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緣起16
眾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來迎接,聽車中一聲嬌嫩的女子聲音響起:“老沈!” 老人會意急忙拿出小凳擺在車邊,一手撐起一把圖案精美的紙傘,待他將一切準備好這才伸手 打開了車門。 一抹纖細玲瓏的女子身影風情萬種的從車上緩步下來,她半邊臉上是純金制作的面具,身上是 與節(jié)氣十分不符的淡紫色秋裝,外面還罩著一件黑色的錦緞披風。 女人明眸輕轉(zhuǎn),目光卻冷的似冰,她幽幽說道:“沖進去!” 手下這一行人得令之后“呼”的一聲列好隊伍,就要往里沖。 “冥域公主在此休息,誰敢放肆?”一聲官腔十足的吆喝,從內(nèi)院疾步走出來一個人,這人身 材肥碩,頭戴烏紗帽,藏藍色的官服幾乎擠不下他的一身肥rou,此刻他正在手下的帶領(lǐng)下抖著 一身肥rou往外走。 “不知使者駕臨,下官有失遠迎,請見諒!”來人口中呼著,卻只是躬身一禮,態(tài)度傲慢至 極。 此人便是岳州驛站的驛長江義,話說他在兩個月前便得到了冥域來大周和親的蘭馨公主要在岳 州驛站休整的消息,從得到消息開始,他晝夜不停的忙活,修繕房屋,準備相應(yīng)的物品,更是 從鄰近的州府借調(diào)來了一批士兵來把守驛站,一個月前蘭馨公主的車駕便到了岳州,他更是幾 天幾夜沒合眼,鞍前馬后的服侍周到,終于,將一切安排妥當,他剛在今天脫了衣服躺下就聽 人來報一個帶著半邊面具的女子拿著使者令來驛站了。要說這幾日來的使者也實在是太多了, 幾乎每三天就一個,江驛長實在是重視不起來,又聽說是個女子,料想也不是什么朝中大員自 然也就沒在意,慢慢悠悠的換著衣服。剛換好,就聽說來人要帶人往里闖。他這氣就更大了, 以為自己靠著公主這棵大樹定然沒人敢動,便有恃無恐的吆喝了起來。 老人上前施了一禮道:“勞煩大人去通報蘭馨公主,就說……” “公主已經(jīng)睡下了,沒空理……”江義想都不想直接打斷老者的話語,卻還未等說完,自己臉 上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耳光,直打的他眼前金星閃爍,后槽牙都松動了,抬頭看看早已經(jīng)收手 正笑呵呵看著他的老人,愣是結(jié)巴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周圍的衛(wèi)兵早已經(jīng)抽出刀劍將江 驛長護到了身后。 一雙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看的江驛長入墜冰窟。 “江義!”女子緩緩開口道:“看來在你對冥域的公主很是尊重???莫不是大周的官當膩了, 想去冥域討個一官半職當當了?” 江義被這一巴掌打的徹底清醒,不由得抬眼望向面前的女人,眼睛頓時就被女人露出的半面傾 國容貌吸住了。傾國美人!金質(zhì)半面!莫非眼前這位就是那位叱咤朝堂的宋菱染? 他這時恨不得自己狠狠甩自己兩耳光,怎么就得罪了這位祖宗啊! 頓時一頭的冷汗下雨般的流了下來,急忙點頭如搗蒜的道:“下官這就去!這就去。”說完, 捂著腫起的臉頰一溜煙似的沒了蹤影。 老人的眼梢跳了兩下,看著身邊已經(jīng)笑的前仰后合女人,指了指胖子消失的方向,不可思議 道:“想不到他一身肥rou,跑的還挺快!” 不消片刻,已經(jīng)在奔跑過程中整理好穿戴的江義頂著半邊通紅發(fā)亮的肥臉,引領(lǐng)者二人來到了 公主下榻的房間。 房間雖不算豪華卻也干凈大方,紅木桌子后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女孩,華冠錦衣的公主打 扮,和她那稚嫩的五官極為不相符,周圍著站著幾個冥域侍衛(wèi),身后站著兩個綠衣丫鬟。 宋菱染眼睛sao了一圈并沒有見到陪同送嫁的冥域祥王爺。 冥域和大周是勢均力敵的兩國,一直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互不侵犯,卻也互相防備著,兩國 每過三年便會互送公主下嫁,名為和親,實為人質(zhì)或者jian細。如今三年期又至,于是三個月 前,冥域當今圣上端木析派人送來國書,宣布送上自己的九女兒十六歲的蘭馨公主下嫁大周太 子。 宋菱染來之前便知道,使團之所以遲遲賴在這里不進城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從小被寵大的不知天 高地厚的小孩子正在鬧脾氣。 蘭馨本是端木權(quán)的寵妃蘭妃娘娘的獨生女,自小就習慣了在宮里飛揚跋扈,這次和親本來她是 誓死不從,可惜父皇似乎是鐵了心,愣是不由分說的把她押上了車。一路上,她沒少對這些隨 行送嫁的侍從發(fā)脾氣,好不容易走到了岳州,卻不知為何一呆就是一個月,眼看王都近在咫 尺,她便抱著拖一天算一天的心態(tài)開始賴著不走,寸步不前。大周多次派官員來迎接,卻遲遲 不見公主動身,于是,大周皇帝宋菱染前來,希望可以順利的將公主接回。 宋菱染笑著躬身一禮,自報家門:“公主金安!我是先皇賜封的清河郡主,已故慶州侯之女宋 菱染。深夜來求見公主主要是因為二殿下在京中等候多時,加之欽天監(jiān)所測的吉日已近,還請 公主明日一早啟程,我將全程護送公主進京!” 一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蘭馨公主根本不可能把這個區(qū)區(qū)郡主放在眼里,她揚起下巴,正眼都不掃一 樣,冷冷的說道:“本宮乏了,要在這多休息幾天,你回去吧!” “哦!”宋菱染笑著應(yīng)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依舊笑臉迎人的,她早就料到這位公主會 這么做,于是并不惱,耐著性子接著問:“那公主準備何時啟程呢?” “休息夠了自然會啟程,本宮乏了,你退下吧!”蘭馨明顯的有些不耐煩。 宋菱染并不發(fā)作,只是禮貌的一笑,同時,她注意到有一道伶俐的目光往自己這瞄了一下。只 是一下,卻讓她迅速的捕捉到了目光射來的方向。偷眼望去,只見那里是一個及其普通的侍 衛(wèi),一身千篇一律的侍衛(wèi)打扮,只是頭卻低的更低,幾乎看不到臉。這人混在侍衛(wèi)中不聲不 響,似乎是刻意不希望被人發(fā)現(xiàn)。 宋菱染收斂眼中閃過的一絲光芒,轉(zhuǎn)身告辭離開,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微微勾起,眼神也比剛進來 時亮了幾分。 隨即她命人安排房間,一行人就這么也在岳州驛站住了下來。 客棧終于恢復了寧靜,所有的侍衛(wèi)各自回房,隨后便各自熄燈睡了。 一間很普通的房間里,卻依舊亮著燈火,這間與其他侍衛(wèi)8人一間不同,房間里只擺著兩張 床。 屋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身影步履急促的進了屋子。 “回來了?”斜靠在另一張床上的人幽幽開口。 那男人左手持卷,一雙修長的眉目格外儒雅俊逸,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的綢緞寢衣,清風明月一 般的嚼著笑意看向門口。 進屋的人一身侍衛(wèi)服裝,提著劍徑直走到水盆前,將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浸濕,然后在臉頰的四 周慢慢的按壓。不久,他本看著正常無比的臉皮開始翹起,用指甲輕輕的拉住,微微用力便將 整張原本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男人微微抬起頭,銅鏡里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非得要跟來!”看書的男子微笑著說道:“今天看來,某人應(yīng)該是醉 翁之意不在酒啊!” 聽到這句,男人本就生人勿進的表情此刻更是冰冷如霜。與看書男子清雅俊朗的長相截然相 反,棱角分明的臉上濃黑的劍眉微微的皺著,狹長的眼射出冷冷的光,薄唇緊抿著,寬肩窄 腰,修長健美的身體此刻卻繃的緊緊的,仿佛隨時準備發(fā)怒一般,使得這個本就冷峻男人,更 似一柄隨時都會出鞘傷人的寒鐵劍,發(fā)出冷峻的光芒。 “好!”看書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不說了!” 男人這才準備重新低頭洗臉,清澈的水面映出他的樣貌,他微微一愣,不知不覺的伸出手指從 左側(cè)額頭一路滑到右側(cè)顴骨,那里曾經(jīng)猙獰的有過三道疤痕,如今卻和其他的皮膚一樣,看不 出半分傷痕。 “娉婷玉立碧水間,倩影相顧堪自憐。只因無意緣塵土,春衫單薄不勝寒?!鼻宄河茡P的男聲 響起。 閔釋的劍眉皺的更緊了,瞪了男人一眼,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懂!” 閔釋將劍往枕頭邊一放,脫掉外袍和鞋子,翻身上床,朗目一閉,不理會那個用詩詞嘲笑他的 家伙,心想又有誰能想到,儒雅知禮的冥域祥王,居然這樣一副樣子和他擠在侍衛(wèi)房里。 冥域的國姓為——端木,當今的皇帝是第五代,崇帝端木析,而靖祥王全名叫端木祥,是崇帝 的二哥靖權(quán)王端木權(quán)的幼子。靖權(quán)王端木權(quán)掌管冥域的對外商貿(mào),堪稱冥域富人們的財神爺, 他一生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幼年夭折。余下三子中據(jù)說靖權(quán)王最喜歡的是二兒子端木炳,其次 是三兒子端木宏,而他最最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就是這個小兒子端木祥,因為端木祥的母親雖 然長相出眾,卻出身低微,且曾經(jīng)涉嫌謀害端木權(quán)的大兒子,雖然沒有證據(jù),卻還是被端木權(quán) 給關(guān)進了柴房,最后心高氣傲的她毅然跳崖身亡??墒橇畋娙瞬唤獾氖牵诙四緳?quán)病重垂危之 際竟然將王位傳給了這個他最不看好的小兒子。不得不說,這其中的秘密著實令人百思不得其 解。但是無論怎么猜忌,畢竟現(xiàn)在端木祥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大權(quán)在握的靖王爺,而他的兩個哥 哥則只得了個有名無實的郡王,而這位新王爺也因為出色的手腕讓大家認可了他的地位。 而這位新任的王爺也因為其端方雅正加上其儒雅飄逸的性子驟然成為了冥域歷史上里最儒雅的 王爺。 作者的廢話:明天周末了哦~!準備爆更了~!這邊依舊下午7/9/11點,更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