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 (七)
大塊檀木在銅火缽內(nèi)漸漸焚燒透,凝聚成一團炭色,煙霧拖曳著鉛灰的裙擺,走過回旋的樓梯。窄小的窗戶深深嵌在墻體,半開著,枯萎的荊棘快要攀著墻體爬進屋內(nèi),曼妙的香霧一瞬間扭曲,被冷寂的風(fēng)推動,游蕩到閣樓門前。 你的靈魂便倚在這飄忽不定的香火中,隨一陣潛伏進房內(nèi)的氣旋,回到伊莎貝拉身邊。 “求求你,請不要……他年紀大了……我不會……求求你放過他?!?/br> 她在哭。 裸露的背脊鞭痕交錯,rufang含在胸前。她用煙粉色的短綢勉強蓋住下體,恍如人們在泥沙中挖出的大理石雕塑。曼妙的希臘女神袒胸露乳,綢裙圍住豐潤的臀,打個結(jié)挽在腰間。 德溫特笑了下。 他俯身抬起伊莎貝拉的下巴,指腹摩挲起干裂的雙唇?!皣u,不要為異端難過?!?/br> “父親不是異端!”她說,淚水殘留在兩腮?!澳悴攀??!?/br> “他被魔鬼蠱惑了,企圖將貧民窟的妓女作為祭品獻給魔鬼?!钡聹靥卣酒?,淡淡道?!澳菐讉€無辜的少女昨日午間招供,審判庭也已經(jīng)找到他施法的證據(jù)?!?/br> “好了,乖乖睡一覺。”他說著。“明日早些起來,或許還能趕上他的——火刑?!?/br> 伊莎貝拉牙齒打顫,隨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一聲凄厲地尖叫響徹別墅。 你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足被鐐銬綁著,鐵鏈一直延伸到帷幔后的墻體,那兒有兩個凸出的環(huán),專門用來扣住鎖鏈。 她還能用什么保持純潔? 用鞭痕密布的身軀,用泛紅發(fā)腫的xiaoxue,用被射滿jingye的rufang,還是用媾和時的呻吟? 伊莎貝拉跪在銀橡木地板,失聲痛哭,為慈祥的父親祈禱。 翌日,一場罕見的大霧席卷翡冷翠。薄薄的鉛灰色里,這塊沁涼的碧色玉石滲出血珠。 坎特伯雷公爵握住裝有女兒肖像畫的懷表,仿佛神父死前攥緊胸前的純銀十字架。點燃火焰,一股漆黑的煙直沖云霄。 德溫特低頭看向自己潔白的手套,長長舒出一口氣。 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中搶走她。 哪怕是她的父親。 這散發(fā)死亡惡臭的莊園,你借宿在伊莎貝拉身上,看向窗外揮散不去的濃霧。 她可能被關(guān)在閣樓有三四年,上一次離魂前看到的矮橡樹,交錯的枝椏現(xiàn)在快要夠到二樓的露臺。 忽得,傳來幾聲敲門聲。 咚——咚——咚—— 是吃飯的聲音。 德溫特不在時,三餐會通過墻壁上的一個小口塞進來。 伊莎貝拉不認識這位送餐的女管家,但你認識——那是霍普夫人的聲音,只是比你見到她時聽起來年輕。 又是那個古怪的黏糊,你的神經(jīng)剛琢磨出滋味就想嘔吐。 伊莎貝拉安安靜靜地吃掉餐點,爬回軟塌。 她吃得極少,總在沉睡。 半夢半醒之間,男人健碩的身子壓了下來,舌頭粗魯?shù)仃J入,滿口白蘭地酒的味道。勃發(fā)的性器強硬地頂開兩瓣yinchun,令她鞭痕未退的rufang隨著肩膀微微顫抖。早已習(xí)慣的花xue徐徐收縮,水意泛濫,令男人發(fā)狠地抽送,撞著里頭的軟rou,讓嬌氣的宮口咬住guitou。 “好乖?!彼凵裼陌??!肮院⒆樱闶俏业?,知道嗎。” 伊莎貝拉看著他,眼淚珍珠似的一粒粒落下。 德溫特并不介意她的無聲,五指穿過栗色的卷發(fā),鼻尖貪婪地嗅著她發(fā)間的香氣?!坝H愛的,別再跟我玩心機,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沒人救得了你。” 你無力地攀住他的后頸,劃過暗紅色的領(lǐng)帶,在潔白的襯衣領(lǐng)上,你的指尖摸到了粘稠的的血點子。 可能是她父親的血。 死于火刑架下的又一個冤魂。 伊莎貝拉茫然地歪頭,看向食指那一點血痕時,驟然放聲尖叫,凄厲哀婉如同被玫瑰荊棘刺穿心臟的夜鶯。 她歇斯底里地在男人身下掙扎,瘦弱的胳膊蹬著、踹著,毫無理智地亂抓亂撓。 德溫特面色陰沉地將發(fā)瘋的妻子翻了個身,惡狠狠壓在床榻。你眼前一片黑,雙手被緊緊束縛,只露出嫣紅的性器被他猛插,一下就被這猛烈下流的進攻cao得高潮。 腿間滿是濕熱的yin水,可他還在插,冰涼的唇落在后背交錯的鞭痕,男人好似是在親吻自己用花體簽下的名字。 男人挺著腰,把她全然綁在懷中恣意玩弄。 你的呼吸亂了節(jié)奏,只聽伊莎貝拉悲戚地“嗚嗚”叫著,快感與痛苦交織。 他深吸一口氣,神態(tài)微微扭曲。roubang粗暴地在里頭攪動十余下,繼而掐著她酥軟的腰射進去。 “親愛的,我告訴過你要乖一點、乖一點,你不聽??纯茨悻F(xiàn)在……”男人的手指勾著敏感的花核揉了兩下,順著yin水鉆到緊縮的甬道,把方才射在里面的白濁挖出來?!昂?,一肚子jingye的蕩婦?!?/br> 伊莎貝拉聳起肩膀,無力地撐住身子,又一個恍惚跌了回去。 你隨著她陷入一場大病。 反復(fù)無常的高燒侵襲了她,不管德溫特先生如何努力,伊莎貝拉都不可挽回地日益消瘦。 在一個幽暗的夜晚,伊莎貝拉從噩夢中驚醒。 她看見重重紗幔的遮蓋下,有一個修長曼妙的身影。 無數(shù)黑蝴蝶停歇在她殘破的裙擺,紗幔微動,蝴蝶扇動瑰麗的翅膀。女人頭戴面紗,黑紗后的面龐是難以言表的光潔與肅穆。她端一瓶淡酒款款走來,熠亮火光下,恰似濃霧的紗幔上沒有女人的影子。 她仿佛一陣風(fēng),一個幽靈,一陣死亡的腐臭。 伊莎貝拉伸長雙臂,無聲乞求她為自己斟上一杯猩紅的酒液。 那美艷又冰冷的女人垂下頭,陰風(fēng)襲來,她抬起手,為伊莎貝拉從虛空里拿出水晶杯。 伊莎貝拉蒼白纖細的十指捧住那透明的杯盞,黑暗里,猩紅的酒液從她的酒瓶內(nèi)流了出來。 她毫不猶豫,將它一口喝干。 女人像對待迷途的孩子,輕輕撫摸起她的額發(fā),無聲地對她說—— 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 那個女人是死神。 你很清楚。 只有她才能從德溫特先生的閣樓內(nèi)帶走自己的臣民。 可伊莎貝拉直到死去第五日都沒能下葬。 你的靈魂脫開她冰冷的尸身,轉(zhuǎn)而跟隨德溫特四處飄蕩。 他在深夜給予冷掉的尸體無數(shù)個濃烈的吻,雙目猩紅。 虛偽的貴族們討好他,說:您為神作戰(zhàn),您的妻子必將深入天堂。 天堂?她如果去往天堂,我將會去往何處? 德溫特冷笑幾聲,取下塵封已久的書籍。 于是在伊莎貝拉死去的第七日,男人懷抱著妻子冷卻的尸首,橫穿過這座鮮花之都,來到貧民窟最幽暗的一角。密密的雨簾下,河面宛如被摔得粉碎的鏡子,一縷縷冷霧從破碎的裂縫升起,將口含翠玉的人偶般的少女纏繞在內(nèi)。 “我需要一些處女血。”他推開刻有六芒星的木門,面龐蒼白?!盎蛟S是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