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也沒弄?！?/br>
    “胡說，你就是在弄啥，還當(dāng)我看不見類……”顏耳令不滿地撇撇嘴，看梁靜安又不理她了，只好繼續(xù)追擊：“妮兒，從這看，看你長哩可好看類?！?/br>
    這下梁靜安無法無動于衷了，她頓下筆，側(cè)頭看了眼顏耳令，嘴角是強憋不住地笑。她深吸一口氣，然后低頭軟綿綿地笑道：“您別取笑我……”她把毛筆擱在硯臺上，吹干卷軸上新鮮的墨澤，然后把卷軸卷好，塞進(jìn)竹筒密封。

    “妮兒，你包弄了唄，過來玩唄?！?/br>
    梁靜安不慌不忙地把筆墨紙硯都收拾好，走到床邊，側(cè)身坐下，和顏耳令一起整理棋盤。“不要叫我妮兒了，您又不是我的長輩?！?/br>
    顏耳令抱住那盅白子笑道：“誰叫你不陪我下棋。公事是永遠(yuǎn)做不完的，你要學(xué)會休息?！?/br>
    “遵命……我這不是來了嗎……”落子天元。

    顏耳令跟著黑子落子，問道：“待你處理完接下來兩城的公事，再去宜興，趕得及陶鑒嗎？”

    “您放心，一定趕得及。您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陶鑒，我怎么會誤了呢?！甭渥铀姆?。

    “我放心，安安最是周到?！甭渥由锨?。

    “只是……需要通知宜興地方上官員嗎？”

    “不用，誰也不用通知，我喜歡現(xiàn)在這樣。”

    “可是，安全方面……”

    “有你這位高手保護(hù)我，還會有問題嗎？安安，你看你不專心，要輸了！”顏耳令啪地砸下一子，以食指相按，笑得可囂張了：“子落乾坤位！上可通達(dá)無窮，下可俯視四荒！居高臨下一掃萬物，是以天下圍！一身的正氣！”她挪開食指，得意洋洋地抱住胳膊看向梁靜安：“我贏了?！?/br>
    五個白子，連成了一條線。的確贏了，她們下的是五子棋。

    梁靜安點頭認(rèn)輸，收拾棋盤要再來。顏耳令歪著腦袋看她忙活，有感而發(fā)：“安安，你長哩可好看類……”

    下棋前那句可好看類像是玩笑，但現(xiàn)在這句聽得出真誠極了。梁靜安猛然抬頭，迎上顏耳令笑意漣漣的溫柔目光。她慌忙低頭，起身離開：“我給您倒杯茶吧……”

    顏耳令沒在意梁靜安的異樣，繼續(xù)說道：“記得三年前，你還是太學(xué)里那個不修邊幅只知用功的小姑娘。要是你那時的同學(xué)看到現(xiàn)在的你，一定認(rèn)不出了?！?/br>
    梁靜安端茶盤放在棋盤上，單膝跪在床邊，用木勺向陶壺里舀茶葉。陶壺是小豬摸樣，正嬌憨地長大嘴巴等待熱水。顏耳令伸手撫摸小豬腦袋，笑嘻嘻地哼哼：“哼哈，哼哈……”

    梁靜安把打好的開水倒入小豬壺中，蓋上蓋等待，然后垂著頭默默不語。顏耳令還在哼哈哼哈地和小豬壺玩。忽然，梁靜安仰起頭，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眼圈都微微泛紅：“因為那天你對我說，‘把頭發(fā)扎起來吧，會沾著墨的?！摇疫€記得你那時笑容……”

    “唔，你還記著呢。轉(zhuǎn)眼就三年……”顏耳令還未說完，被她觸動心弦的梁靜安情緒激dàng難以自抑，竟伸手去摸顏耳令的手臂。她的手掌才剛剛碰上顏耳令的皮膚，顏耳令就臉色驟變，像躲du蛇一樣扭身就向后縮。結(jié)果用力過猛，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床架上。

    聽見“咚”的那聲，梁靜安猛然驚醒。她慌忙向后退一步，雙膝跪下，一拜到地：“靜安放肆了！我……我不是有意……我……”

    “好了……好了……”顏耳令沒讓梁靜安繼續(xù)說下去。她閉目捏了捏鼻梁穩(wěn)住心神，然后微有顫抖地從小豬壺里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對梁靜安道：“我沒有怪你。你去休息吧，我要就寢了……”

    梁靜安用力咬唇，bi回混亂的心情。她默默起身，把顏耳令的飛刀囊放在床頭伸手可及處，然后走出房間，輕輕關(guān)緊門?；氐阶约悍块g，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關(guān)在身后，梁靜安背靠冰冷的墻壁，淚水砸濕了身前的木板地。透過淚水，她的目光落在客房為了附庸風(fēng)雅擺放的書架上。那里的書冊都是當(dāng)今大家的文集，分門別類地擺好。書者的名號就刻在對應(yīng)的木格上。梁靜安一眼就看見“醉翁”的那格。她眉目一凌，跨過去振臂抓去。屬著歐陽修名字的書冊傾dàng而出。與此同時，梁靜安抽出腰中軟劍。只見白光一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