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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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讓你這般勞累?!彼┥肀Ьo她,低低歉道:“以后絕不會如此?!?/br> “顏明還說你思慮過重,我竟不知。” 近日謀奪高陵,邵箐的坐立難安他看在眼里,但沒想到她竟思慮成疾,魏景自責(zé):“阿箐,日后必不會讓你再煩心這些?!?/br> 思慮過重? 這四個字在邵箐唇齒間咀嚼過,夢魘中哀嚎遍地的畫面一閃而過,她背心一涼,急道:“不行,日后不管有何事你都得告訴我!” 她心臟突突狂跳,出了一身冷汗,登時又一陣虛脫感覺,她氣喘吁吁,卻緊緊盯著魏景。 “好,好!” 她突如其來這么大反應(yīng),魏景心一緊立即應(yīng)道:“我從不瞞你,日后必如從前一般無二,你別急?!?/br> 那就好。 一陣暈眩襲來,邵箐無力閉上眼睛。 …… 邵箐高燒終于退了。 可惜魏景沒能高興太久,因?yàn)樗芸彀l(fā)現(xiàn),邵箐并未如他所盼般日益好轉(zhuǎn),而是時不時就低燒,一直沒能徹底病愈。 不低燒時,她就靠坐在床榻上,怔怔地出神。 人始終懨懨的,雖情緒平和,但一直無法提起精氣神。 甚至她還會夢魘,夢魘過后必會低燒。 即便魏景不善醫(yī),也清楚這并非正常病體漸愈的情況,他質(zhì)問顏明,顏明卻道:“心病不去,憂思加重,故而病況反復(fù)?!?/br> …… “阿箐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思慮些什么?” 邵箐精神依舊不大好,身軀乏力,不過她不愛整天躺著,正靠坐在床頭,聞言一怔,她沒想到魏景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抬眼看過去,見他眉心緊蹙,“顏明說你憂思過重,致病況難愈?!?/br> 憂思過重? 邵箐確實(shí)是,她自從第一次夢魘過后,就不可自控地反復(fù)夢見那些可怖畫面,身臨其境感覺太真切,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掙扎地重復(fù)驚駭,惶然,恐懼。 在夢中被透支的種種情緒,和現(xiàn)實(shí)中的不安憂慮重疊在一起,教她思緒紛亂,倍感虛耗。 “阿箐你告訴我?!?/br> 她怔了怔的,魏景握住她的手,將她摟在懷中,撫了撫她消瘦了不少的雙頰,低低道:“我們是夫妻,你有何憂思,告訴我就是?!?/br> 竭他所能,必會為她解憂。 “好?!?/br> 邵箐與他對視片刻,應(yīng)了一聲。 魏景也瘦了,她生病這段時間,他煎熬并不比自己少。邵箐其實(shí)也一直想找個好機(jī)會和他談?wù)劦?,對上他一雙飽含急憂和關(guān)切眸子,邵箐覺得,現(xiàn)在就很合適。 她想了想,道:“我高熱時做了一個夢,夢中高陵的百姓中了濮人秘du,哀嚎遍地。” 魏景一怔:“可du鹽我們已經(jīng)處理好了,高陵百姓并不會中du?!?/br> 話一出口,他忽想起袁鴻下du當(dāng)天,妻子不顧一切的阻攔;而她的坐立難安,正是他艱難做出抉擇之后開始的。 而后,他每每自責(zé)愧對母兄,她眉心必會蹙起,抱著他喃喃道:“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母后皇兄在天之靈,必不會希望你為復(fù)仇不擇手段?!?/br> 他忽隱隱有些預(yù)感,她憂思的是什么。 魏景雙手一緊,他側(cè)頭移開視線。 “夫君?!?/br> 邵箐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重新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害怕?!?/br> 她苦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利索,她不過說了一句,他就明白了。 “我很害怕你有朝一日再遇這等抉擇,你會做出不同選擇?!?/br> “夫君錐心之痛,我雖不能感同身受,然即便如此,我也覺傷痛至極難以忍受?!?/br> 魏景呼吸急促起來,下頜繃緊,邵箐跪坐起身,視線與他平齊:“夫君近日噩夢連連,自責(zé)愧對母后皇兄,沒能將他們放在第一位?!?/br> “我感同身受,我也不覺得夫君有錯,身為人子,身為人弟,血海深仇,如何能不耿耿于懷?” “可是我還是害怕,怕你就此落下遺憾,下次再遇此等抉擇,你會,你會……” 魏景當(dāng)初之兩難,至今還歷歷在目,“復(fù)仇是必定要的,只是我不希望你不擇手段,甚至于漠視尋常百姓生死!” 這不是兵士戰(zhàn)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