸了摸鼻尖，被郇瑾和允晟接連懟得一時都不敢抬頭說話了。

    夜半三更起，正是做賊時。

    雍州北部的安定郡，緊挨著西川城的東北角，兩者成犄角之勢，拱衛(wèi)夾擊著北邊一座名為呂梁的小縣。

    ——而呂梁因為其所處地理位置的限制，長年累月地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