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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韞道:“私人恩怨不提,盛笑春侍奉天子期間仍不改本色,媚上欺下,殘害忠良。這種雜碎,該除?!?/br> 玉竹難得和他“英雄所見略同”了一回,聽到這里,忙狗腿狀遞上一個眼神:“……依你所見,怎么除?” 曾韞定定看著她,忽然笑了:“你現(xiàn)在不疑心我是和他們一伙的了?” 玉竹正喝著湯,被這話問的險些嗆住,她擦了擦嘴角的殘渣,有些底氣不足地道:“你沒那個時間——燕雀山被包圍時我剛遇上你,除非你會讀人心術兼能分身,否則怎么也來不及?!?/br> 曾韞有些遺憾地道:“這話真讓人寒心吶,我當你是通過朝夕相處看清了我的為人,出于信任排除了我的嫌疑,居然是因為這個?!?/br> 這話有點尷尬,也有點曖昧,玉竹沒回,罕見地低下頭安靜吃起飯來。 曾韞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師父的機關陣法固然可靠,但長江后浪推前浪,出現(xiàn)能破解他布下機關的青年才俊也不奇怪,快吃飯吧,等會兒我們去附近轉轉,打聽下情況?!?/br> 玉竹憤然道:“什么青年才???給王書鈞當牛做馬的怎么配說是青年才???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還差不多!” 曾韞無奈地笑了笑,見她鬢角的頭發(fā)有些散亂,想伸手替她理理,覺得不妥又縮了回來。 他們之間的關系只能說是比先前有所緩和,但還沒有好到可以無所顧忌肢體觸碰的程度。 更何況玉竹剛失去了親人手足般的師兄師姐,這時候趁虛而入,太不君子。 來日方長,有些事,還是急不得—— 大家評論感覺很有意思,之前一位有才的讀者說“武俠版公路片”,筆者看完已笑瘋。再者另外解釋一下,匆忙讓二叔下線是因為筆者想讓男女主說會兒悄悄話,大庭廣眾怕他們害羞=v= 峰回.2 < 竹問(沈西峽)|臉紅心跳 來源網(wǎng)址: /books/666214/articles/7684914 峰回.2 < 竹問(沈西峽)|臉紅心跳 吃完飯結賬的時候,曾韞似是無意地和掌柜的攀談了幾句,不想這客棧老板年齡不小,腦子卻不糊涂。說起本地土特產(chǎn)時頭頭是道,一聽兩人要把話題往“王大人”這敏感方向上引,不是咳嗽就是耳背,打岔打的好不熱鬧,兩人只好作罷,聽了一耳朵無關緊要的鄰里八卦后離開了這里。 拐個彎就是王家。既然掌柜的嘴嚴,兩人干脆自行偵查,還可當做茶足飯飽之后的消食活動。他們沿著附近街道走了一圈,見王書鈞府邸周圍守了不少嚴陣以待的官兵,幾乎一步一人,在院落外用rou身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wǎng),隔著八丈遠就呵斥著讓來人滾遠,不由雙雙皺起了眉頭。 饒是王書鈞愛擺譜,也不會弄出這樣的陣仗,想來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他們原本計劃今晚踩好路線后親自拜訪御史府邸,看來挑的不是時候。 君子屈伸方為道,既然今天不合適,當然不能送上門給人蹂躪。兩人稍作合計,決定先找地方落腳,弄清楚這些官兵守在這里的目的再伺機而動。 落腳處是距離王書鈞老巢約一里地的一個客棧,生意興隆,南來北往的客人摩肩接踵,和白天那個死氣沉沉的破落店形成了鮮明對比,小二們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不會多留意他們。此外這客棧地勢較高,視角極好,站在樓頂恰可望見駐守御史府前那些官兵手里的火把,影影綽綽,猶如星落銀河。 兩人要了兩間客房,各自收拾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得不說顧客眼睛是雪亮的,一進屋玉竹就明白了這家店為何生意如此紅火——房里打掃的一塵不染,香爐熏瑞腦,一室清香席卷肺腑,頓挫胸中疲憊庸擾,床前小幾擺著一只玲瓏花瓶,水仙靜靜吐納馥郁。 玉竹合上門,將嘈雜人聲隔絕于一墻之外,在桌前坐了下來。 自下山以來她一直是和曾韞同住,這還是第一次和他分開,盡管兩人的房間距離不過數(shù)步之遙,卻令她莫名地升上來一種空落落的惆悵。 獨處的時候,一無所有的情緒才好像體味的格外深切。 一個月之前她還是仇鶴的關門弟子,隱居深山,走了一個師父還有師兄師姐,天塌下來有他們扛著,她只用負責練劍跑腿,日子平靜的見不著一點水花,仿佛能夠無休止地就此循環(huán)到天荒地老。最大的苦惱便是偶爾偷跑下山逍遙后,會被沒長自己幾歲的師兄師姐拎著耳朵數(shù)落半天。 這樣的生活無聊透頂,她看不上幾度經(jīng)年依然故我的燕雀山,期待的始終是榮華富貴滿城、煙火氣息濃郁的長安。在她原本的計劃里,總有一天要攢夠盤纏,御馬前往長安城長好大一番見識,帶回些精妙奇玩回來給那三個蝸居深山的蘑菇開開眼。 盤纏還沒開始攢,已經(jīng)沒有可獻寶的人了。 一個月還不足以輪換完一個完整的春秋,讓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卻綽綽有余。 她取下腰間別著的雙劍,借窗欞傾灑的月光細細端詳,月照劍刃,映出微弱刀光,漸漸和她腦海里劍身略長,外形古樸的寶鳳相重合。 師門遭人重創(chuàng),燕雀山的一把火燒了三天三夜,那些師父親手寫就的經(jīng)籍字畫已經(jīng)化成一捧飛灰,不知被山風吹到了哪個角落。仇鶴留在世間的只剩下了一對寶鳳,就算沒有蒼蘭死前的那一番話,她也會不顧一切將其找回。 玉竹收了刀,調息運氣,拋下這些痛徹心扉的沉思,默默在腦海中回顧起這一路聽過看過交手過的各高手,分析各人的招式功法,設想如何拆招應對。人靜坐了足有一個時辰,在沉默無聲中打了頗為精彩的幾戰(zhàn)。 自古高手不能只是閉門自學,經(jīng)驗之所以重要就在于與他人交手時方能脫離自己固守的一隅,抬頭舉目四野,在千人千變的對招后加以思考,方能磨礪出自己足應萬變的功法。這趟玉竹遇上的人雖不多,但都是在刀尖打滾千錘百煉的高手,若能從中借鑒吸收,是習武之路上不可多得的一筆財富。 一個時辰后,她從冥想中脫離,抬手用袖沾了沾額前濕汗。洗漱后躺在床上,許久仍沒有睡意。 好像有什么事梗著,她既不想再試著入睡也不愿沉心練功,于是打算出去透透氣。 玉竹身法輕盈地躍上小窗,幾步跳到了房檐上。 夜還未深,小風吹過,掀起她的衣擺獵獵。向東看,夜幕里格外閃耀的地方就是御史府宅,搞不好孟老貓就在那宅院里,她的劍可能也在那里。 她倚坐在青瓦之上,朱唇輕啟,吐出胸口的郁結。耳邊忽飄來了輕柔的小曲:“誰作桓伊三,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 唱詞雖悲切,然歌者聲音嬌媚,凄絕不足而諂媚有余。玉竹輕輕蹙起眉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