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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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怎么做事還需要你來教?” 刀疤男露出陰冷又殘忍的笑容。 他搖晃著手里的砍刀,瞬間讓平頭想起了兩個月前余魚第一次出手大人,那時候被按壓的是那個欺負付姐的壯漢,余魚也是這么踩著那人,手里拿著匕首晃動的,只是現(xiàn)在被按住的人從那壯漢變成了他和六子。 風水輪流轉(zhuǎn),人生總是一輪高一輪低。 其實六子想到了兩個月前的那一幕。 只是和平頭想著怎么樣才能掙脫束縛,找準機會在死之前弄死一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六子想的是:要是這次不死,他絕對要不顧一切地把這個叫做杰哥的人弄得家破人亡,他再也不帶著半吊子的態(tài)度上課,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感覺太差勁了,他以后再也不要做砧板上待宰的魚rou,他要做那刀俎,要做那個拿著刀的人。他六子,他周其仁,再也不想只當個有飯吃的混混了,他想當人上人。 六子眼睛因為刺痛和灰塵泛出生理性的淚水。 可是心里卻升起強烈的渴望,他今天不死,他要這個踹了他臉的男人,家破人亡。 那砍刀沒落下來,在四周的嘲笑和唾液中,在劉閩南的叫囂聲中,那砍刀僅僅在半空中劃過了四分之一個圓的弧度,尖銳的汽笛聲音便從碼頭響起,有船靠岸了。 刀疤男朝那船看去,船上沒亮燈,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遲疑著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正想把人帶走。 忽然,船上兩個照燈直直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照來。 這照燈白得刺眼,亮得刺眼,所以照過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失明。 再然后,六子在混沌中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趕了過來。 然后有武器的叮當聲,好像是金屬之間發(fā)生了碰撞。 “壞了,他們帶人過來了?!绷釉诨靵y中感覺自己被提了起來架起了脖子。 他迷迷蒙蒙地朝著遠去看去,腫脹的眼睛還在不斷地分泌淚水。 而平頭狀態(tài)好很多,他被提起來的時候,看向最前方走來的少年,他看清楚了,是余魚。 “六子,老大來了?!?/br> 耳邊想起平頭的聲音,六子使勁地朝著那刺眼的燈光照過來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一陣黑壓壓的帶著家伙的人,一眼望不到邊,從船上下來的,面目他很難看清,但是他唯獨努力地認清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年,她手里拿著一把精巧的匕首,背著光,被這白光如同霧一樣包裹著,輪廓不是很清晰,可是越是看不清,六子便越想看清他。 “老大?!绷哟蛑^小聲喊。 他想確認那究竟是不是老大。 “六子,還醒著么?”在沉默的對峙中,六子仿佛余魚看向他,然后這么問他,聲音聽上去平靜,可是又好像在壓抑著什么。 六子很想回答余魚的話,可是他只感覺眼淚不斷地往外流。 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好像喉嚨里卡著什么東西。 他也很像看清楚余魚的臉,可是一點也看不清,他瞪得眼睛很痛。 六子往后一生,都很難忘記這天凌晨的場景。 他第一次聽見余魚帶著怒火的聲音,很大,很尖銳,在這碼頭的水流聲和風里,銳利得像是冰冷的沾滿血漬的匕首。 “今天,要是我的兩個兄弟有事,你們所有人,聽清楚了,我是說所有人,都去死?!?/br> 這一刻,六子也好,平頭也好,只覺得被白光包圍的余魚,好像從天上降臨下來的救世主,那身后的白光,不是燈發(fā)出來的,好像是他發(fā)出來的一樣。 可刀疤男還在罵罵咧咧:“放我們走,不然我就割了他們喂魚?!?/br> 劉閩南看到這浩大的陣仗卻慫了,余魚那邊人太多了。 直到“砰”地一聲,一顆流彈打在刀疤男的腳邊。 手里握著木倉的陳海封冷冷的從后面走出來,他盯著劉閩南露出了一個之前劉閩南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的冷酷的笑,然后看向刀疤男:“試試?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刀快?!?/br> 有木倉的可不止陳海封一個人,隊伍另一層也走出來一個青年,臉上掛著冰冷又殘忍的表情。 “數(shù)到三,把人放了?!?/br> “不準丟,把人送過來。” “他們有槍……”劉閩南被這樣的場面鎮(zhèn)住了,這話一出,就連刀疤男也打了個哆嗦,臟話到了嘴邊,此刻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他臉色鐵青,壓著六子朝前走,另外一個人也壓著平頭朝前走。 等將六子送到他們近前的時候,刀疤男說:“人給你們了,放我們走,不然江家不會放過你們?!?/br> 像這種窮兇極惡的人,不看到死亡擺在眼前,永遠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余魚盯著刀疤男說:“好啊,把人放了?!?/br> 她眼神落在六子腫爛的臉上,然后抬眼朝刀疤男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放心,我說話算話?!?/br> 刀疤男當時還真的信了。 可就在他將人遞過來的那一刻,陳海封一把扣下了他手里的刀。 他怒吼一聲,還沒掙扎,便感到腹部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余魚手里的匕首,此刻已經(jīng)沒入了他的肚子里,當著他的視線,余魚將匕首又往里插了插。 他的血,順著她的手,染紅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08 21:01:02~2023-10-09 22:0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dezy-fd 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dezy-fd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又來了 2個;紫薯、馥福珠珠、溯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 118瓶;47492530 21瓶;二曜 20瓶;又來了 11瓶;云之晚歌 5瓶;執(zhí)、作者大大今天也要努力、咚東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5章 賣命哦賣命 ◎10.11更新◎ 只不過從某種角度來看, 這畫面著實有些殘忍。 然而這世界上,殘忍總不會出錯。 余魚將手匕首抽出來的瞬間,感受到了□□的粘連。 她這兩個月也在學格斗,只不過學的是怎么使用武器。 余魚知道自己不是rou搏的料, 她喜歡精巧的玩具般的, 可是又很銳利的袖珍匕首。 余魚刺的地方不是要害。 刀疤臉第一次從腹部的疼痛當中回神, 看向余魚的時候,看到余魚那雙漆黑的眸子正盯著他看,里面沒有太多的情緒,刀疤臉甚至感覺她在笑。 只是這笑容令刀疤臉感到毛骨悚然。 不為別的, 只因為她臉上連一點殘忍也沒露出來,可卻令他感覺到,她想要他的命。 六子眼睛斜盯著余魚那沾滿了血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匕首一抽出來, 仿佛按動了某個開關(guān)。 余魚身后的人一擁而上,而被陳海封一腳踹倒的刀疤男悶哼一聲。 余魚朝前走了一步, 鞋底踩上了這刀疤男的臉上,刀疤男的鼻子和嘴巴被用力的碾過,就仿佛他剛才一腳揣在六子臉上那樣。 身后的人一擁而上帶起了風。 余魚漆黑的發(fā)絲被這風帶起來, 她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如同一張紙一樣,被她的人撕碎,碾壓。 她嘴角揚了起來, 露出了一個和善又殘忍的笑。 * 至于這船是哪里來的, 舒南給的。 或者說, 是余魚讓舒南不得不給的。 余魚只要給余景天打個電話, 舒南掌管的一切都得為她所用。 這便是親生兒子和義子的區(qū)別。 哪能一樣。 舒南在得知了港口發(fā)生的事情后, 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他打電話給徐寧硯,說:“徐寧硯,你不是管余魚么?她把手伸到我這里來了,說調(diào)船,我半夜就得給她安排人調(diào)船開岸口,下次呢?” 電話那邊的徐寧硯卻問:“下次怎么?” 舒南笑起來,問:“徐寧硯,你倒是會裝傻。這次是調(diào)我的船,下次就是分你的街區(qū),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不和我聯(lián)手除掉余魚,你覺得余家有多少東西能落到你手里?” 舒南這個人有點領(lǐng)導頭腦,可是在徐寧硯看來,太不會藏,野心赤裸裸地露在明面上,余景天能對他有多少喜歡?更何況,就像他說的,余魚回來了,親兒子回來了,他一個義子的生存空間還能有多少呢? 徐寧硯是個聰明人,在余魚回來之前,他最受余景天器重。 余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也都對他有意思。 可惜的是,徐寧硯雖然不信余,可眼高于頂,他從來沒想過要仰仗余景天活著,以后成為余家的贅婿,他牢記自己的出身,打的算盤是獨吞余家——把這余家的家業(yè)改成徐姓。 “你要是這么怕,就自己動手。” “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聽到徐寧硯冷淡的、置身事外的話,舒南很不得把手里的手機砸碎。 不過徐寧硯在掛掉電話之后,轉(zhuǎn)頭便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里那人一五一十地將余魚的情況全部告訴了徐寧硯,包括火并的一些細節(jié)。 聽到余魚有木倉,徐寧硯眉頭皺了起來,她,怎么敢用木倉,又聽到余魚把刀子插進了對面領(lǐng)頭人的肚子里,徐寧硯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些。 “的確奇怪。” “她好像換了個人一樣?!?/br> “莫非之前……都在藏拙?” 徐寧硯自言自語。 片刻后,他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朝外面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