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再一次被傷害
秦默“方”了,在某個雨絲綿綿的夜晚,被一句告白方成了俄羅斯方塊。 不是沒經(jīng)受過告白,但就這么突然的——受到來自一個女小白臉的深情告白,怎么都讓人覺得要瘋了! 秦默記得當(dāng)時她還抬著那碗熱騰騰的關(guān)東煮,然后忽然覺得它不香了。 目光完全呆滯狀態(tài)的盯著沈晉,秦默滿腦子都是:你真的是彎的啊? 反正……她徹徹底底的“方”了。 后來呆呆傻傻地被沈晉牽著塞上車,又被她牽著下車,一路恍惚地回了家。 家當(dāng)然還是沈晉的家,只是在秦默眼里,有了些不可描述的變化。 沈晉替她提來拖鞋,彎腰放在地上。 秦默低頭看她,沈晉隨后直起腰,兩人的視線于是在半空陡然相撞。 沈晉眸中依然柔情似水,可秦默看到的卻是四個大字:我喜歡你。 不得不承認(rèn)很挺溫情,但秦默腦子又抽風(fēng)了,那四個字詭異地變成了:我喜歡干你。 畫風(fēng)急轉(zhuǎn)為黃色,秦默刷的一下臉全紅了,頭頂仿佛往外噗噗冒熱氣。 突然羞澀無比的秦默,沈晉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這模樣確實像極了小奶貓。 萌得沈晉內(nèi)傷,臉上也泛起微微的紅。 氣氛竟是十分的溫馨,畢竟是第一次告白,沈晉的心也在顫抖。 “秦默~” 她小心地伸出手一撈,想抱這只小貓咪。 可傻呆呆的秦默,突然敏捷的一蹲,矮下身子,低頭從沈晉腋下鉆了過去。 沈晉:“……” 果真是只小貓咪了,秦默受驚似的地逃進(jìn)臥室,砰的把門關(guān)上了。 沈晉明顯還聽見了上鎖的聲音。 看來是在躲她,沈晉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覺自己的腰間一震。 她摸出手機,竟是秦默發(fā)來的短信。 “你讓我靜靜?!?/br> “……” 一場告白好像走向了無疾而終,當(dāng)晚秦默霸占了臥室,這公寓只有一個睡房,沈晉只好在沙發(fā)上將就。 第二天秦默很早就出門,連下來幾天都沒怎么理沈晉。 沈晉有點不知所措,直到周五,秦默突然約她去一家特色火鍋店吃飯。 餐廳在南京路步行街,秦默特意趕著把工作都處理好,提前下班去往餐廳。 到的時候才五點鐘,服務(wù)生把秦默領(lǐng)到預(yù)定的小間,遞上了菜單。 主打特色是泰式火鍋,還有蝦滑魚滑和甜品,秦默看著點了幾樣精致的,讓服務(wù)員等人來了再上菜。 服務(wù)員記好菜單,送了一壺花茶水進(jìn)來后,順手把小間的簾子拉上。 餐廳的布置很雅致,這一排臨窗的位子都用竹簾隔成小間,左右互不干擾,很有私密感。 秦默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鮮潤的玫瑰花瓣隨著清茶從壺口流入翠綠色杯中,舒展著打旋兒,竟別有些意趣。 茶香淡雅,秦默盯著淺色地茶湯發(fā)了會兒呆,才抬起杯子,小小地啜飲一口。 沈晉還沒來,秦默輕輕支起下巴,偏頭看著窗外的街景。 時候尚早,天光大亮,來往的人大多數(shù)是稚氣未脫的學(xué)生,約摸是乘著課余時間,來這里品嘗甜蜜和約會的。 秦默的目光百無聊賴的游蕩,突然看見街對面挽著手的兩個女孩,她似乎認(rèn)識。 好像是歸董事長家的千金,秦默記得叫喬思沐來著,還在上大學(xué)。 跟她一道女孩燙著長卷發(fā),秦默也認(rèn)識她,小姑娘叫莫禎,君家的孩子。 做公關(guān)的難免要些人脈,秦默因此認(rèn)識她們兩家的父母。 這兩小姑娘好像是來逛街的,秦默靜靜注視著她們,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學(xué)時光。 她沒交男朋友前,也會跟朋友來逛街。 女孩子總是很親密的,偶爾開玩笑便會互相“組cp”,自稱是秀恩愛。 但其實就是純潔的友誼。 兩個小姑娘走遠(yuǎn)了,秦默也收回目光,又盯著茶杯里漂浮的玫瑰花瓣。 她今天是想拒絕沈晉的,或者說,她決定她們的關(guān)系到此為止了。 不是沈晉做錯了什么,而是秦默徹夜難眠又慎重思考幾天后,覺得她對她不是“愛情”。 就像互相秀恩愛的閨蜜那樣,秦默覺得自己對沈晉也是這樣。 前頭糾結(jié)這么久自己到底彎沒彎,這幾天她終于徹底清醒了。 她發(fā)現(xiàn)她沒有對女人產(chǎn)生性趣——除沈晉意外,她看別的女人就是同類而已。 這一點都不符合同性戀的描述,秦默雖然不知道沈晉怎么想,但既然她以前也做過別人的小白臉,那八成是隨遇而“彎”。 并不靠譜的“愛情”,秦默不想去嘗試。 “咚咚” 玻璃忽然被人敲響,秦默下意識地扭過頭,看見了沈晉。 她站在窗外,拿著一個可愛的甜甜私房貓的小玩偶,沖她搖晃。 有點哄她開心的意思,秦默心里一暖,不由自主地笑了。 原來時間已在不知不覺過了十多分鐘,沈晉走進(jìn)店里,找到秦默所在的小間,撩開簾子。 “秦總~” 她笑著坐到秦默對面,把甜甜私房貓的玩偶放到桌上,推給秦默。 “送你的,”沈晉顯然比秦默預(yù)想得還要興致高,“我在路口精品店里買的,可愛嗎?” 甜甜私房貓,大大的腦袋小小的身子,黑白條紋,眼睛圓圓的。 確實蠻可愛的,秦默摸了摸玩偶,朝沈晉點了點頭。 服務(wù)生進(jìn)來上菜,在桌子中間擺上泰式酸辣鍋,放好一次性消毒餐具。 “請慢用?!?/br> 服務(wù)生拉上簾子出去了,秦默有點心不在焉,倒是沈晉很殷勤,拆了一套碗筷,擺到秦默面前。 “秦總喜歡吃什么?”她看看旁邊木架上的菜品,“不如先下魚滑吧?” “……” 秦默本來想著可以放開跟沈晉吃完這頓“分手飯”,好聚好散的,可不知為什么心里堵得慌。 那句應(yīng)該在最后說的“我們的關(guān)系結(jié)束了”,好像現(xiàn)在就過早地讓秦默如鯁在喉。 因而都不知道說什么好,秦默只能點點頭,沈晉便抬過那盤魚滑,用勺子在長條狀的魚糜上一切,隔出小丸子下鍋。 “還要什么呢?”沈晉下好魚滑,又看看那幾盤蔬菜,“蔬菜要待會兒吃么?” 秦默還沒回答,突然聽見身后透過來似曾相識的聲音。 小間是用竹簾隔開的,偏偏隔壁一桌高談?wù)撻?,粗獷的男聲十分刺耳。 “我跟你說啊,小劉,找女人千萬要挑好嘍,不然結(jié)了婚有你后悔的?!?/br> “哎,張哥,你這話說的,咱一堆兒歪瓜裂棗,誰還不知道嫂子如花似玉啊?!?/br> “那都不是你嫂子了,正離呢?!?/br> “別吧張哥,咋回事???” 秦默全身都僵住了,她已經(jīng)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前夫張民生。 另一邊的談?wù)撘廊辉诶^續(xù)。 “說句不好聽的,小劉,老婆就是付了費的妓女,張愛玲不就說那什么婚姻是長期的賣yin,一個意思啊?!?/br> “你別羨慕哥娶了個漂亮的,可跟我祖宗似的,三年,我就沒干過她幾次?!?/br> “哎喲張哥,娶媳婦是過日子,興許嫂子是不喜歡那事兒,賢惠就夠了嘛?!?/br> “賢惠個屁!” 張民生似乎越說越來勁了,“蹬鼻子上臉的,我媽過來住兩天吧,給她端個洗腳水怎么了,不肯!把我媽氣的,我只能把她送回老家了?!?/br> “這事兒……張哥,漂亮媳婦兒嘛,心高氣傲的,總得多包容啊?!?/br> “傲什么傲?三年了,她沒跟我生個兒子,當(dāng)年我低聲下氣追求她,不都看她是個名牌大學(xué)生,娶回家好看,值點錢么,結(jié)果呢,干起來還不如一個雞。 “她就是個有病的,哪個女人被男人插會跟僵尸似的,我跟你說小劉,這娘們就是在外面sao,她一干公關(guān)的,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都不知道陪過多少客人睡過了,床上好公關(guān)嘛,哈哈哈……” 猥瑣的笑聲肆無忌憚,張民生沉浸在對于前妻的意yin里,滿口葷段子,絲毫不管這是在公眾場合。 “刺啦”,簾子被猛地拉開,一杯尚且余著溫?zé)岬牟杷鏉娫趶埫裆樕稀?/br> 秦默眼里盡是壓抑的怒火和不可遏止的惡心,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當(dāng)初不僅是瞎了眼,而且是蠢得像頭豬! 要有多蠢才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張民生顯然不料秦默就在他的隔壁,不由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他娶了一個漂亮的老婆,早習(xí)慣拿著這事兒鼓吹,并在各種場合肆意而夸張地拿秦默開葷段子,發(fā)泄自己不滿的性欲的同時,也是為了博那些狐朋狗友的好感。 人以群分,那些人和張民生一樣,在他們自以為的男人餐桌上,越葷的段子越能激發(fā)興奮感。 秦默不知道已經(jīng)被張民生當(dāng)著別人口頭“意yin”了多少回,又被“扒光”遭評頭論足多少次。 向來教養(yǎng)極好的秦默,第一次,如此憤怒地把茶水潑到這個渣男的身上。 “張民生,”她冷冷地盯著他,當(dāng)著其他三個男人的面,譏諷道,“你有多不行,自己心里沒數(shù)???” 被諷不行,張民生頓時臉都紅了,想出言反罵,卻忽然看見秦默身后站著的女人。 臉上一道斜長的刀疤,眼中兇光畢露,像是食慣血腥的野獸。 那種眼神,根本像是玩過人命的陰冷,竟然讓張民生不戰(zhàn)而栗。 他沒敢動彈,秦默冷笑著上前,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 “張民生,你不是看不起我做公關(guān)嗎?這次我就讓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公關(guān)!” (各位莫慌,沒有什么不開心是一頓愛愛解決不了的 渣男的嘲諷? 渣男拉仇恨反向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