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親 完結(jié)+番外_67
本書總字?jǐn)?shù)為:1344823個 “剛不是說漢子也能搶嗎?那我就搶他唄?!毖资栈厥?,握成拳,“讓他看看我多么有誠意,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娶……嫁給他?!?/br> 炎一直覺得“王后”也好,還是奉旨“嫁到西涼”也罷,那都是外邊的說法,他內(nèi)心一直把烏斯曼當(dāng)媳婦來疼的,雖然有時候很想一腳踹他下床,但大多時候還是隨他喜歡的。 炎很有身為“夫君”的覺悟,既然早上烏斯曼挺不開心的,那就玩一次搶親,哄他笑一笑吧。 “可是,”菲拉斯又道,“君上身邊有那么多人守著,恐怕不太好搶啊,萬一鬧來鬧去的,不小心把婚事給攪黃了……王后,您可不要生氣啊?!?/br> “不生氣,我怎么會生氣呢?!毖灼ばou不笑,“要是搶不到烏斯曼來和我成婚,你倆也就散了吧?!?/br> “什么啊,炎,這怎么可以……”伊利亞抗議,“當(dāng)初我為你和君上的事情傷心欲絕,菲拉斯見我太難過,硬拉著我把婚結(jié)了,是想我有個依托,這么好的情郎我可找不到第二個了?!?/br> “那你們就使勁地幫我搶烏斯曼?!毖仔χ牧伺囊晾麃嗊€有菲拉斯的肩頭,“這搶親到底是怎么整的,你們給我仔細(xì)說說?!?/br> “這搶親步驟大致分為八項(xiàng),王后,是這樣的……”事關(guān)自己的終生幸福,菲拉斯不得不嚴(yán)肅以對,伊利亞本來端著苦哈哈的表情,但聽著菲拉斯眉飛色舞地說著“八項(xiàng)”,也開始活躍起來。 片刻后。 “嗯,就這么辦!”在三人目光炯炯地互相望著時,丹煜醒了,乖巧得很,不哭不鬧,坐在床里看爹爹摩拳擦掌,打算花式盤父王。 “等我先給兒子喂個奶粥?!毖仔Σ[瞇地說,去床上抱兒子了。 在朝堂上議事的烏斯曼打著響亮的連環(huán)噴嚏,驚得眾臣紛紛進(jìn)言:“君上保重龍體!” “本王最近好著呢?!睘跛孤鼣[擺手,“大婚將至,龍體自然安康?!?/br> “是?!北姵技娂姼胶停黄仓?。 “那就這樣吧,散朝?!睘跛孤敝貙媽m看媳婦。 說也奇怪,他們什么都做了,兒子也有了,偏偏還沒舉行大婚,盡管世人皆知淳于炎是他的王后,他們的兒子是西涼的太子,可總覺著差點(diǎn)什么。 “這人生大事果然還是需要點(diǎn)儀式感。”烏斯曼一邊摸著純金刻花的王座扶手,一邊感慨著。 “有君上這句話,臣下就好辦事了。”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菲拉斯,還穿著夜行衣。 “大白天的,你們在搞什么鬼?”烏斯曼擰著眉頭不悅地看著菲拉斯,還有他身后畏畏縮縮的伊利亞,“你怎么不去伺候王后?” “王后那邊暫且用不到人,”菲拉斯微笑著,從背后拿出一捆粗繩,“君上,我們現(xiàn)在是您的‘家人’,麻煩您配合一些。” 烏斯曼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菲拉斯,再看著伊利亞慌里慌張地扯著菲拉斯的衣袖:“要不要玩這么大,意思意思就行了,你還真捆君上啊……君上可不是王后,刀子嘴豆腐心,這君上的刀子多快啊?!?/br> 伊利亞的眼睛還往王座兩邊的侍衛(wèi)上瞟。 王座兩邊的侍衛(wèi),要不是見到黑衣人是國相和國相夫人,早就拔刀相向了。 但他們明顯有些吃驚,不知相爺在做什么,但只要相爺再上前一步,他們當(dāng)真是會拔刀砍他的。 “難道是……搶親?”烏斯曼盯著菲拉斯手里的繩索,“若本王沒記錯,王室可沒有那樣亂七八糟的風(fēng)俗?!?/br> “那是,誰不樂意嫁給君上呢?!狈评姑奸_眼笑,“但今日不同,是王后想要搶您去成親……” “什么?!”烏斯曼蹭一下從王座中起身,驚得眾侍衛(wèi)手里的刀劍紛紛亮相,“你怎么不早說,速速綁了本王,送去給王后!那什么把禮金也帶上,就地成婚?!?/br> 菲拉斯呵呵一笑,“君上,您想得很美好,但搶親不是這么玩的?!?/br> “本王自愿被搶還不成?”烏斯曼冷哼一聲,一旁的侍衛(wèi)把劍都收回鞘內(nèi)。 “君上,您當(dāng)然是自愿的,現(xiàn)在哪還有真搶親的人,只是既然是‘搶親’,自然得像那么一回事,您說對不對?” “你是要本王表現(xiàn)出‘百般不情愿’的樣子么?” “正是如此?!狈评官r笑道,“君上,這民間的搶親活動么,無非就是把新娘‘五花大綁’地鎖在一只大木箱里,讓新郎倌帶著親友兄弟們上門搶,經(jīng)過一番‘酸甜苦辣’的混戰(zhàn),把新娘家人統(tǒng)統(tǒng)捆在廊柱上,‘逼問’出鑰匙,再開箱把新娘‘擄走’成親?!?/br> 菲拉斯的笑容愈發(fā)燦爛:“您若是愿意配合臣下是再好不過的。這‘搶’親嘛,注重一個搶字,要知道不是香餑餑沒人搶?!?/br> “按照國相的意思,本王就是那香餑餑,要等著王后來搶,才顯得這婚事足夠的熱鬧和誠意?”烏斯曼雙手交疊,擱在膝頭,“是誰給你壯的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戲弄本王?總不會是那慫包吧?!?/br> 烏斯曼冷颼颼的眼神盯向一直在菲拉斯背后縮頭縮腦的伊利亞。 “當(dāng)然不是戲弄,這不是正兒八經(jīng)地在商議么?!狈评购苷塘x的護(hù)著自家媳婦伊利亞。 “這、這是王后的意思。”伊利亞就只發(fā)聲,不見人。 “炎炎嗎?”烏斯曼輕撫著拇指上的琉璃寶戒,面帶微笑,“看不出他這么喜歡西涼的風(fēng)俗,真是可愛啊。” “咦?您剛才還說這是亂七八糟的風(fēng)俗呢?!狈评共鹋_的本事又上一層樓了。 “那是在炎炎喜歡上之前,”烏斯曼是臨危不懼、正氣凜然,“他喜歡上之后,自然就不同了?!?/br> “……”伊利亞瞇著眼,顯然不知說啥好。 “君上果然是君上,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狈评剐χ澰S。 “別啰嗦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炎炎喜歡玩搶親,我們就認(rèn)真些,若掃了他的興致……”烏斯曼一抬手,侍衛(wèi)就又紛紛拔刀,那刀鋒都是錚亮錚亮的。 “君上放心,臣下定當(dāng)不辱使命,讓王后乘興而來盡興而去,您只管叫‘不愿意’、‘死也不嫁’就成?!?/br> “還只管呢,”烏斯曼眉頭皺皺,“這么違心的話,本王當(dāng)真難開口?!?/br> “他們都準(zhǔn)備好了?”炎勒緊小牛皮腕帶的繩結(jié),問濟(jì)納雅莉道。 “是的,王后,末將去打探過,君上被藏在御書房,由伊利亞他們守著呢?!睗?jì)納雅莉看著炎一身利落的大燕俠士裝束,不禁說,“您這一身真好看?!?/br> “今兒不是去搶親么,這是大燕跑江湖專用的,”炎緊窄的腰身上還系著一只暗器袋,“不瞞你說,我早就想試試這身行頭,無奈沒什么機(jī)會?!?/br> “大燕人可真講究?!睗?jì)納雅莉瞧著炎的綁腿都是皮革做的,針線很是細(xì)致。 “你每天和沈方宇出雙入對的,難道就沒想過嫁去大燕嗎?”炎笑著問。 “大燕不是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和他雖然還沒成親,但是他愿意守著您,那末將也會留在這,守著您和君上?!?/br> “難為你們一片忠心,”炎微笑道,“等你們成親那日,我必送上一份厚禮。” “謝王后,也替沈方宇謝過您。”濟(jì)納雅莉笑了笑,“可惜沈方宇不在這,不然他一定很高興。” “是菲拉斯太厲害了,竟然能把他拉去守烏斯曼,”炎捏了捏拳頭,“那邊也就沈方宇能打一點(diǎn)?!?/br> “嗯?!睗?jì)納雅莉點(diǎn)頭道,“好在我們還有霜牙,靠它就能嚇退不少侍衛(wèi)?!?/br> “說起牙牙,”炎低頭看著一直趴在腳邊,宛若廢狼的霜牙,“它是吃壞肚子了嗎?” “不會吧,早上還好好的,”濟(jì)納雅莉說道,“不過,自從末將派它去御書房探聽情報后,它就變得沒精打采了?!?/br> “難道是被什么東西嚇著了?”炎摸著霜牙的腦門,“也是,烏斯曼被關(guān)在箱子里,牙牙一定是想不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救你的主人出來。” “嗚嗚?!彼澜K于抬起那大腦袋,苦兮兮地望著炎,似乎有滿肚子的委屈卻無從說起。 “乖乖?!毖仔奶蹓牧耍白?,我們這就去搶人?!?/br> 還沒靠近御書房那奢華的大門,炎就先聽到烏斯曼銷魂的哀叫:“本王不嫁人吶~!”“誰也別想搶走本王!” 這聲音讓炎原本匆匆的步子瞬時剎住,側(cè)耳聽了會兒,問濟(jì)納雅莉道:“他不是被關(guān)起來了么?” “呃……照風(fēng)俗是要被‘五花大綁’,關(guān)進(jìn)箱子里的。”濟(jì)納雅莉也不解,“可是聽這聲音像是在外面呢?!?/br> “嘖,”炎揣測道,“烏斯曼是不是在算計我?” “這……不會吧,君上應(yīng)該巴不得被您搶走才對。” “總覺得有詐,我們得小心應(yīng)對?!?/br> “是,王后?!?/br> 炎讓霜牙打頭陣,霜牙一靠近御書房的門就激動了,爪子劃拉著門扉,似要往里沖。 “真是忠心的狼王?!毖酌嗣念^后,抬掌“哐”一下?lián)糸_門扉! 黃燦燦的玉米粉嘩地倒下,瞬時揚(yáng)起一片“浩瀚黃沙”。 霜牙作為先遣部隊(duì)第一個遭殃,白毛上全是玉米粉,腦袋使勁甩著。 “什么!”炎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進(jìn)門就有玄機(jī),濟(jì)納雅莉揮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玉米粉,抬頭瞧見兩個侍衛(wèi)站在高梯上,還在往下拋灑,阻止他們前進(jìn)。 “誰的主意?”濟(jì)納雅莉眼神兇狠地問,嚇得那兩侍衛(wèi)丟下籃筐就跑。 “還用得著問?!毖着穆漕^發(fā)上的玉米粉,目視前方,大大小小的方桌、圓幾跟搭積木似的壘在一起,堆得老高,炎的視線也隨之往上。在“積木”的頂端擱著一只精雕細(xì)琢的大金籠子,著實(shí)耀眼得很。 “這不是那什么部落族長送給霜牙的金窩么?”炎高仰著頭,看到烏斯曼被繩索捆著丟在金窩里,他看見炎很是高興,但又想起什么似的哀叫起來:“唉,本王不嫁?。 ?/br> “這由不得你吧?!毖兹霊蛄?,望著那堆得亂七八糟,還沒有丹煜堆的積木穩(wěn)固的桌山,“烏斯曼,今日你就得嫁給我!” 霜牙眼巴巴地望著金光燦燦的籠子,嗚咽得更傷心了。 “原來他們搶了你的金窩,”炎繼而替霜牙打抱不平,“太不像話了?!?/br> “你若是想抱得美人歸,得先過我這第一關(guān)?!狈评拐驹诜阶赖暮竺妫郎蠑[著油鹽醬醋幾個碟子,還有一籃子胡辣粉,伊利亞笑嘻嘻地站在菲拉斯身邊,沈方宇負(fù)責(zé)看籠子,他朝炎和濟(jì)納雅莉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勉強(qiáng)。 “什么意思?” “本來嘛,按規(guī)矩是得武斗的,但我們都不是王后您的對手,未免吃大虧,所以先來文斗。” “來文的?”炎抱起胳膊笑道,“誰不知我淳于炎文韜武略、無所不通,你們打不過我,還妄想聰明過我?” “是啊,”濟(jì)納雅莉握了握腰上的刀柄,“還是趁早放我過們過去吧?!?/br> “哪能這么容易的,”伊利亞嬉皮笑臉著,“菲拉斯,別和他們啰嗦,快出題吧。” “好說?!狈评棺テ鸱艥M胡辣粉的籃子道,“王后,臣下就問您知不知道君上為何被關(guān)在狼窩里,而不是木箱中?” 霜牙刷一下抬頭,看著炎,顯然把奪回金窩的希望都放在炎身上了。 “這還用說,”炎呵呵一笑,“他顯擺唄?!?/br> “哎呀,”菲拉斯舉起籃子,“臣下對不住您了?!?/br> “什么?”炎滿心以為自己答對了,所以壓根沒防著那籃隔老遠(yuǎn)就嗆人的胡辣粉,菲拉斯猛地提籃一澆,胡辣粉正面襲來。 “王后小心!”濟(jì)納雅莉拼命攔在前頭,吃了滿滿一臉的胡辣粉,瞬時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 “濟(jì)納雅莉!”炎扶著她,濟(jì)納雅莉一屁股跌倒在地。 “末、末將無用……咳咳咳!”濟(jì)納雅莉是話都說不利索了。 “扶她下去沐浴。”炎痛失一員大將,恨得直咬牙根,“怎么就不是呢?!” “君上他確實(shí)不為顯擺,”菲拉斯笑盈盈地道,“他怕您瞧不見他會著急,所以硬是把木箱換成了金狼窩?!?/br> “什么……”炎這才發(fā)覺誤解了烏斯曼。 “好了,下一題。” “等等,一共有幾題?” “不多,就五題?!?/br> “五題要是都答錯呢?”炎問道。 “這人您今天就帶不走了?!?/br> “要不,減少到三題吧?”頂上,烏斯曼小聲地威脅著,“菲拉斯,你別把本王砸手里了,本王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br> “烏斯曼,你閉嘴。菲拉斯,五題就五題,我剛是沒想清楚,再來吧?!毖讌s和題目杠上了。 才說的聰明絕頂,怎么可以自抽嘴巴。 “君上不能閉嘴,這第二題還得他來參與。”菲拉斯笑嘻嘻道。 “行吧?!毖c(diǎn)頭。 “王后,您能否說一段有關(guān)您過去的事,什么都行?!?/br> “過去的事?”炎抱起胳膊想了想,爾后一笑,“這道題好像有陷阱啊,不過我不會踩中的?!?/br> “是,您請說?!?/br> “我小時候經(jīng)常和皇兄一起捉弄太子師,有一天玩得有點(diǎn)過分,被爹爹罰打了手心。”炎一邊說一邊窺視菲拉斯的表情,看他想做什么。 “好,臣下知道了,”菲拉斯依舊捉摸不定地笑著,然后仰頭問烏斯曼道,“君上,這桌上有酸甜苦辣咸五種味道,您覺得王后方才講的事情,在他心里代表著何種滋味?” “當(dāng)然是……”炎想插話,但菲拉斯很快抬手道,“你們兩人可以一起說出來。” “甜的。” “酸的!”烏斯曼很大聲地說。 “什么?”炎皺眉,“這怎么會是酸的?” “一起挨打又怎么會是甜的?”烏斯曼也皺眉頭,不滿地問。 “和皇兄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是兒時美好的回憶,哪怕是苦的,回憶起來也帶點(diǎn)甜,你這酸的才奇怪,酸在哪兒?” “是本王酸了!哼?!睘跛孤念~頭貼著金欄桿,“本王還以為你會說與本王的過往……” “我和你的過往,”炎瞇起眼,“你是指你在大燕失信于我嗎?那味道倒是酸得倒牙?!?/br> “哈哈,炎,你剛才還夸口說五題沒問題呢,這都連錯兩題了?!币晾麃喪强礋狒[不嫌事大。 “是烏斯曼答錯了,”炎怒瞪伊利亞,“也怪我?” “你們不是一體的么?”菲拉斯幫著伊利亞,“自然是有錯一起罰了。” “我這是搶親還是挨罰來的?”炎額角爆著青筋。 “愿賭服輸。”伊利亞沖炎做鬼臉,然后把一碟醋端給炎喝。 沈方宇則拿過一碟蜜糖,送上去給烏斯曼。 “炎炎,本王對不住你?!睘跛孤坪踹@才反應(yīng)過來,他害炎喝醋,自己卻在吃糖。 “既知道,下一題就別再亂答?!毖浊髣傩钠?,仰頭一口氣喝下了醋。 “是……” “下一題簡單?!狈评剐χ溃巴鹾?,請問您看上君上哪十點(diǎn)?” “什么?”炎揉著酸得發(fā)脹的耳根,“十點(diǎn)?” “對,就是十點(diǎn)。” “一般不都是問哪一點(diǎn)的么?” “本來問題也確實(shí)是這樣,可君上覺得他如此風(fēng)姿卓絕,頂天立地,怎么著都要有十點(diǎn)的好處,是您看得上的?!?/br> 炎手背上的筋脈突起,昂頭看著烏斯曼道,“你這么不想嫁給我?” “沒有啊……本王這、這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啊。”烏斯曼靠著籠子欄桿,似有些委屈。 “王后,您不會想不出來十點(diǎn)吧?” “怎么可能,”炎伸出手,扳指頭道,“第一,他頭發(fā)好看?!?/br> “這是?!狈评裹c(diǎn)頭,“銀閃閃的?!?/br> “第二,他眼睛好看,”炎得意道,“綠如翡翠,亮似星辰?!?/br> “那個,王后……”菲拉斯似乎想要說什么,伊利亞卻攔下道:“你別攔著,讓他說完?!?/br> “第三,烏斯曼的鼻子挺直,”炎豎著三根指頭,現(xiàn)又加上一根尾指,“第四,他唇若涂脂,微笑起來特別好看。第五,他膚白勝雪。第六,他肩闊腿長。第七,他……他……” “他什么呀?”菲拉斯問。 “他手指好看!”炎終于接上話了,“還有第八他的腳趾頭長得也好看,這第九……待我仔細(xì)想想,他的胸肌不錯,第十——當(dāng)屬腹肌!” 炎相當(dāng)滿意自己的回答,還給自己鼓了一下掌。 “講完了?”菲拉斯和伊利亞一同問道。 “對啊,不是十點(diǎn)么?我都說了?!毖滋ь^看向?yàn)跛孤?,發(fā)現(xiàn)他腦門抵著籠欄,似乎很無力的樣子。 “王后,您又輸了。”菲拉斯笑嘻嘻地攤牌,“不過這題臣下真的挺意外的,還以為您會說許多優(yōu)點(diǎn)出來,但沒想您原來只是相中——君上的好皮囊?!?/br> “我哪有……菲拉斯,你是不是誆我,是你說十點(diǎn)……” “可您說的優(yōu)點(diǎn),一言概之不就是‘君上長得好看’嗎?”菲拉斯嘖嘖嘆道,“王后,真沒想到您也是只看皮相的膚淺之人……今日真叫臣下大開眼界了?!?/br> “這、這實(shí)話實(shí)話怎么就成膚淺了,”炎據(jù)理力爭,“再說了,除去長得好看,烏斯曼也有別的優(yōu)點(diǎn),比如他……他學(xué)富五車……通曉多國語言……還會馴獸!連狼王都臣服于他?!?/br> 霜牙相當(dāng)機(jī)智地嗷了一聲,威武極了。 “還有呢?”伊利亞憋著笑問。 “不是已經(jīng)有很多優(yōu)點(diǎn)了么?” “王后,您就別掙扎了,乖乖領(lǐng)罰吧。”伊利亞端起一碟火紅的辣椒,“吃吧,吃下三根就算過了。” “我才不要!” “你不吃,今日可是搶不走媳婦的。”伊利亞笑得賊開心。 “炎炎……你太傷本王的心了,”烏斯曼似乎忍不住了,嗚咽著,“你喜歡本王的臉,本王沒意見,這天生麗質(zhì)自難棄,可、可你怎么就說不出來本王其他的優(yōu)點(diǎn)來?” “那你自己說啊,還不是你出的爛題!”炎被迫吃辣椒,本就不爽,還要聽烏斯曼嘰歪。 “炎炎,這題目不爛啊,”烏斯曼伸出手比劃,“本王長得好看、本王聰明絕頂、本王的王后帥氣非凡……” 聽到這話,炎一愣,自己竟然是烏斯曼引以為傲的優(yōu)點(diǎn),不免心下動容。 “還有,本王還器、大、活、好。”烏斯曼一字一頓,似乎對于炎沒有提出這點(diǎn)感到非常不滿。 “你說什么?”炎正想認(rèn)命地嚼辣椒呢。 “器大活好啊,”烏斯曼大聲重復(fù)著,“器大和活好就占兩條優(yōu)點(diǎn)呢,你這都想不到嗎?” 沈方宇聽得雙耳通紅,伊利亞捂嘴偷笑。 菲拉斯則露出“唔,君上果然很厲害”的表情,那些幫忙守衛(wèi)君上不被搶走的侍衛(wèi),全都是一副不知該笑,還是嚴(yán)肅的樣子,弄得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猙獰”。 “你給我閉嘴!”炎面紅到脖子根,抓起辣椒往籠子里丟,“我看你臉皮厚、不知丟人才是最大的‘優(yōu)點(diǎn)’!” “哈哈哈!”伊利亞索性放開笑了,“炎,這三題都錯了,還有兩題,你還答不答啊?” “答!為什么不答,我就不信我全都答錯!” “那第四題,”菲拉斯趁熱打鐵,“請問王后,您會拿什么東西去交換君上?” 菲拉斯用這題本意是想問炎會拿多少禮金來娶君上,可是炎的臉色顯然一變。 伊利亞飛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拽了一把菲拉斯的胳膊,咬耳朵道:“你這什么破問題,害王后心里不舒服?!?/br> “怎么?”菲拉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忘了君上是怎么回來的?” “呃……”菲拉斯渾身一凜,他當(dāng)真是沒想到那事,連忙解釋,“臣、臣下的意思是……您準(zhǔn)備了多少禮金?” “不知道?!毖椎皖^回答。 “這、這不知道的話,算過還是算不過?”菲拉斯有些慌張地問伊利亞。 “你捅的簍子,你問我?”伊利亞已然斬斷與菲拉斯的聯(lián)盟,還對炎招手道,“炎,你放心,我是站你這邊的?!?/br> 當(dāng)真上演一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這個……”菲拉斯忽然覺得這個游戲沒那么好玩,王后要是輸了,不搶君上回去了,那他這顆腦袋還保不保得??? “這最后一題,”菲拉斯默認(rèn)方才那題過了,并篡改了最后一題的題目,變得極其簡單,“君上今年幾歲?” 炎忽地抬起頭來,望著菲拉斯道:“我不知道這是從哪日開始算的?若是指瓜熟蒂落那日,那他應(yīng)該和丹爾曼一個年紀(jì),若是算上祭司塔的巫術(shù),那么……”” “菲拉斯!你這腦袋是榆木雕的?”不等炎說出來,烏斯曼首先惱火,“你問這些干什么?” “臣下該死!”菲拉斯嚇得撲通一下跪下了,這滿御書房的人都跪了,伊利亞知道君上惱了,嚇得渾身發(fā)顫,拉著菲拉斯的衣袖道,“完了!完了!我們都要掉腦袋了!” 炎什么也不說,直接飛掠上桌上頂,沈方宇見狀也不攔,還把鎖住狼窩的鑰匙丟給了他。 炎接過鑰匙打開門,烏斯曼雙手、雙腳當(dāng)真是被困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據(jù)說,捆得越緊夫妻關(guān)系越好。 “你是傻子嗎?都淤血了?!毖子冒灯鞔锏牡蹲痈铋_繩索,烏斯曼眼簾低垂:“炎炎,我是想哄你開心的。” “我本來就開心著,何須你來哄?!毖渍f著一把扛起烏斯曼,飛身落地。 菲拉斯和伊利亞依舊在地上跪著,如同風(fēng)中落葉瑟瑟發(fā)抖。 “人我?guī)ё吡?,但這事沒完。”炎留下這話,便帶著烏斯曼走了。 “啊……這可怎么是好?。 狈评贡е晾麃喌募珙^,“我們要做亡命夫夫了嗎?” “不要啊,嗚嗚?!币晾麃唶樀弥憋j淚。 “砰!” 烏斯曼跌進(jìn)柔軟的大床里,還面帶嬌羞地“哎喲~”了一聲。 “行啦。別再演了?!毖自诖策呑?,順便拍了拍褲腿上的玉米粉。 “炎炎,你說,菲拉斯會不會嚇得連夜辭官?”烏斯曼笑嘻嘻地說。 “這個么……”炎想起菲拉斯和伊利亞渾身發(fā)顫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他就算不辭官,也會驚得好幾晚都睡不安穩(wěn),畢竟我會找他‘算賬’么?!?/br> “想必伊利亞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想要耍弄我們,結(jié)果反被我們戲耍了。”烏斯曼笑著說。他早就發(fā)現(xiàn)菲拉斯和伊利亞“鬼鬼祟祟”的密謀著什么,敢在他眼皮底下設(shè)計炎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倒覺得‘搶親’還挺有意思的,原本這就是民間的‘鬧婚’,我們身為西涼王和王后,他們鬧不到,才想出這樣的‘陰謀’。”炎笑著看著烏斯曼,“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搶到你了。” “炎炎,你既已搶到了,何不入洞房?”烏斯曼順?biāo)浦?,起身摟上炎的腰?/br> “不了?!毖滓恍?,拉開他的手,起身道,“我得去看下煜兒……哎!” 炎突然被拽回床里,他還沒來及想明白是怎么了,烏斯曼就已經(jīng)押著他的雙手,吻了下來。 他們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親熱了,這一吻無疑天雷勾地火,炎從最初的瞪眼到逐漸的眼神迷離,忽然一個翻身將烏斯曼壓到身下,眼含深情地看著他:“烏斯曼,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br> “炎炎,你要么不說情話,要么一說起來就勾魂攝魄,讓我欲罷不能?!睘跛孤巧涎椎闹讣狻?/br> “……這很好,”炎用濕潤的指尖撫著烏斯曼的臉頰,嗓音沙啞而哽咽,“你要深深地迷戀我,迷到神魂顛倒,這輩子沒我不行。那樣你就不會又消失不見,任憑我怎么找都找不到?!?/br> “炎炎,我早就說過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情?!睘跛孤⑽⑿χ笆聦?shí)也果然如此,因?yàn)橛心?,我才活了下來。?/br> “因?yàn)槲??不是丹爾曼……?/br> “炎炎,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訴你,無奈找不到合適的時機(jī)?!睘跛孤曋孜⒓t的臉道,“我本該活不了的,能保住丹爾曼最后一口氣,讓他守住劫后余生的西涼,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我的下場該是煙消云散,可就因?yàn)椤驗(yàn)槟憬o了我丹煜,我才能活下來。” “我不明白……怎么會和煜兒有關(guān)?”炎疑惑著。 烏斯曼微笑著:“再怎么追本溯源,我都是因?yàn)轼f靈之力而生的,它消亡我便消亡,但這份力量在丹煜身上得以續(xù)存,所以我才沒有灰飛煙滅,而當(dāng)?shù)柭x擇成全我們時,我才得以蘇醒?!?/br> “這、這么說來,如果我們沒有丹煜的話,你就真的不在了……”炎說這話時,眼睫微顫。 “嗯?!睘跛孤c(diǎn)頭,深情道,“炎炎,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守著你和孩子,直到……生一打孩子。” “生一打孩子?”炎倏地瞪向?yàn)跛孤拔疫€以為你要說地老天荒什么的。” 烏斯曼眉開眼笑地看著炎,炎瞬時反應(yīng)過來,烏斯曼故意的,他在等自己說“地老天荒”。 “你又耍我!”炎抬手敲了一下烏斯曼的頭,“你這人太壞了。” “但是炎炎,我只對你是‘壞心眼’,比如……” 烏斯曼起身,舔著炎的耳垂囁嚅了一句話。 炎的面孔轟地漲紅,就知道這家伙是沒臉沒皮的。 “我們做嘛,”烏斯曼魅惑地微笑著,“除非你怕了。” “誰還怕你!烏斯曼,我看你最近是飄了啊,該好好教訓(xùn)一頓了!”炎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是利索地寬衣解帶。 烏斯曼笑嘻嘻地起身,熱烈地吻住炎的嘴唇,將他壓進(jìn)床里,共赴那難舍難分的云雨去了…… 大婚將一連舉行十日,除去首日的迎親、結(jié)親等儀式,其余九日皆為慶祝。 不止丹煬城張燈結(jié)彩,西涼國境內(nèi)大大小小的城邑、部落全都扎著彩旗、擺設(shè)鮮花。所有的瓜果、糕點(diǎn)任憑取用。 百姓們除了載歌載舞,還紛紛制作一對穿著花衣裳的可愛泥娃娃。這代表著君上和王后,他們把泥偶打扮得漂漂亮亮,再拿鳳尾葉、黃沙和織物制作吉祥佩,戴在泥娃娃身上,以示君上和王后無病無災(zāi),受天地與女神的庇佑。 百姓們還進(jìn)行比賽,看誰捏的泥娃娃最美,誰制作的吉祥佩最精細(xì),獲勝的人能得到部落族長的嘉獎不說,這對泥娃娃還會敬獻(xiàn)給君上和王后。 在玥瑯宮里,在那些鋪著織錦緞布的花幾上,已經(jīng)擺著一些部落送來的精致泥娃娃,有穿金戴銀、奢靡非凡的,有不施粉黛、典雅秀麗的,還有穿著大燕服飾的。 炎對那一雙大燕服飾的泥娃娃特別喜歡,一問,竟是銀月公主親手做的,她看不見,做壞了好幾個,這才有了這對活靈活現(xiàn)的祥瑞娃娃。 炎命人把它們擺在婚房內(nèi),明月公主得知此事后,開心得原地轉(zhuǎn)圈跳舞。 這首日的吉時一到,一身大燕正紅喜服,頭戴豪華金冠的炎就披上綴滿寶石的紅蓋頭,登上一輛裝飾有鮮花、織錦帷幔的大馬車。 前方的車夫是沈方宇,他一身大燕鎧甲,穿得十分帥氣,而負(fù)責(zé)開道的是由菲拉斯率領(lǐng)的文武重臣,手腕上綁著鮮花扎起的花束,寓意迎親。 炎已經(jīng)身在西涼,所以原本該去大燕迎親的一步驟,改為在丹煬城內(nèi)□□,以接受城民的祝賀。 車尾跟著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的武衛(wèi)營和王室禮樂隊(duì),車馬經(jīng)過的地方全都鋪著純白的錦緞,撒著花瓣,芳香縈繞,宛若盛春。 沿街的百姓全都面帶笑容,雙手朝上舉著,呼喊著神女圣域昭雪的名字,懇求她賜福給西涼王后,他們手腕上戴著銀白的鈴鐺,隨著祈福的動作而叮鈴作響,和樂隊(duì)的彈奏完美融合,宛若天音。 按照規(guī)儀,炎只要在花車內(nèi)安穩(wěn)坐著便好,這輛車不僅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