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包袱呢？！

    春花岸，太湖波。一陣風(fēng)吹過，吹出多少兒女歡笑愁腸。蔡小紋此時沒有歡笑也沒有愁腸，她只有迷惑。

    “我?guī)熃阆矚g我？但不是師姐妹的喜歡？那是啥喜歡？”

    顏耳令跳上光滑干凈的大石，抱住雙腿坐下，興致勃勃地點(diǎn)動下巴，之前的疲倦慵懶一掃而光：“你說呢？！”

    “難道是……母女之情？”

    “……我能把你扔進(jìn)太湖嗎？”其實(shí)蔡小紋倒不是胡說。蘇釉的確說過想收她做干女兒，只是顏耳令不知道。

    “不能。哎呀，你就直接告訴我唄！急死個人！”蔡小紋抓緊兩個發(fā)團(tuán)，撅嘴向顏耳令抗議。

    見蔡小紋如此不解風(fēng)情。顏耳令放棄了逗弄她的奢望，直言相告：“你的師姐想跟你過日子?！毕胂肱滤€不明白，又加了三個字：“一輩子。”

    過日子，過一輩子日子，和師姐一起……那不就是師姐夫做的事嗎？蔡小紋頓悟，握拳砸掌，大喊道：“那就是我要做我的師姐夫！”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又這么懂？”

    “??！”蔡小紋像是被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似地，情緒昂揚(yáng)，不停地用右拳撞左掌，還伴著唔呀大叫：“??！啊啊！”

    顏耳令被她嚇著，怯生生地chā嘴：“妮……你擱這弄啥呢……嚇到你了是吧？其實(shí)也不一定，也許是我弄錯了，也許你師姐……”

    “我懂了！師姐不去找別人來做師姐夫！師姐想跟我過一輩子！”蔡小紋情緒激動，毫不遮攔地大喊。窘得顏耳令倉皇四望：“小點(diǎn)聲！妮，你小點(diǎn)聲……”

    蔡小紋置若罔聞，抽出鐵扇捏在手里展開又合起，反反復(fù)復(fù)：“那我就娶她！她愿意我做師姐夫，我就娶她！”笑已不自禁，解放開來的狂喜彌漫在蔡小紋的臉龐上。

    “……你怎么娶，你也是女子……”

    蔡小紋收扇在手，氣勢磅礴：“她不嫁別人，我不嫁別人。我自然能娶她！”

    她的喜極，輕而易舉地傳遞給了顏耳令。顏耳令被她撥動心事，身子都微微一顫，再開口不似之前興致勃勃：“你也喜歡她？”她是明知故問，卻想聽蔡小紋親口承認(rèn)。

    可這蔡小紋被這一問，忽然就變成了羞澀的小少女。她雙手握扇，別過身轉(zhuǎn)著腳尖，臉紅扭捏道：“我不告訴你。”

    “……我真的不能丟你進(jìn)太湖嗎？”

    不會再有師姐夫來搶走柚子……蔡小紋放下最重的心思，輕松快樂得差點(diǎn)眼前一黑人事不省。顏耳令說蘇釉喜歡她，她就相信蘇釉是喜歡她的，不是師姐妹的喜歡，是想過一輩子的喜歡。她是很信任從京城而來武功高強(qiáng)滿腹故事的顏耳令。她這么說，肯定不會錯！

    “小蚊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顏耳令有一會沒說話了，這時突然發(fā)問。

    “嗯！”

    “你說過你和你師姐住一間房的。她……有沒有對你……做點(diǎn)什么？”

    “嗯？我想想……我們就一起睡的?！?/br>
    果然是一起睡了……顏耳令沉默不語，滿目凝重：蘇釉像是胸有城府早熟之人。豈是都能想到母女之情的小蚊子可比。只怕這只笨蛋蚊子已經(jīng)被……可惡！

    “我們會抱著睡。一般是我抱師姐。你問這個做啥？”

    “……就是抱著睡？沒別的了?。俊?/br>
    蔡小紋很肯定地?fù)u頭：“沒了啊。還能怎的。我?guī)熃阌植簧瞄L講睡前故事。我講大鬧天宮她不愛聽?！?/br>
    顏耳令無話以對，片刻后對蔡小紋一拱拳：“小蚊子，你上吧！你師姐對你是真愛！”

    “嘿嘿嘿……”蔡小紋何其得意，發(fā)團(tuán)子都要脫開飛舞了，偏還要掩飾：“說啥呢。釣魚釣魚。一條都沒釣上呢?！彼囟?，用釣竿把水面攪碎：“你為啥要問這個呢？”

    “沒什么……”顏耳令跳下石頭，在蔡小紋身旁坐下，拿起釣竿苦笑道：“只是止不住地有點(diǎn)羨慕啊……”

    蔡小紋盯著被她攪得漣漪重重的那汪湖水，狂喜漸漸隨著湖面平靜下來。還有一絲擔(dān)憂，畢竟只是顏耳令這么說，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小耳朵。師姐，真的想跟我過一輩子嗎？你真的確定嗎？”

    “這個……”顏耳令本想隨口答是啊。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看見蔡小紋水汪汪的大眼睛死盯著自己，好像是在尋找一生的答案。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