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小情人(1)(本章配合張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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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櫻站在大門旁邊的花圃邊上,方弈時的電話、微信通通沒有回應(yīng)。她有些擔(dān)心,決定回去問問那群保安。她從暗處走出來,正好撞上在門口茫然四顧的傅黎煦。 他道:“今天的事實(shí)在不好意思。我送你回家吧。” 游櫻搖搖頭:“我要去找方弈時。” 傅黎煦表面波瀾不驚,實(shí)際上牙都恨得咬碎:“他也來了?我怎么沒看到他?” 游櫻哂笑:“在你來之前,他已經(jīng)暴揍了一頓畢石,然后被保安帶走了?!?/br> 她可比畢石那個豬腦袋聰明得多。 又是他! 算上這回已經(jīng)被他攪局兩次,傅黎煦恨不得把他賣去南洋做男妓,讓他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游櫻的面前,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他強(qiáng)壓怒火,打電話給經(jīng)理,詢問一通后對游櫻道:“畢石說不報警之后保安就把他放了?!?/br> 游櫻還是有些擔(dān)心:“我聯(lián)系不上他?!?/br> 傅黎煦勸道:“我先送你回家吧。他們不敢騙我,說放了肯定是放了,他應(yīng)該會去找你,你還不如在家等著,萬一和他錯開了,就更不好了。” 游櫻想想也是。 門童把傅黎煦的車開過來,游櫻坐到副駕,他先是譴責(zé)了一通畢石,邊安撫她邊道歉,說這事他也有責(zé)任,不該和這種人做生意云云。 游櫻笑了笑:“他對我是這樣,對你肯定不敢,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要是再這么道歉,我都要懷疑這是你安排的了?!?/br> 傅黎煦毫無停頓地轉(zhuǎn)移話題:“怎么會呢?最近在公司感覺怎么樣?” 游櫻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 傅黎煦車開過拐角,游櫻忽然道:“停車?!?/br> “怎么了?” 游櫻解開安全帶:“停車?!?/br> 傅黎煦踩了一腳剎車,游櫻開了車門下去,高跟鞋“篤篤篤”地往回走。 方弈時倚在灌木叢里,羽絨服被臺階蹭到腰上,一身的塵土,他低著頭,看起來落魄潦倒。 游櫻越走越快,幾近小跑了。她拍拍方弈時的臉:“弈時,弈時?” 方弈時睜眼看她:“唔...學(xué)姐?!?/br> 還好,人還是清醒的。 游櫻把他扶起來:“怎么在這兒?我打電話給你怎么沒接?” “那個男的說不報警,保安就把我放出來了。他們不讓我呆在門口?!狈睫臅r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遞給她,聲音低低的:“摔壞了。” 正面屏幕粉碎,一摸一手的玻璃碴子,背面也有裂紋,顯示屏亮起來,一片花花綠綠,這是一點(diǎn)修的余地都沒有了。 游櫻從包里抽了張紙把它包起來,放回自己包的隔層里。 她道:“沒事兒啊。再買一個,學(xué)姐給你買。我明天去投訴他們,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方弈時吸了吸鼻子,點(diǎn)點(diǎn)頭。 傅黎煦把車靠路邊停好,過來時正好聽到這話,他道:“我送你們回去吧?!?/br> 車尾燈還開著,方弈時能看清車型。 奔馳。他買不起的車。方弈時心里發(fā)苦。 游櫻感覺到他情緒不高,拒絕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謝謝傅總?!?/br> 傅黎煦就像是來走個過場,說說客套話的:“行,回去早點(diǎn)休息,再見?!?/br> 御品前邊是一個開闊的庭院,往里再開一段才是吃飯的地方,這段路看著短,走起來卻好像沒有盡頭。 御品的顧客大多是有錢人,基本都開車過來,周圍代駕多,開出租的少,而且才八點(diǎn)多,不到那群公子哥瀟灑完的點(diǎn),游櫻約車約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單,只能自己往前走。 從里邊開出來一輛蘭博基尼,在他們后面“滴”了兩聲,來人在他們身邊停下,他降下車窗:“請問是游櫻小姐嗎?” 游櫻:“什么事?” 他下車為游櫻拉開車門:“您好,我是御品的員工,這是傅先生為您安排的車。請問您現(xiàn)在要去哪?” 游櫻想也沒想:“不用了...” 方弈時拽拽她的袖口:“坐吧。” 游櫻小聲道:“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走回去,地鐵站不遠(yuǎn)?!?/br> 方弈時道:“我冷,學(xué)姐,我想快點(diǎn)回去?!?/br> 他羽絨服被灌木叢里的小枝丫戳了幾個洞,“撲撲”地往外冒著鴨絨。 游櫻和方弈時一塊坐到后座:“盛華世家,謝謝?!?/br> 游櫻一路牽著他,到家里才撒了手,她脫了高跟鞋揉揉腳,然后回房間換衣服,出來時發(fā)現(xiàn)方弈時還呆愣愣地站在玄關(guān)。他打人的時候拳拳到rou,就像喂過生rou的藏獒,現(xiàn)在又變成了從沒打過架的乖孩子,被自己的瘋勁嚇得失了魂似的。 游櫻從衣柜里拿出他衣服,塞到他手里:“去洗澡?!?/br> “嗯。” 游櫻在外間卸妝,他在里面洗澡,等她把臉擦完兩遍,他就出來了。游櫻覺得自己身上煙酒味有點(diǎn)重,她把發(fā)帶一箍,在浴缸里放了點(diǎn)精油泡了會兒。 方弈時坐在餐桌旁邊,他洗了頭發(fā),但是沒擦,水滴滴拉拉地點(diǎn)濕了他的衣服和地板,莫名讓她想到雨夜里被遺棄的狗,可憐兮兮的。 游櫻從浴室里扯了條毛巾把他頭蒙住,瞎搓一通。她玩了一會兒玩夠了,開始正經(jīng)幫他擦頭發(fā)。 手從后腦勺移到顱頂,柔軟的毛巾覆在耳朵上,隨她動作“hudahuda”地開合,合時他耳中有血液流動的回音,開時摻入了她的嗓音。 “我們方方那會兒就在外面等我了呀?” 方弈時眼睛一酸,強(qiáng)忍著哽咽:“我想早點(diǎn)兒接你回家?!?/br> 他雙手在身側(cè)握拳,艱難道:“對不起?!?/br> 游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驚了一下:“啊?” 她捧起方弈時的臉:“怎么突然對不起我了?” 他下巴抵在她肚子上,被軟乎乎的rou墊得心里也酸起來:“今天你們是不是在談生意?我打了你們公司的大客戶,會不會害得你被排擠?” 游櫻看著他的眼睛:“你真的覺得你做錯了嗎?” 眼淚在他眼眶懸而未落:“我怕影響到你......” “他要強(qiáng)jian我,我必須順從,反抗就是不識抬舉。他理智氣壯要報警,你救了我,反而擔(dān)心我被穿小鞋。這當(dāng)中有問題,但絕對不在你?!?/br> “你做得很好,不要自責(zé)?!庇螜严露琢艘稽c(diǎn),把他的臉按進(jìn)自己胸里揉啊揉:“也不用擔(dān)心我。畢石,就是今天晚上那人,他才簽了一百多萬的單,不是什么客戶,按道理根本挨不上傅黎煦的邊,他們不會為難我。如果公司有意見,最多就是不在那待了,我不在意,對我也沒有影響。不用擔(dān)心?!?/br> 一百萬啊......連傅黎煦的邊都挨不上。 對她、對他們來說......真的不算多吧。 可是他父母的違約金加起來還不到一百萬,就已經(jīng)把他壓垮了。 游櫻胸口忽然被熱水燙了一下,她驚慌地又捧起方弈時的臉:“怎么了?” 方弈時眼眶通紅,他想藏沒藏住之后就徹底放開了,他“啪嗒啪嗒”地掉著眼淚:“手機(jī)、手機(jī)......壞了?!?/br> “就為這個呀。不哭,不哭啊,”游櫻一點(diǎn)點(diǎn)幫他擦臉:“我給你買。” “我元旦......沒送你禮物。” 他精心挑選了好久,原本想給她個驚喜,卻只能做賊似的再拿回去退掉,甚至還有些慶幸她那晚沒有回家。 “沒關(guān)系,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東西要給你?!庇螜押鋈幌肫鹨患?,她進(jìn)臥室把床頭柜里的首飾盒拿出來,順帶捎上好久沒用的那個手機(jī),又從錢包里隨手抽了張卡。 紅底金紋的首飾盒緩緩打開,她笑吟吟地,看著他被水紋鉑金戒閃得發(fā)亮的眼睛。 “送你?!?/br> 方弈時怔怔地看了會兒,邊笑邊伸手擦眼淚,他沒問為什么,撒嬌式地把手朝游櫻面前一伸,嗓音也黏黏糊糊的:“你給我戴?!?/br> 游櫻托著他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里套,戴完了之后還把銀行卡塞到了方弈時手里。 “我存錢到不同卡里,也沒記,你拿著用,這里面可能多可能少,就當(dāng)買彩票了?!?/br> 游櫻拿著耳釘戳卡槽,把兩人手機(jī)卡換了,眼看方弈時又要開閘,她連忙把換好卡的手機(jī)往桌上一放,蹲下來捏了捏他的臉,笑道:“這不是沒條件的啊。密碼是我農(nóng)歷生日。你要是記得呢,這錢就是你的,要是記不得,那就別想了?!?/br> 方弈時一張口,鼻腔先“嚶”了一聲。 游櫻笑聲里滿是愉悅,半晚上的惡心完全被方弈時的幼犬行為驅(qū)散了。 “你微信密碼多少?” 方弈時報出游櫻名字縮寫和一串字母,聽起來像是日期,但游櫻沒有印象,她一邊登他微信一邊問:“這是?” 方弈時道:“我見到你那天?!?/br> 游櫻想了想:“是去年開學(xué)吧,不是這個呀?!?/br> 一雙黑而亮的瞳仁專注地看著她:“是琦瑞哥給我《綺·夢》那天?!?/br> 他的眼淚滲進(jìn)皮膚里,從胸口直直燙到心頭。 游櫻莫名想要后退。 —————————————————— 計(jì)算機(jī)二級殺我.... 感謝77同學(xué)在停更期間的不斷投珠支持,憑此作話可領(lǐng)取命題番外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