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見半分老邁的姿態(tài)。

    “誰？”他怒問道。

    “啊……”一聲清脆的驚叫傳來，一只白鴿想要起飛，卻被老禿鷲抓了個正著，雙爪準(zhǔn)確地掐住了翅根，反身一扔，只聽“轟”地一聲，一只白鴿砸在臺上，舞著翅膀打著滾兒翻滾到了周游面前。

    定睛望去，正是時兒。

    老禿鷲怒道：“竟敢偷聽神諭？”

    “我……我……我知罪了……”時兒滿身塵土，忍著疼痛與傷勢扭過身體，緊緊捂著的雙翅柔然松開，原來里面藏著一根用綠枝編成的小頭環(huán)，她吃力地將頭環(huán)推上前去，而后匍匐在地，“臨別之時，我想送上神一個禮物……”

    “你都聽到了？”老禿鷲根本不理會頭環(huán)，怒目問道。

    “……聽到一些……”

    “唉！”老禿鷲頹然一嘆，爪子狠狠地跺了下臺子，整個拜神臺都跟著震動起來。

    “我決計不會往外說。”鴿子哀求道，“我什么都沒聽懂，我也什么都不說?！?/br>
    老禿鷲沒回應(yīng)她，只沖周游道：“上神您請吧，這里的事我來處理。”

    周游遲疑道：“你打算怎么處理？”

    “閑魚的秘密，事關(guān)我的安危，上神的神話更是事關(guān)穹歌的興盛。秘密必須守住，神話必須是不可置疑的?！崩隙d鷲有些同情地望向了時兒，“你是最聰明的那個……可你就是太聰明了，可惜了?！?/br>
    時兒的身體伏地顫抖，與身體的苦楚相比，剛剛的那些話對她精神的震撼無疑更加劇烈。

    “主教，我不想干涉你位面的內(nèi)事，可……”周游不禁踏下了傳送石，“你掌握與神界的溝通方式，神靈降臨給予位面和平，這說得通。”

    “不行，我們剛剛談的太多了……早已超越了這個范圍?！崩隙d鷲揮翅道，“請吧，這里的事情我處理。”

    周游思索道：“我這里有食憶蟲，可以清除掉這一段?！?/br>
    “食憶蟲？不行的，它們不敢接近我們?！?/br>
    “這什么道理？”

    “怕被吃掉?！崩隙d鷲拍了拍自己的喙子。

    “無懈可擊……”云吞對這個邏輯嘆為觀止。

    “一定還有辦法的。”周游想了想，躍下傳送石，俯身沖時兒道，“你能繼續(xù)虔信我，忘記剛剛的談話么？”

    “周游……”老禿鷲只想讓他趕緊走，“你這樣……我很難做?！?/br>
    然而時兒匍匐在地，卻只是搖了搖頭：“對不起……上神，對不起主教……我開始……懷疑這一切了……”

    “你這么實誠干嘛！”周游罵道。

    時兒緩緩抬頭，凝視著周游問道：“我不是什么圣女……再虔誠的禱告也不會有任何回答……我只是……陪您和主教演一出戲，這就是我的意義么？”

    周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我會讓她舒適的離去的。”老禿鷲催促道，“說的越多越難過，請。”

    “也請上神，收下這個……”時兒似乎眼含淚，將頭環(huán)向前推了推，“時兒從生下來就不知道什么叫自由，服侍神靈就是時兒的一切，隨著與您的游歷，時兒第一次飛出了領(lǐng)地，見到了世界。有可能的話，請您戴著這個，去更多的地方……”

    周游俯身拾起頭環(huán)，心下五味雜陳。

    “我就說老禿鷲是壞人吧……”云吞湊過去說道。

    “但是有用?！崩隙d鷲沉聲道，“神威愈強(qiáng)，穹歌才越好。我很喜歡她，我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她所學(xué)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我比你們難受，比你們難受很多，但我必須……你們走吧。”

    時兒的淚水也滴在了地上，隨著信仰的崩塌，她的意義也dàng然無存。

    “抱歉了?！崩隙d鷲輕撫著時兒脖子上的絨毛，“你想的太多。離神越近，越不該想太多。”

    周游撫摸著頭環(huán)，沉聲問道：“可你為了牢固的秩序，不允許人想太多，不也正是在親手扼殺了突破的契機(jī)么？”

    “我尊重你，位面拯救者，也請你尊重我和我的位面?！崩隙d鷲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周游緩緩抬手，戴上頭環(huán)，俯身望向了時兒：“你知道……我是個……中二的神，我只想告訴你……你沒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