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13 章
翻身望著苻離怒道,“我張炎回一人做事一人當!私鹽是我讓滁州知州做的,與平津侯無關(guān)!” 他色厲內(nèi)荏,只是眼神卻閃著顯而易見的驚疑和怯意。 “張大人如此愚忠,自己死了不要緊,總歸要顧及府中妻兒老小。平津侯的行事風格張大人最了解,如果你執(zhí)意不說,對錦衣衛(wèi)而言你便沒了用處,無論刺殺也好、重判也罷,都不會再有人護你。”頓了頓,苻離道,“如若你將功折罪,我便加強詔獄戒備,使得刺客無法闖入,并命人護你妻兒,保你全家xing命?!?/br> 這一番話無疑刺痛了張炎回的軟肋。他不是死士吳越,他貪財,更怕死,之所以包攬罪責也是因為平津侯曾向他許諾:會懇求皇后娘娘和太子,將他從輕發(fā)落…… 但若真如苻離所說,平津侯只需要一個替罪羊,而根本不想讓他活著出詔獄呢? 想通了這一點,張炎回不禁冷汗涔涔而下,猛然坐起攥住鐵柵欄。 蓬亂的發(fā)絲下,他張了張嘴,復(fù)又閉上,攥著鐵柵欄的手青筋凸起,指節(jié)發(fā)白,卻仍是有所猶疑。 苻離也不催他,等了一會兒,便起身道:“看來,張大人不準備說了?!闭f罷,他轉(zhuǎn)身就走,干脆利落地帶走了所有下屬。 張炎回真的慌了,大聲道:“你想要聽什么!我都說!”他是真的害怕了,嗓子都破了音,臉頰緊緊地貼在冰冷生銹的柵欄上,仿佛這樣就能從里頭鉆出來似的。 苻離停住腳步,面對著火光站了片刻,方冷冷道:“供出私鹽案的主使及你們的人員分配、買賣流程,并且將你去年如何篡改口供,掩蓋薛睿bi得國子監(jiān)女學生墜樓之事一一道來,為受害者……翻案!” 張炎回頗為驚異,畢竟和私鹽案比起來,阮玉的案子實在是不值一提。他道:“為平津侯世子銷毀那封漏了字跡的信和篡改口供,是皇后娘娘默許授意的,你若是非要翻這樁舊案,勢必會牽扯到皇后?。 ?/br> 苻離回頭,目光如刀,帶著深深的警告意味。 “你的意思是……”張炎回一顫,想到什么,他頹然跌坐,不明所以地笑了聲,“我明白了。錦衣衛(wèi)不愧為朝廷鷹犬,是天子手中最鋒利的劍刃,既可剖開真相,又可抹殺一切……” 苻離沒有接話,只低聲吩咐左右:“備紙墨?!?/br> 七月十二凌晨,大理寺卿一案再起波瀾,供出私自采鹽倒賣西境的幕后主使平津侯,并順帶翻出了去年包庇薛睿一案,朝野為之震驚! 七月十三,天子驚動,十年來難得上朝,當堂質(zhì)問平津侯薛長慶,薛長慶抵死不認。 又因太子朱文禮大義滅親,主動請纓徹查此案,皇帝也不好責罵他什么,只遷怒于皇后,責罵她‘外戚攬權(quán)’。好在張炎回的供書上只提到是平津侯命他包庇薛睿,卻并未提及皇后半字。因而皇帝即使猜疑到了什么,也始終抓不到皇后把柄。 私鹽案雖還在搜羅證據(jù),但平津侯世子薛睿心術(shù)不正、為禍同窗之事卻是再也紙包不住火,認罪書中也并未提及薛睿迫害墜樓的女子是誰,不過朝中上下早已心照不宣。 ——涉及禮部尚書的女兒,皇帝迫于壓力不敢不重視,命錦衣衛(wèi)即刻搜捕逃犯薛睿,平津侯停職禁足府中。 七月十五,準備逃亡涼州的薛睿在汝寧府渡口被抓歸案,提jiāo北鎮(zhèn)撫司審問。 七月十六,朝堂就如何處置薛睿展開了激烈的辯論,連姜顏這等七品小官都穿了朝服參與朝會——往常,她是沒有資格議政的。 按本朝律法:重傷他人者杖一百,賠款并徒五至十年;jiān污良人,則刺配流三千里,jiān污且致死者施以絞刑。薛睿的案件按重傷斗毆案來判則過輕,按后者來算,又只能算強占未遂…… “太子殿下,臣以為平津侯世子雖是強占那女子未遂,但那女子是反抗之中不幸失足墜樓,當屬意外,且世子也是愛之心切才出此下策占有她……因而,這種種皆不足以定平津侯世子的大罪?!闭f話的是薛家爪牙,刑部許尚書。 “殿下,臣有異議!”馮祭酒出列,言辭鏗鏘道,“臣以為‘萬惡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