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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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紋,偏還劍眉白胡,這嚴(yán)肅的長相讓人看了就不由得能生出些膽怯之心。 屈木平收回診脈的手,捋了把胡子沉聲道:“你要是再像那日自作自受,我可就不治你了。” 四月,祁蘇走之前,他明明診脈把到余du要月底才發(fā)作,沒想到竟硬生生提前了十幾日,要不是他因事耽擱,正巧沒離開祁家,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還有你,”屈木平皺眉朝著四九,“你也不勸著你家公子?” “是,屈大夫,小的錯了。”四九低著頭癟嘴應(yīng)下。 祁蘇看了他一眼,拂下袖袍收回手,“與他無尤?!?/br> “哼?!?/br> 屈木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祁蘇方才切脈時,袖袍是被挽起的,是以正巧看到許久之前割到池壁的傷口,被油蔥汁yè涂抹過,確實沒留下什么疤,但他忽爾就想起來楚嬈那時說的話。 “屈老,”祁蘇看向屈木平,“請問有無祛疤的膏yào?!?/br> 東間里,楚嬈揮退了紫煙,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里等啊等,等到了西下黃昏,窩在窗口終于看到了祁蘇的影子。 好,就是現(xiàn)在! 楚嬈蹦跳著從木榻上的繡枕底下拿出她摘抄在蘇宣上的筆記,洋洋灑灑的有三大張紙,皆是各式各樣的補yào湯料。 這可是她從一本本書上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呢。 最近一個月,楚嬈時不時地從外頭搜羅了關(guān)于滋補這類的書籍,閑下來就看,說起來,這還是因為住進了院子之后,她眼見著四九雷打不動每日兩碗紅參湯,所以她也動了些小心思,想替祁蘇出一分力。 但如果不問過大夫,她肯定是不敢妄自給祁蘇做這些進補的,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所以方才一聽到說宅里屈大夫回來,她立馬就精神了,都不用去外頭街市上尋,眼前不就有個神醫(yī)了么,還是最了解祁蘇的那種。 當(dāng)著祁蘇的面,她是不好意思問的,仿佛她多關(guān)心他似的,是以只能等祁蘇回來了,她才準(zhǔn)備去那個影影綽綽的東北角,找那個屈神醫(yī)問問方子,自來都是醫(yī)者父母心,那人一定不會不理她的! 楚嬈透過門縫看著四九合上了門,她便撐著把明黃油蠟的傘遮悄默默地往東北角走去。 東北角的竹林郁郁蔥蔥,將三間屋室遮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若是從來沒到過祁家的人,一時間還不一定看的出里頭的別有洞天,所幸楚嬈問紫煙問的詳實,倒也不覺得難找。 楚嬈在竹門外清了清嗓子,小聲道:“屈大夫?” 無人回應(yīng),但小門似乎沒有關(guān)緊,楚嬈探頭探腦地跨進小門。 她無意識地走到了最北側(cè)的一間,是一張極為簡易的淺色木床,床上被清理的很是干凈,但木頭上斑駁陸離的有些暗紅,像是干了的血跡,說不出的滲人。 房內(nèi)遺留的龍涎香氣還有少許,楚嬈嗅了一下,突然猜想,難道祁蘇在這呆過? “喝!你是誰!” 楚嬈沉思之間,一聲厲喝嚇的她前后踉蹌差點摔倒,幸好扶上了門邊凸起的磚石。 她驚魂甫定地咽了口唾沫,朝著來人看道:“你,你是屈大夫?” 眼前的老者身量不高,穿著那種黃土色的薄褂子,頭頂戴蓑帽,帽沿外邊的鬢發(fā)雜亂,臉上黝黑但白須苒苒,一點都不似楚嬈想象中懸壺濟世,慈眉善目的老神醫(yī)。 “我是屈木平,你誰?” 屈木平頗有些不耐煩道,這里平日里沒什么人來,也沒什么敢來,他最是討厭陌生人來煩他。 別看楚嬈平日膽子大,但這屈大夫長得一臉兇相,她立馬小聲補了一句,“我是祁蘇的夫人,我叫楚嬈?!?/br> “祁蘇的夫人?”屈木平想了想,祁蘇好像是成了親,不過他不喜這種場合,那時還在云州老家翻yào地呢。 “我都給他看好了,你還上我這兒來干嘛,病情你自個兒問他去?!鼻酒揭詾槌剖莵韱柌∏?,揮揮手就想趕人走。 楚嬈忙不迭從手袖里抽出那三張自己積攢的紙頁,“不是,屈大夫,我是想您能不能幫忙看看——” 楚嬈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推了出去。 “我沒空,你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