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這一條，我寧死不愿。”

    他的語氣太過篤定，并無商量的余地。姜顏一時(shí)無法直視他的眼睛，嘆道：“若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而是……唔！”

    又來！

    姜顏睜大眼，試圖將扣住她后腦勺深吻的少年推開，氣喘吁吁含糊道：“你先放開……”話還未說完，又被盡數(shù)堵了回去。

    “姜顏，你休想！”苻離眼里閃著清冷的光。上次見他這般神情，還是在朔州殺敵的時(shí)候，堅(jiān)定而又強(qiáng)大，仿佛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他強(qiáng)硬地將姜顏按入自己懷中，垂下頭在她耳畔啞聲道：“你招惹了我，許了諾，此生便只能是我的妻！至于其他的，你給我時(shí)間，我定為你完成?！?/br>
    作者有話要說：　　阿顏：唉，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沒有要放棄你啊……

    苻離：我不聽我不聽我不……嗯？？？？

    第58章

    撒著蔥姜絲的清蒸鱸魚和孜然飄香的烤鹿rou陸續(xù)被呈上來, 可兩名年輕的食客誰也不曾多看佳肴一眼, 只靜靜對視, 仿佛在進(jìn)行一場無形的拉鋸戰(zhàn)。

    店小二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堆著笑說了聲“客官請慢用”, 便悄悄掩門出去。

    食物的香味誘散開來, 苻離沉默著布置碗筷，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顏替他將紙筆收好, 想了想，還是輕聲道：“我以前讀書, 其實(shí)渾噩的很, 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將來要去做什么、要成為一個(gè)什么樣的人。你在國子監(jiān)時(shí), 我還能和你爭爭第一, 你離開國子監(jiān)后，我卻連前三甲都保不住了, 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甘于現(xiàn)狀?！?/br>
    苻離放置筷子的動(dòng)作明顯緩慢了下來，姜顏知道他在聽，繼而道：“阮知府接受了調(diào)令便是在向皇權(quán)妥協(xié)，皇后和太子也忙著爭權(quán)奪勢, 如今除了我，再無人可以站出來幫阿玉……苻離, 你知道我并不是一個(gè)甘于認(rèn)輸?shù)娜? 我已有我自己想走的路，就像是當(dāng)初你離開國子監(jiān)入錦衣衛(wèi)一樣?！?/br>
    苻離將筷子扣在她面前，淡然道：“我說了, 你想要的，我都會替你去爭取。”

    姜顏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明媚的眼中多了幾分堅(jiān)定，“這一年來你從云霄之上跌落塵泥，又從塵泥之中爬到如今的位置，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汗，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愿你卷入其中，亦不想再讓你跌回原點(diǎn)?！闭f到此，她輕輕松松地舒了口氣，歪歪地?fù)沃X袋道，“可我就不同了，我本就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苻離皺眉抬眼，面色不善地反問。

    “好，這句且算我說錯(cuò)。”姜顏無意識地繞著腰間的青纓繩玉環(huán)，道，“你給我四年，可好？”

    苻離定定地望著她，眼波深不見底。四年時(shí)間說長不長，到那時(shí)兩人也不過是二十二三的年紀(jì)，可世間萬事一夜便能風(fēng)云變幻，一時(shí)情濃也能一時(shí)情淡，四年之后等待他倆的是什么，誰也無法預(yù)料。

    “我知道，要你平白等上四年，未免太過自私，如若你不愿意……”

    “我若不愿意，你會放棄科舉，還是放棄我？”

    姜顏微微愕然，隨即道：“苻離，自你我定情，我便從未想過放棄你。但是，我也不能放棄我自己，我的路，得由我自己一步一步去走完。你若不愿意，四年之后我再向你請罪，若你娶了她人，我也不會怪你……只是，我終身不會再嫁?！?/br>
    最后一句說得輕而果決，落在心上如有千鈞。

    桌上冰塊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寒氣，苻離并未作答，執(zhí)筷道：“吃飯?！?/br>
    姜顏知道自己未來要走的是怎樣一條坎坷的道路，更明白此刻苻離的心中定是波瀾起伏。這個(gè)話題放一放也好，雙方都需要靜心想想……

    思及此，姜顏點(diǎn)頭，難得乖巧道：“好?！?/br>
    一頓飯吃得比往常沉默，‘雖有佳肴，不知其旨’大抵說的就是此番情形罷。姜顏戳著雪白的飯粒，一邊不住抬眼瞄苻離的神情，見他不露喜怒，心中難免在意。她想了想，按著袖子抬手，夾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腹rou給苻離，笑著活絡(luò)氣氛：“‘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小苻大人多吃些?！?/br>
    苻離望著自己碗中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