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倍利索：“小猴子！”

    苗秀麗想笑但忍住了，依舊一副嚴(yán)肅臉：“大名？”

    “家窮，父母不識(shí)字，這就是大名！”

    “好吧好吧……為啥想來跑堂？以前干過嗎？”

    “沒干過。因?yàn)榭吹秸泄じ媸旧蠈懥伺芴迷洛X三錢，比我現(xiàn)在賺的多。我需要錢，太窮了。來跑堂的原因就一個(gè)字，窮！”侯種兒像喊口號(hào)般喊出，把哇嗚哇嗚吃月餅的云旺旺嚇一跳。

    “好額去搞李阿跳……啊謝謝喵，”云旺旺接過苗秀麗遞過來的水碗就著水咽下嗓子里的月餅，重新說了一遍：“好了好了，去找李阿俏，她會(huì)教你怎么跑堂。”

    苗秀麗偷著扯扯云旺旺的衣擺，低聲說：“要她嗎？看她又干又瘦，能干活嗎……”

    “要吧?？爝^年了，人手不夠啊。好了，去前面找李阿俏去。你月前一月三錢銀子，包中午一頓飯，過年月雙份月錢。等會(huì)兒我會(huì)把憑證給你。”

    “要得要得！謝謝哈。”

    “謝啥啊，吃月餅嗎？”

    侯種兒滿臉高興提腿就往外走：“不了不了，我找阿俏去我找阿俏去。”

    苗秀麗嚴(yán)肅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拿過云旺旺的月餅咬了一口：“還阿俏呢，叫得真親切……”

    澡堂里堂幾個(gè)池子的水正熱著。到處都是裊裊白氣，侯種兒在云山霧繞里找了好半天，終于找到正在躺椅旁點(diǎn)爐子的李阿俏。

    “阿俏！”

    李阿俏蹲著轉(zhuǎn)身，瞇眼一看，驚喜道：“又見著你了！”

    侯種兒才看到李阿俏，就覺心中一股暖流莫名涌出，趕忙跑到她身旁，解釋緣由：“我來澡堂當(dāng)跑堂了，和你一樣！”

    “是嗎？！”李阿俏更加驚喜，站起來就拉侯種兒的手：“好啊！跟著jiejie混，致富發(fā)家脫貧困！”

    “嗯！脫貧困！領(lǐng)班叫我來請(qǐng)教你怎么跑堂。”

    “我先去給你拿塊面巾……”李阿俏還沒說完，里堂就有人喊她?！鞍⑶谓?，把燒大池水燃著起！”

    此時(shí)客人不少，周圍很是嘈雜，李阿俏沒聽清楚?！吧叮渴窍诉€是燃起？”

    “燃！燃燃燃！”

    “誒！早就燃著了！”聲音拉得悠長(zhǎng)，透亮有力。她轉(zhuǎn)頭對(duì)侯種兒笑道：“你看，跑堂就是啥都要干，不過都不難。就捏腳難。除了捏腳，我一個(gè)個(gè)教你。”她去掛布巾的木架子那扯了塊大布巾，搭在侯種兒肩膀上?！皝?，我先教你吆喝。”

    李阿俏帶著侯種兒走到澡堂大門口。李阿俏一甩布巾，叉腰，丁字步，清嗓喊道：“里……面……請(qǐng)！里面寬……敞！”

    “好好！”侯種兒贊不絕口，就差鼓掌了：“你這嗓子，應(yīng)該唱戲?！?/br>
    “哼，我是不稀得唱。我要是唱戲那準(zhǔn)紅啊。來，你來試試?！?/br>
    “哦……”贊歸贊，輪到自己就不一定好意思開口了，侯種兒裝清嗓子磨蹭半天，終于硬著頭皮喊：“里，里面請(qǐng)。里，里面寬，寬……”聲音如小蚊子，是真的小蚊子。

    “這么小聲誰聽得到啊。”李阿俏嚴(yán)肅認(rèn)真地指點(diǎn)侯種兒：“你要像我這么站?！彼昧ε目?，做出示范：“叉腰。不是拍屁股……叉腰！”腳挫地而站：“丁字步。不是八字腿……丁字步！你這是從外八改內(nèi)八了……丁字步！”

    侯種兒晃來晃去，總是做不好，在澡堂的熱氣騰騰中都冒了汗。李阿俏看侯種兒長(zhǎng)了個(gè)伶俐樣，沒想到這么笨，一時(shí)沒忍住氣急：“你腦子跟別了筋似的，太笨了！”

    被李阿俏劈頭直罵，侯種兒本來白皙的臉蛋更白了。她低著頭深刻地自我否定：“我太笨了……我不該活在世上……浪費(fèi)糧食……”

    “不不不，”李阿俏又沒想到她反省得如此徹底，趕緊安慰道：“我第一次學(xué)也可笨了。慢慢就會(huì)了。對(duì)了，你上次說你叫啥來著？”

    “小猴子……”侯種兒見李阿俏沒記住自己叫什么，不由地有些失望。

    “哦，那還是小猴子啊。丁字步等會(huì)學(xué)吧，我教你指示客人，這個(gè)容易。”李阿俏指向前廳角落里那一大排木柜格子，對(duì)侯種兒道：“客人來了，你要問她們是洗澡的還是找人的。如果是洗澡的，你就告訴她們介邊脫?！?/br>
    “介邊脫？”

    “嗯，介邊脫?！崩畎⑶斡种钢锾盟氐娜肟冢骸叭缓蠼兴齻兡筮呥M(jìn)?！?/br>
    “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