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她心里念叨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接下來的時間便一直繃著身體保持隨時迎戰(zhàn)的狀態(tài),可事實證明似乎是她想多了,人家除了坐下時跟她打了聲招呼,之后再沒朝過她一眼,至于偶爾相互夾個菜倒杯水,都是情侶間常見的事,除了心里詛咒一句秀恩愛死得快,其余也無從置喙。 班長他們沒留意到這一處的暗流涌動,依舊推杯換盞胡吃海喝,倒是把人領(lǐng)進來的季蕓蕓,在跟張雪瑤姐妹情深的同時不忘抽空打量她,眼神不屑輕蔑。 單善被她瞧得心煩,加上酒喝多了頭暈,就想出去透個氣,便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擱拉開了椅子。 鄭悅悅也有點喝高了,邊揉太陽xue邊問她:“你去干嘛?” 瞥了眼季蕓蕓,她手掌一揮故意說道:“拉屎撒尿,馬上回來?!?/br> 正在喝粥的季蕓蕓頓時一陣反胃,連男生都受不了地齜牙咧嘴,也有人配合她:“我的善姐,你墮落了,仙女是不會拉屎拉尿的。” 說著指向包廂里的衛(wèi)生間:“不如在這里拉,讓我們見識一下善姐的屎尿?!?/br> 飯桌上談屎尿,已經(jīng)有男生直呼受不了了,就連挑起話頭的單善都一陣惡寒,季蕓蕓臉上更是青白交加,被惡心得不行。 單善得意地一笑,朝那個男生一豎拇指,轉(zhuǎn)身溜出了包廂。 酒喝多了腸胃難受,她去公共衛(wèi)生間蹲了會沒吐出來,坐在馬桶上闔眼小憩了十來分鐘才出來洗手。 開了水龍頭,鞠一捧冷水往臉上撲,眼睛頓時清明了不少。 她弓著腰垂頭,眼睛似乎在盯著不斷下落的水流,又好像什么都沒入眼,只是發(fā)呆。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沒抬頭看是誰,道了句謝后,接過來擦臉。 “單小姐今晚借酒消愁,是給靳瑄哥哥看嗎?” 認出對方聲音,她把紙巾丟進紙簍里,重新洗手和臉。 見此,張雪瑤臉上一紅,氣憤地說了個你字,想起這是公共場合,不得已又咽下去,另外換了副端莊的姿態(tài),狀似好言好語地奉勸:“他不會因為你可憐就跟你在一起的,別白費心機了?!?/br> “他現(xiàn)在喜歡的是我,你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br> 單善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這世上還有比她更自以為是的人,她屁還沒放一個,人家就就在她耳朵邊一連串的逼逼叨叨,自以為看透了一切。 她立正身體,直視著張雪瑤,面露詫異:“張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還是說靳瑄沒告訴你嗎?當初是我跟他提的分手?!?/br> 她兩手一攤,無奈的語氣:“準確的說,是我把他給甩了?!?/br> 她輕聲的抱怨:“小男生一個,太幼稚了,我不喜歡。” “沒想到張小姐這么喜歡啊?!?/br> 一字一句,把對方視若珍寶的人往地上踐踏,如她所料的,張雪瑤果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單善后來一直在想,她當時一定是喝高了,才會說出這些話。 她走出去幾步,一往左拐,就看到了靳瑄,凝望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單善形容不出來他當時的表情,反正她局促地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放,正在這時,突然冒出來的一只手大力拉扯她的胳膊,她跌進一個寬厚的懷抱里,鼻子撞到對方堅硬的胸膛,她疼得一吸氣,悶著聲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她對他的味道太過熟悉,盡管臉還埋在他胸口,已然猜出來者是誰。 陸斂的眼神在對面男子的臉上淡漠地一撇,扣住她的纖腰把人往肩上一扛,邊走邊淡聲回:“吃飯?!?/br> “善善。” 以為是壞人,靳瑄頗為焦急地喊她一聲,要追上來,后者趕緊解釋:“沒什么,我們認識……” 沒等她繼續(xù)說完,陸斂大踏步扛著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因著陸斂的突然出現(xiàn),單善一時忘記了方才的尷尬,此刻滿腹牢sao,怎么都想不通這老狗逼明明可以抱可以背卻偏生要扛,胃讓他的肩膀頂?shù)秒y受,單善捏緊粉拳捶他的后背,嬌聲低斥:“你放我下來,我要吐了?!?/br> 進了電梯,陸斂按了頂樓,電梯門合上后把人放下,單善扶著他的胳膊咳嗽,沒等她緩過氣來,電梯門一打開,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映入眼簾,同時朝陸斂頷首:“斂哥。” 他扣著單善的腰出了電梯,吩咐二人:“守在這里,任何人不準過來?!?/br> “是。” 他扣著她的腰往前拖,單善半推半就地隨著他走,問道:“來頂樓干嘛?” 他扯開脖子上的領(lǐng)帶紐扣,一個字回復(fù):“做。” 話落同時,他胳膊一用力將她丟進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