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來。

    “你救了我命，可是我從來沒有報答過你?！被羧接纸恿艘痪?。

    這是他的職責(zé)，他救過這么多的人，并不求回報。

    要是每一個都來報答，那他怎么應(yīng)付的過來。

    可這樣的話都已經(jīng)到最變了，他卻就是怎么都說不出來。

    他一怔，目光往下，在黑暗中，他似乎看見了霍冉的眼睛，清澈澄亮，一如五年前的初見。

    那是永遠(yuǎn)留在他記憶里，甚至刻在了骨子里的畫面。

    五年前他就疑惑于這種感覺，讓他在超出自己的理智之外，做出了一些本不應(yīng)該去做的事。

    后來他想，這應(yīng)該是“惻隱之心”。

    但這種惻隱之心，究竟代表著什么，他自己也能不清楚。

    而就在姜堯川發(fā)怔的這片刻中，霍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掉了橫在兩人中間的枕頭，挪著到了他身邊。

    手臂挨在了他的手臂上。

    姜堯川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住了。

    鮮少能感覺到的柔軟，鼻尖還縈繞著少女身上清甜的香味，“以身相許”四個字在腦海里打轉(zhuǎn)，轉(zhuǎn)的他腦袋有點迷糊。

    第一次也有了意識不清醒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哐當(dāng)”的一聲，瞬間打破寂靜，驚的人心里一抖，快跳出嗓子眼。

    霍冉“啊”了一聲，下意識往姜堯川懷里撲，縮著挨近他，有些瑟瑟發(fā)抖。

    “什么東西？”霍冉害怕的問。

    “沒什么，書架上掉了本書。”姜堯川聲音低沉，比起之前的淡然，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多了幾分莫名的嘶啞。

    “真的？”霍冉還在抖，再次疑問道:“那我怎么還聽見有聲音呢？”

    “你聽錯了?！苯獔虼o奈。

    被窩下的霍冉已經(jīng)安全的窩在了他懷里，一邊抖一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

    在害怕著，又在努力為自己尋求庇護(hù)。

    一只手扒拉著搭在姜堯川的腰上。

    姜堯川伸手，想把她的手拿開，可霍冉拽的緊緊的，手指骨節(jié)都在用力，不知道是真的害怕極了還是什么。

    他本來再用點力就可以掰開她的手。

    畢竟霍冉的力氣在他面前，微小到幾乎是不值一提。

    但他這時候，卻沒辦法使力。

    “你的房間空了這么久都沒人睡，會不會養(yǎng)老鼠啊？”霍冉埋頭在他的懷里，輕聲的開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你不是每個星期都會來打掃嗎？”姜堯川難得接了她的話，反問了她一句。

    “我——”霍冉一頓，接著嘀咕說道:“那我就打掃衛(wèi)生，又不負(fù)責(zé)捉老鼠?！?/br>
    其實這房子里哪會有什么老鼠，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姜堯川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別說老鼠了，連一顆老鼠屎都沒看見過。

    可霍冉說害怕，聽聲音都快哭了，姜堯川就真的說不出什么來了。

    在這樣的氛圍下，懷里人的柔軟觸感越來越明顯，姜堯川僵著身體，意識高度集中，連呼吸聲都漸漸地控制住了。

    .

    霍冉再醒來的時候，是早晨五點鐘。

    外面天還是黑的，房間里也是黑黑的，就跟之前一樣。

    她還是在姜堯川的房間，可是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姜堯川不知道去哪里了。

    霍冉記得她昨天晚上是躺在姜堯川的懷里睡著的。

    待在他的懷里，安全感十足，能為她擋去一切外面的風(fēng)雨，讓一顆心安定下來。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像這次一樣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

    可是姜堯川去哪兒了？

    霍冉從床上坐起，正準(zhǔn)備下床，突然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她馬上縮回被子里，躺下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明顯能聽到在門口停下了。

    房間的燈好像被打開了。

    “醒了？”姜堯川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br>
    霍冉僵了下，可還是閉著眼睛沒動。

    “醒了就起來吧?！?/br>
    姜堯川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身邊有明顯的壓迫感傳來，霍冉雖然閉著眼睛，可睫毛卻在顫抖，忍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終于憋不住了。

    于是她只好睜開眼睛，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