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慕承和在很多事情上都對她挺特別的。還有那次在辦公室，他們……”吐了一點又打住。

    “他們？”敏感的趙曉棠頓時拎起耳朵，接嘴反問。

    白霖說：“他們在辦公室里，臉對著臉的?！笨礃幼邮侨塘擞秩?。

    “那是他教我發(fā)音！”我佯怒。

    趙曉棠一拍桌子說：“小桐，這事兒靠譜。身份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br>
    6

    夜里，我起來上廁所。走到陽臺上，看到外面越飄越大的雪花，在樹梢蒙上一層薄薄的白色。剛才被他們那么一鼓動，我還真的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

    我回到床上又將這過去的一個多月的事情，在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于是更加睡不著了。我翻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忍不住打開短消息，輸了三個字“慕老師”?？墒墙酉聛硪l(fā)什么內(nèi)容，卻難住了。

    我想了想，又將慕老師三個字刪掉，換成了“你”。

    “你”后面又要寫什么呢？

    我又刪了。

    “謝謝您請我吃飯?！?/br>
    我打完了這七個字，看了再看。最后還是又把“您”換成了“你”，隨即在確定全句既不曖昧也不唐突后，發(fā)送了出去。整好是凌晨一點鐘。

    意外的是僅僅過了一兩分鐘，他便回復(fù)了我。干練的三個字——“不客氣。”

    原來，他也沒有睡。

    我又寫：“我還想你請我喝伏特加?！?/br>
    他這一回比剛才回復(fù)的還要快一些：“沒問題啊?！?/br>
    我挺想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的，卻又害怕他在做事，或者他準(zhǔn)備休息了，或者……或者我應(yīng)該適合而止。

    于是，我關(guān)了手機，閉眼努力睡覺。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周一晚上俄語課的到來。

    上課之前，我將那條圍巾疊得方方正正地用了個紙袋子裝好，帶去教室。

    他準(zhǔn)時走進(jìn)來，脖子上換成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

    這一節(jié)課，是講課文。翻譯之前，慕承和將課文范讀一遍。他一邊讀，一邊拿著書緩緩地走下講臺。他讀俄語的時候，嗓音會比平時說話的語調(diào)略低，很平緩，不是那種抑揚頓挫的朗誦音。其中的小顫音和翹舌音發(fā)得流暢極了，很受聽，也難怪他以前對我要求那么高。

    以前聽人說俄語和德語很相似，都不如法語那么輕柔悅耳?？墒牵缃裨谖铱磥?，這兩門語言卻很適合男人說。喉音摩擦的時候，讓人覺得有種醇厚的穩(wěn)重感。

    我閉著眼睛，幾乎沉溺在這個異國的語言中。

    第一次上課，他說他在一下子就俄羅斯呆了七八年的樣子?？墒橇魧W(xué)，需要這么久么？

    他左手課本，右手揣在褲兜里，薄唇微微開合，讀著課文，腳下慢慢踱步。走到我桌子前的時候，他的右手伸出來，五指卷曲，輕輕的扣了扣我的桌面，然后繼續(xù)走到后面去。我這下才看到白霖他們早就換頁了，只有我還盯著前面看，臉色一窘，急忙翻頁。

    星期二的下午，我們沒課。正好白霖的那位李師兄過生日便請我們?nèi)バ１静块T口一家有名的火鍋店吃火鍋。師兄對白霖好，可是白霖一直像一根四季豆似的，油鹽不進(jìn)。

    今天要不是我要來，白霖鐵定不會到。由此可見，雖然我是個電燈泡，卻是個發(fā)光發(fā)熱，照亮他人人生的好燈泡。

    火鍋店很熱鬧，特別是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吃火鍋是一件最愜意的事情。

    一頓飯飽餐完以后，肚子鼓鼓的，三個人準(zhǔn)備在夜色中迎著刀割一般的寒風(fēng)中回本部校園溜達(dá)一圈。

    到了學(xué)校門口我才知道上次那個俄羅斯航空月，原來我們學(xué)校也有節(jié)目。最繁華的東大門門口，掛著巨幅的紅色標(biāo)識“熱烈歡迎航空專家光臨我校學(xué)術(shù)指導(dǎo)?！比缓蠓謩e用英文和俄文分別翻譯一遍。

    東門有一塊公示欄，上面經(jīng)常會看到各種各樣的學(xué)術(shù)消息。

    此刻，那玻璃欄內(nèi)，有一個巨大的講座通知。

    “航空月學(xué)術(shù)交流——論T型尾翼動氣動彈性優(yōu)化設(shè)計”

    然后下面，落著一行字。

    “授課人：慕承和”

    “慕承和？”我倆對視，異口同聲地驚呼，然后一起趴在玻璃上，想要看出點什么眉目來。

    “你們也認(rèn)識慕老師？”學(xué)物理的李師兄插嘴問。

    “給我們代課的俄語老師也叫這個?！卑琢乇任以缫稽c恢復(fù)神智，對李師兄說。

    “哦。那可正巧，一個字不差？”

    “是啊?！蔽尹c頭。

    我記得他自我介紹的時候?qū)⒚謱懙胶诎迳系?，不會記錯。

    “難道我們學(xué)校有兩個同名同姓的老師？”李師兄扶了下他那高倍數(shù)的厚眼鏡片。

    “個字有這么高，”白霖比劃了下，“長得……”

    在形容長相的時候，白霖皺眉，卡住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自己的詞典里尋找我說的那個形容笑起來很好看的成語。

    “長什么樣？”李師兄也好奇地追問。

    白霖不耐煩地說：“反正就是，比你高，比你帥，比你好看?！?/br>
    李師兄的心估計被堵了，而且還被傷得鮮血淋淋。

    我說：“我們老師說他曾經(jīng)在俄羅斯呆了很多年?！?/br>
    李師兄立刻說：“對，慕教授他在莫斯科大學(xu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