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重生]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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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先是睜開了一只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下后重重呼出一口氣,麻溜的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灰,“王妃,那些嬤嬤果真不是善茬?!?/br> “宮里出來的人,能有幾個是善茬?”衛(wèi)央一邊把藥材裝進罐子里,一邊和小雪道:“待會兒你就別跟著去了,去找福伯或者張mama,讓他們給我把外院的丫鬟派過來幾個,我這邊需要人手?!?/br> 小雪不解,“為何奴婢不能跟著去?若是王妃您吃虧了怎么辦?” 衛(wèi)央笑道:“若我都吃虧了,那你跟著去還有好果子吃?人家是宮里出來的嬤嬤,又是皇后賞賜下來的,便是我也無法直接動她們,還得和她們好一陣周旋,這才讓人家敢拿著棍子就尋上門來,你若是過去,怕是那棍子就落在你身上了?!?/br> 小雪搖搖頭,“奴婢不怕。奴婢皮糙rou厚的,不怕打,可若是王妃被打著了該如何是好???” 衛(wèi)央拍了拍她的腦袋,目光望向遠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望向何處,只是隨意的瞥了瞥,七王府外面的天還是那么藍,她重來一世,若是還能被這些惡奴欺負了,那便不是她了。 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經過良久的沉默之后,衛(wèi)央勾唇一笑,這笑內千般嘲諷萬種風情,“若她們今日還能動我一下,那便讓她們好好明白,什么才是皇家的規(guī)矩?!?/br> 奴才永遠是奴才。 再受寵也只是個奴才,主子就算再不受寵那也是主子,不是幾個奴才能夠隨便欺負的。 如今郁良去了京郊,她就得自己擔起門面來,這才是第一步,若今日便被欺負了去,日后便再無立足之地了。 她們要講規(guī)矩,那便跟她們講規(guī)矩。要講道理,那便講道理,但若是動手,那也別怪衛(wèi)央不客氣。 待到午時,衛(wèi)央緩緩來遲,她身后跟著王府的四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浩浩蕩蕩的朝著幾位嬤嬤走過去,越過正堂便是飯廳,此刻恰好是用膳時間,衛(wèi)央也沒跟她們打招呼,便徑直越過去,走到飯廳,端坐于主位之上,氣場全開,連筷子都沒拿一下。 福伯在將幾個丫鬟送過來之前便說清楚了,這是之前王府的怠慢,日后把這些丫鬟都供王妃差遣,而且她們的賣身契都握在王妃手中,那來了新主子面前可不得好好表現(xiàn)么? 是以幾個丫鬟極其乖巧,極其有眼色,該布菜的布菜,只要衛(wèi)央的一個眼神使過去,丫鬟便會用公筷將食物給夾到衛(wèi)央的碗里,而衛(wèi)央只需要稍微動動手便能吃飯。 幾位嬤嬤列成一列站在衛(wèi)央身側。衛(wèi)央記得,上一世負責餐桌禮儀的這位正是她左手邊的嬤嬤,柳葉吊梢眉、三角眼,一副刻薄相,衛(wèi)央的筷子剛剛拿起來,她手中的棍子也蠢蠢欲動。 這邊的衛(wèi)央剛剛夾了一筷子紅燒獅子頭,一根棍子便徑直朝著衛(wèi)央的手打了過來,而衛(wèi)央躲閃不及,手中的筷子應聲而落,胳膊也被抽了一下。 第23章 入宮 許久未經歷的疼痛讓衛(wèi)央皺了皺眉,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夾菜的幾個丫鬟紛紛跪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了個哆嗦,夾帶著哭腔道: “奴婢愚鈍,還請王妃娘娘贖罪。” 衛(wèi)央不言語,一雙美眸側過頭看向打她的那個嬤嬤,如果眼睛是一把刀子的話,衛(wèi)央的眼刀子絕對可以在這位嬤嬤的心上戳一個洞,風呼啦啦的一吹,那顆心就得疼上幾遍。 然而這位嬤嬤一點也不害怕她的眼刀子,還洋洋得意的看了她的幾個老姐妹一眼,似乎是在說:看,我的棍子終于抽在了王妃的身上,我率先完成了皇后娘娘交給我的任務。 對上衛(wèi)央之時,眼神殷切,卻不帶絲毫怯意。這若是調換一下位置,讓旁人看來,定還以為她才是主子。 衛(wèi)央記不起來這位嬤嬤姓什么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左手拂過剛剛被打的地方,緩緩勾了勾唇,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她冷聲開口, “不知嬤嬤姓什么?” “奴婢姓王?!眿邒呋氐馈?/br> 衛(wèi)央又看了她一眼,緩緩的站起來,朝著地上的那幾個丫鬟道: “你們可看清楚了,是這位嬤嬤先動的手?!?/br> 那幾個丫鬟懵懵懂懂的抬起頭,還未來得及點頭之時,就見衛(wèi)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搶了那嬤嬤手中的棍子,爾后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嬤嬤的胳膊便被卸了力道。 疼痛的過程來的猝不及防,衛(wèi)央只是淡然的將那棍子拿在手里,在自己的手心中敲了幾下后,唇角一勾,直接狠狠抽在了王嬤嬤的身上。 其余幾位嬤嬤見了,紛紛上前指責, “王妃娘娘,王嬤嬤可是照看十三公主長大的,您此舉可是作何?皇后娘娘派遣奴婢幾人來是教導王妃禮儀的,如今這便是王妃的禮儀嗎?不知衛(wèi)夫人該作何感想?王妃娘娘難道是想被休棄……” 話完沒說還,她便被衛(wèi)央的眼神給震懾住了。 其實衛(wèi)央來之前想的很好,一定不能被這幾個嬤嬤打到,即便是打到了,她也得是笑著,讓王府的幾個丫鬟去懲治她們,畢竟她一個人勢單力薄,但剛剛棍子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什么都顧不得想,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她便想給自己討個公道。 不僅僅是那一棍子,還有上一世的那么多恥辱。 她是王妃,不是奴仆。 地位明明比她們尊貴許多,活的卻不如一條狗。 想當初她還未嫁進七王府時,那也是被家里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一嫁進皇宮就被碾在了泥里? 憑什么? 衛(wèi)央不服。 對一個大夫來說,卸掉一個人的一只胳膊或一只腿就和給一個人按胳膊一樣,完全不費力氣,衛(wèi)央在這種事情上,做的還算到位。 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卸了那位嬤嬤的胳膊,爾后便站在那里接受她們的指責。 可當那人說到衛(wèi)夫人之時,她便忍不住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非得禍累家人? 她通紅的眼睛發(fā)了狠的盯著那個嬤嬤,直將她盯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衛(wèi)央拿著那根棍子,平復了下心緒,不疾不徐道: “怎么?皇宮里的規(guī)矩便是告訴你們可以欺主么?拿著棍子?嗯?誰給你們的權利在七王府拿著棍子對著七王妃下手?” 孫嬤嬤一聽這話便來了精神,她們來之時便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是故對于衛(wèi)央一點也不害怕,反正出了事兒有皇后娘娘兜著,再加上那邊傳來了盛小公爺?shù)氖?,那位可是皇后娘娘疼極了的人兒,如今在七王府栽了跟頭,罪魁禍首還是眼前這位七王妃,那自然得好好“照顧”她一番。 前幾日一直沒逮著機會,是故她們幾個小姐妹便商議了一番,直接動手算了,禮教什么的,說起來不如做起來更實際。 反正她們是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在各個宮中教導過公主皇子,有些妃子也不是沒告過狀,但有禮教的孩子更得皇上的喜愛,后來那些妃子們得了甜頭,自然都翻不起什么大火花來,更有甚至,還得求到她們跟前來讓更嚴厲一些。 對于衛(wèi)央這個臣女,雖說是賜婚的圣旨,但里面的水分有多大,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如今連七王爺都被派遣出去,還有誰能幫著她? 孫嬤嬤自是不怕的。 她正了正身子,拿出了在皇宮教訓小公主們的派頭, “七王妃所言差矣。奴婢們雖是奴才,但也是皇后娘娘親賜下來教導王妃禮教的。王嬤嬤在宮中教導了多年用餐禮儀,看到王妃筷子拿得不對,這才急了出手,可王妃二話不說便卸掉了王嬤嬤的一只胳膊,往小了說,王妃這是出手傷人,往大了說,王妃可是藐視皇后娘娘?!?/br> 衛(wèi)央側過頭看著她,勾唇莞爾, “那便去告狀,說我藐視皇權。我倒要看看,幾位嬤嬤是如何顛倒黑白的。” 衛(wèi)央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拉開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一道青紫的紅痕十分明顯,她輕笑道: “不知嬤嬤對此作何解釋?本王妃既是明媒正娶嫁到王府,既是皇家的人,那便沒有被下人教訓的規(guī)矩?!?/br> 衛(wèi)央坐回到主位之上,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派頭十足,輕搖了搖頭,似是十分惋惜, “來人,請幾位嬤嬤回宮,本王妃今日便去宮里討一個公道?!?/br> 一聽到回宮,幾位嬤嬤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若是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那她們幾個的面子可不保了。好歹也是從皇宮里堂堂正正走出來的,之前太子妃剛入主東宮時,承蒙皇后娘娘恩典,她們還去東宮住了一段時間,便是連太子妃的娘家——裴尚書也不敢說句什么, 即便是太子妃受了委屈,那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個國子監(jiān)祭酒的女兒也敢放肆? 如是一想,常嬤嬤立馬往前走了一步, “七王妃此言差矣。奴婢們是皇后娘娘賞賜下來教導王妃規(guī)矩的,若是王妃冥頑不靈,食古不化,那便是奴婢們的過失。未能完成皇后娘娘的命令,奴婢們有愧。但七王妃還未由奴婢們教導,便覺著奴婢們藐視皇威,將奴婢們送回皇宮去,這道理在哪里也是說不通的,介時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這話說著就隱隱約約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衛(wèi)央?yún)s不怕,上一世怕這個怕那個,畏畏縮縮,到死也沒落著個好下場。如今她喝了口茶,將那被抽打過的肌膚裸露在外,就是讓這痕跡扎那幾個嬤嬤的眼。 她放下茶盞,氣定神閑道: “有沒有道理,還得找母后去判,讓父皇來評評這個理,是不是嫁進皇家,就得縱容惡奴欺主?!?/br> 常嬤嬤還想說些什么,衛(wèi)央?yún)s起身一拂袖, “來人吶,進宮?!?/br> 此次進宮堪稱大場面,衛(wèi)央的身后跟著七王府的得力丫鬟們,四位嬤嬤在另一輛馬車里商量著對策,此刻的衛(wèi)央心靜如水。 待到了坤寧宮里,她生怕自己哭不出來,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幾把,頓時眼淚婆娑,眼睛都紅了,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著心疼。 衛(wèi)央跪在地上,哽咽道: “兒媳自知出生卑微,可也是被家中眾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也是當今圣上親自賜婚,不知做錯了哪里,須得被這些惡奴如此欺壓?!彼涣眯渥?, “兒臣跪求母后做主?!?/br> 常嬤嬤也一步上前,跪倒在地,不卑不亢道: “七王妃不服管教,奴婢們只是盡職盡責而已,熟料王妃娘娘倒打一耙,跪求皇后娘娘做主。” 一進了坤寧宮,常嬤嬤等人的氣勢也不一樣了。 于她們而言,這就是本家啊!皇后娘娘自然是會向著她們的,至于七王妃,那就等著被責罰吧。 孝清皇后端坐于主位之上,久久沒有言語。 良久之后,孝清皇后沉聲道: “衛(wèi)氏女,你可知錯?” 衛(wèi)央抬眸看向她, “衛(wèi)央不知何錯之有。” “好一個何錯之有?!毙⑶寤屎罂粗?,突然間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幾十年前,如今看著衛(wèi)央那雙不服輸?shù)捻樱戳斯创?,譏諷道: “你們幾個,好好告訴王妃,她錯在了哪里?!?/br> 幾位嬤嬤得了命令,猛地站起來朝著衛(wèi)央而來,熟料衛(wèi)央從袖子里拿出一包藥粉,往空中散了一些,不肖片刻,她們的腿都軟了。 孝清皇后一臉驚恐的往后退, “你!你拿的是什么東西?難道是想弒后嗎?!” 衛(wèi)央站了起來,撣了撣裙擺上的灰塵,勾起一抹淺笑道: “兒媳不敢。但兒媳知道,敬我者,我自敬之。蔑視我者,我自不必放在心上。母后母儀天下,若兒媳被惡奴欺負都不管,那這天下可還是有威嚴存在?若是這幾個惡奴都可隨意欺壓于我,我是否也可以隨意欺壓母后?反正這尊卑規(guī)矩,在母后這里都化作了灰!”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她揚了揚手中的粉包, “我是個粗鄙人家的女兒,不懂規(guī)矩,但我也知道敬重母后。若是哪日想不開了,我活不過去,母后那里怕也不好交代。畢竟怎么說,我也是父皇親自下旨賜的婚。” 孝清皇后嚇得臉色煞白,她吞了口口水道: “衛(wèi)氏女,你……你這是在造反!” 衛(wèi)央沒搭理她的話茬,繼續(xù)勾唇笑道: “父皇親自賜婚,親自證婚,我和王爺之間也并無蛆痦,母后卻覺著我不懂禮儀,有辱皇家風范,不知母后是否對父皇決策有所不滿呢?” ———————— 第24章 大火 若今日的孝清皇后敢說一個是字,這話就會像插了翅膀似的飛進干元帝的耳朵里,孝清皇后自然不傻,當然是立馬否認。 這樣正中衛(wèi)央的下懷。 既無不滿,那就該將這幾個婆子收回去,不然為何要留在七王府?若是留著,那便是覺著圣上的眼光不好。 一直無人提,不過是因著都沒人敢惹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罷了。 衛(wèi)央如今提了,那便是觸到了孝清皇后的逆鱗。 孝清皇后半瞇著眼,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冷笑道: “衛(wèi)央,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兒媳不敢?!毙l(wèi)央不卑不亢道: “衛(wèi)央只是想為自己討個公道罷了。自幼學習禮數(shù)禮教,卻還未見過這么囂張的惡奴,若是今日被欺負了還不來向母后秉明,待到往后傳出去,那便是母后管教不嚴,兒媳這也是為母后的聲譽考慮?!?/br> “好一個為本宮考慮。”孝清皇后的指甲緊緊的扣著金絲楠木桌,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容。 身旁的嬤嬤也看出了目前的局勢,在她耳畔輕聲道: “娘娘,該退時便退?!?/br> 衛(wèi)央毫不畏懼的和孝清皇后對峙了一陣,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但內心一點也不害怕。 良久之后,衛(wèi)央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發(fā)澀了,孝清皇后才沉聲道: “惡奴欺主,是該罰,但本宮遣出去的人,自然也該讓本宮來罰,不知這樣,七王妃可還滿意?” 衛(wèi)央低頭勾唇,不卑不亢的回道: “自是該如此?!?/br> 她的本意就是讓這幾個惡奴離開而已。 用話將皇后逼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若是再順桿子往上爬必然會引起反效果,衛(wèi)央曉得這個道理,自然是乖乖退下。 但是在衛(wèi)央離開后的坤寧宮里,卻是滿地狼藉。 孝清皇后一揮手,把桌子上的茶盞悉數(shù)打落,溫熱的茶水灑落在名貴的地毯上,宮女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br> 身邊的嬤嬤是孝清皇后的奶嬤嬤,自她未出嫁時就一直跟著伺候了,如今看到孝清皇后發(fā)這么大的火,心里對那衛(wèi)央也是氣的,連太子妃都沒敢過來找茬,她一個國子監(jiān)祭酒的女兒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