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會接到小姑娘主動撥過來的電話。

    “楚律師。”剛接起來，她的聲音很急。

    楚譽斂下某些旖旎的心思：“別急，慢慢說。”

    寧悅手里仍捏著那堆標滿信息的紙條，來回在客廳走動，“楚律師，姜卓被人.rou了，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經(jīng)歷更壞的事情。你知道的，他不會告訴我?！彼芫趩?。

    聽出她情緒不對，楚譽翻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在律所，你可以來找我，最好把東西給我看一看?！?/br>
    “好，我現(xiàn)在打車過來?！?/br>
    楚譽掛了電話，用內(nèi)線叫小何進來，“下午小秦的轉正考核你去現(xiàn)場，征得當事人同意后，視頻轉接給我?！?/br>
    小何驚訝：“您不去？”

    “我有事。有個學心理學的朋友，正好過來一起做評估?！彼忉屃艘痪洹?/br>
    小何更加詫異，雖意外楚譽反常的解釋，但他仍點了點頭，默默退出辦公室。

    寧悅來得很快，被前臺姑娘直接帶到楚譽辦公室，他忙著看文件。

    “楚律師?！彼夹暮盟拼蛄私Y。

    楚譽抬眸，頷首致意，“等我六七分鐘。”說完，他低頭繼續(xù)翻資料。

    推不掉的急件，他也不放心jiāo給別人。

    火急火燎趕來的寧悅越發(fā)焦灼，她張了張口，視線一偏，又被他面前堆滿的資料給激得一下子收住話。她瞅了他一眼，自己找位置坐，半抱著她的小包，試圖組織語言，以最言簡意賅的方式把情況告訴他。

    前臺敲門進來給她送飲料，她松開自己的小包，轉而捧起精致的馬克杯。星巴克今年新出的馬克杯，挺漂亮的，裝的竟是熱牛nǎi。

    寧悅有些怔愣，望著nǎi香味十足的馬克杯出神，沒回過味來。

    不到五分鐘，楚譽合上文件，踱步到她跟前，“姜卓怎么了？”

    寧悅回神，抿了口牛nǎi，“nǎi粉？”

    “我合伙人的未婚妻喜歡?！彼剿龑γ?，笑著說。

    她低頭，盯著冒著熱氣的牛nǎi，掌心因為溫熱的牛nǎi越來越暖，“對不起，周末還要找你說工作。”給他打電話是下意識的舉動，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說好來找他了。

    “沒關系，我正好加班?！?/br>
    “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讓姜卓被人.rou，被威脅。難怪這幾天他脾氣暴躁?！彼哉Z，“我想不止是人.rou，楚律師，姜卓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案子現(xiàn)在的進展如何？是不是家屬一定要找姜卓索賠？如果不行，我替姜卓賠，只要減少對姜卓的傷害，我替他承擔?！?/br>
    寧悅的邏輯很亂，她失去了冷靜，手足無措，一心只想保護自己的弟弟，再想不到其他。這是楚譽第二次清楚認識到，姜卓是她的死xué。

    耐心的聽她發(fā)泄，他并沒有貿(mào)然打斷。越聽到后邊，竟有種對姜卓的羨慕與嫉妒。

    他眼中的寧悅一旦離開咨詢室，脫離咨詢關系，對人對事便帶上幾分淡淡的疏離，客氣而有禮，雖不至于令人不舒服，可就是有著無法打破的距離感。每每讓他因此無力，不敢跨越那道平衡線。

    “東西都給我，我是他的代表律師，我來處理。”最后，楚譽只是這么說。

    寧悅依舊擰著眉，試圖再說些什么，卻怕他覺得這是自己對他的不信任。

    自我糾結了半天：“好，謝謝您?！彼裏o措的捧著牛nǎi杯，神色慌亂。

    楚譽突然起身：“寧老師，有件事我也想請你幫忙。”

    “好?！?/br>
    “不問問是什么？”

    寧悅笑：“總不會為難我吧?！?/br>
    “不會?！背u打開辦公室的大顯示屏，“等會兒我有個實習生考核評估，不如你幫我看看？”

    “以你心理學的角度。”他補充。

    大顯示屏里，委托人和實習生小秦已經(jīng)進入接待室。

    寧悅走過去，楚譽給她推了把椅子，“小何會跟他一起?！?/br>
    “好?！彼馈?/br>
    一投入到工作，她迅速收拾好自己失控的情緒，仿佛是一秒變臉，十分專業(yè)。甚至，她還問他借紙筆，表示要做筆記。

    楚譽動作一滯，審視的目光，意外她這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