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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為師 完結+番外_20

    本書總字數為:1350141個

    玩趟大的???br

    晏欺搖頭,只將懸在腰間那柄涯泠劍輕輕取了下來,順帶連著折了半的猙獰劍鞘一并遞與她道:“誰還有那勁頭四處招惹是非?如今只想回趟北域安生歇著,路上總不能帶著一把破劍防身。”

    “錚”地一聲清脆鳴響,涯泠出鞘,寒光頃刻漫沒如雪。豐姨一雙纖長細手自袖內緩緩伸出些許,隨后曲起指節(jié),“鐺”一下傾力叩在劍鋒磨損處,往來摩挲數回,半晌,終是擰眉嘆道:“這把涯泠劍讓你帶在身邊,真真是暴殄天物喲……嘖嘖嘖,你瞧瞧這劍尖,怎么使的?彎成這樣?”

    晏欺淡淡看她一眼,道:“報酬好說,能修便是了?!?/br>
    “那可不一定?!必S姨揚眉道,“我們豐家的回復術法呢,也不是用來專治刀劍的?!蓖A送?,又抬手輕拍了兩下自己光滑如斯的俏臉蛋兒道,“不然我這年逾花甲的可憐歲數,哪兒還能長久保持著貌美如花???”

    薛嵐因聞言一怔,及至再望向她青春永駐的清麗五官之時,總算是有所了然地想道——就說一個女人若是平白活過了二三十年,早該變成滿臉細紋的黃臉婆了,哪還有這樣吹彈可破的年輕姿容?原是那豐氏一族的奇特術法在后撐著腰的,縱是生得一副與世無爭嬰兒模樣,年紀在那兒擺著,連晏欺都得硬著頭皮稱她一聲姨。

    只可惜晏欺并無意與她周旋,微微抬眼,便直截了當道:“……你想要什么?”

    “素聞昔日豐埃劍主座下二弟子晏欺絕代風華,才情無雙——只可惜一朝為禁術所惑,從此沾得滿手葷腥,再無年輕時候那般光彩?!必S姨微微一笑,軟下了聲線,尤為勾人道,“可我偏偏……就愛好眼下你這模樣——悲憫不在,柔情尚存?!?/br>
    正說話間,方才那雙觸碰劍身的玉手亦在無聲抬起,似有似無地,撩過晏欺弧線優(yōu)美的下頜。晏欺眸色一沉,方要下意識里偏頭躲過,不料在那之前,已被薛嵐因猛地朝后一拉,用實了力道,箍在他手臂間,似要將人骨頭生生捏碎。

    “好jiejie,說話歸說話,可莫要動手啊?!毖挂蚰樕闲τ模抗鈪s不似初時那般乖順柔和,“真要那么喜歡,那便站遠一些,豈不看得更完全?”

    晏欺恐他胡言,忙是反握他手腕道:“薛小矛……”

    “哎!我說晏賢弟,這小俊娃子,又是從哪兒帶來的?”話正說至一半,且不料那豐姨又突然偏過目光,饒有興致地盯向薛嵐因道,“長得倒是有模有樣的,嘴也甜得像蜜,挺招人喜歡。”

    薛嵐因面色隱有不善,直道:“我是……”

    “豐姨?!标唐蹞屜纫徊?,攔手將薛嵐因輕輕推往一邊,轉而加重了語氣,對那座椅間翹首以盼的嫵媚女人面無表情道,“如若當真需要一定報酬,還請長話短說,勿要拖沓時間。”

    “瞧你這話說的,我這生意做了有大幾十年,還真沒想過要怎般刁難熟客的。”豐姨整個人漫不經心地彎腰陷進椅子里,一雙漆黑透亮的眼睛猶在薛嵐因與晏欺之間穿梭不斷,“只是呢……這不收報酬,總歸是不合適的。你瞧瞧我,昨個夜里才掐著修為給人整過一柄半人高的大石刀,累得我,別提多慘……今天你這破劍又給送上門來了,你說我,到底修是不修?”

    晏欺有所會意,遂淡聲詢問她道:“豐姨想要什么樣的報酬?”

    “這樣吧,我也不想與你為難?!必S姨彎了唇角,莞爾而笑道,“你若非要說我貪人美色,那也沒辦法,試問有誰家姑娘,不愿盼得美人垂青呢?”言罷,又朝他攤開手掌,勾勾指節(jié)道,“……眼下正逢七夕時節(jié),璧云城的街頭巷尾里什么都有賣的,我便貪心一些,朝美人討要一盒胭脂水粉,權當是贈我作禮的——這,該不過分吧?”

    于是乎,當天傍晚時分,正是夕陽西下。最后一縷霞光為黑夜的降臨所悉數吞并耗盡,璧云城街頭串滿的大紅燈籠總算是接連不斷地燃起大半,爭先恐后地,在那溫熱晚風中徐徐搖曳。

    韶齡酒樓周遭洶涌的人流開始驟然增多,跟那河水漲了潮似的,卯足勁兒地跨過門檻進進出出,吆喝聲與腳步聲響紛紛不絕于耳,連帶著外圍一圈茶樓酒肆一并喧囂升騰,一時之間,醉舞狂歌,觥籌交錯,人人皆是縱情于此,可當真是好不熱鬧一副場景!

    偏偏此時,薛晏師徒二人卻是沒在歇著的,僅將那柄斷了鞘的涯泠劍安置在豐家女掌柜手里,便轉身空手一道邁出了大門——那走得可叫一個行色匆匆。

    ——為的什么?

    嚯,誰也沒想到,竟是奔著給人買胭脂去的。

    第51章 牽師父小手

    過著節(jié)的璧云城里人來人往, 摩肩擦踵。有那趕著商機搶做生意的小攤販, 推著一車啷當作響的小玩意兒滿街亂竄,偶爾一個不慎磕了碰了,那些個不值錢的物件便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頓由來往不斷的過路人幾腳碾得粉碎——賣的還趕不上賠的。也有那成雙成對的年輕兒女, 紅著面將彼此輕輕挽著,分明都挨得那樣近了,時不時還得貼近耳朵說上幾句悄悄話,唯恐叫旁人聽見似的, 僅是張了張嘴,便要羞赧害臊得不成樣子。

    薛嵐因一路臭著張臉,也不曉得是哪根筋搭歪了, 自打從酒樓里出來,就沒說過一句話,僅是抱了一雙手臂在晏欺身后跟著,步子踱得跟敲鼓一般響。而晏欺則在他前方不遠處慢悠悠走著, 氣定神閑的, 全程對自家狗徒弟一張臭臉視而不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 狗徒弟自己先憋不住了。猶豫半晌,終一個猛子將腳步死死頓住,揚起頭,瞪向晏欺雪白的背影道:“師父干什么去?”

    ……明知故問。

    晏欺頭也不回地回答他道:“買胭脂?!?/br>
    “你……”薛嵐因喉頭一哽,差那么一點兒, 就得喊破音了,“你真要給那老太婆送胭脂?”

    晏欺道:“是。”

    薛嵐因臉色更差了,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一把攥住他衣角道:“師父,她都六七十歲了,還當自己是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呢——一個勁地戲弄于你,你都不生氣的?該不會你對她……”

    晏欺腳跟一停,不等人將話說完,已回過身去,揚起指節(jié),往他額上狠狠一彈,輕聲喝道:“你腦子里都裝的什么東西?”

    “嘶……”薛嵐因讓他給戳得猝然往后一仰,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皺眉將腦門捂緊,尤是委屈可憐道,“你還為了那老太婆動手打我!”

    晏欺無可奈何,只得道:“你都喊人老太婆了,也知她那個年紀,只是同晚輩開玩笑圖個樂呵罷了……你又在那兒較個什么勁?”

    薛嵐因從鼻子里冷冷哼出一聲,仍舊不服道:“那你還上街給她買胭脂?一把年紀了,隨便往臉上搽點面粉得了,學著人家小姑娘臭什么美?”

    晏欺懶得睬他無理取鬧,回身一邊朝前走著,一邊與他慢慢解釋道:“……豐姨與我父親那一代人,原是舊識。我幼時家中父母長兄,皆以經商為生,曾一度與豐氏族人頻繁合作,聯系緊密。所以中間有那么一層客套關系在,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br>
    薛嵐因聽罷一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只覺今日這些話題,晏欺以前從來不會同他交代半點,眼下倒是破天荒地自己提了出來,反叫他這當徒弟的略微有些受寵若驚。

    入了夜的街道人潮熙來攘往,夏末的熱風剛拂過人面,偏又要去招那漫天懸掛的紙燈籠,微薄而又無聲地,將連成珠串的明火掀得上下輕晃,仿佛再攢得多些,便能從那高空當中跌落下來,逐一陷進腳下齊整方正的石磚地里,隨后匆匆熄滅,亦或是選擇繼續(xù)燃燒。

    薛嵐因微微抬眼,便恰好見得面前一片光影葳蕤間,晏欺半張線條柔和的側臉。他那一頭發(fā)絲是蒼白的,為避免引人注目,便特意將之梳為發(fā)髻。天青色的發(fā)帶沿著白玉冠緩緩垂下一縷,有意無意擱在他一身輕軟如雪的外袍邊緣,總歸是一種出人意料的溫順與妥協。

    那一瞬,薛嵐因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是驟然上前,將晏欺冰冷的五指用力扣緊,幾近是毫無保留地,嵌進自己溫熱的手掌心里。

    晏欺渾身一僵,正說著話呢,忽又將腳步生生止住了,話題也沒再繼續(xù),只偏頭看他,冷聲問道:“你干什么?”

    薛嵐因理所當然地,將他二人交疊一處的手掌揚了起來,無所畏懼地晃了兩下,很是無辜道:“牽手啊?!?/br>
    “……放開?!?/br>
    晏欺涼著面色,試圖用力將指節(jié)一根一根地往回抽離,奈何他這般輕輕一動,薛嵐因便恬不知恥地握得更緊。

    一時之間,十指相扣,難舍難分。

    “薛小矛,你快放開?!标唐燮炔坏靡?,壓低了聲音,勸阻他道,“這大街上,叫人看見,像什么樣子?”

    “這有什么?”薛嵐因道,“師父牽徒弟逛街,天經地義。”

    晏欺忍無可忍,微怒道:“你搞清楚,現在到底是誰在牽誰?”

    薛嵐因笑道:“有什么區(qū)別?難道你想反過來牽我不成?”

    “你……”

    “哎哎哎,不過牽個手而已,你看這人來人去的,有哪個不是這樣牽著的?”薛嵐因一本正經地湊近前去,變著戲法兒忽悠他道,“況且璧云城里人這么多,徒弟我又不認識路,萬一在哪兒走丟了,你是心疼還是不心疼?”

    晏欺一時語塞:“……”

    “走啊師父,買胭脂去!”薛嵐因笑得滿臉愜意,直牽著他試圖轉移話題道,“你方才還與我說你小時候的事呢,接著說唄,我想聽?!?/br>
    晏欺由他這么緊緊扣著,再往前走時,多少有些不大自然。周圍人頭攢動,張袂成陰,大小的吆喝叫喚聲響交雜于一處,像是雨前滾滾而來的悶雷。

    他頭一次,有了想要扭頭往回縮的想法。遂語氣麻木的,淡聲回應薛嵐因道:“……懶得說?!?/br>
    然而,狗徒弟畢竟是狗徒弟。他只要動了這個歪心思,便能立刻將自家?guī)煾赋缘盟浪赖摹?/br>
    “那算了,你不愿說的事情,我也不逼你說?!毖挂蛏裆襁哆兜仄乘谎?,刻意拉長尾音道,“反正,我這一顆心是敞開了放你身上的,我倒是挺想與你分享點什么,卻一點也不記得了?!?/br>
    這話說得可憐兮兮的,好像他晏欺有多自私小心眼兒,把什么都瞞著自家徒弟似的。

    “你想聽什么?”晏欺扶額嘆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聽的?”

    有什么好聽的?

    確實沒什么好聽的。尋常人家的點滴過往,于旁人而言,也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雜碎舊事,但于薛嵐因而言,偏就是端在心尖兒上可望不可及的珍貴記憶。

    因為不曾擁有,所以會時常艷羨。

    他無法想象自己作為活劍被人四處運輸關押的曾經,是怎樣吊著一口仙氣煎熬下去的。沒有所謂血脈相連的家人,亦談不清那些過往,活到如今,與之相關的記憶碎片也是蕩然無存。

    人生如此漫長,有幸能來這世上走過一遭,只有他還是張空洞卻不純粹的白紙,薄薄那么一層,載滿了心事,終究難以掘出半點真相。

    “父母啊,兄弟啊,這些……原來師父也有啊。我還以為師父自打一生下來,就是師父呢?!?/br>
    薛嵐因瞇了眼睛,細碎的目光糅進頭頂彌漫不斷的燈影之間,聚攏了又散開,散開了又聚攏,也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晏欺微一側目,便見他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道:“怎么可能?入師門之前,我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仗著家有父母長兄撐腰,愈發(fā)頑劣懶惰,沒學什么東西,整天混著日子罷了?!?/br>
    薛嵐因道:“后來呢?怎么就拜到師祖門下去了?”

    “后來?哪有什么后來。”晏欺悠悠道,“歷來各地經商之人,無不是為財為利四處奔波勞碌。直至后有一日出海航期有誤,他們所駕駛的商船遇難沉海,自此人財兩空,無一人生還?!?/br>
    “……”

    他說得那樣云淡風輕,好似所有往事已被歲月磨為一把塵土,再難在心頭掀起什么大風大浪。

    饒是如此,薛嵐因還是難免皺了眉心,忽又有些懊悔無措道:“對不起?!?/br>
    晏欺抬眼望他道:“對不起什么?”

    “我不該問的。”薛嵐因吞吞吐吐道,“我以為你……尚有親人健在呢,就想……就想聽著過個癮。哪里像我,一個親人都沒有,從哪兒蹦出來的都不知道?!?/br>
    “幾十年前的事情,老早忘得差不多了,你既是愿聽,我便簡略敘述個大概,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标唐圻呎f著,邊又想起什么似的,頓了頓,順口朝他道,“只是……你非說你沒有一個親人,那為師又算是什么?”

    薛嵐因讓他問得一怔,呆道:“……嗯?”

    晏欺輕輕咳嗽一聲,不再看他,轉頭望天道:“為師難道不算你的親人嗎?”

    “噢……你?”薛嵐因一下子會過意來,定了定神,突然便朝他笑了,笑得有些促狹道:“你不算!”

    晏欺眸光偏了偏,似有些冷淡地,想將手指自他掌心抽離。不料這小混賬既沒臉也沒皮,不僅將他牢牢抓著,還要不知好歹地貼近上來,笑嘻嘻地纏著不放,晏欺心中一時煩悶,便耐不住冷眼相待道:“不算親人,那算什么?”

    薛嵐因眼睛一轉,空出一只手來,撈了撈他的肩膀道:“當然是——男人唄。”

    晏欺先是一愣,很快又將輕輕他推開了,直低低斥道:“胡鬧?!?/br>
    話雖是這么說的,卻怎么也沒法將臉板起,憋了好半天,終還是忍不住偏頭笑了。

    第52章 親師父小嘴

    ——豐姨說得沒錯, 晏欺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美人胚子, 這樣的形容放在他身上,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總是在異常凌厲的隱忍當中, 攜帶了幾分柔軟的釋然。透過頭頂不斷四散折射的斑駁光影, 薛嵐因甚至能看清他鬢間一縷和順的白絲之下,唇角微微勾起的弧線。

    “師父……”

    薛嵐因瞇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將晏欺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拖起,置于唇下, 謹慎而又輕柔地落下一吻。

    隨后仰面抬頭,漆黑深沉的目光正對上他的。

    晏欺卻側過臉,刻意將那道溫熱的視線避開, 頗為僵硬道:“……別這樣,街上人多。”

    “又沒人看見。”薛嵐因挽過他的袖口,一絲不茍地探出手來,為他別起雪白的衣袂, 交纏繞過手腕, 一面細細打了個扣,一面溫聲絮叨道, “再說了,看見又怎么了?這過七夕節(jié)呢,我喜歡的那位,卻跑去給別家女人買胭脂,而我呢?牽個手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你說委屈不委屈?”

    晏欺反唇相譏道:“委屈什么?你也要搽胭脂不成?”

    “我……”薛嵐因眼睛一瞪,隨后低頭咽了咽口水,局促不安道,“我一個大男人,要什么胭脂?”

    晏欺揚眉道:“那你要什么?”

    薛嵐因左右環(huán)顧兩眼,忽又不曉得是哪根筋搭錯了,反手將他朝后一拽,一股腦地,邁腿鉆進路旁漆黑狹窄的小巷子里。晏欺由他強行拖著,手又一時沒法松開,只得勉力壓下火氣喝問他道:“你又干什么去?”

    話沒說完,只覺唇角倏然一涼。

    薛嵐因輕車熟路地堵上他的嘴唇,幾乎是毫不費力地,抵開他的牙關將舌尖探了進去。

    不同于往日里費盡心機的試探,亦或是數次極端失智的噬咬。薛嵐因緊閉雙眼,似乎要將所有能捧出來的溫柔與克制,都毫無保留地獻給晏欺一人。

    那一刻,彼此氣息纏繞,心底最柔韌薄弱的情緒隨著溫度的上升而蓄意撕扯開裂,后又如膠似漆地貼合在一處,矛盾使人難以通融,卻又在同時,不得不為此通融。

    晏欺一雙冰冷的鳳眸漸漸濕潤下來,攥握成拳的手掌青筋暴起,良久偏又緩緩舒開,無力垂在腰際。

    巷外的燈影人聲仍在紛擾不斷,巷內卻安靜得仿佛空無一人。

    晏欺朝后緊緊靠回墻上,微別過頭,與薛嵐因錯開一定距離,道:“……別弄了,停下來?!?/br>
    “就今天,原諒我好不好,師父?!毖挂驅⑺p手捧起,貼在發(fā)燙的頰邊,懇求出聲道,“徒弟想和師父再親近一些,一會兒就好……就當是,也給我送了一盒胭脂吧?!?/br>
    晏欺呼吸紊亂,卻仍是不忘嘲諷道:“你若真是想要,為師不介意給你添上一盒……唔!”

    薛嵐因不由分說將他唇瓣封住,抵弄吸/吮,來回舔舐,溫軟的唇舌依照本能的渴望朝里不斷輾轉,廝磨,占/領。

    那樣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薛嵐因在這一方面,其實并無多少經驗。只是唇齒相依所帶來的巨大刺/激,就像是一塊融不開含不化的蜜糖,嘗過一口,便再難輕易將之拋置一邊。

    ——何況他的師父,平日里咄咄逼人慣了,實際在某些程度上,純粹到了一種讓人很是意外的地步。

    晏欺一向不習慣與人過于親近,他能容許薛嵐因這樣放肆張狂,完全是因為他不會——又或者說,是不適應。他那一副刻薄又兇利的唇齒,好似天生就是在發(fā)狠時用的,只是這點狠意在薛嵐因銅墻鐵壁似的臉皮子底下,根本就微不足道。

    薛嵐因吻他,總在強硬里帶了幾分懇求的味道,甚至能讓他在幾乎昏沉渙散的意識里,有種自己是在垂憐施舍,而非被迫承受的錯覺。

    及至晏欺終于覺得這樣的“施舍”太過被動又刻意,才抬肘將薛嵐因輕輕推往一邊,擰著眉頭開始大口往外喘息。

    兩人緊密貼連的地方拉開一小串甜膩的銀絲,被薛嵐因勾著舌尖卷回嘴里。而后面不改色地注視著晏欺的眼睛,一滴不漏地咽了下去。

    末了,還不忘嘖嘖稱嘆道:“……師父,你好香?!?/br>
    香什么?哪里香?

    晏欺舔了舔嘴唇,不知所謂地想道,分明沒有味道。

    片刻,待得神智清明些許,他又趕忙避開薛嵐因一張意猶未盡的面龐,僵聲訓斥道:“行了,薛小矛……適可而止?!?/br>
    薛嵐因回過身去,借著巷尾游走飄蕩的一層微渺燈火,將晏欺泛了水光的薄唇細細打量一番,似乎有些想笑,半途忍住了,彎著月牙兒似的雙眼走上前去,重新牽穩(wěn)了自家?guī)煾干杂袦囟鹊氖终啤?/br>
    晏欺這回沒再往外抽開,只悶頭徑直朝著車水馬龍的巷外走。半晌,似乎又覺得有什么不妥,便轉頭叮囑薛嵐因道:“下次別這樣了?!?/br>
    下次?

    薛嵐因一邊隨口哼哼著,一邊處心積慮地想道,下次就不是小黑巷了,直接拖小黑屋里,想干啥就干啥。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反駁兩句,晏欺已將腦袋側了過去,看似漫不經心地詢問他道:“你……哪兒學的這套……那什么?”

    他說得含糊,薛嵐因卻是不偏不倚地聽出來意思來了。這不要臉的機靈鬼似乎還頗有些得意,眉飛色舞地貼緊晏欺道:“怎么著?徒弟技術不錯的吧?”

    “還行。”晏欺嘲道,“比起之前的狗啃骨頭好了那么一點?!?/br>
    薛嵐因失笑道:“就只是這樣?”

    晏欺戲謔道:“你還想要哪樣?”

    正說著不著邊際的葷話,二人一路緩緩穿過街道,便兜頭迎上一家人滿為患的胭脂鋪。薛嵐因意味深長地瞥了晏欺一眼,陰陽怪氣道:“快去吧師父,人家姑娘等著美人兒給他送禮呢!”

    晏欺讓他堵得無言以對,只得兀自躋身人群往鋪里查探。可憐他一個大男人還真不懂這些胭脂水粉類的玩意兒,低頭挑了半天,終還是隨手揀了幾盒包裝耐看的,叫那店老板一股腦地打包塞袖里帶走。

    彼時四面皆是擁擠的人潮,隔著一層喧囂都能聽見薛嵐因在后嗤嗤的譏諷笑聲,晏欺多少有些惱了,正待一個回頭擰上他耳朵,忽不知怎的,耳畔猝然一陣寒意,恍惚冥冥之中,似有另一道更為刺耳的詭異聲響,透過人群徑直前來闖入耳膜——

    “怎么想到要往這里來?”

    “過節(jié)了……想給師姐買兩盒胭脂。”

    “哎,你……”

    晏欺渾身一冷,條件反射地回轉過身,一把將薛嵐因撈進懷里,隨后一個縱身懸空躍至屋頂,幾乎在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悄然于人群上方站穩(wěn)了腳跟。

    薛嵐因讓他撥得頭腦發(fā)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師、師父你干啥?”

    “閉嘴?!标唐蹖⑺彀臀孀?,神色緊繃地又朝后小退了一段距離。薛嵐因有些不解,隨后順著他的視線朝屋檐下方匆匆一瞥,霎時駭得狠狠朝后一仰,險些失足從屋頂上滾落下來!

    只見那大紅燈籠連綿纏繞的胭脂鋪前,赫然站有兩抹異常熟悉的身影——

    一人紗衣薄裙,姿容溫雅,而另一人則烏黑長袍,帷帽覆面。兩人一前一后,相隔數尺之距,然彼此舉止親熟,言笑晏晏,難免叫人匪夷所思。

    ——不是別人,正是那聆臺一劍派的掌門夫人沈妙舟,以及……副掌門人谷鶴白。

    沒錯了,那般嚴嚴實實一絲不漏的奇特裝扮,在這揮汗如雨的大暑之夜里,除了谷鶴白,還真沒人能有這樣百折不撓的勇氣。

    薛嵐因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好半天,方才勉強倒吸一口涼氣,幾近失聲道:“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為什么偏偏是他們兩個?

    晏欺拽著他往里側過一些,借著屋檐撐起的死角彎下腰身,語氣不善道:“我哪知道,出來買趟東西,還能遇見這種排場?”

    “不是,這……”薛嵐因欲言又止道,“你看他們兩個……”

    晏欺原是一心警惕著谷鶴白周圍一圈動靜,遂也未曾有過任何多余想法,如今見著薛嵐因一臉古怪又扭曲的八卦神情,亦不由心生幾分疑頓,緩緩朝下投去了略帶關注的目光。

    此時的胭脂鋪外圍滿了往來不斷的層層人影,恰是因那二人音容出挑,氣宇不凡,一眼便能叫人瞧出些許不同。

    約莫也是順路上街來隨便逛逛,他們似并未攜帶任何隨從,但若要瞇起眼睛盯得仔細一些的話,很容易看清沈妙舟那一張倩麗溫婉的面頰是微微紅著的,也許是在埋頭挑胭脂的緣故,從薛嵐因和晏欺所在的角度看來,甚至帶了幾分隱晦卻甜膩的羞赧。

    “師姐喜歡什么樣的胭脂,叫那店老板拿來與你瞧瞧便是?!?/br>
    許久未見,那谷鶴白一副壞嗓子仍舊是沙的,說話間,便像在磨刀子一樣,難聽得打緊。而離他最近的沈妙舟卻似并無半點介懷,只專心垂眸于琳瑯滿目的胭脂堆里,半晌猶疑,復又微微抬頭道:“會不會不太好,我……”

    “有什么不好的?”谷鶴白道,“你我難得出門一趟,隨手送你幾樣東西,難道還傷天害理了么?”

    沈妙舟蹙眉輕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咱們這趟來璧云城,又不是專程為著閑逛的,況且……”

    “況且什么?”谷鶴白低下頭去,黑灰色的帽紗將那一雙望不盡的黑眸漸漸掩至黯然,“師姐是怕人說閑話么?”

    “谷師弟?!鄙蛎钪蹏@了一聲,無奈又乏力道,“復丘此時還在山上病著,你我出門一趟辦事,偏要在外耽誤拖拉,難免會落人口舌?!?/br>
    “……妙舟?!?/br>
    這一回,他沒再喊她師姐了。只垂眸,將那商攤中央一枚綴了緋紅牡丹的小胭脂盒托起來,極盡鄭重小心地擱在她手心,輕摁下去,柔聲說道:“早前師兄昏睡不醒的近三年時間里,門派上下不都是你我二人攜手打理的?有眼睛的人將凡事都看在心里,又有誰敢去搬弄那點是非?”

    沈妙舟面色尤是發(fā)紅,卻沒再反復執(zhí)著于推拒。偏頭忸怩一陣,終是將那盒精致好看的胭脂攏入袖中,細聲呢喃道:“擇日回到聆臺山上,可莫再這般靠近了,你師兄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多少會有些不高興的,明白了嗎?”

    谷鶴白笑了一聲,仿佛并不在意一般,搖頭嘆息道:“妙舟啊……你總是這樣,師兄在的時候,便要避我如蛇蝎。你可知你愈發(fā)如此,我與他二人心里……便愈會難受一些呢?”

    沈妙舟面色稍黯,有些哽咽難言道:“谷師弟,我……”

    “罷了,且不說這些?!惫鳃Q白擺了擺手,轉將她柔若無骨的肩臂輕輕握住,親昵又溫和道,“偌大一個璧云城,我們一起走走也好,這么些年過去了,總該留下一些值得回憶的東西吧……”

    第53章 師父居然嫌我三八

    ——木然自屋檐下方涌動的人群中回過神來, 晏欺的表情總算染上一絲難以言說的怪異。

    就好像一不小心窺探了某些不可告人的深處隱秘一般, 他將嘴唇死死抿著,好一陣子,方曲肘頂了頂一旁正盯得尤其出神的薛嵐因道:“趕緊走, 別看了!”

    說實話, 沈妙舟在薛嵐因的心里,一直是種溫柔體貼,勤儉持家的美好形象,很難將她與那些朝三暮四, 水性楊花的浪蕩女人產生半點聯系。

    到底誰也沒想到,這聆臺一劍派的師兄妹三人組,竟有著這樣不可言說的微妙關系。

    ——臟?

    好像也不能這么形容。但要說不臟, 那也確實說不大過去。

    莫復丘后天導致的殘疾,沈妙舟獨守空房多年,倒也算是寂寞里更添一層懾人的刀霜。

    但凡是出了嫁的女子,無不盼著夫妻之間感情和睦, 彼此相濡以沫, 共度一生,只是眼下這般狀況, 叫她一個可憐人日日夜夜照顧一個瘸了腿的事兒精丈夫,時間久了,要想不生出異心都是件很難的事情。

    薛嵐因正撇著眉頭,一時為此想得怔怔出神。

    偏在此時此刻,硬是讓自家?guī)煾附o戳得狠狠一個激靈, 三五下折騰著回轉過身,但見晏欺已迅速翻過屋頂,朝向另一面街道輕輕躍了下去,一時也未敢有半點拖沓,匆匆忙忙追上了他的腳步,沿著回時的路線往韶齡酒樓走。

    韶齡酒樓籠統(tǒng)就半大點兒地方,入了夜便更是人滿為患。往來進出的多半是熟客,與那酒樓里的女掌柜豐姨總是有些交情的,因而各自歪歪斜斜地坐在桌椅間,吹牛斗酒,暢飲豪談,只當此地乃是人間天堂,縱情歡愉一場。

    晏欺薛嵐因二人自然不是前來享受的,遂回時有意避開了嘈雜紛亂的大片人群,從側門入,匆匆尋了個偏僻角落坐下,伙計見狀趕忙上來添茶,卻被晏欺攔手揮過,只催促道:“叫你們掌柜的出來,我著急趕路?!?/br>
    伙計抬頭朝后瞥了一眼,估摸著眼前這二人必不是專程過來吃喝玩樂的,便也順勢斂了神色,素聲應和道:“好嘞,掌柜的這會兒正忙著呢,過陣子準能過來,二位客官不妨先來些小酒小菜等著唄?”

    晏欺擺擺手道:“不必了,你只管叫她出來,別磨蹭。”

    “哎喂,這位客官,您可莫要心急?。 蹦腔镉嬕娭唐勰樕晾鋲阂?,不由駭得滿頭大汗道,“昨個夜里咱掌柜的才趕工修過一柄石刀,那東西我們都看過呢,跟人差不多高了,長得也怪兇煞的,想必不是什么好物,折騰起來別提有多費勁了……”

    話正說到一半,晏欺已凝聲將他打斷道:“慢著,你方才說……她昨夜修了一柄石刀?”

    伙計點頭道:“是啊,連夜修的,一口氣沒歇著。”

    晏欺不動聲色道:“什么樣的石刀?”

    伙計擰眉想過一陣,繼而斷斷續(xù)續(xù)道:“反正瞧著黑壓壓的一大塊兒,估摸著是挺沉的,我也沒親手掂量過,畢竟是人家私有的東西……”

    這會子還沒能說完,只聽得背后一陣嚷嚷,有人抬手拍了桌子,含糊不清地扯開嗓子喊道:“伙計,上酒!”

    那伙計聽罷連忙止了閑話,只低頭朝晏欺憨笑兩聲,便屁顛屁顛兒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