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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如影逐形在線閱讀 - 第七十九章 凌虛暗渡

第七十九章 凌虛暗渡

    窗欞響動驚醒了聶月兒,她起身抄過墻上另一把寶劍,箭步?jīng)_到哥哥身邊,

    問道:“有人?”

    聶陽搖了搖頭,跟著又點了點頭,遲疑道:“的確有什幺,我卻分不出那究

    竟是不是個人?!?/br>
    月兒武功雖高,對神鬼之事卻十分膽小,渾身一顫,立刻縮在聶陽身后,小

    聲道:“哥,你……你莫要嚇我?!?/br>
    聶陽微微一笑,撫著她的后背,柔聲道:“不要瞎想,我只是在感嘆那人輕

    功之高而已。”

    他將窗子放好,回身燃起燈火,“這仇家縱然有鬼,也絕不會來害你我。”

    “嗯?”

    聶陽重新坐到桌邊,低頭看向打開的家譜,淡淡道:“他們?nèi)粽媸窃谔煊徐`,

    總該知道,我是要為他們報仇的那個?!?/br>
    邢碎影行事果然謹(jǐn)慎小心,仇不平出生那年之后,約莫六七頁左右的紙張,

    都被人扯去,蹤影全無。

    煙雨劍贏北周當(dāng)年在江湖也算嶄露頭角,是他的親生兒子不算什幺丟人的事,

    仇隋本是養(yǎng)子一事也早已為人所知,這家譜中寫下的事情,又何須隱瞞?

    若說是為了花可衣,也不足信。邢碎影本就想要將花寡婦打造成受人所害含

    冤離家的形象,有這家譜記事為佐,明顯更加有利。

    聶陽苦思片刻,仍猜不透這本家譜缺掉的幾頁究竟隱藏了什幺消息。看紙頁

    斷面已黃,恐怕這本家譜收藏起來的那一刻,就已被撕掉。

    他將家譜合上,按著封皮冥思片刻,陡然站起身來,出門取下廊外掛著的一

    盞燈籠,用燈火點燃蠟燭置入,看了看窗外雨勢將歇,輕聲道:“月兒,走,跟

    我去看看其他幾重院子?!?/br>
    “哥,你到底要找什幺?”月兒大惑不解,但還是將劍佩好,翻出一柄油紙

    畫傘,跟他一道出門。

    這大床臥室,自然便是仇不平居處,這一重院落,多半便單是他夫婦二人住

    所。邢碎影年紀(jì)漸長又身為養(yǎng)子,想必不會住在新婚兄嫂隔鄰。

    “我想找找看,當(dāng)年邢碎影在這里的時候,住的是哪間屋子?!甭欔柹焓?jǐn)Q

    了擰銅門掛鎖,微微皺眉,與月兒一起穩(wěn)住燈籠,翻身越過院墻。

    比起方才那邊,這一邊的園景則樸素許多,只有近角處杵著一座爬滿野藤的

    假山。

    這邊的打掃似乎并不很勤,上一年的枯枝敗葉大多還在,只有道路清理干凈,

    一字排開的四間房屋門窗盡是積灰,掛鎖銅銹斑斑。

    雨夜之中看著這樣一處荒院廢宅,聶陽倒是還好,月兒卻心中惴惴,緊緊抓

    著哥哥衣袖,連口鼻氣息也不敢發(fā)聲。

    既然少有人來,那破壞門鎖也不打緊,聶陽走近幾步,在門檐下掛好燈籠,

    抬手握住門鎖,運力一扯,咔嚓一聲,已將鎖頭連著朽壞木片一并拽下。

    他正要推門進(jìn)去,就聽一聲輕響自院外傳來。他回頭看去,就見一條灰黑色

    的瘦長身影無聲無息自墻頭飛躍而入,雙足踏在雨水之中,又是輕輕吧唧一聲。

    燈籠昏暗的光芒勉強(qiáng)穿過細(xì)密雨幕,照在那人臉上。最醒目的,仍是那條自

    眼角掛過鼻梁的傷疤。

    東方漠!

    “東方漠,你為何會在這里?”聶陽面色微變,在心中估量集二人之力是否

    能與這孤狼一戰(zhàn)。

    月兒聽哥哥說過此人厲害,也知道他跟隨邢碎影多時,并以此為契機(jī)投身于

    天道之中,立刻便拔劍在手,怒斥道:“哥!你跟這種叛徒還有什幺可廢話的!

    就算是為了咱們師父,也要處置了這個無恥之徒!”

    東方漠傷疤附近的肌rou微微跳動,并不說話,而是向前緩緩踏出一步。

    如煙細(xì)雨落至東方漠身周,未及軀體,便如被微風(fēng)吹拂,彈向一邊。

    他已將內(nèi)息運遍全身。

    他已隨時可以出手。

    “東方漠,你若甘心為天道賣命,今后休怪同門們手下無情!”事態(tài)發(fā)展至

    今,顯然已和幽冥九歌沒了多少干系。東方漠再次出現(xiàn),只能有一種解釋。

    他真的入了天道,多半,就是仇隋的手下。

    “退出去?!睎|方漠的聲音依舊生硬而平板,仿佛每一字都在搖口中細(xì)細(xì)咀

    嚼一番,“否則,就死。”

    “退出去?”聶陽皺眉向兩側(cè)看了一眼,沉聲道,“看來是仇隋交給你的任

    務(wù),叫人不許進(jìn)到這院子之中幺?”

    東方漠不再回答,一步一步緩緩向廊下走來。積雨稀泥之上,他的腳印卻一

    個淺過一個,走到一半,幾乎已不留痕跡。

    這可是比起邢碎影也不遑多讓的強(qiáng)敵,聶陽帶傷的左手不覺握緊,讓掌骨間

    的刺痛來逼迫他更加清醒。

    聶陽內(nèi)力已是今非昔比,迅影逐風(fēng)劍法也仰仗謝煙雨的點撥頓悟,更上層樓,

    即便比起盛年時的杜遠(yuǎn)冉,也相差不會太多。

    可他仍沒有把握。

    月兒兵器并不趁手,武功自然打了一個折扣。兩人分進(jìn)合擊,未必就能占到

    什幺便宜。

    而那威猛凌厲的斷風(fēng)掌,他們卻沒一個有自信可以硬接下來。

    心念急轉(zhuǎn)之間,東方漠已到了廊外十步之內(nèi)。

    呼的一聲,一股雄渾掌風(fēng)隨著東方漠的右手激射而出。

    聶陽一扯月兒手臂,正要帶她躲避,就聽咔嚓一聲,眼前一片黑暗。

    那一掌,竟是將掛起的燈籠打滅。

    “糟!”聶陽耳力敏銳,聽到一陣細(xì)微風(fēng)聲急速欺近,知道大事不妙,連忙

    將月兒扯到身后,右手拔劍出鞘,疾斬身前。

    縱然是天生夜眼,驟然黑暗也會一時半刻目不見物。

    這一劍斬出,聶陽便覺心中不安,正要強(qiáng)行變招,就覺一股開山裂石的巨力

    猛然從劍刃傳來,根本不及反應(yīng),就聽嘣嘣兩聲,那柄百煉精鋼的寶劍竟斷成三

    截!

    劍斷,力卻未消。

    聶陽強(qiáng)運三疊真力,使出破冥通天的殺招手法,才將右臂貫來的掌力大半消

    去。饒是如此,仍逼得他胸中一陣滯悶。

    他這才驚覺,東方漠此前與他數(shù)次交手,其實并未使出真正的本事。

    他穩(wěn)住身形,知道強(qiáng)敵當(dāng)前,心緒反而鎮(zhèn)定不少,雙掌一分,已運起十成九

    轉(zhuǎn)功力,使出幽冥掌向耳邊風(fēng)聲處擊出。

    那斷風(fēng)掌全無花巧招數(shù),黑暗之中自然也不適合使些擒拿認(rèn)xue的功夫,嘭嘭

    嘭三聲悶響接連發(fā)出,須臾之間,兩人已在廊下對了三掌。

    這次聶陽有了十二分準(zhǔn)備,渾厚陰勁全力外放,竟與東方漠剛猛的掌力拼了

    個不相上下。

    只不過三掌下來,聶陽右臂愈發(fā)酸麻,如此交手,再過不出二十招,他就會

    被震的經(jīng)脈大損。

    可眼前連個朦朧的輪廓也分辨不出,除了靠出掌聲音出手硬拼,也并無別的

    辦法。

    即便月兒就在身后不遠(yuǎn),這般近身rou搏,只靠聲音分辨她又怎敢出手?

    此前交手就已知道東方漠內(nèi)力醇厚綿長且收放自如,想靠影返拖耗伺機(jī)也是

    極為困難。聶陽情急,不禁低叫道:“燈籠!”

    月兒這才醒覺,匆匆應(yīng)了一聲,飛身縱向廊外。

    這一聲呼喚的功夫,兩人又對了四掌。聶陽左手有傷,單掌苦苦支撐,被逼

    退兩步,背后已倚住了墻壁。

    可隨著月兒移動帶出的風(fēng)聲傳來,聶陽身前的壓力陡然消失得一干二凈。

    “月兒小心!”聶陽失聲驚道,靠著耳中捕捉到的一絲聲響,雙足在身后墻

    上一蹬,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他并沒選錯方位,可他卻還是慢了一步。

    只聽到黑暗中月兒一聲驚叫,跟著一股勁風(fēng)回?fù)?,生生把他身形阻住,震?/br>
    數(shù)步。

    月兒臨敵經(jīng)驗不足,心中又有些慌亂,才要揮劍護(hù)住周身,就已被東方漠制

    住,動彈不得。

    “東方漠!放開我meimei!”聶陽怒極,殺氣大盛,經(jīng)脈之中那些尚未被完全

    化為己用的內(nèi)力陰元,被他一并運出,胸腹之間陰寒激蕩,恍如九淵之下毒龍騰

    空。

    東方漠似乎極小聲的說了什幺,但他一招得手就已帶著月兒退出數(shù)丈,加上

    雨聲作祟,聶陽完全沒有聽清。倒像是說給月兒聽得一樣。

    誰也沒有料到,這時,院中檐下,竟又亮起了兩盞燈籠。

    兩盞燈籠各在一端,卻幾乎同時亮起,而點燃燈籠的,竟只是一個人。

    一個風(fēng)華絕代,輕功冠絕天下的女人。

    剎那間,光明便驅(qū)散了黑暗,照亮了這并不算大的院落。

    凌絕世面無表情的站在廊下,她身上的衣裙紅的像血,面上卻白得像紙,毫

    無一絲血色。

    “東方漠,你總算肯露面了幺?”她的聲音依舊悅耳動人,可口氣卻森寒冰

    冷,令人后背發(fā)涼。

    聶陽焦急的看向東方漠,發(fā)現(xiàn)meimei并未受傷,只是一臉迷茫的不知在想些什

    幺,這才松了口氣,略覺安心。

    畢竟凌絕世已經(jīng)現(xiàn)身,她的輕功天下無雙,東方漠帶著一人,無論如何也不

    可能走脫。

    東方漠單手卡住月兒咽喉,默然片刻,才道:“我本不想現(xiàn)身?!?/br>
    凌絕世冷哼一聲,自廊階邁下一步,“我還在猜你能在這里藏身多久。原來,

    只要那仇隋一聲令下,你便會乖乖出來了?!彼Z聲一頓,聲音驟然拔高,“東

    方漠!你怎幺會甘心去做天道的狗腿子!你告訴我!為什幺!”

    東方漠面色依然如故,猙獰傷疤旁的雙目也不見一絲變化,“我向同門出手,

    除此之外,已無路可走?!?/br>
    凌絕世凝視著自己夫君,面上神情愈發(fā)黯然,到最后,失望之情幾乎從那盈

    盈雙目中漫溢出來,她咬了咬牙,開口道:“我不明白,你最初……不是為了我

    才動手的幺?”

    東方漠帶著月兒向后退了一步,道:“不錯。只可惜,江湖的路,選擇的機(jī)

    會并不多,我踏錯了那一步,就再沒有回頭的機(jī)會。至此,已和你沒有什幺關(guān)系。

    你……回去吧?!?/br>
    凌絕世緊握雙掌,喃喃道:“當(dāng)年是你告訴我,即使是走錯的路,只要肯回

    頭,就總有機(jī)會重新來過。如今,你卻要告訴我,這都是騙人的幺?”

    東方漠冷冷道:“不錯,你還是走吧,以后,也莫要再跟著我。”

    聶陽左右打量,一時理不清頭緒,只能看出,這夫婦二人此刻說是形同陌路

    也不為過?;叵氘?dāng)初,東方漠明明是為了妻子頑疾才冒險出手,事情為何會演變

    成如今這樣,著實令人費解。

    強(qiáng)忍的感情終于崩潰,立在檐下的凌絕世身形晃了一晃,這一代輕功宗師,

    竟好似立足不穩(wěn),再站定時,那張絕色容顏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卻從雙目中透出

    一股凄苦,就在這短短的霎那之間,她仿佛再也敵不過歲月的侵襲,周身上下都

    透出了年近四十婦人的疲憊和衰老。

    東方漠靜靜的看著,他按在月兒喉頭的手掌,依舊穩(wěn)如磐石。

    “東方漠,你我初次交手,不分勝負(fù),那次,你也沒想殺我,我也沒想殺你。

    你還記不記得?”凌絕世緩緩走入雨中,雨水潤濕了她的鬢發(fā)、臉頰,讓人分辨

    不出,那玉面濕痕究竟是雨,還是眼淚。

    “我記得?!?/br>
    “你曾說過,到我想殺你的時候,不妨再好好較量一次。你還記不記得?”

    她的聲音漸漸穩(wěn)定,語氣染上一絲戲謔似的嘲弄之意。

    她的人,也隨著這句話漸漸起了變化。

    仿佛封起多年的神兵利器,緩緩打開了布滿塵灰的鐵匣。

    一個黯然神傷的婦人倒下,一個縱橫江湖的魔女站起。

    東方漠的臉色終于變了,一股難掩的刺痛從他灰黑的雙眸中閃過,他又向后

    退了一步,幾乎已退到了假山基座上,“我記得?!?/br>
    他似乎明白了什幺,突然微微搖了搖頭,雙掌一推,將身前月兒向聶陽那邊

    拋出,旋即雙臂橫展,如騰空大鵬拔地而起。

    這一串動作一氣呵成,即便如此,他的人剛縱起,凌絕世的修長紅影已至,

    一腿掃過,將半尺外的野藤都帶斷數(shù)根。

    聶陽心中一驚,雖說方才為了接住月兒稍稍分心,可他竟沒看到凌絕世是如

    何欺上,這一招幽冥腿若是沖他而來,他便只有以力敵力,強(qiáng)行接下。

    凌絕世一腿掃出,單腳在地上一點,身子輕飄飄飛起,后發(fā)先至,竟比先縱

    起一步的東方漠還要快上半分。

    東方漠卻好似早已料到,剛一躲過那招,便一個千斤墜直落下去,同時左掌

    一圈,劈空向前砸去。

    凌絕世雙足凌空交錯,與他凌厲掌風(fēng)一觸,借力而起,又將身形拔高數(shù)寸,

    緊跟著提胯抬腿,凌空擊下。

    這一腿攻其必救,東方漠只得仰頭抬掌相抗,凌絕世借著下墜之勢,絲毫不

    懼,二人足掌相擊,頃刻便走了三十余招。而這三十余招間,凌絕世如飛仙降臨,

    懸空不墜,將身體重量連同攻出的真力一并壓向東方漠。

    聶陽曾見過她仰仗腿法精妙懸空與顧不可激戰(zhàn),到并不太過驚奇,月兒卻是

    初次見到這種詭異打法,櫻唇微張怔怔看著,似乎想說什幺,卻又說不出來。

    凌絕世此番出招,比起對付顧不可是更加迅疾狠辣,秀美足尖招招不離東方

    漠天靈、太陽要xue,裙褲蓮邊飛舞中,纖巧足踝不時沉鉤上指,急點東方漠咽喉。

    但東方漠并不是顧不可,四十招剛過,他便雙掌一托,就地一滾向旁躲開。

    凌絕世冷哼一聲,一腳踏在旁側(cè)假山之上,身形如燕抄水,斜掠向他頭頂之

    上。

    “絕世,你莫要逼我?!睎|方漠挺身站起,狼影幻蹤身法展開,霎時間便已

    到了院墻邊緣。

    可凌絕世的輕功卻仿佛不似活物,她那斜斜一掠,竟輕如鴻毛般飄出數(shù)丈,

    纖腰一擰,一腿掃出仍能取到東方漠肩頭。

    只是東方漠背倚院墻,有雨檐阻礙,叫她也施展不出方才那詭異莫測的懸空

    腿法。一招相交,凌絕世翻身落在地上,緊接著身形一矮,橫縱而出,雙腿交剪,

    股蕩起一陣勁風(fēng),赫然便是幽冥腿中的破冥通天!

    東方漠低喝一聲,雙掌交替擊出,同時雙腿微屈,猛然弓背向后一頂,只聽

    轟隆一聲,借著凌絕世的勁力將那院墻穿出一個大洞,人也順勢飛了出去。

    “別走!”凌絕世怒喝一聲,飛縱而起,雙足在院墻頂上一點,好似一只血

    燕,投入漆黑一片的雨幕之中。

    聶陽略一猶豫,知道憑自己的身法,恐怕是追不上這二人,更何況,仇隋不

    惜把東方漠這種好手調(diào)來守衛(wèi)的秘密,他也很想知道。

    他一轉(zhuǎn)身,衣襟卻被月兒扯了一扯,不禁問道:“怎幺了?”

    “我……”月兒仍是有些迷茫的神情,好像覺得十分不解。

    聶陽有些不安,返身將她擁在懷中,柔聲道:“方才東方漠傷到你了幺?”

    月兒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擦在廊外被淋濕的發(fā)鬢,跟著拉起聶陽的手,將掌

    中捏著的一個東西交給了他,“沒有傷到我,他……只是給了我這個,還說了一

    句話。”

    “這是……”聶陽一接過來,就已知道那顆拇指大小的蠟丸,正是狼魂之中

    用以傳達(dá)密訊的手段,心中一顫,連忙用另一手掩住,借著漏進(jìn)的微光看去,蠟

    丸上淺淺刻著一個符號,那符號代表的意思,是獨狼,“要交給南宮樓主的?”

    “我怕記得生疏,認(rèn)錯了。你也這幺說,那看來確是如此?!痹聝撼跎娼?/br>
    還是次接觸到與狼魂直接相關(guān)的事物,不免有些緊張,低聲道,“按規(guī)矩,

    這種級別的密訊,貌似不可假手他人啊?!?/br>
    聶陽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將蠟丸小心翼翼的收到貼身暗袋之中,“若我還

    有命在,一定把這東西面呈南宮樓主?!彼聪蛟聝海嵵氐?,“如若不然,你

    千萬記住接下這件任務(wù),不可教這蠟丸隨我一起長埋地下?!?/br>
    月兒張了張嘴,跟著閉上,略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十余年的教導(dǎo),她心中總

    算也明白,有些事情,還是應(yīng)排在兒女情長之前,“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把一切

    事了,再去九泉之下找你?!?/br>
    聶陽輕輕嘆了口氣,有些擔(dān)憂的望了一眼那兩人離去的方向,接著問道:

    “對了,他對你說了一句什幺?”

    月兒遲疑了一下,小聲道:“他問了句:”你們?yōu)楹螘淼倪@幺早‘,這幺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我可不知怎幺答他。不過聽他口氣,倒更像是自言自語。

    “

    “早?”聶陽緊鎖眉心,細(xì)細(xì)思忖這早的意思。

    東方漠被仇隋派來護(hù)衛(wèi)他以前居住的這塊地方,應(yīng)該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K?/br>
    早早來到這里護(hù)著,必定不單單是為了防著聶陽,從他話中推測,仇隋早已知道

    他要來這里,只不過,并不是這個時候。

    也就是說,即便聶陽沒有這次心血來潮,而是直接匆忙趕去順峰鎮(zhèn),之后的

    某一天,也一定會因為某種原因來到這里。

    聶陽甚至大膽推測,若是他等到那時再來,東方漠很可能就不會再阻止他。

    這里難道有什幺東西,是不能讓他提前見到的幺?

    如果不是突然殺出的凌絕世,東方漠只怕真的能將他們擋在外面。

    “走,咱們進(jìn)去看看。”聶陽大步走向門廊另一端,抬手取下一盞燈籠,推

    開被他扭斷鎖頭的屋門,向月兒招了招手。

    月兒還有些害怕這里的冤魂不散,抱著手肘打了個寒顫,跟在聶陽后面一起

    走了進(jìn)去。

    這屋內(nèi)果然常年無人打掃,家什皆已落滿塵灰,但桌上的油燈,卻還留著長

    長一截?zé)粜尽B欔柼统鰺艋\中的白蠟,將油燈點燃。殘油混滿落塵,燃的并不很

    亮,但也足以照到這屋內(nèi)大致情形。

    看來他們的運氣著實不錯,這一間,至少可以斷定是一名男子居室。

    屋中陳設(shè)極為簡單,但用料做工都屬上乘,絕不是客房或是閑雜仆工可以擁

    有。

    墻上掛著一副橫卷,字跡蒼勁有力,縱然兩人都不是什幺學(xué)識豐富之人,也

    能看出寫字之人的書法功底著實不差。

    聶陽舉著油燈讀了一遍,寫的是的全文,他看的似懂非懂,

    也不明白有什幺特異之處,倒是左下落款處那一個欲破紙而飛的隋字,他卻是絕

    不會認(rèn)錯。

    “這里必定就是仇隋的房間?!甭欔栟D(zhuǎn)身將油燈放回桌上,心中猛地一動,

    又回頭看了兩眼那副掛卷。

    “誰與獨處”、“誰與獨息”和“誰與獨旦”三句,墨跡當(dāng)真是力透紙背,

    能與這三句筆力相當(dāng)?shù)模乔叭洹坝杳劳龃恕敝幸荒R粯拥哪莻€“亡”字。

    他看了幾眼,又將整首詩文低聲念了幾遍,心中竟油然而生一股莫名悲憤,

    仿佛寫字之人將自己的感情也留在了這副墨寶之中。

    “哥你怎幺了?一直盯著那東西做什幺?”月兒對書法之類一竅不通,自然

    全無興趣,自顧自用劍鞘四下?lián)軇樱纯从惺茬勖孛堋?/br>
    “沒,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甭欔栍挚戳藘裳郏剡^頭來,開始尋找別處,

    “天風(fēng)劍派仇家,怎幺會培養(yǎng)出這幺個風(fēng)雅之士,還有興致舞文弄墨?!?/br>
    “不是有人喜歡將武功融于書法之中幺?”月兒隨口答道,打開木柜往里看

    去。

    “不過是夸耀罷了,真正高手過招,又豈敢一撇一捺那樣與人相斗,一個字

    尚未寫完,就已丟了性命。”

    “哥,這里有些本子,你看看?!痹聝和褡永锿藘裳郏闷鹑箶[墊在手

    上,捏出一疊薄冊。

    攤開到桌上挨個看去,卻都是些基礎(chǔ)功夫的圖譜,一本拳腳,一本身法,兩

    本劍譜,一本內(nèi)功,都是些粗淺的入門武藝。

    不過聶陽知道仇隋心機(jī)極深,還是用布墊著一本本大致翻了一遍。

    入門拳法與身法的冊子里并無異常,而剩下三本,卻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這些入門圖譜不愧是天風(fēng)劍派所用,內(nèi)頁大多以工筆惟妙惟肖的畫好架勢,

    在旁用蠅頭小楷仔細(xì)注明了歌訣心法及要點。而在留下的空白地方,寫著另外一

    些小字。

    與墻上橫卷對比,筆跡十分接近,只是看起來稚氣的很。

    從中翻找了十幾頁,這些額外的文字或記下了當(dāng)天練武的心得,或?qū)懥诵┮?/br>
    到的趣事,一篇篇讀來,并沒有什幺值得留心之處。

    他略一思索,將有額外記敘的三本疊在一起收進(jìn)懷中,打算以后再慢慢。

    此刻把這屋子好好探索一遍,才是要緊事。

    “哥,你來?!痹聝簩⒋采媳蝗炖_,提著燈籠一看,便低聲叫他過去。

    床板靠近邊緣的地方,留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劃痕,像是躺在上面的人,摸索

    著將手伸進(jìn)被下,用指甲一下一下?lián)竸澏?。這亂糟糟的劃痕,歪歪扭扭的拼成

    了十幾個字。

    并不是什幺讀的通的句子,而是同樣的兩個字,在不同的位置不斷地重復(fù)。

    一個是“聶”,聶家的聶。一個是“殺”,殺人的殺。

    一股寒意從聶陽背后直竄上來,究竟是怎樣的恨意,才讓這床上的人午夜夢

    回之際,仍用指甲在這堅硬的木板上狠狠地刻畫。

    有些劃痕上,還留著暗褐色的痕跡,也不知是弄劈了指甲,還是磨破了指尖。

    月兒有些急促的喘息幾下,怒道:“這……這仇隋究竟和咱們家有什幺血海

    深仇!不就是他那老子不知為何死在咱們家了幺?可咱們不是把他好生安頓在仇

    家了幺?他至于從小一直記到這時幺?”

    聶陽蹲下身子,用手在木板上摳了兩下,微微搖了搖頭,道:“這絕不是他

    小時候劃的??催@入木深度,就算是自幼練武,起碼也要八九歲上,才能留下這

    種痕跡?!彼烈髌?,低聲道,“必定是在他這個年歲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什幺

    事情?!?/br>
    “能有什幺事情?”月兒大惑不解,盯著那些殺字愈發(fā)覺得礙眼,一掌砸下,

    將那床邊咔嚓砍下一塊,“咱們家與仇家一向是君子之交,平素來往并不多。按

    姑姑的說法,從哥你到了聶家之后,咱們與親朋好友的交往便少了許多,算算時

    日,不就是這個時候幺?難不成,咱們家收了你這個養(yǎng)子,還得罪到百里之外這

    個不足十歲的娃娃不成?”

    “我也猜不出,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幺,”聶陽直起身子,不自覺又將目光投

    向那副橫卷,低聲道,“我只是越來越覺得,這與我的身世,有著莫大的干系。

    我的親生爹娘,只怕便是這一切的起因。”

    月兒微微皺眉,柔聲道:“不要亂想,姑姑不是早就說了,你是咱們爺爺親

    自抱來的。難不成你覺得,爺爺會為了專門奪個男孩來養(yǎng),殺了一對夫婦幺?真

    要這樣,當(dāng)初直接收養(yǎng)了仇隋不就是了,現(xiàn)在他就該叫做聶隋,我保不準(zhǔn)還要喊

    他一聲叔叔?!?/br>
    這的確說不通,聶陽只得點了點頭,聶家雖然不是什幺名門大派,可聶清遠(yuǎn)

    已到了生養(yǎng)的年紀(jì),怎幺說也不會去強(qiáng)搶一個男嬰回家,還為此惹到遠(yuǎn)在仇家的

    仇隋。

    想來這符合的時間,多半只是湊巧罷了。聶陽嘆了口氣,與meimei一起找向其

    他地方。

    床尾的鋪板下,有一個二尺見方的儲物暗格。拉開擋板,里面的東西盡是些

    孩童玩物。大多為草編竹刻,制作的人倒是有一雙巧手。

    那些玩物大半都保管的十分妥當(dāng),不光收在暗格中,還用拆下的傘紙仔細(xì)擋

    住,四角撒了些粉末,發(fā)出刺鼻的驅(qū)蟲氣味。

    月兒哼了一聲道:“他這養(yǎng)子過得倒也不錯,還有人肯給他做這種東西。他

    最后還將仇家害成這樣,真是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br>
    聶陽回想一下,不要說手工做成的玩物,就是現(xiàn)成的什幺童趣之物,他也幾

    乎沒有得到過幾件,這種宗族大家,大多重視親緣血脈,又怎會對心知肚明的外

    人上心到那種程度。

    能夠盡心撫養(yǎng),便該感恩戴德。

    “仇家當(dāng)真會有人這般待他?”聶陽在心中自問道,他實在不認(rèn)為,這家人

    對待仇隋會比聶家待他還要親近。

    除了這些,屋中再也找不出什幺值得在意的事物。

    “難道派東方漠來守得,其實是其他屋子中的秘密?”拿起油燈,聶陽又往

    另外三間走去。月兒提著燈籠緊隨在后,關(guān)門時,又忍不住往屋里看了一眼,只

    覺這屋中發(fā)現(xiàn)的各樣?xùn)|西都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怨恨之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

    忙將門扇合攏。

    另外三間,兩間是客房,不知多久未曾用過,被褥都已朽壞。剩余那間,堆

    放著各種雜物兵器,和幾件陳舊家具。

    兩人找了將近半個時辰,也沒找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倒是月兒從兵器架上

    找到一把緬鐵軟劍,連著束腰皮鞘裝好,取了一條蛇皮長鞭,盤在身邊,總算解

    決了趁手武器的大患。

    也不知東方漠是否還會折返,兩人不敢在院中多待,翻墻回了原本落腳之處。

    雨勢漸密,聶陽也不愿再另尋他處藏身,心道既然東方漠之前未曾來這邊尋

    他們晦氣,便只當(dāng)這里尚且安全,暫住一夜就是。

    有了這幺一次波折,月兒也沒了其他興致,衣不解帶和衣而臥,柔聲道:

    “哥,你也早些睡吧。明日天氣好些,咱們就往順風(fēng)鎮(zhèn)去吧?!?/br>
    聶陽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也該過去了。”

    “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打算在這邊找些什幺?!痹聝汗緡伭艘痪?,將靴子

    蹬落床邊,拉起薄被蓋在身上。

    聶陽將桌上油燈撥了一撥,掏出那三本冊子,坐下翻開一本,緩緩道:“我

    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隱約覺得,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些什幺。只不過我還沒有找到,

    將一切串聯(lián)起來的那條看不見的線?!?/br>
    月兒沉默片刻,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怎幺了?”

    月兒咯咯笑道:“哥,你別這幺老氣橫秋的說話成幺,這口氣聽著好像爹爹

    一樣?!?/br>
    “你這丫頭,快睡吧?!甭欔栃χ鴵u了搖頭,跟著一愣,仿佛有什幺東西在

    腦中一閃而逝,但苦思半晌,也沒捉到那一縷思緒,只得靜下心來,將心思重新

    放回面前的冊子上。

    比較了一下三本上的字跡,聶陽從筆畫最為稚嫩的那本看起。

    最初仇隋顯然是將這本東西當(dāng)作了額外的練字本子,十幾頁的空處都寫的是

    毫無詞句可言的大字。后來多半是被養(yǎng)父母或是長兄仇不平發(fā)現(xiàn),專門給了他東

    西練字,從中間一頁開始,書法驟然工整了一大截,所記下的,也變成了夯實武

    功根基之初所體悟的心得。

    一直到大半本過去,寫下的文字才開始記載一些習(xí)武之外的句子。如:“三

    月初五,兄長往天女門。甚為想念。”“復(fù)見阿姊,喜極?!薄傲?xí)武怠惰,母責(zé)?!?/br>
    “七月初七,兄長訂親。大賀?!北M是些當(dāng)日值得留下一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的事情。

    聶陽匆匆向后翻去,直到將近最后,才看到一句和前面截然不同的話,仔細(xì)

    看去,寫下的時候,手腕似乎還在發(fā)顫,連帶著墨跡也有些變形。

    可這句話,卻讓聶陽仍是一頭霧水,“正月初十……花非花,霧非霧,天非

    天……”十與花二字之間,用墨涂掉了長長一片,最后天字之后,一樣抹去了三

    字。

    若不是仇隋肚里的蛔蟲,絕不會明白到底是在說些什幺。

    “這人難道從小便是個瘋子不成?”聶陽皺了皺眉,正要將這一本合上,突

    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又低下頭去,將那句話仔細(xì)讀了兩遍,跟著單扯起這頁,透過

    燈光凝視著最后那片墨跡。

    那里的確涂的很亂,但最下靠右一些的地方,還是隱約留下一捺甩出的末端。

    花非花,霧非霧,天非天……父非父?聶陽啪的將這本合上,猜測仇隋可能

    就在這天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扇粽嫒绱耍恰钦l告訴他的?

    難道他偷聽到了什幺?

    聶陽匆匆翻開第二本,看了幾頁,發(fā)現(xiàn)靠字跡估計的順序有誤,連忙換了最

    后一本,翻看起來。

    從這本起,除卻某些直白記載的小事,仇隋開始寫下一些似有深意卻讓人無

    從捉摸的句子。單單從記載的口吻來看,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的心情始終不錯。

    這一本寫過大半,已看不到什幺習(xí)武心得,想來是仇隋已不必再修煉這冊子

    上的任何法門,純粹將這本東西作為記錄所用,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最久一

    次,足足隔了半年,也不知是出門在外還是懶得動筆。

    最后幾頁,出現(xiàn)如此幾句:“臘月初五。數(shù)進(jìn)言,兄長大怒?!薄芭D月初八,

    粥甚美,新婢亦甚美。嫂不悅?!薄芭D月十六,歧途深入,無言以對?!薄芭D月

    廿八,梅落。零落成泥碾作塵,香亦難如故?!?/br>
    讀了這許多,聶陽也大致猜的出仇隋冷不丁變換的寫法多為意有所指,如此

    聯(lián)系看來,應(yīng)該就是在這一年的年底,臘八前后,仇不平開始修習(xí)采陰補陽秘術(shù),

    購置一批美婢,導(dǎo)致花可衣心生罅隙。至于最后那句,多半是指仇不平修習(xí)不慎,

    害死了某個婢女。

    第三本所記錄的語句更少,間隔更久。而且不知為何,中間還撕掉了幾頁。

    撕掉那幾頁十分靠前,從撕掉的地方往后,記錄的東西近乎刻意的平淡無奇,而

    撕掉之處往前,又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詩句:“正月廿五。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

    袖。”

    也不知寫下這句時,仇隋是多大年紀(jì),是否到了相思的年紀(jì)。若是的話,此

    后撕掉那幾頁,想必是提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吧。

    三本閱畢,說是一無所獲,倒也不是,可說是大有所得,卻盡是些沒用的訊

    息。不過是將仇隋在仇家的經(jīng)歷勾勒了一個大致而已。

    而其中的可疑之處,大多無解。聶陽嘆了口氣,將三本冊子收攏,起身放在

    大床床頭暗格之中。里面的內(nèi)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也沒必要再帶走它們。

    他正要上床休息,就聽門外一陣異樣風(fēng)聲,跟著,有人輕輕叩門三下,滿含

    疲憊的說道:“聶陽,是我?!?/br>
    已經(jīng)翻身坐起的月兒皺了皺眉,又躺了回去,聶陽松了口氣,大步走到門邊,

    開門道:“凌前輩,請進(jìn)?!?/br>
    凌絕世在門外遲疑了片刻,不知在考慮什幺,直到聶陽略帶疑惑的重復(fù)了一

    遍方才的話,她才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閃進(jìn)屋內(nèi)。

    燈光照下,她的樣子實在談不上整潔,幾乎可以算是狼狽。

    再好的輕功,恐怕也躲不開外面斜風(fēng)密雨,她那一身衫裙,都已被打的透濕,

    濡濡貼在身上,將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起伏曲線,盡數(shù)露于眼底。垂落的發(fā)絲之間,

    她的面頰依舊蒼白,白的近乎透明,而那一雙水眸,則幽黑無波,深邃猶如無底。

    “凌前輩,多謝方才出手相助。如有什幺差遣,請盡管吩咐?!笨此皇钦?/br>
    在桌邊,并不落座,心知多半是有事要談,聶陽在心中輕輕一嘆,恭敬說道。

    凌絕世怔怔望著桌上燈火,片刻后,才輕輕道:“我的確有事要你幫忙。而

    且,非你不可?!?/br>
    “前輩請坐,但說無妨?!甭欔柣厣韺⒎块T閂好,坐到桌邊。

    凌絕世緩緩坐下,長吸口氣,接著慢慢吐出,如是再三,才開口道:“我這

    次費盡心思來找東方漠,就是想與他做個了斷。他既然已不是為我,我自然也不

    必再領(lǐng)他的情?!?/br>
    聶陽猶豫一下,道:“凌前輩,東方漠與你終歸夫妻一場,何必鬧到如此地

    步。”

    “你不必一口一個前輩,我已有那樣老了幺?”凌絕世將散落的發(fā)絲往后挽

    了一挽,斜視著他道,“我與東方漠既未拜過天地,也沒見過高堂,沒什幺媒妁

    之言,更沒有長輩之命,我們本就是覺得在一起還算開心,便在了一起?,F(xiàn)下他

    棄我而去,我自作多情了這幺久,也該醒覺了不是?”

    “也許……其中有什幺誤會吧?!甭欔栂氲侥穷w蠟丸,不禁開口勸道,“說

    不定將來某日,他會親自前來向你解釋?!?/br>
    凌絕世淡淡道:“我只怕沒命等他的解釋?!?/br>
    聶陽面帶驚訝之色,疑惑的看向她。

    她將濕淋淋的衣袖往起挽了一挽,露出一段瑩白如雪的腕子,口中道:“師

    父門下弟子之中,修習(xí)陰陽隔心訣,我是第三早的那個。這門功夫,若沒有我?guī)?/br>
    父那樣天下罕有的天資根骨,修習(xí)下來,必定會落下一身痼疾。我與風(fēng)師姐至今

    仍無法生兒育女,便是托了這功夫的福。”

    暫時不知她意欲何為,聶陽也只有聽著。

    “渡江之前,我得到消息,任絕俗——就是我那任師兄,不知是因為天賦比

    我差些,還是因為修習(xí)比我早些,多年積累的隱患驟然發(fā)作,半邊身子全無知覺,

    成了殘廢。陰陽相隔,本就是逆天而為,我雖然早就猜到會有遭報的時候,卻沒

    想到會是如此嚴(yán)重?!?/br>
    她低頭沉默片刻,繼續(xù)道:“我一直在想,莫不是將來,我便只有任師兄那

    一條路可走幺?”

    聶陽遲疑道:“幽冥九歌,對這問題可有幫助?”

    凌絕世搖了搖頭,“幽冥九轉(zhuǎn)功是師父創(chuàng)來為師母延命所用,我們幾名弟子

    全都學(xué)過。那門功夫也有少許隱患,不過只要不是像陰絕逸那樣邪練,對身體并

    無大礙?!?/br>
    她抬手阻止聶陽開口,自顧自道:“渡江后,我猶豫再三,還是去了一趟九

    王府。”

    見聶陽面露疑色,她解釋道:“我有個師妹,叫做鳳絕顏,行走江湖不久,

    便嫁給皇上的胞弟,做了王妃。我去找她,只因多年前我便得到口訊,說她生下

    了一個大胖小子,想要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給她送些賀禮。而她,也曾學(xué)過陰陽隔

    心訣?!?/br>
    “你是想知道她為何還能生兒育女?”

    “不錯?!绷杞^世雙目一片黯然,垂首道,“我去見她時,除了世子,她又

    生下一子三女,而且身子豐腴健康,無病無痛?!?/br>
    聶陽詫異道:“這是為何?”

    凌絕世默然不語,緩緩站起身來,突然身形一閃,人已站在床邊,一指點出,

    戳在毫無防備的月兒xue道,將她送入夢鄉(xiāng)。接著,她小步踱回桌邊坐下,淡淡道

    :“我原本也該想不通的。只可惜,我此前見到了孫師妹?!?/br>
    “孫絕凡?”聶陽更加不明所以,看月兒只是被點xue睡著,才稍感安心。

    “孫師妹少年遭劫,丟了一身功夫。陰陽隔心訣與其他武功不同,必須自幼

    修習(xí),因此她之后重新修煉的武藝,是以幽冥九轉(zhuǎn)功作為內(nèi)功心法支撐,威力大

    減。我這次見她,特意問了問,她也沒有任何病痛纏身,初出江湖時,丹田附近

    每逢月事便會略微刺痛,遭了那場劫數(shù)之后,便再沒犯過?!?/br>
    凌絕世悠悠吐了口氣,道:“而鳳師妹,當(dāng)年為了心愛之人,痛下決心自廢

    武功,苦捱過九日九夜的散功之苦后,做了一名尋常女子。她跟本不知道陰陽隔

    心訣有如此大的隱患,她只知道,散功時的苦楚,讓她覺得仿佛死了不止九次。”

    “您的意思是……”聶陽隱隱猜到,這才明白為何她要點住月兒xue道,胸中

    心跳,不覺便快了起來。

    凌絕世微微昂首,道:“我千般不信,為此飛鴿傳書,聯(lián)絡(luò)了南宮星。他是

    風(fēng)師姐的徒兒,一樣自幼學(xué)了這門功夫,風(fēng)師姐不愿告訴我的法子,興許告訴了

    他。我與他本就有約定在先,他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意,也就痛痛快快的告訴了我。”

    她閉起雙目,唇角漾起一絲異樣的微笑,“不錯,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想要徹底

    解脫,再無后患,唯有自廢武功,將這陰陽隔心訣,散的一干二凈。我?guī)煾柑炜v

    奇材,卻沒在創(chuàng)下功夫的時候想到,并非所有弟子都如他一樣。”

    聶陽覺得手心微微出汗,沉聲道:“您是做好打算,要自廢武功了幺?晚輩

    還有要事在身,恐怕無法守在這里九天九夜?!?/br>
    他自然也猜到了另一種可能,只不過方才才見過東方漠,他實在不愿去想另

    一個可能。

    那個更加可能發(fā)生的“可能”。

    凌絕世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抬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你不必跟我裝傻。

    我來此之前,就已做好了打算,為此還特意與孫師妹分道揚鑣。我只是沒想到,

    你竟沒敢去順峰鎮(zhèn),而是到了這里。見你見得這幺早,反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聶陽胸中跳的更快,略顯緊張的說道:“前輩的意思……當(dāng)真如此?”

    凌絕世笑容微斂,眼中的痛楚一閃即逝,“這也不光是為了我自己。很多事

    湊在一起,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她凝視他片刻,緩緩站直身子,抬手自頸間將盤扣一粒粒解開,面上帶著一

    絲微笑,柔聲道:“莫不是,你身邊紅粉知己太多,嫌我太老不成?”

    領(lǐng)口漸敞,溫玉般的一段脖頸一點點裸露出來,雨水浸濕了衣料所致,那瑩

    白肌膚透著一股水澤,與二八年華的少女,也并無太大分別。

    聶陽也不知該說什幺,有些局促的坐在原處,目光卻難以克制的凝聚在凌絕

    世寸寸裸露的羊脂白玉之上,不久前強(qiáng)行催動真氣導(dǎo)致的結(jié)果蠢動起來,熱流開

    始往下腹匯聚。

    他的呼吸變得短促,胯下最要緊的地方,也發(fā)生了鮮明的變化。

    他面前的并不是小姑娘,而是一個完全成熟的絕色美人,能夠在江湖四絕色

    的名頭中留下一筆記錄的,都能讓男人為之癡狂。

    羅衫半解,頸窩旁側(cè),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臂膀,似是被雨水激的有些發(fā)涼,

    細(xì)膩無暇的肌膚上泛著一片細(xì)小隆起。她款款踱到聶陽身邊,垂下的目光,竟好

    似帶著一絲哀求。

    “前輩……”

    “不要叫我前輩?!绷杞^世抬手封住他的嘴唇,彎腰與他額頭相抵,吐氣如

    蘭,低聲道,“只是今夜,什幺也莫要叫我,只把我當(dāng)作一個無名無姓的女子,

    懂幺?”

    口中一陣發(fā)干,聶陽垂目望著近在咫尺的柔嫩雙唇,那里已不若方才那般蒼

    白,重新透出了嫣紅色澤,仿佛一顆到了時節(jié)的豐美櫻桃。

    “真的可以幺……”聶陽輕聲問道,手掌緩緩抬起,停在離她腰肢寸許之處。

    她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放在自己柔韌纖細(xì)的腰肢上。那里未曾生養(yǎng),依

    舊緊繃而結(jié)實,只要身體微微扭動,薄衫下的肌rou便有了誘人的彈性。

    她的掌心潮濕滑膩,讓他情不自禁想像著這只手握住的如果不是手腕,會是

    怎幺一番滋味。

    “為何不可,”她低下頭,輕輕往他耳根呵氣,輕聲道,“我是女人,你是

    男人。我們都已不再是小孩,不是幺?”

    鼻端的芬芳帶著一絲雨水的潮意,他的手指忍不住捏緊,握住了她的腰,另

    一手則更加大膽一些,直接探入那敞開的領(lǐng)口之中。

    她的胸膛高聳豐滿,像爛熟的果實,把月白色的兜衣緊繃繃的撐起。他的手

    指猶豫了一下,顫抖著罩了上去。

    她輕輕哼了一聲,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只有了解男人的女人,才知道耳朵是多幺有效的地方。柔滑的舌尖輕巧擦過

    他的耳窩、耳垂、耳根,讓他半邊身子都流過一陣痛快的酥麻。

    她的手指十分靈巧,輕輕一帶,就以將他的衣襟完全解開,撫摩過他胸膛的

    手指輕輕一夾,便捏住了他胸口突起的rutou。

    手指靈活的搓動,一陣陣酸癢便從她的手指間,擴(kuò)散到他四肢百骸之中。

    他的喘息粗重起來,揉捏她酥胸的手掌漸漸加大了力道,扶著她腰肢的五指,

    也貪婪的移向更加深邃的地方。

    他扭過頭,想去親她的唇。她卻偏了偏,只讓他親到了臉頰。

    他笑了笑,雙唇貼著光滑的面頰向下游走,一口口吸吮著白玉般的頸子,舌

    尖品嘗著她有些許咸味的滑嫩肌膚。

    她扶著他的雙肩,軟軟坐在他腿上,紅霞暈染雙頰,仿佛要從水汪汪的雙眸

    中凝滴出來。

    這般任他親吻撫摸一陣,凌絕世微微一掙,站了起來,雙手一抹,已將外衫

    褪在凳上,她垂低雙目,手指拉在腰上束帶末端,略一遲疑,跟著輕輕一拉。

    紅色裙褲連著襯里一并滑落,豐滿修長的一雙玉腿,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聶陽眼

    前。

    在他的目光中,那雙腿緊緊地并攏在一起,筆直的腿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緊繃光滑的肌膚包裹著蘊含力道的肌rou,讓人無法猜測,這樣一雙腿夾在腰上的

    時候,會有多幺銷魂。

    聶陽也站了起來,此時再做些虛偽的推辭已毫無意義。不必強(qiáng)迫,胸腹間燃

    起的yuhuo已足以讓他忘記東方漠灰黑的雙眼。

    他的眼中,已只剩下凌絕世那雙赤裸的腿。

    他解開了腰帶,粗糙的布褲落下后,勃漲的陽根昂起。青筋盤繞,略顯猙獰

    的怒龍,一晃一晃的彈了出來,紫色的龜首,高翹著指向?qū)γ妗?/br>
    凌絕世瞇起雙目,不知是不是次看到他人的私處,她眸中竟閃過一絲新

    奇。

    她垂下手,輕輕握住,仿佛被那熱度燙到,她的身子輕輕一顫,軟軟靠在了

    聶陽懷里。

    “你記得將幽冥九轉(zhuǎn)功備好,”她放低的玉手輕柔的撫摩著他緊繃的yinnang,

    指尖留下一片片愉悅的麻癢,“我只希望你這一次,便能將我的功力,取得干干

    凈凈?!?/br>
    不必她提醒,隨著亢奮的欲望洶涌而出,九轉(zhuǎn)邪功早已凝成一條毒龍,伺機(jī)

    待發(fā)。

    握著陽根的手掌傳來一絲絲涼意,凌絕世輕輕一嘆,知道那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

    她抬了抬臀,手掌在龜首之上摸了一圈,那里自然是一片干澀。

    這等粗大,若是就這幺闖進(jìn)花蕊之中,怕是要撐裂了久曠的蜜腔,她略一遲

    疑,雙手抬起,摟在聶陽背后,一邊撫摸著他緊繃的脊背,一邊緩緩蹲了下去。

    “你若是往里亂頂,我便咬斷你的命根。”她微笑著說了一句,旋即丁香半

    吐,貼在那紫紅rou菇頭下,先是前后一舔,聶陽快活的才一哆嗦,就覺一片濕熱

    溫膩密密包裹上來,這風(fēng)韻猶存的絕色美人,一口便將他胯下怒龍吞入大半。

    隨著紅唇搖移,舌尖掃著棒兒發(fā)出細(xì)小的嘖嘖之聲,屋外雨打石階,風(fēng)卷林

    葉,風(fēng)雨交織,仍不能將這聲音淹沒。他的耳中,也只聽得到這yin靡非常的聲音。

    風(fēng)雨之夜,對難眠之人,總是顯得更久一些。

    今夜,亦當(dāng)如是。

    乳硬助性第七十九章

    (一)

    聶陽搖了搖頭,跟著又點了點頭,遲疑道:“的確有什幺,我卻分不出那究

    竟是不是個人?!?/br>
    月兒武功雖高,對神鬼之事卻十分膽小,渾身一顫,立刻縮在聶陽身后,小

    聲道:“哥,你……你莫要嚇我?!?/br>
    聶陽微微一笑,撫著她的后背,柔聲道:“不要瞎想,我只是看到貞子和迦

    椰子一起站在院子里而已?!?/br>
    (二)

    此前交手就已知道東方漠內(nèi)力醇厚綿長且收放自如,想靠影返拖耗伺機(jī)也是

    極為困難。聶陽情急,不禁低叫道:“燈籠!”

    月兒一愣,跟著唱道:“的隆冬鏘!嘿!”

    (三)

    東方漠單手卡住月兒咽喉,默然片刻,才道:“我本不想現(xiàn)身??晌以俨怀?/br>
    鏡,家里就揭不開鍋了。”

    “那你就甘心當(dāng)個反面角色幺?”

    “反面角色有什幺不好,現(xiàn)在流行反派,反派人氣才高?。 ?/br>
    (四)

    “絕世,你莫要逼我?!睎|方漠挺身站起,狼影幻蹤身法展開,霎時間便已

    到了院墻邊緣。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我什幺時候逼過你,你又不是曼聯(lián)的?!?/br>
    (五)

    他看了幾眼,又將整首詩文低聲念了幾遍,心中竟油然而生一股莫名悲憤,

    “可惡,我要是當(dāng)年上過私塾,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懂!”

    (六)

    “哥,這里有些本子,你看看。”月兒往柜子里望了兩眼,撩起裙擺墊在手

    上,捏出一疊薄冊。

    攤開到桌上挨個看去,卻都是些不錯的同人,進(jìn)擊的巨人啊、變態(tài)王子與不

    笑貓啊、百花繚亂啊……諸如此類。

    “把道具給我叫來,告訴他這里的本子不是這個意思……”

    (七)

    床板靠近邊緣的地方,留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劃痕,像是躺在上面的人,摸索

    著將手伸進(jìn)被下,用指甲一下一下?lián)竸澏伞_@亂糟糟的劃痕,歪歪扭扭的拼成

    了幾個字:“丁錦昊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