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啃豬蹄
傷口在慢慢地康復(fù),每次醫(yī)生給她檢查傷口愈合情況時,她都害怕地蒙住眼睛,護工給她擦身時也緊緊地閉眼,等到終于有膽量摸自己纖瘦平坦的肚子,震驚地發(fā)現(xiàn)它不再纖瘦平坦。 她來回捏腰上那俗稱贅rou的東西,痛苦得只想撞墻身亡。 混蛋啊!生氣也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都胖成什么樣了! 她甚至不敢照鏡子看自己的臉。 剛巧護工提著宵夜進來,笑瞇瞇地同她講:“小meimei,黃豆豬蹄湯來了,滋潤大補?!?/br> 她抱著頭鬼哭狼嚎:“不吃!以后不要給我送宵夜了!” 護工有點懵,問:“不吃了?” 下午那會還點名要吃豬蹄喝豬蹄湯,說豬rou漲價了要抓住機會多吃點,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她胳膊一揮:“速速拿出去!” 她現(xiàn)在光是看那保溫桶都覺得罪大惡極,對不起自己曾經(jīng)那截盈盈一握的小腰。 護工沒說什么,拎著保溫桶出了門去。 她安靜如雞地呆坐了幾分鐘,忽覺腹部疼痛難忍,果斷拿了手機過來撥出去他的電話,接通的同時對著手機哭嚎:“嗚嗚叔叔好疼,嗚嗚肚子痛好難受嗚嗚……” 她開了免提,接著握拳捶床,嘴巴里哼哼唧唧痛苦地呻吟。 “單小姐您好,我是周照?!?/br> 她差點背過氣去,心里在罵人,問他:“陸斂呢?讓他來接電話?!?/br> “哎喲,我要痛死了……快讓他來見我……” 電話換成了陸斂在聽,問她有什么事,后者哀嚎苦痛,“好疼啊…我要疼死了…誰來幫幫我嚶嚶………” 這時房門被推開,主治醫(yī)生和兩個保鏢疾步走到床邊,前者按壓她的腹部詢問:“哪里疼?這里?” 她顧忌著傷口沒敢蹬腿只敢一手捶床,大聲地干嚎:“哪哪都疼嗚嗚…我是不是要痛死了…誰來幫我看看啊…嚶嚶……” “叔叔…我好難受…好痛…你快來看看啊…嗚嗚……” 突發(fā)性情況,醫(yī)生也摸不著北了,說道:“那就先做個全身檢查吧?!?/br> 其中一個保鏢點頭,正要打電話詢問陸斂的意見,還沒等他拿出手機,她的手機冒出她們熟悉的男聲:“既然痛,先給她打兩針止痛針?!?/br> 聽到打針,單善差點魂飛魄散,瞬間乖乖地躺好蓋上被子,“不用,忽然又覺得不痛了。” 醫(yī)生:“……” 那頭的人沒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單善血都快嘔出來了。 醫(yī)生不放心:“真的沒事了?打針不痛的?!?/br> 她發(fā)揮精神勝利法,腦海里狠狠踹了姓陸的幾腳,蔫蔫地點頭表示沒事,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好困哦,睡覺?!?/br> 病人要睡覺,醫(yī)生保鏢出了門去,給她掩上房門。 闔眼躺了十來分鐘,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做到了無視,腦袋里回想著那些她吃膩掉的食物們。 也不過如此嘛。 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 如此又安慰了自己七八分鐘后,她猛地一睜眼,扭頭朝門口喊:“阿姨。” 護工推門進來,問她怎么了。 “豬蹄湯還在嗎?” “在呢?!?/br> 她咳嗽一聲:“拿來我吃掉吧,浪費糧食不好?!?/br> 護工是個老實人,聽到她愿意吃,喜滋滋地出門給她拿豬蹄湯。 保溫桶的保溫效果很好,湯還是熱乎的,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著塊豬蹄,一口豬蹄一口湯,最后抹嘴時打了個飽嗝兒,保溫桶見了底,連黃豆都沒剩一顆。 吃飽了心里踏實不少,洗漱完后回到床上,困意漸漸襲來,她手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沉入睡夢中,嘴角勾出一抹自我安慰的笑。 減肥什么的,明天也可以的嘛。 這天夜里,迷迷糊糊時又夢到了那老狗逼,單善有段時間沒夢到他,正要撲過去,卻發(fā)現(xiàn)夢里的自己腹部也被捅了一刀,她艱難地往床邊挪屁股,一邊指揮他:“過來,近點?!?/br> 既然在她的夢里那就是她的天下,對方往她湊近,她趁機抓住他胳膊,張嘴啊嗚咬了他的小臂一口,對方蹙眉,卻沒叫出來夢里的她失落闔眼繼續(xù)睡去。 都不知道痛的,看來真是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