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少年的吻
“不可能?!?/br> 齊業(yè)和溫知星異口同聲,叫顏涼嚇了一跳,抱著懷中的團團甚是委屈。 是啊,自己周圍遇到了那么大的危險,有人不聲不響地就將一切都處理好了。如此讓人安心,顏涼除了師傅想不到別人。可是她現(xiàn)在是只妖怪啊。 那只大妖想對自己這狐貍精下手,師傅如果知道,自然是樂見其成。怎可能會制止它呢 就算只是剛好路過,以那日在山上師傅的態(tài)度,恐怕自己和團團都已經(jīng)死無全尸了。 齊業(yè)自知嚇到了顏涼,他剛要安慰,溫知星卻已經(jīng)直接伸手。輕輕地揉搓著她立起來的狐貍耳朵,指尖碾著那搓白毛,顏涼很舒服地哼了一聲,臉頰都泛了些紅。 “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著師傅了,如果他有心下山的話,不會不聯(lián)系我們?!?/br> 這話說得很巧,顏涼正被捋毛捋得舒坦,軟軟地嗯了一聲。 在她的狐貍尾巴冒出來之前,溫知星的手被齊業(yè)和樂正青的眼神打斷了。懷中的團團喵了一聲,順著顏涼的肩頭爬到她的腦袋上趴好,乖巧得不敢置信。 顏涼怕團團掉下來,縮著脖子,雙手舉在頭頂問:“那會是誰呢” “和大妖有關(guān)的一切消息,輕暖閣一定知道?!睒氛嘁婎仜鲞@副樣子,開口搶了兩個師兄的話。 這一解釋,顏涼臉色更差了。 她默默地將頭頂?shù)膱F團抱下來,被它不滿地撓了一下都不知道,小心翼翼地問:“是要我去問嗎” 齊業(yè)是軍隊的人,與管理局的關(guān)系匪淺,由他去肯定不合適。樂正青才被趕出來,溫知星進去的話可能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想來想去只有自己這只狐貍精比較合適當個探子,更何況她還和尊主雙修了。光沖這一點,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阿涼如果不愿,還是算了。”齊業(yè)十指交扣,“我們會想別的辦法?!?/br> “說不定等管理局的尸檢出來了,就能解決問題了?!睖刂菍⒁黄看咔榈つ贸鰜斫唤o顏涼,“藥不能停?!?/br> “我知道啦” 莫名覺得二師兄說的不是什么好話,顏涼說謝謝兩個字故意加重,反而被溫知星斥責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害怕吃藥。 眼看兩人又要斗嘴,齊業(yè)輕咳制止,叫樂正青起身干活。 “還有別的事要忙嗎” 樂正青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顏涼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緊張地說:“多坐會兒再走吧” 恰逢樂正青起身扯到傷處,少年清秀的臉龐疼得皺攏,顏涼急急忙忙丟開團團,雙手扶住他坐下來,讓他休息一會兒別再動了。 “抱歉?!?/br> 他垂著頭,沙啞的嗓音因為疼輕顫,顏涼都想打120叫救護車了。 醫(yī)者天性,溫知星沒有開口說話。齊業(yè)蹙眉,怕硬要拉樂正青起來做事會給顏涼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說:“好吧,那就麻煩你在阿涼這兒將陣法布了。至于委托人的事,我和溫知星去?!?/br> “我的出工費一天一千元,現(xiàn)結(jié)?!睖刂青咧男Γ瑳_齊業(yè)伸出手,“親師兄,明算賬?!?/br> 齊業(yè)忍不住伸手打他,但溫知星極快地閃躲,他倆被顏涼推出屋外。 “你還好吧” 給樂正青倒了杯溫水,他伸手接時都是顫的,顏涼發(fā)覺杯口有淡淡的血紅色。她抱緊貓團團有些害怕,“要不要替你喊救護車” “沒事,我習慣了?!?/br> 樂正青說的風輕云淡,從懷里拿出四張紙符,竟然是用血寫的。 “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給你的禮物。”樂正青解釋說:“將這符貼在四方位,能隱藏你的氣息,一般的妖怪也不敢再來?!?/br> 這符畫得精巧工整,貼上之后效果極好,寥寥幾筆便將靈力布得極其穩(wěn)妥。顏涼就算對陣法了解甚少,也看得出這是天才手筆。 就這樣還算準備不充分嗎 顏涼回到沙發(fā)上,見樂正青閉目喘息的樣子,心疼地問:“你的修為很高吧” 比大師兄都高。 “結(jié)丹了。”樂正青努力笑了笑,“整個管理局這一輩只有我。” 何止這一輩,能在這世道結(jié)丹,簡直是百年之間都難覓的天才。顏涼又問:“那為什么不給自己掐個訣,將身上的傷治好呢你的血很珍貴的,就這么白白浪費,會引來妖怪覬覦?!?/br> 至少她懷中的團團就已經(jīng)興致盎然了。 “修士的血有辟邪的作用”樂正青臉色微變,話鋒一轉(zhuǎn),“只是皮rou傷,用法術(shù)修復太過浪費。而且,人體的細胞活性都是有限的,雖然修士的身體強度遠超于普通人,但法術(shù)還是會透支細胞活性,能靜養(yǎng)最好?!?/br> 所以真不是他想帶著傷這么到處亂走。 顏涼卻一臉迷茫:“細胞活性那是什么” “你沒上過學嗎” “沒有?!鳖仜鑫卣f:“我是在山上的師門長大的,沒上過學,所以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啦?!?/br> “沒關(guān)系,我也沒上過學?!睒氛嗌焓窒朊仜龃瓜碌男∧X袋安慰,卻被她懷中那只純白色的貓咪嚇得不輕。 見他在空中的手一滯,顏涼覺得奇怪,揉了把對樂正青虎視眈眈的團團,問:“你對貓過敏嗎團團很干凈的,別怕?!?/br> “不過敏。只是小時候被狗咬過?!?/br> 所以是怕毛茸茸的小動物嗎顏涼噗嗤笑了一聲,莫名覺著這個少年有些可愛。她故意露出自己的三條狐貍尾巴,冒出狐貍耳朵,一甩一甩地說:“那你怎么不怕我呀?!?/br> 樂正青的臉有些紅:“你是不一樣的” “哎哪里不一樣”顏涼笑瞇瞇地靠近他,捏了捏他的臉,“不怕不怕噢?!?/br> 樂正青苦笑一下,“都說了你是不一樣的?!?/br> 隨著團團靠近,他還往沙發(fā)那邊縮了一下。顏涼俯身將團團抱起來,關(guān)進給它新買的貓咪籠子,打開一個貓罐頭給它安慰:“他是客人呢,我得好好招待。” “喵”見顏涼還上了鎖,團團不滿地撓,“客人一臉想吃了你的樣子” 可樂正青現(xiàn)在渾身是傷,哪像是要吃狐貍。 顏涼回到客廳,見樂正青的嘴角都沾了血,她拿了濕毛巾想替他擦,但最終還是本著不應浪費的原則,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很疼吧”顏涼漸漸地運起妖力,想借著魅惑人心的妖法緩解他的疼痛。她的手指捻去他唇邊的血,喂入自己口中。 唔,nongnong的鐵銹味,澀的厲害。 “還好?!?/br> 樂正青眼神有些迷蒙,星朗的眸子變得有些迷蒙,像是夏日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飄然難尋。顏涼的手被他握住了,聽得他小聲說:“謝謝” 有什么好道謝的 “我受傷,都習慣了,沒有人會在乎的?!?/br> 顏涼覺得他胸口處恐怕有著一個大大的傷口,爛rou見骨,無法愈合,心臟卻還在倔強地跳動著。 他分明實力如此強大,內(nèi)在也是這般脆弱的,叫顏涼小心翼翼地探過去。 “我不是很會安慰人。” 她只是一只狐貍精,唯一替他緩解痛苦的辦法就是 啾。 顏涼湊過去,粉嫩的舌舔去他嘴角的血,緩緩地探入他呆滯的雙唇中,吻得輕柔至極。 口中的血腥味被顏涼的津液全部取代,樂正青覺著是一股令他安心著迷的香味,不禁回吻。 少年的吻有些青澀,唇舌交纏間意外纏綿。 從他凌亂的喘息與眼神來看,顏涼的妖術(shù)應該是成功了。她不禁竊喜,卻將樂正青攬著她腰的手拿開。 “你舒服一些就再好不過了。我現(xiàn)在可不能取你的陽氣,那樣你會難受的?!鳖仜錾焓州p輕地抱了抱樂正青。 樂正青極度失望地收回手,說了聲抱歉,他不是有非分之想的意思。 “沒事呀,謝謝的血?!鳖仜鱿氩坏礁玫膱蟠鸱椒?,見他又疼得抽抽,這才想起來箱子里有止疼片。 “別走?!睒氛鄬⒛X袋埋在她的肩窩,“讓我抱一會兒?!?/br> “抱著我會好受一點兒” 顏涼看不見樂正青的臉紅了,只聽得他實話實說:“很軟。” 唔,自己變成狐貍精之后還有這種天賦之前二師兄都嘲笑她抱著咯手,還整日要抱。 顏涼一邊被抱著,一邊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去提供人rou抱枕的服務(wù)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