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團。

    就在剛剛，十皇子忽然咳嗽不止，緊接著就開始嘔吐，漸漸地面色發(fā)紫，整個人都是氣息奄奄的模樣。

    皇后連忙召太醫(yī)來看，幾位太醫(yī)施了針，卻不見起色。

    太醫(yī)們都知道十皇子快不行了，互相推搡著，誰也不敢跟皇后說。

    最后還是一位最年長的太醫(yī)站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先長篇大論地解釋了一通：“啟稟娘娘，殿下因為早產(chǎn)，已是先天不足，又不曾悉心調(diào)養(yǎng)，便十分體弱，心肺俱虛。此番急癥，看似突然，其實早有預兆啊?！?/br>
    然后放緩語速，小心翼翼地勸道：“死生有命，娘娘何必強求……”

    “你什么意思！”皇后的神色陡然冷厲起來。

    秋蘭也急了，拿出了大宮女的氣場，伸出手指點了點幾個跪著的太醫(yī)，道：“殿下若活不成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得陪葬?！?/br>
    幾位太醫(yī)都哆嗦了一下。這時有個年紀輕輕的太醫(yī)忽然道：“娘娘，其實殿下突發(fā)急癥都是司膳房的錯，和臣等并不相干?！?/br>
    “小章！”先前那個年老的太醫(yī)低喝了一聲。

    大家都是大夫，自然知道十皇子的病癥由來已久，和司膳房扯不上關系。章太醫(yī)這么說，分明是想讓司膳房的人當替罪羊，免得皇后讓他給十皇子陪葬。

    醫(yī)者，本當救世濟人，怎么能做這種害人的事？老太醫(yī)正打算說話，章太醫(yī)便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悄聲道：“師父，要不然咱們都得死……您也為阿秀想想?！?/br>
    阿秀就是章太醫(yī)的夫人，也是老太醫(yī)的女兒。

    老太醫(yī)閉了閉眼，終究什么也沒說。

    章太醫(yī)繼續(xù)朗聲道：“娘娘，敢問殿下適才可曾嘔吐？”

    皇后頷首。

    章太醫(yī)信口胡編：“那是因為司膳房呈上來的南瓜糊不夠細膩，殿下是何等金尊玉貴的身子？自然吃不慣，便都吐了出來。殿下嘔吐之后，那些穢物就堵在了嗓子里，以至于殿下喘不上氣，xing命垂危?！?/br>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匆匆走來，垂著頭低聲道：“娘娘……小殿下薨了?！?/br>
    皇后只覺得腦子嗡的一響，理智已漸漸散了，厲聲道：“去，把司膳房的人都拖出來，往死里打！”

    ***

    睡夢中的謝懷璟剛好夢到了這一節(jié)。

    他正擔心十皇子取代他坐上太子之位，就夢見十皇子死了，當真覺得老天爺都是幫他的。再想想徐皇后戕害了那么多皇子，如今讓她自己歷一番喪子之痛，也是報應。

    再然后他就夢見徐皇后下令，司膳房所有人通通亂棍打死。

    謝懷璟忽然眉心一跳，醒了過來。

    夢里的十皇子薨在四月初二……不就是今天嗎？

    阿魚！

    謝懷璟連忙披衣下床。守夜的宮女正瞇著眼打瞌睡，聽見動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