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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石出（二十五）

    “確非金蟬脫殼？”雷剎問道。兩具焦尸如兩截焦木, 別說身上的衣飾, 連著皮rou都已經(jīng)焦熟，怎分辨是何名姓。

    姜決詭異一笑：“孤怎會忽略此節(jié)。”

    他言罷召來一個身形矮瘦的中年男子, 身上背了一個yào箱，風(fēng)寄娘便知此人是個仵作。果然，中年男子恭敬地與姜決行禮后, 麻利地躍下焦土坑, 打開yào箱，里面滿是大小不一的刀具。

    風(fēng)寄娘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利索地切開其中一具尸體的小腿, 剝出一根腿骨來。那腿骨平直光滑，只中間處卻微有膨大，可見此人生前斷過腿骨，接骨時手法粗糙, 才留下了痕跡。

    “孤查過徐知命過往，他曾夜奔追緝大盜，雙雙跌落一古墓中, 墓中遍布機括。他不慎斷了腿骨，既要應(yīng)對墓中至人死地的機括, 又要與賊盜周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那盜匪又他搏命。饒是他本身善醫(yī)，腿骨也不曾好好接治?！苯獩Q道，他接過仵作手中的腿骨, 細細打量，不放過一絲一寸，“看來，此人為徐知命無誤?！?/br>
    中年仵作沉默立于一旁聽令，一眾暗衛(wèi)也似如斷舌。

    “再剖?！苯獩Q開口道，“九弟有心疾?！?/br>
    仵作又行一禮，重又下到焦坑，部開另一具焦尸的胸腔，用小鋸據(jù)開胸骨，切下一顆心來，仔細剖開。風(fēng)寄娘探頭細看，果然有疾，心腔不若常人完好。

    姜決滿意了，仰天大笑幾聲，伸指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又yin鷙地看著一旁昏睡的姜準(zhǔn)，他疑心重，懷疑姜準(zhǔn)裝暈，暗衛(wèi)會意，飛起一腳將姜準(zhǔn)踢得翻了個個，姜準(zhǔn)仍舊不醒，灰敗的臉上籠著一層死氣，再探鼻息，雖微弱倒也平穩(wěn)。姜決神情yin晴變幻，在殺與不殺之間搖擺不定。

    雷剎道：“大王大仇已報，得饒人處且饒人?！?/br>
    姜決想了想，道：“也罷，不過一個廢物，殺他倒顯得孤斤斤計較。”徐知命與姜凌一死，姜決又惦念起僅有一絲血緣之情來，一夜之間幾子亡，承平帝雙非強硬之人，怕是不能承受?！案睅?，孤要進宮復(fù)命，你不如隨孤前去，日后也可掌不良司。”

    雷剎搖了搖，道：“我無意再回不良司?！?/br>
    姜決挑眉，掃了雷剎一眼：“副帥不滿不良帥一職？”

    雷剎詫異，垂下雙眸，蒼白的唇邊露出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脈脈溫情，道：“不，我要去尋我妻子?！?/br>
    姜決本就隨口一說，道：“既如此孤也無意強求，待塵埃落定，孤再請副帥過府一敘?！?/br>
    雷剎拱了拱手，目送姜決一行匆匆離去，自己卻在荒寺徘徊搜查，低聲道：“寄娘，徐知命并非束手就擒之人，說不定還有后手?！?/br>
    風(fēng)寄娘輕握著他的手，陪著他查看荒寺的每寸角落，雷剎看得很細，卻沒找到一點不周尋常之下。風(fēng)寄娘環(huán)視一周，看著當(dāng)中的焦坑，有心想提醒，又不知如何告知。還是雷剎自己回過神，跳下焦坑去查坑中的殘留之物。

    徐知命與姜凌遭雷擊而亡，身上衣物焚燒殆盡，沒有留下一點的殘留，唯有坑中兩個人形印跡可推斷二人在此亡故。雷剎猶不死心，在尸印旁用手點點摸尋，在尸印手部土中摸到一塊硬物，翻出來卻是一塊石塊。

    那石塊扁平無奇，與院中鋪路的石塊仿佛，雷剎翻過來看了看，上面沾染著碳灰，他心頭一跳，將浮在石塊上的碳灰吹去，隱隱現(xiàn)出一行字來，仔細辨認描補，此四字為“天道可欺”。

    風(fēng)寄娘怔怔地看著四字，震動不已，天道可欺？此四字必是徐知命所留，天道可欺，何處可欺，他究竟留了什么后手。

    雷剎站在坑中，似是入定一般，風(fēng)寄娘生怕荒寺有異，不由心急。

    “寄娘?！?/br>
    哪怕雷剎不能聽見，風(fēng)寄娘還是回道：“我在?！?/br>
    “若天道可欺，黃泉有路，那yin陽二界之外亦有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