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一推,俞良撞到一旁儀器跌倒地上,也不反抗,無力垂著頭。 衛(wèi)卿這時進來扶起俞良,手搭在他的肩膀,柔聲安慰:“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衛(wèi)卿你也別跟這裝,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沈柏川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怒氣沖頭,指著他們罵,“一對狗情侶,狼狽為jian!俞良我真是看錯人了,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從山溝溝里帶過來,你就這么對謝燕玨……” 衛(wèi)卿擋在俞良面前,“我們怎么就是狗情侶?謝燕玨狂妄自大,除了會動拳頭還會什么?俞良看上他是眼瞎,不信你問問?” 衛(wèi)卿看向俞良,暗里瞪了他一眼,“你后悔喜歡上謝燕玨嗎?” 沈柏川也看向俞良,俞良始終低著頭,聲音微小,“后悔……” “看看我說的什么?!毙l(wèi)卿得意地笑著。 沈柏川看著他那模樣氣得沒吐血,剛準備大罵一番,一旁的謝燕玨真吐血了,儀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謝燕玨!” 俞良剛動就被衛(wèi)卿抱著肩膀硬生生壓住,謝燕玨用猩紅的眸子瞪著他,他張嘴說話,氧氣罩上蒙上一層白霧。 他說了什么俞良聽不清,只知道氧氣罩上的白霧漸漸散去,他充滿恨意的眼睛也慢慢閉上。 心電圖上的折線“嗶——”一聲變?yōu)橐粭l水平線。 房間一下涌進來好多穿白大褂的人,俞良聽見他們焦急討論著,他想拉著一個醫(yī)生問問謝燕玨怎么呢,卻被衛(wèi)卿攔住。 他壓低聲音說:“別忘了我們的交易?!?/br> 他只能收回手被衛(wèi)卿推出病房,一步三回頭。 路過門口,衛(wèi)卿和謝天恩交換一個眼神,衛(wèi)卿點頭,“明白?!?/br> 一直到進電梯,門徹底合上,俞良才深刻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那些傷人的話反過來化作利劍也將他捅得千瘡百孔,淚水布滿了臉頰,他毫不顧形象地痛哭起來,引得電梯里的人頻頻回頭。 衛(wèi)卿在一旁被盯得不自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裝作一副好男朋友的模樣,“好了好了不哭了,他爸在那他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擔心什么……” 但俞良哭聲越來越大,旁邊人開始小聲議論,衛(wèi)卿沖他們尬笑著,正好電梯門開了,他拽著俞良飛快離開電梯。 將他推到消防通道,“真丟人?!?/br> 俞良痛苦失聲,靠著墻壁雙腿滑下去,他都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啊…… 突然一陣反胃感襲來,俞良身體前傾吐了個昏天黑地。 “誒不是……”衛(wèi)卿嘖了一聲,嫌棄地轉(zhuǎn)過身,無比煩躁地揉著太陽xue。 俞良嘔出來心里好受了些,但想起謝燕玨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心頭又開始疼,他的眼睛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仿佛在質(zhì)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他? “啪”。 毫無征兆,俞良揚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該死的是他。 一番折騰,衛(wèi)卿叫來兩個保鏢才將俞良塞進車里,抓起衣領(lǐng)聞了聞,總覺得有股怪味。 保鏢問:“少爺去哪里?” “回家,我要換衣服。” 車慢慢啟動,俞良面色蒼白像個半死的人坐在后座,頭抵著車窗,看著醫(yī)院越來越小,最后淹沒在高樓大廈中,他才有氣無力問道:“我要回家?!?/br> 衛(wèi)卿嘲笑道:“回家,回哪個家?和謝燕玨的家還是山溝溝的家?” 回哪個家?他想回和謝燕玨的家,但還回得去嗎? 俞良又望后看了眼,再也不見醫(yī)院的大樓。 衛(wèi)卿無情打斷他的幻想,“你現(xiàn)在那都別想去,老實呆著吧。” “為什么?”俞良心累地反抗道,“我已經(jīng)按要求做了,你們還要干什么?” 可衛(wèi)卿接下來的話堵得他啞口無言,“剛剛只是答應你簽字而已,后面還有謝燕玨住院吃藥的費用?!?/br> 衛(wèi)卿笑盈盈著看向他,俞良心里窩著火,只想給他那狡猾的嘴臉一拳,衛(wèi)卿繼續(xù)說:“怎么,你想讓他被醫(yī)院丟出來?” 熊熊烈火被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俞良重新倒回座位上,抵著車窗,眼神暗淡無光。 衛(wèi)卿哈哈大笑著。 一個月后。 “……您放心,我會守好他的?!睊鞌嚯娫?,衛(wèi)卿將手機丟在旁邊,看了眼窗邊的人。 俞良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坐在窗戶邊,也不知道看什么,從醫(yī)院回來就變成了這個,誰叫都不理。 衛(wèi)卿輕蔑笑了一聲,就他現(xiàn)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需要守?把門打開都跑不了,真要是跑了,只要提一句謝燕玨,他自己就會乖乖爬起回來,鏈子都不用拴。 衛(wèi)卿喊了他一聲,沒應,頓時有些不悅。 “叫你沒聽見?”衛(wèi)卿提起他的頭發(fā),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俞良緩緩將視線移向它,眼神灰暗不見光亮,只看了一瞬又將視線移回去。 衛(wèi)卿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酒店下來無非就是馬路,車水馬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俞良的無視讓他很生氣,他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過來,仔細瞧了瞧,“長得還挺白凈,也不算太糟糕?!?/br> 他下流地笑著,“你和謝燕玨做過嗎,滋味怎么樣?要不要和我試試?嘗過一次肯定讓你徹底忘了他?!?/br> 俞良像個毫無生機的布偶玩具,用空洞、灰暗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聽著他說著那些羞辱人的話卻毫無波瀾,就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