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信我

    衛(wèi)央遇見王扶柳之后，還試探性的去了幾趟張府，但都被拒之門外了，甚至連遞進去的信也被拿了出來，張府的人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提都不能提。

    衛(wèi)央碰了幾次釘子，明白這事已經(jīng)發(fā)展到無法容忍外人插手的地步了，她心里雖然難受，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醫(yī)館開張五日之內(nèi)都沒有一個病人，雖然那日在街上鬧了一通給自己打開了知名度，京城內(nèi)的百姓都知道了七王妃開了一家婦人醫(yī)館，但大多數(shù)人都保持著張望的態(tài)度，沒有人敢進來真的看看病。

    而衛(wèi)央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盛夫人。

    她來的時候帶著貼身丫鬟，來了之后便道: “丫頭，你快給我看看，最近我總是胸悶氣短，喘不上氣來，你看是怎么回事?”

    說起來，這還是衛(wèi)央的師姑，自然不能慢待，衛(wèi)央立馬讓她上座，給她把脈之后，皺眉問道: “您是不是以往每年到了這幾天就會這樣?”

    盛夫人道: “你怎么知曉?以往每年都在立春左右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癥狀，今年也不知怎么的，竟比往年提前了許多，而且癥狀也更重了，有時候在夢里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甚至?xí)膲衾矬@醒，醒來以后便是一身冷汗?！?/br>
    衛(wèi)央大致了解之后，問道: “您以前坐月子的時候是不是遭受過什么重創(chuàng)?吹了冷風(fēng)或是經(jīng)常落淚，夜里整晚整晚不睡覺?”

    盛夫人點了點頭， “自打生了靖兒后，他太鬧騰，為了哄他，我也睡不成，交給旁人我也不放心，只好凡事都親力親為，是故在第二年我的身子便虧損的厲害，自那之后這情況一年比一年嚴重，請過幾次大夫也都治不好，你是師兄的嫡傳弟子，醫(yī)術(shù)自然不同凡響?！?/br>
    “謬贊了?！毙l(wèi)央道: “您這也不算是病，當(dāng)年的調(diào)養(yǎng)不當(dāng)以及您后來的養(yǎng)護都給您的身子造成了虧損，這些年來天氣愈發(fā)寒涼，今年越發(fā)如此，天氣的無常讓您對外界的環(huán)境更加敏感脆弱，是故今年才疼的更明顯了?！?/br>
    若是擱到前一世，她也對這些癥狀不太知曉，畢竟師父主攻的還是些疑難雜癥，對于婦人病方面還是知之甚少，但那些醫(yī)書里留下來的也只是只言詞組并不精細，她在煙縣的那十年，一方面治病救人，另一方面也在著書立作，將這些癥狀和相對應(yīng)的藥方與脈象相對應(yīng)，如今書雖然不在眼前，但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記到了她的腦子。

    在煙縣多活出來的那十年，她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疑難雜癥，婦人身上的病也是千奇百怪，像盛夫人這般癥狀的也有不少，是故這對衛(wèi)央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您這病不算什么大毛病，但難就難在了調(diào)理?！毙l(wèi)央道: “體內(nèi)濕氣和寒氣重，這才導(dǎo)致您一道這幾天就開始復(fù)發(fā)，我給您給個方子，一日一次煎著喝，每三日來我這里做一次拔罐，爾后我會讓丫鬟給您通過腳上的xue位疏通身體內(nèi)的脈絡(luò)，把濕氣和寒氣排出去之后，再換個房子，約莫兩月就可以痊愈，往后如果保養(yǎng)得當(dāng)，幾乎是不會再復(fù)發(fā)的?！?/br>
    盛夫人原本就是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在府里聽見下人嚼舌根，說七王妃開了一家醫(yī)館，害得七王爺被人嘲笑呢，她心道這起碼也算是師兄的獨苗苗徒弟，當(dāng)初必定是看著她資質(zhì)好才收的，那醫(yī)術(shù)必定不會太差，再加上她這幾日確實也難受得厲害，二者相結(jié)合，她這才來了這里。

    可沒想到，她這個多年未愈，且愈演愈烈的病癥在衛(wèi)央的口中竟輕飄飄的便能夠解決，而且還說要根治，以前那些大夫來了府上，可沒有一個說是可以根治的，都是先給她止了疼，等到第二年，情況會愈發(fā)的嚴重，是故她后來也就是忍一忍便過去了。

    先不管衛(wèi)央能夠治不治得好，單就她這一份自信來說，舒鳴便愿意信她。

    是故她喜上眉梢，笑道: “當(dāng)真有這么簡單?”

    “嗯。”衛(wèi)央點了點頭，一邊提筆寫藥方，一邊道: “往日的大夫要不是沒看出您的癥狀來，要不就是不敢給您用藥，我這藥方雖然用藥重了一些，但無須喝幾日，約莫有十日便可以停了，之后通過療養(yǎng)給您慢慢減除癥狀?！?/br>
    盛夫人笑道: “那可真是更好。不瞞你說，我平日里最怕吃藥，看到那黑乎乎的藥，簡直連看都不敢看，能少喝一日便少喝一日?！?/br>
    衛(wèi)央而已跟著笑了笑， “那我日后便用用心，研制出不苦的藥方來。”

    一邊閑聊著一邊寫，幾乎話音剛落，她的藥方也寫完了，吹了吹上邊的墨跡，便交給了小雪。

    盛夫人的丫鬟跟著小雪去取藥，衛(wèi)央帶著盛夫人到了專門制好的隔間里，里面還燒著地龍，暖和的緊，盛夫人一進去便感覺一陣暖風(fēng)迎面襲來， “這里可果真熱啊，這幾日還燒地龍，你得破費不少吧。”

    “嗯?！毙l(wèi)央也沒藏著掖著，當(dāng)初弄這個醫(yī)館，她就是奔著最高標準來的，這家醫(yī)館費了她大半的積蓄， “估計我這里開館一年都掙不回來建這間醫(yī)館的銀子。”

    小小的隔間里有一張紅木雕花桌，有一張床，上面鋪著淺色的床單，床單上還有暗色花紋，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盛夫人伸手摸了一把， “你這話可說錯了?！?/br>
    “嗯?”衛(wèi)央不解，一邊拿自己的工具一邊看她。

    盛夫人道: “這京城里可不缺有錢人，不瞞你說，像我這樣的毛病這京城里那些貴夫人身上基本都有，不過就是或輕或重罷了，你若是能給她們治好了，看那個多嘴還敢說你?！?/br>
    “她們連我這里的門都不登?！毙l(wèi)央道: “我也不瞞您說，您是我這里的第一個客人呢。”

    “有一就有二?！笔⒎蛉死湫α艘宦暤? “那些人啊，就是面兒上端著呢，一個個表面上看著尊夫愛家，其實背地里不知道把家里那個花心的男人罵成了什么樣，她們看著你能有如此成就，眼紅你呢?！?/br>
    衛(wèi)央想不到盛夫人竟然如此直白的就把這話給說了出來，她也是微微一笑， “我對她們的看法并不關(guān)心，只是覺著他們在背后編排人的時候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br>
    盛夫人笑了笑，脫掉了自己上身的夾襖，這才覺得涼快一些， “她們每日里在家中除了和這個斗斗心眼，便是和那個爭爭寵，太閑了，不說些京城里的趣事，怎么能在那后宅里活下去呢?”

    衛(wèi)央點了點頭， “也是。那您說她們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兒?”

    盛夫人一拍腦門，哎呦一聲， “看看我這個性子，說著說著就跑偏了。前些年的時候我還會和她們聚一聚，參加個什么茶話會，如今也覺著無聊，便不再去了。也就是那時候，大家聚在一塊會說說病癥，她們給我推薦了幾個大夫，醫(yī)術(shù)都不怎么樣?！?/br>
    “哦?！毙l(wèi)央心思一動，眨了眨眼睛道: “那她們身上的病癥有比您還嚴重的么?”

    治好盛夫人只是一個起點，傳出去大家必定不會信任她的醫(yī)術(shù)，說不準還會有人懷疑盛夫人是收了她的錢或是因著之前盛鴻的事情對她會有幾分討好和愧疚，這才幫著她說話。

    但若是有別人就不一樣了，尤其若那人是出了名的嚴苛，將其治好了之后，那一定會聲名大噪。

    看不起她?那便用事實來說話。

    無論你是否愿意承認，她的醫(yī)術(shù)是毋庸置疑的，她的所作所為是有利于他人的。

    盛夫人想了一會兒道: “周將軍的夫人。前些年周將軍在外征戰(zhàn)，她在府內(nèi)地位不高，受盡了欺負，尤其是剛生下第一個孩子之時，婆母苛待，也沒個人來替她主持公道，母家沒落之后，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怎么咽得下那口氣啊?再加上孩子又鬧騰，她坐月子的時候終日以淚洗面，后來幾乎一到冬天，整個人就得在家中坐著，只要一出門必定受寒，沒半個月好不了。”

    衛(wèi)央心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

    周夫人此人，她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年輕時囂張跋扈，誰的面子都不給，但后來母家沒落，周將軍也出外征戰(zhàn)，她便銷聲匿跡了起來，但若是誰惹了她，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尤其是，她十分直言不諱，對于喜歡的便會直說出來，對于不喜歡的，任是別人再怎么說也無法打動她的心。

    為人耿直很的。

    而且，如今的周夫人也是熬出頭了，周將軍戰(zhàn)功累累，對她愛護有加，婆母也在前年逝世了，可謂是真正的大管家，若是真的能將她給治好了，那必定是一件值得稱頌的事情，而且也不會再被人質(zhì)疑自己的醫(yī)術(shù)。

    介時，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會來找她看病了，畢竟沒人在看到希望曙光的時候還能繃著，疼痛和面子比起來，面子自然不值一提。

    如是想著，衛(wèi)央的表情也松弛了下來，她道: “不知師姑同那周夫人的關(guān)系如何?若是好的話，下次可以帶來讓我看看?！?/br>
    盛夫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周夫人那可是頑疾，比我這嚴重多了，而且她那人如今也是口無遮攔，好便是好，差便是差，你若是給她治的一點兒不好了，那必定是個大麻煩。”

    衛(wèi)央揚起嘴角，自信道: “信我?！?/br>
    如果是別的事情，衛(wèi)央從沒做過，可能還沒有把握，但對于這方面，她可謂是專業(yè)級人物。

    盛夫人看著她眼里的光，忽然像是被塞了一顆定心丸似的，竟莫名點了點頭， “成，明日我給你將她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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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養(yǎng)他

    衛(wèi)央給盛夫人做了一個背后的拔罐和針灸，做這些都是要脫衣服的，最先盛夫人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后來看門關(guān)著，大家又都是女人，她也不再忸怩，脫掉自己的衣服趴在了床上。

    衛(wèi)央的手法熟稔，都是做慣了的事情，幾乎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xue位。她在小屋內(nèi)點上了安神的熏香，盛夫人竟在衛(wèi)央拔罐之時睡著了。

    一覺醒來，屋內(nèi)燭火昏黃，小火苗次啦啦的響著，她身上蓋著薄被，身子是意料之外的輕盈。

    穿上衣服去外間尋衛(wèi)央，衛(wèi)央正和阿蕪說著話，交代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給她銀子的時候，阿蕪卻拒絕了，她道: “我如今幫著沈哥哥做事，他會給我銀子，我以后還要賺很多錢，然后養(yǎng)沈哥哥?！?/br>
    正在那邊幫病人把脈的沈翊聞言不由得手抖了一下，他紅著耳朵喊道: “師妹，你都教她些什么東西?一個小孩子懂什么?！?/br>
    衛(wèi)央無辜道: “師兄，這可不是我教的，是阿蕪自己懂事，曉得報恩呢?！?/br>
    “她的恩人是你?！鄙蝰吹? “可千萬別找錯人了?！?/br>
    衛(wèi)央沖著他的方向吐了吐舌頭，拉過阿蕪的手道: “你日后可以多跟沈哥哥學(xué)些醫(yī)術(shù)，無事之時可讓他教你辨認藥材，但掙銀子養(yǎng)他的話就別說了，你沈哥哥害羞著呢?！?/br>
    阿蕪如今也比剛來之時更放得開了，她嘿嘿一笑，亮晶晶的眸子看向衛(wèi)央，點了點頭道: “我知曉了，日后我偷偷想著，沈哥哥待我最好了，我要報答沈哥哥的?！?/br>
    衛(wèi)央摸了摸她的腦袋， “阿蕪長大了?！?/br>
    阿蕪是個很好教養(yǎng)的孩子，她自小就聰明，看慣了世上那么多骯臟之事也沒有對這個世間產(chǎn)生厭惡，知世故而不世故是衛(wèi)央最喜歡的一種狀態(tài)，也是阿蕪如今的模樣。

    哪怕是年少時的阿蕪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兩人正說著，阿蕪指了指身后， “jiejie，盛夫人出來了?！?/br>
    衛(wèi)央回過頭去看便是一臉喜氣的盛夫人，她笑道: “您睡醒了?”

    “你這是什么法子，我竟覺得身子無比舒暢，哪怕是趴著睡的，也沒覺得心口憋悶，一覺竟睡到了這會兒，還沒做噩夢。”盛夫人道: “要知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睡過一個好覺了?！?/br>
    衛(wèi)央道: “給您去了濕氣，還點了安神的熏香，一會兒回的時候我讓阿蕪給您拿些熏香，回去睡的時候點上一支，睡的會好些?！?/br>
    盛夫人沒想到衛(wèi)央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只做了一日，她便覺得體內(nèi)排了許多濁氣出去，若是時日久了，那將這病徹底治好也是有可能的，看來衛(wèi)央沒說假話。

    衛(wèi)央接著道: “今日您睡著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小雪將按摩腳上xue位的方法教給了您的貼身丫鬟，您每日睡前洗了澡不管用，還得拿個木桶，最好是紅杉楠木的，得用極燙的熱水才行，一定不要怕燙，把腳給燙紅了，燙上一刻鐘便讓您的丫鬟給您按上一刻鐘，爾后再換上熱水燙一刻鐘，這樣必定保證您能睡一個美夢，夜間也不會因著手腳寒涼而醒來了。”

    盛夫人點了點頭， “行，今日便依著你的法子試試。”

    她說著便讓丫鬟去結(jié)賬，但衛(wèi)央?yún)s擺了擺手， “您怎么說也是我的長輩，也是我的第一個病人，這次來算是給我捧場了，就不用給銀子了?！?/br>
    盛夫人道: “那怎么行?既是我的小輩，那便知道長者賜，不敢辭，你這藥館總得有進項，不然該如何經(jīng)營下去?我可不想日后有個小病小痛的，找不到你人。”

    衛(wèi)央想了想，倒也是這么個道理，是故也不再推辭，只是和盛夫人再次商議起了周夫人的事情，她希望能快一些，但盛夫人卻道: “前幾日我給她遞帖子，府里人說她去郊外的寒山寺辟谷祈福去了，她家兒媳婦入門三年了，依舊無所出，偏偏夫妻二人還恩愛得緊，周公子說什么也不愿意納妾，直言若是休妻的話那他便去跟著妻子入贅，黃泉碧落生死相隨?！?/br>
    衛(wèi)央聞言，驚訝道: “周公子倒是個性情中人。”

    盛夫人也笑了笑， “是啊，跟周將軍是如出一轍的性子。周夫人也沒法，只好多去祈福，希望上天憐憫。哎呦，這話又說偏了，你且等著吧，只要她一回來，我便帶著她來你這里一起弄?！?/br>
    衛(wèi)央笑著點頭應(yīng)答，目送她離去之后這才伸了個懶腰，今兒個一日算是結(jié)束了，終于有些進展。

    而且她還將盛夫人說的周小夫人不孕的事情記在了心上，她可不是個沒分寸的庸醫(yī)，女子無法懷孕也有可能是男子的原因，但她若是想幫著治，那就得先確定周小夫人身上沒隱疾。

    女子出嫁三年無所出可以被休棄了，但周公子重情重義，沖著這份情，衛(wèi)央也想幫。

    是故她回去之后便和郁良打聽了一番。

    郁良聽她問這種事兒，不由得皺眉道: “你問這些作何”

    衛(wèi)央只好給他解釋了前因后果，他這才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他現(xiàn)在敏感的很，聽不得孩子之類的詞。

    恰好對于周家的事情，郁良知道一些，便將他知道的悉數(shù)告知了衛(wèi)央。

    原來周家公子同夫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到了年紀便成婚了，感情如同蜜里調(diào)油一般，最初周公子不想要孩子，是故成婚第一年還沒什么動靜，后來在周夫人的催促下，終于將孩子這件事提上了日程，但卻怎么也懷不上了，大夫都看遍了，也沒找到問題所在。

    最恐怖的是，兩人都沒也什么問題，但就是懷不上孩子。

    是故周夫人才會覺著是風(fēng)水不好，或是命里無子，經(jīng)常會去寺廟里祈福。

    衛(wèi)央聽完以后也沒什么頭緒，只好容后再議。

    *

    盛夫人帶著周夫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三日了，經(jīng)歷了三日沒有病人的現(xiàn)狀，衛(wèi)央看見二人心中欣喜的不行，她上前喚道: “師姑，周夫人?！?/br>
    周夫人看見她還有些別扭， “你便是七王妃?”

    “是我?！?/br>
    周夫人皺眉道: “你這醫(yī)館開了多久了?”

    “約莫快有十日了。”衛(wèi)央道: “您跟我到這邊來?！?/br>
    周夫人狐疑的看了盛夫人一眼，低聲道: “好好的一個王妃做什么不好，非得出來拋頭露面?這樣讓七王爺情何以堪?更何況，她的醫(yī)術(shù)真有那么好?到時候給我治不了病，我可不管她是不是王妃，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的。”

    盛夫人撞了撞她的肩膀， “來之前都跟你說過了，醫(yī)術(shù)真的好，不然我也不能那么給你推薦。七王妃又怎么了?你我年輕時誰不想做點別的事，只不過是被家里逼的沒辦法才在后宅里窩了那么多年，人家如今做到了你當(dāng)初做不到的，你眼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