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2 章
道:“明白明白。這是秘密嘛。史書上都不會有?!?/br> “嗯!現(xiàn)在我們出門了,也不好就回去。你有要干的事嗎?我陪你去啊?!?/br> 蘇釉略微沉吟,想起做陶前抹手上保護(hù)手的手膏剛好用完。于是邀侯種兒一起去。那種手膏從京城運(yùn)來價格不菲,只有城南一家店鋪有賣。今日天晴,侯種兒無事,蘇釉又想偷個清閑。兩人就不乘車,慢慢走著去。 不多時兩人已上了大路。路人川流不息,兩旁攤販叫賣不絕于耳,很是熱鬧。蘇釉和侯種兒正在聊讀過的詩詞歌賦,突然前方人群sāo動起來。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路人這么多,年輕的車夫也不減速,一邊喊人讓開,一邊抽動馬韁。 侯種兒見這車夫如此無道理,皺眉把蘇釉拉到路邊,繼續(xù)討論還沒說完的楚辭。她和蘇釉人是躲在了安全的街邊??墒亲蛉障掠?,路上到處都是一洼一洼的積水。這下馬車飛馳而過,輪子卷進(jìn)一個大水洼。嘩地濺起小水簾…… “楚辭里,我也喜歡屈原大夫的。不過比起離sāo,我更喜歡九歌。離sāo太過沉重,而九歌的浪漫情懷如清泉入心,正所謂……”侯種兒正侃侃而談,突然覺得半邊臉頰都濕潤了。用手摸下一看,是泥漿。“……你個龜兒子!”侯種兒沖到街中心,指著馬車遠(yuǎn)去的背影憤而罵之:“你沒看到地下有水?。∨艿庙€快!也不怕慘死在馬車?yán)镱^!” 罵完,她氣呼呼地轉(zhuǎn)身,看到蘇釉正一臉震驚地望來。侯種兒才醒悟剛剛失態(tài)了,頓感不好意思:“見笑了……我氣極了就控制不住……” “不不!”出乎侯種兒的意料,蘇釉臉上竟浮現(xiàn)崇拜的神情:“我最佩服不假矜持的女人了!” 雖然這下兩人姐妹情誼更近一步,但都被泥漿濺了滿身,只得在附近找了間澡堂,打算先泡個澡,再打發(fā)澡堂伙計(jì)去買兩件干凈衣服對付一下。 好在不遠(yuǎn)處就有一家澡堂?!疤一执笤∈摇绷鶄€字也很有點(diǎn)歲月痕跡,應(yīng)該是家老字號澡堂。兩人褪了衣服,泡進(jìn)專門給女客準(zhǔn)備的池子里。池子里熱氣騰騰,蘇釉的皮膚入水就微微紅了。轉(zhuǎn)頭看去,皮膚白皙的侯種兒已經(jīng)成小紅人了。蘇釉轉(zhuǎn)回頭,長吸一口氣,舒服得難以言喻。池子里的人不多,水也很熱,一切都很好。就是快到飯點(diǎn)了,她有點(diǎn)餓。她正想著等會吃點(diǎn)什么好,就聽見身旁的侯種兒哼哼唧唧起來。 “老車夫,帶帶我,小妹十八咯……”侯種兒闔上雙眼,靠在池旁,正滿臉愜意地哼歌:“老車夫,帶帶我,小妹瓜子臉……” 蘇釉靜聽侯種兒唱“老車夫”,和自己聽過的“十八摸”比較,竟有異曲同工之妙。沒想到剛才大談楚辭唐詩的侯種兒居然也是同道之人,益發(fā)覺得親切。 此時快到正午,正是澡堂伙計(jì)換班之時。當(dāng)兩人通紅紅地從池子里上來時,遞毛巾送長袍的已經(jīng)換了一批跑堂。 站在門口的那位姑娘格外精神,右手搭著大白布巾,叉腰,丁字步,一嗓子喊過去婉轉(zhuǎn)悠長,底蘊(yùn)十足:“里……面……請!里面……寬……敞!水……燙……喲!” 蘇釉和侯種兒正躺在給客人休息的長椅上,準(zhǔn)備叫伙計(jì)來點(diǎn)碗點(diǎn)心果腹,被這一長聲吸引住,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這不望不要緊,一望……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喊:“玉峰第一俏!” 那位姑娘正是那晚的玉峰第一俏。她一身短打摸樣,手挽毛巾,大喊著指示客人:“介邊脫!介邊脫!捏邊進(jìn)!捏邊進(jìn)!啊?啊?哦!池子里……城北老東街李桃花李大娘有人……找哦!”這利落的口齒,真是唱戲的嗓子跑堂的命。 侯種兒見到她高興極了,跳下長椅鞋都顧不得穿,赤著腳就跑過去:“玉峰第一俏!” 玉峰第一俏停下手里的活計(jì),上下打量侯種兒,接著驚喜道:“是你啊!那個那個……小猴子!” “是?。]想到在這遇見你!你在這是?” “我在這澡堂跑堂呢!在這可別叫我玉峰第一俏……我叫李阿俏。你就叫我阿俏吧。那個小蚊子呢?” 見李阿俏說了真名,侯種兒也不想藏著掖著,爽快道:“我叫侯種兒。小蚊子沒來,但是小柚子來了,在那邊。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