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微甜，可好吃了。”

    她神情認真，仿佛在說一件嚴肅至極的事，低眉斂目的模樣乖順得讓人想揉一揉。偏又不是一味的柔靜，眼底總藏著晶晶的亮光，令人挪不開眼。

    真可愛啊，天子心想。怪不得太子要把她從定遠侯世子手里搶過來。

    天子問道：“你姓沈，閨名是什么？”

    阿魚恭謹?shù)溃骸盎乇菹碌脑?，臣媳單名一個薇字。”

    “是哪個字？”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便是這個薇字?！?/br>
    天子已著人細細查過，徐貴妃的表姊小萬氏正是當(dāng)年救駕之人，有一個女兒，姓沈名薇。

    小萬氏已然亡故，上天便把她女兒送到他面前了。

    “沈薇……”天子緩慢地念著這個名字，目光中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熾烈，“你留在宮里，給朕當(dāng)妃子吧?！?/br>
    阿魚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但與此同時，她又十分清醒。她忽然明白天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燕儀為什么要把門鎖上了。

    所以，天子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yù)謀。上回借太后之名賺她進宮的人，十有八九也是天子。

    這一切反常的事終于如愿以償?shù)卮?lián)了起來。驚駭、慌亂，以及被燕儀利用后的失望，一齊jiāo織在阿魚的心頭。

    阿魚無所適從，脫口道：“可，可是我已經(jīng)嫁給太子了?！?/br>
    天子神態(tài)自若：“這你不用擔(dān)心，朕會給你換個身份，沒人會揪著你太子妃的身份不放?！?/br>
    阿魚在意的根本不是太子妃這個身份。她喜歡謝懷璟，她想和謝懷璟在一起過一輩子，她怎么能背棄鴛盟和本心，轉(zhuǎn)而嫁給旁人呢？何況這個人還是謝懷璟的父皇。

    阿魚站起來，后退兩步跪下，低著頭道：“陛下所言……未免太悖于禮法人lun了?！?/br>
    天子瞇起了眼，道：“朕是天子，天底下的禮儀法度都是朕制定的?！?/br>
    他走到阿魚跟前，捏著阿魚的下頦令她仰首，這容貌應(yīng)當(dāng)很是肖母，天子忍不住摩挲了兩下，竟有幾分夙愿得償?shù)目煳俊?/br>
    阿魚慌忙閃避，眼淚不自覺地涌了出來。

    “陛下生殺予奪，固然可以把臣媳強留在宮中，但臣媳自幼便知五lun之要，為百行之原。若陛下執(zhí)意如此，臣媳也只好以死明志了?！?/br>
    ***

    此刻謝懷璟正在回京的路上。

    附近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馬車晃得厲害，隨侍的宮人特意給謝懷璟換了一輛牛車，雖然速度慢一些，但勝在平穩(wěn)，不像馬車那般顛簸。

    正午時分，謝懷璟倚著車壁小憩，又恍恍惚惚地入了夢。夢里的他身穿甲胄，正在點兵布陣，這時一個內(nèi)侍走了過來，幾度yu言又止。

    謝懷璟便問：“出什么事了？”

    內(nèi)侍撲通一聲跪下，神色哀戚地擦著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