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師兄別殺我!我是小師妹!
為什么二師兄會出現(xiàn)在這里師傅座下的內(nèi)門弟子就他們?nèi)齻€,現(xiàn)在大師兄已經(jīng)出了山門,怎么二師兄也下山當(dāng)了個獸醫(yī) 清靈門本就是一個極小的教派,師傅成日云游四方,自己又死了,現(xiàn)在這樣,恐怕和廢教沒什么區(qū)別。 溫知星脫下衣服后全丟到垃圾簍里,儼然是不想要了。 “臟狐貍,過來?!?/br> 顏涼委屈,她生怕自己一動,弄臟了沙發(fā)地毯惹他生氣。 “動都動不了了” 溫知星推了推眼鏡,狹長的眸子閃過暗光,似是很滿意顏涼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戴上了塑膠手套,抱起這團小狐貍,丟進(jìn)彩色玻璃拼成的洗手池。 溫?zé)岬那逅畬⑺吹母筛蓛魞?,亂糟糟的毛團也被梳理tong順,最后抹上香噴噴的牛奶乳,顏涼滿意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怎么味道還那么重” 膝蓋上墊了一塊毛巾,溫知星抱著小狐貍放在上頭,吹風(fēng)機調(diào)低溫一點點地吹干。他左手的中指帶著一枚純銀的指環(huán),本就指節(jié)分明的手順著小狐貍的脊椎慢慢地摸,緩緩地順。 力道正好,被指環(huán)磨蹭的皮rou流過奇異的感覺。 顏涼舒服得狐貍耳朵都軟下來。溫知星輕笑著停下手,點她的小鼻子:“聞聞,一股sao味?!?/br> “嗷~”狐貍尾巴纏上他手腕,拉著來到腦袋頂,小爪子拍啊拍的,示意繼續(xù)。 溫知星又笑了笑,手卻收了力道,有一下沒一下地?fù)现偠?。指腹在耳朵尖輕輕地劃,顏涼又爽又難受,小尾巴急的直拍。 “很舒服” 顏涼軟軟地又嗷了一聲。二師兄的修為比不上齊業(yè),修煉也不甚認(rèn)真,但卻擅長煉丹。他的手對一切都拿捏有度。 溫知星顯然對狐貍極其了解,手法老道得像是專業(yè)的按摩師傅。 享受得快要飛升時,溫知星突然停手,起身。 狐貍毛團就這么咕嚕嚕地滾到地板上,顏涼委屈得嗷嗚幾聲,她哪里做錯了什么嗎 卻見溫知星拎來一個銀白色的鐵籠子,打開門,沖顏涼招手。 “進(jìn)去?!?/br> 為什么二師兄笑得那么溫和,顏涼卻嚇得渾身炸毛溫知星看上去人畜無害,可總是一肚子壞水兒,在教門里就沒搶她吃的用的,哄她去玩害她被大師兄抓住。 顏涼剛要逃,就被溫知星又快又準(zhǔn)地捏住了后頸,任憑她四只小爪子如何晃蕩也無濟于事。 隨著鐵籠合上,顏涼不斷地伸爪子去撓。開玩笑,她好歹是個人,從來沒有被真的圈養(yǎng)過好嗎哪怕是之前收養(yǎng)他們的女人,也是抱著她和團團在床上睡的 nongnong的屈辱感涌上心頭,可溫知星卻晃蕩著籠子笑問:“怎么了,不喜歡這個籠子” 顏涼點頭如搗蒜,還伸出小爪子指指沙發(fā),表示自己很乖很干凈,絕對不會搗亂的。 “嗯,指甲倒是修得挺干凈?!睖刂悄笾那白Γ妓髌毯蠓帕讼聛?。可他進(jìn)屋許久,卻是抱了一個箱子出來。 粉色的蕾絲帶一圈圈地纏上鐵籠,還不嫌累地打了許多個蝴蝶結(jié)。籠內(nèi)軟墊也換成了草莓圖案的棉紗布,喝水盆是粉色造型的小花花,吃食盆上還印著LOVELY的圖樣。 “還不滿意”幾朵仿真絹布玫瑰被系在籠子頂,又綴下幾顆布球球。 真是相當(dāng)可愛的布置。小狐貍氣的抬爪子就撓 顏涼懷疑二師兄不僅有各種藥材的百寶箱,還有一個乾坤袋,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能掏出來。 “再鬧,就把你做成標(biāo)本?!?/br> 倏然一把手術(shù)刀從溫知星的衣袖里抽出,抵在狐貍的脖子上,隱在橘紅色的毛發(fā)里,他的目光溫和,嘴角輕挑:“我有幾個月沒解剖過活物了,你想試試嗎保證讓你疼的嗷嗚亂叫。” 好可怕啊顏涼嚇得縮回爪子,表示自己絕對乖。 “但你很可能叫不出來。我會先把你聲帶割了,懂么”刀背在脖子上輕輕一劃,溫知星沒了笑容,“別讓我太早殺了你,小狐貍。” 嗚嗚嗚 大師兄,二師兄欺負(fù)我 師傅,師兄們欺負(fù)我 過去十幾年早就喊得張口就來的話就要冒出去,顏涼卻聳拉著腦袋,不動了。委屈,為什么她變成了一團狐貍還要被欺負(fù)溫知星分明很愛護小動物的不是嗎 顏涼記得,分明每次她從山上抓回來的小鳥小魚小野貓,二師兄都會幫她好好收著,治好傷養(yǎng)幾日,再叫顏涼偷偷送去,小心別叫大師兄發(fā)現(xiàn)了。 籠子被放進(jìn)了一間小屋,溫知星還特意上了鎖。顏涼到不介意這兒只有小小的半窗,采光不良但通風(fēng)尚可。 吃了幾口香噴噴的狗糧餅干,喝了些甘冽的水,顏涼索性閉上眼睛開始靜修。 今早的jingye已經(jīng)在洗澡的時候不剩多點兒,但聊勝于無,大師兄的修為那么高,對于現(xiàn)在的顏涼而言簡直是瓊脂玉露。 可無論顏涼怎么運功吸收,那都像是普通人的陽精,根本沒有多少靈氣。 嘗試幾次,反而是渾身脫力,腦袋昏昏沉沉地想睡覺。小腦袋靠在軟布上,顏涼盯著那小小的半窗,久看之下顯得格外逼仄,上頭竟然還畫了幾道銘文。 好像妖怪的牢房噢。 也不知道團團擔(dān)心自己沒有找到吃的沒有唔,好想回家。 顏涼是被一陣怒意嚇醒的。隨著大門的合攏聲,她的狐貍毛全部炸開,活像要被人剝皮的小獸。害怕地往棉布里縮,屋外的聲音清晰可聞。 是她熟悉的調(diào)侃聲音,溫知星有些譏笑又挖苦地說:“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不得了啊,修為見長。之前頹廢的模樣都是裝的” “我和那瘋女人離婚了,輕松,修為自然就回來了?!?/br> 是大師兄齊業(yè)的聲調(diào)更沉,也更冷,顏涼聽著就不寒而栗。他倆在一起就沒好時候,顏涼害怕地捂住耳朵。她最怕別人大聲說話吵架了。 “噢是嗎。”溫知星還是似笑非笑地模樣,“就你說的這樣你的元陽,可是xiele啊?!?/br> “那又如何” “當(dāng)初說非小涼兒不娶的呢和那女人結(jié)婚,你說你是被逼的?,F(xiàn)在元陽怎么說” 小涼兒 顏涼的狐貍耳朵都立起來,不怕死地湊到籠子邊仔細(xì)聽,一個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原來那夜真的是大師兄的第一次,難怪她那么疼 “呵,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齊業(yè)字字如刀,森冷刺骨:“說著要為阿涼報仇,結(jié)果呢不就是當(dāng)個獸醫(yī),頂多殺幾個連化形都做不到的獸妖。平時修煉就不認(rèn)真,現(xiàn)在還想投機取巧” “總比你這修為都沒了的殘廢好?!?/br> 按著以往,兩人就該動手掐架了。顏涼可不想見到滿屋子狼藉,最后又要她收拾的場面,一著急跳起來,帶著籠子整個兒摔在地上。 嗚嗚嗚好疼 直到這時顏涼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房間地磚上都刻了銘文,都是對付妖怪用的二師兄他竟然在自己的屋子里殺妖 怎么會二師兄分明那么溫和,對妖怪不甚在乎,在教門中就只是一心煉丹,怎么會突然殺妖 屋內(nèi)的動靜打擾了兩人,齊業(yè)問:“怎么,又抓了只低能妖怪” “是只狐貍精?!睖刂谴蜷_門,將顏涼的籠子提起來,笑瞇瞇地晃了晃:“可惜啊,太笨,也太蠢,食物里摻了藥還吃得香。要不給你個殘廢拿去殺了練手” 她說怎么睡得那么死原來是溫知星動了手腳顏涼生氣地?fù)匣\子,并沒什么用,反而顯得更傻了。 “sao味?!?/br> 既然是溫知星嫌棄的東西,齊業(yè)也不會要。他坐回沙發(fā),掏出一張監(jiān)控的照片說:“就是這個女人,我和她睡了一晚。不知道為什么動了情,再醒來時修為就回來了?!?/br> “呵。我還真以為你為小涼兒傷心欲絕,無心修煉了呢。結(jié)果還不是被一個女人勾去了魂我看你不僅修為殘廢,眼睛也是瞎的,她哪有小涼兒半分好看” 嗷嗷 這話顏涼就不愛聽了她現(xiàn)在這副身子分明很漂亮好不好走在街上還被人抓拍過呢她自己看了都會犯花癡 “總之事實如此。我現(xiàn)在找不到她的人,你給我開個方子,鞏固修為?!?/br> 溫知星搖頭:“修為不進(jìn)則退,殺只妖可比吃一百顆丹藥有用多了?!?/br> 盯著籠子里的小狐貍,齊業(yè)緩緩地點了點頭:“去洗干凈拿給我?!?/br> 大師兄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溫知星沒少為這個和他吵。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溫知星只念了一句麻煩,便拎著顏涼去浴室了。 等等她是不是要被大師兄殺了練手 不要啊 “嗷嗚,嗷嗚” 香味濃郁的精油往身上抹,因為藥效渾身無力的小狐貍緊緊扒著溫知星的手不松開。 “他很惹人厭吧不過別擔(dān)心,他殺妖很利落?!睖刂切Φ眯皭簶O了,“喜歡梔子花還是百合花,要不要給你噴香水” 打開架子,一排精致的香水瓶叫顏涼眼花繚亂。 “我我喜歡鈴蘭花” 溫知星的眸子閃了閃,笑道:“終于不裝了,肯說話了,嗯” 他還壞心地繼續(xù)刺激這團嚇破膽的小狐貍:“可惜啊,你要早些說話,我說不定還能多養(yǎng)你幾天。” “嗚嗚,別殺我,真的別殺我。殺了我你你會后悔的” 想起溫知星一口一個小涼兒喊得她都心軟,顏涼委屈得直掉眼淚。 “殺妖有何后悔”他冷冷一笑,按著小狐貍往水里淹,“只要一想到小涼兒被你們這些妖怪吃的尸首都不剩,我不僅不會后悔,還要將你們這些妖怪全部殺掉將你們的皮扒下來,震碎妖丹,泡在福爾馬林里扎上針” 他瘋了嗎他什么時候那么厭惡妖怪了 “咳咳咳” nongnong的恨意叫顏涼牙齒打顫,溫知星是認(rèn)真的他還想將自己溺死在洗臉池里 近乎枯竭的妖力化作人形,狐貍耳朵和尾巴都隱不去,顏涼渾身濕漉漉的樣子,打著顫顯得可憐極了。 可對她這赤裸滴水的模樣,溫知星卻是冷笑:“原來是你勾引的齊業(yè)我可不是他?!?/br> 手扼上喉嚨的一瞬間,顏涼再也顧不得其他,哀聲叫道:“二師兄是我啊嗚嗚,我是你的小師妹呀你怎么可以欺負(fù)我” 熟悉的語調(diào),分明是控訴卻像是撒嬌,如同小奶貓的爪子一下下地?fù)显谛募馍稀?/br> 溫知星的手停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勉強穩(wěn)住身形,看著面前這具誘人的軀體,最后對上她那晶瑩的水眸,嘴唇顫動:“小涼兒” “嗯” 為人時的名字被提起,顏涼高興得甩尾巴,兩條尾巴幾乎比了個心形。她撲到溫知星懷里汲取暖意,“師兄還記得我,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