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jié)+番外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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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也不后悔。 就算那些老頭子們,一個個指著他的鼻子說他: “知道你怎么不早說呢?這下面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長的時間……你這個哥兒心思怎么這么惡毒?” …… “對啊,安哥兒,你怎么不早說呢?雖然五牛平日里混了些,可他到底是咱們蘇家的族人啊,你怎么上來了都不說一聲呢?這要是五牛出個啥事情可叫我們這些老家伙以后去了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呢?!崩项^說的聲情并茂,時不時還抬手摸一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好似真的很關(guān)心蘇五牛一樣。 那副模樣,不僅薛文瀚,就連平日里對老頭們敬畏非常的蘇日安都笑了。 趴在薛文瀚的背上,偷偷將腦袋埋進薛文瀚的脖頸里,笑得一顫一顫的。 要真關(guān)心蘇五牛,這么多年早干啥去了? 非要等到現(xiàn)在…… 不僅蘇日安夫夫,就連其他的小輩們也被幾個老家伙的無恥給震驚了。 說的那么好聽,還不是要用到人家,如果蘇五牛是個徹徹底底沒用的人,看他們還關(guān)心不? 薛文瀚的視線,一一從那些個老頭的臉上掃過。 最后落到說蘇日安心思歹毒的那個老頭身上。不過薛文瀚并沒有立刻和他說話,而是喊了一聲“蘇日明。” 蘇日明本就站在他們的旁邊,聽到薛文瀚的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干什么?” 問完才意識到喊他的是薛文瀚,連忙轉(zhuǎn)過臉來,又問了一句:“怎么了?” “你先背小安回村子,讓郎中大叔給他看看?!闭f著,薛文靜將紅著臉埋在自己脖頸偷笑的蘇日安扒下來。 說:“先讓你哥背你回去看大夫,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那蛇的毒不算厲害。 稍微遲一會兒也沒什么大礙。 薛文瀚倒不是太擔(dān)心。 蘇日明雖然嘴上說不喜歡蘇日安,但心里其實將蘇日安當(dāng)?shù)艿埽膊慌乱舱鍪裁寸鄱曜印?/br> 蘇日明聽到薛文瀚的話,楞了一下,一時沒明白薛文瀚是什么意思,倒是蘇世平,將懷里的蘇豆子顛了一下,對蘇日明說:“去吧。” 反應(yīng)過來,蘇日明雖然很想看熱鬧,但顯然蘇日安更重要。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二叔家的弟弟。 “嗯”了一聲,蘇日明背著蘇日安離開。 蘇日安離開,薛文瀚才將視線再次移到了那個老頭的身上。 看薛文瀚出來,蘇日安連忙拄著木棍站起來,問薛文瀚:“你沒事吧?” 這還是蘇日安第一次關(guān)心自己,薛文瀚心里一暖,感覺不錯,“嗯”了一聲,剛想說:“沒事?!本吐牭教K日安說:“要是沒事的話你能不能去大伯家把豆子抱回來啊,我不太方便……” 說著蘇日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去大伯家大伯肯定要問東問西的,說不定來的時候還會給自己東西,到時候大伯母又要不高興了。 薛文瀚:“……” 合著剛才不是關(guān)心他啊。 白高興了。 不過,豆子還是要領(lǐng)回來的,“嗯”了一聲,薛文瀚囑咐了蘇日安一句:“你去屋里,別在外面呆著了,等我把豆子抱回來咱們就吃飯?!?/br> 天已經(jīng)晚了,再不吃就看不見了。 蘇日安“好”了一聲,看著薛文瀚披散在肩還滴著水的頭發(fā),猶豫了下,后提醒薛文瀚:“你要不……把頭發(fā)扎一下?”這樣出門太失禮了。 盡管薛文瀚是個漢子。 聽到蘇日安的話,薛文瀚楞了下,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濕漉漉的頭發(fā),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 “忘了?!?/br> 忘了他現(xiàn)在也是有長頭發(fā)的古代人了。 說了聲“我進去扎下”,薛文瀚折身回了屋子,找了根與衣服相匹配的發(fā)帶,將頭發(fā)大概固定住。 出來后,對著尚還站在門口的蘇日安說了句:“我去了,你回屋吧?!焙笤谔K日安的注視下離開了院子。 薛文瀚走后,蘇日安就拄著木棍一條一條的跳進了他和蘇豆子現(xiàn)在住的房間。 不太想出去。 一出去,福嬸殷勤的讓他很不自在。 還不如待在屋子里,等薛文瀚回來再說。 薛文瀚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主要是他并沒有到蘇世平家,在路上就碰到了從山上下來的蘇世平以及一眾的人。 看著穿著錦緞長衫,松松散散扎著頭發(fā),面如冠玉,與剛才在山上完全不同的薛文瀚,眾人一愣。 還是蘇豆子先反應(yīng)過來,隔著老遠就喊了一聲“爹爹” 薛文瀚扯開了笑,“哎”了一聲,走過去問蘇世平問了聲好,從蘇世平的手中接過了蘇豆子,后扭頭看了一眼后面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抬著的蘇五牛,問:“沒死吧?” 蘇世平被他問的給氣笑了。 有這么問的嗎? 不過還是說道:“沒,不過活下來估計以后也殘了?!睔埩艘埠谩?/br> 蘇世平是一點也不為他難過。 略略還有些高興。 雖然作為里正是不應(yīng)該有這種想法的,但是……控制不住啊。 他就是很高興。 像蘇五牛這種混球,如果他不是秀才他早就把他趕出村子里了,偏偏人家是秀才,他一個小小的里正也沒資格趕人家離開,這回好了。 殘了。 看他以后還如何作妖。 現(xiàn)在賦稅重,幾乎占收成的兩成,有時候甚至更多;蘇五牛是個秀才,名下的田產(chǎn)不用上稅,那幾個老頭肯定不會讓他死。 但不讓他死,肯定也不會讓他好過。 以后有他蘇五牛受的。 叫他以前那么欺負豆子。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把蘇世平的幸災(zāi)樂禍看在眼里,薛文瀚笑了下,也沒說什么,他能理解。 就蘇五牛以前的所作所為,村子里不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 想讓他不好過的人更多。 包括蘇日安在內(nèi)。 想到這里,薛文瀚就想到剛才崖下他問蘇日安有什么聲音,蘇日安面無表情的說沒有的話。 沒忍住笑了。 后薛文瀚抬手,揉了揉懷里蘇豆子軟綿綿的頭發(fā),對著眾人說了句:“蘇五牛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帶著豆子回去了?!闭f完又跟蘇世平說了兩聲。 讓蘇豆子和蘇世平以及一眾的村民們道了別,抱著蘇豆子回到了家。 家里,福嬸已經(jīng)做好了飯,見薛文瀚進門,問了聲:“老爺,飯好了,現(xiàn)在要吃嗎?” 薛文瀚“嗯”了一聲,讓福嬸將飯菜端到餐桌,自個抱著蘇豆子進了門。 一進門,看不見福嬸了,蘇豆子就偷偷的趴到他耳邊問:“爹爹,他們怎么還在咱家???不回去睡覺嗎?” 薛文瀚被蘇豆子的話給弄笑了。 白天說的有板有眼的,還以為他明白了。 原來是個小南郭啊。 薛文瀚將福叔和福嬸以后都住在他們家的話跟蘇豆子說了一遍,也不知道小家伙聽懂了沒有,腦袋倒是點的特別勤快。 一問明白了嗎,就說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了。 剛進門,蘇日安就從里面出來了。 拄著木棍——薛文瀚之前沒細看,現(xiàn)在一看,那木棍上還帶著刺,想來應(yīng)該是從燒火的柴堆里面找的。 看來除了浴桶,還要給蘇日安做跟拐杖。 浴桶需要的木材多,急不得,拐杖倒是沒問題。 出門隨便從樹上砍下一截就可以了。 蘇豆子一進門就高興的喊了一聲“阿姆”,蘇日安答應(yīng)了,一回頭就看到薛文瀚盯著他的腿,不自在的縮了縮,后問薛文瀚:“怎么了?” “沒事?!毖ξ腻栈啬抗?,問他:“你去郎中家,郎中大叔怎么說?” 蘇日安“哦”了一聲,說:“欄郎中大叔說這蛇的毒不算嚴重,后面你又,又……”說著想起了薛文瀚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脫他鞋掀他底褲的事情,蘇日安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就連耳朵后面的哥兒痣都跟著變得艷紅艷紅的。 “又,又那啥了,就不打緊的,給抓了兩副解毒的藥,說吃完了再到他那里去看看就好了?!碧K日安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蘇日安的臉紅紅的,薛文瀚很有自知之明的沒覺得蘇日安是因為愛上了自己臉紅,估計就是不好意思,倒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勾著唇壞著心眼的問:“我那啥了?” 蘇日安估計是沒想到薛文瀚會這么問,一愣,猛地抬起頭來詫異的看了薛文瀚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終卻有些懊惱的什么都沒說。 薛文瀚被他的反應(yīng)給逗樂了。 笑了一聲,也不再惹他,說道:“好了好了,就逗逗你,走吧,咱們?nèi)コ燥垼俨怀蕴旌诹司蜎]辦法了?!?/br> 雖然有油燈,但那玩意到底不亮堂。 而且油燈費油,以蘇日安節(jié)省慣了的性情,連那不亮堂的油燈都舍不得用——這點昨晚薛文瀚就領(lǐng)教過了。 第九十四章 就想這樣靠著薛文瀚,一直靠著, 不想動。 兩人的舉動震驚了一眾的吃瓜群眾。 面面相覷。 繼而變成了嘰嘰喳喳的議論: “安哥兒……這, 這膽子也太大了, 就這么撲過去,不怕被打嗎?!”除了幾個思想保守的覺得兩人傷風(fēng)敗俗, 見蘇日安撲向薛文瀚,大多數(shù)人都替蘇日安捏了一把汗。 接著, 見薛文瀚非但沒有打蘇日安, 還抬手輕拍蘇日安的后背,又變成了:“他們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最后有替蘇日安高興的: “要是這人能一直這么疼安哥兒,安哥兒以后可就有福了?!笨刹皇怯懈? 那么大的房子,聽說還買了仆人,能不有福嗎?!村子里誰比得過? “安哥兒也是個命苦的,好在等到薛小子回心了。” “確實, 安哥兒苦了這么多年, 也算是熬出頭了?!?/br> 還有見不得人好, 拈酸捏醋的, “可別過兩天又恢復(fù)了原樣, 那就丟臉了?!?/br> 還有羨慕的:“要是我未來夫君也對我那么好就好了?!?/br>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 自以為說的很小聲,卻不知道薛文瀚耳力驚人, 早就把他們的話全部聽進了耳朵里, 抬頭, 薛文瀚朝著見不得蘇日安好,詆毀蘇日安的人那里警告的看了一眼。 看完,剛準備收回視線,就看到一邊蘇豆子掙脫了蘇世平的懷里,哭著邁著小短腿噠噠的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蘇世平本來跟著,見薛文瀚看到了蘇豆子,就停了下來。 蘇豆子跑過來后,大喊了一聲“阿姆”一下子就撲到了蘇日安的身上。 蘇豆子一來,薛文瀚就失寵了。 蘇日安一下子從薛文瀚的懷里掙開,然后抱住了蘇豆子,母子兩哭成了一團。 剛好,薛文瀚想起蘇日安說他被蛇咬了,說了一句:“我看看你的傷?!焙缶妥ブK日安的腳,脫下了蘇日安的鞋子,準備看蘇日安腿上的傷。 薛文瀚的速度太快,蘇日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他就把人的鞋子脫了,底褲掀起來了。 完全忘了,這里不是9012年,人們的思想還沒有那么開放。 被當(dāng)著這么多男人女人小哥兒的面脫去鞋子掀起底褲,蘇日安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了,變得蒼白,動了動想要把腳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中了毒的腿沒多少力氣。 緊緊地攥緊了拳頭,心里只剩下了無盡的絕望。 老天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被嫌棄了這么多年,當(dāng)牛做馬還要挨打,原以為苦日子終于要過去了,現(xiàn)在卻……又被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羞辱。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不僅蘇日安,其他的人也紛紛變了臉色。 薛文瀚這是有多嫌棄蘇日安啊,要這么羞辱他。 剛剛還說恭喜、羨慕的人,此刻都不吭聲了。 如果好生活若要這樣的羞辱來換,他們還不如不要呢。 靠的近的人都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卻有一個年輕人迎著沖了上來,指著薛文瀚張嘴就罵: “薛文瀚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知道你有錢,看不上我家安哥兒,可你就算休了他也好,為什么要這么羞辱他呢?!?/br> 被當(dāng)著村人的面脫去了鞋襪掀起了底褲,也就是蘇日安已經(jīng)成了親,要是未婚的小哥兒,怕是以后連夫家都找不到了。 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日明本來因為蘇世平太偏心蘇日安,見不得蘇日安。但此時卻實實在在的被薛文瀚給氣著了,氣得連薛文瀚有多“兇殘”都忘了,直接上來就對著薛文瀚吼道。 就算蘇日安再不好,那也是他們蘇家的種,是他的弟弟。 薛文瀚居然…… 居然這么羞辱他。 罵的時候特痛快,罵完,看到原本站在身邊的人幾乎都沒有了,就剩下他和他同樣被氣黑了臉的爹爹,以及村子里剛上來的幾個族老,蘇日明才想起……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是村子里一人輕松打倒七八個壯漢的惡霸。 頓時也有些害怕了。 看向薛文瀚的眼神也變得警惕,生怕薛文瀚起來打他。 但薛文瀚此時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甚至連蘇日安絕望的表情都沒注意到,因為她發(fā)現(xiàn)蘇日安腿上蛇咬過的地方已經(jīng)腫起了一大圈。 顯然,毒素已經(jīng)開始擴散了。 也就是這毒不厲害,要不然過了這么些時間蘇日安早就沒命了。 但就算毒素再不厲害,那也是毒,時間久了照樣會要人性命。 以前當(dāng)兵的時候在野外被毒蛇咬了,如果沒有醫(yī)療條件,身邊有人的話都會先幫對方把毒吸出來,因此看到蘇日安腿上的毒蛇印,薛文瀚幾乎沒有多想,就抬起了蘇日安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低頭給蘇日安吸毒。 本來以為薛文瀚嫌棄蘇日安了的人,在看到薛文瀚竟然不嫌棄蘇日安腿臟給蘇日安吸毒后又都懵了。 包括回過神來嚇得不知所措的蘇日明和正準備上前和薛文瀚理論的蘇世平。 皆是一臉的懵逼。 這……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是嫌棄呢?還是不嫌棄呢? “好了好了,天已經(jīng)晚了,安哥兒也沒啥大事情了,大家都散了趕緊回家吧。” 蘇世平說著又看了一眼情況明顯比剛才糟了一些的蘇日安,催促薛文瀚道:“你也趕緊背安哥兒回村子,讓你柳叔給看看抓點藥,豆子給我們留下,我們回家的時候帶回去就行了?!?/br> 因為之前被打的事情,蘇世平跟薛文瀚說話的時候心里略微還有一些別扭。 但他也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很明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蘇日安的事情,便將那份別扭壓了下來。 薛文瀚雖然有渣攻的記憶,但他到底不是渣攻,對蘇世平做的那些事情其實并沒有啥大的感覺。 甚至還覺得這人特不錯的。 聽到蘇世平的話,自然就同意了。 薛文瀚同意了,蘇豆子卻不同意了,一聽到蘇世平說把他留下,小家伙當(dāng)即就撅起了小嘴反對道:“我不要!我要跟阿姆一起回去?!?/br> 大爺爺雖然好,但他還是更喜歡阿姆。 “你阿姆受傷了,你爹爹要背著你阿姆去村子里讓郎中爺爺給你阿姆看病,豆子難道不想讓你阿姆的病趕快好嗎?”說話的不是蘇世平,而是除了剛開始罵了薛文瀚,后就一直安靜如雞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縫里的蘇日明。 “阿姆——”蘇豆子噘著嘴喊了蘇日安一聲,顯然心里還是很不情愿。 但因為蘇日明提到了要給他阿姆治病的事情,就勉強答應(yīng)了:“那我就跟二伯和大爺爺一起吧?!闭f著,不情不愿的走過去,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蘇日明的手中。 眼神幽怨的看著蘇日安和薛文瀚。 倒把蘇日安給惹笑了,剛想說話卻聽到旁邊的薛文瀚說:“豆子乖,跟著你大爺爺和二伯,等回去了爹爹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 聽到薛文瀚的話,蘇豆子看了一眼他阿姆和半蹲在他阿姆面前準備背他阿姆的爹爹,噘著嘴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知道自己中了毒,再加上剛才的事情,蘇日安也不敢矯情,看到薛文瀚蹲在他面前,就連忙扶著薛文瀚的手站起來,爬到了薛文瀚的背上,然后將臉埋進了薛文瀚的脖頸里。 其實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薛文瀚背起蘇日安后并沒有立刻走,而是扭頭對著一眾尚還沒回家的村民說:“今晚我家安哥兒的事情謝謝大家了,不過因為大家最近都比較忙,等過些天大家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完了,我再設(shè)宴請大家吃飯感謝大家?!?/br> 薛文瀚這么說,一方面是感謝大家。 但更重要的卻是向大家表態(tài):他薛文瀚很重視蘇日安。 讓那些以往因著渣攻的原因欺負蘇日安和蘇豆子的人渣以后再欺負人時掂量著點。 薛文瀚的話音一落,人群中就炸開了鍋。不是因為薛文瀚的表態(tài),畢竟這半天薛文瀚對蘇日安怎么樣大家都已經(jīng)看到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他們?yōu)榈氖茄ξ腻f的那頓飯。 雖然不是災(zāi)荒年,村子里大部分的人也都能吃飽穿暖,但真能吃好喝好的卻沒有幾家。 而在他們的眼里:薛文瀚有的是錢,又不是摳門的主。 薛文瀚設(shè)的宴肯定能讓他們吃好喝好。 說不定還能吃些他們平日里沒見過的好東西——蘇五牛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往跟著薛文瀚沒少吃好東西。 說起蘇五牛,終于有人想起了蘇五牛剛才也和蘇日安一起掉下懸崖的事情。 現(xiàn)在,蘇日安已經(jīng)救上來了,而蘇五?!?/br> 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漢子三兩步跑到了五叔的跟前,壓低了腦袋扒在五叔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五叔一聽,也顧不得害怕薛文瀚了,連忙開口喊著了剛開始走了還沒幾步的薛文瀚:“薛小子,等等,等等……” 薛文瀚背著蘇日安走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臉來,臉色不愉的問:“還有什么事情?”這老頭是嫌自己剛才的語氣太溫柔了嗎? 沒看到他要趕著背他家安哥兒回村子里去看大夫嗎? 還敢喊他??! 薛文瀚心里不爽,臉也比較黑。 配合著他那嚇哭小孩的名聲,看起來還確實蠻嚇人的。 那怕是他長得很好看。 五叔本來就有些怵薛文瀚,看到薛文瀚這樣子就更害怕了,但一想到蘇五牛不能死必須要活著,就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向前挪了一步,說:“五牛小子也掉下了懸崖,你是咱們村子里能力最強的,能不能幫著把他也給救上來。” 如果是對村子里其他的漢子,他早就命令了。 根本就不用這么低三下四,但這個人是薛文瀚,是那個一個人放翻了村子里七八個壯漢連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薛文瀚。 只能低三下四的說。 有些憋屈。 不過一想到三岔嘴下面的深谷不淺,危險重重,除了薛文瀚這個煞神下去還有幾分活路,其他的人下去根本就是送死,也沒有人愿意下去,就忍了。 畢竟,他還有求于人家。 但其實薛文瀚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因為他在聽到“五牛小子也掉下去……”幾個字的時候就想到了當(dāng)初他聽到的那聲慘叫,以及……蘇日安的回答,就笑了。 而幾乎是同時,薛文瀚也感覺到趴在他背上的蘇日安身體一僵,隨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 但其實蘇日安并沒有真的放松,反而更加緊張了,窩在薛文瀚脖頸里的腦袋也深深地埋下,扶在薛文瀚肩上的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是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想讓薛文瀚救蘇五牛,他就是要蘇五牛死。 說他陰險也好,說他心思歹毒也罷。 他并不后悔,如果有下一次他還是會那么做。 他不后悔。 只是薛文瀚…… 蘇日安小心翼翼的趴在薛文瀚的背上等待著薛文瀚的宣判。 不管是將他扔到地上,咒罵,亦或者是毒打,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了。 他不害怕。 蘇日安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不害怕…… 也不后悔。 誰叫他蘇五牛欺負豆子呢?! 以前他是沒找到機會,這次終于有機會了,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蘇日安心里偷偷的想著。 卻沒想到……薛文瀚并沒有將他扔下,也沒有罵他惡毒,更沒有打他,反而還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腿,放柔了聲音安慰他:“沒事的,別怕?!?/br> 一股說不出的感情從胸口溢出,蘇日安第一次覺得原來“沒事的,別怕”這五個字竟是這么的好聽。 是他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最好聽的話。 沒有之一。 這幾個字,像是有魔咒一樣。 薛文瀚說完,他就真的不害怕了。 放松了身子,放開了緊握在一起的拳頭,腦袋下意識的在薛文瀚的脖頸處蹭了一下,蘇日安覺得他現(xiàn)在很高興,很高興。 高興的鼻子有些酸。 高興的就連遠處那個族里面他要叫“爺爺”的老頭黑著臉問他:“安哥兒,五牛掉下去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都不怕了。 抬起頭,坦坦蕩蕩的“嗯”了一聲。 雖然蘇日安知道他不應(yīng)該這么回答,這么回答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但他現(xiàn)在就想這么說。 也不知道為什么。 不過蘇日安不后悔,就像他不后悔在被蘇五牛推下懸崖時用盡力氣將蘇五牛也拽了下去并推下去;就像他不后悔跟薛文瀚說“沒聽到”一樣。 他一點也不后悔。 就算那些老頭子們,一個個指著他的鼻子說他: “知道你怎么不早說呢?這下面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長的時間……你這個哥兒心思怎么這么惡毒?” …… “對啊,安哥兒,你怎么不早說呢?雖然五牛平日里混了些,可他到底是咱們蘇家的族人啊,你怎么上來了都不說一聲呢?這要是五牛出個啥事情可叫我們這些老家伙以后去了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呢?!崩项^說的聲情并茂,時不時還抬手摸一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好似真的很關(guān)心蘇五牛一樣。 那副模樣,不僅薛文瀚,就連平日里對老頭們敬畏非常的蘇日安都笑了。 趴在薛文瀚的背上,偷偷將腦袋埋進薛文瀚的脖頸里,笑得一顫一顫的。 要真關(guān)心蘇五牛,這么多年早干啥去了? 非要等到現(xiàn)在…… 不僅蘇日安夫夫,就連其他的小輩們也被幾個老家伙的無恥給震驚了。 說的那么好聽,還不是要用到人家,如果蘇五牛是個徹徹底底沒用的人,看他們還關(guān)心不? 薛文瀚的視線,一一從那些個老頭的臉上掃過。 最后落到說蘇日安心思歹毒的那個老頭身上。不過薛文瀚并沒有立刻和他說話,而是喊了一聲“蘇日明。” 蘇日明本就站在他們的旁邊,聽到薛文瀚的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干什么?” 問完才意識到喊他的是薛文瀚,連忙轉(zhuǎn)過臉來,又問了一句:“怎么了?” “你先背小安回村子,讓郎中大叔給他看看?!闭f著,薛文靜將紅著臉埋在自己脖頸偷笑的蘇日安扒下來。 說:“先讓你哥背你回去看大夫,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那蛇的毒不算厲害。 稍微遲一會兒也沒什么大礙。 薛文瀚倒不是太擔(dān)心。 蘇日明雖然嘴上說不喜歡蘇日安,但心里其實將蘇日安當(dāng)?shù)艿?,也不怕也整出什么幺蛾子?/br> 蘇日明聽到薛文瀚的話,楞了一下,一時沒明白薛文瀚是什么意思,倒是蘇世平,將懷里的蘇豆子顛了一下,對蘇日明說:“去吧。” 反應(yīng)過來,蘇日明雖然很想看熱鬧,但顯然蘇日安更重要。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二叔家的弟弟。 “嗯”了一聲,蘇日明背著蘇日安離開。 蘇日安離開,薛文瀚才將視線再次移到了那個老頭的身上。 蘇五牛雖然還活著,但那臉……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臉了。 腫的,如果不是鼻息,薛文瀚甚至都不敢確定那是臉,不僅腫,臉上還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濕濕滑滑,黏黏糊糊的,還散發(fā)著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氣味。 薛文瀚想過下面會很惡心,但沒想過會這么惡心。 就算前世出任務(wù)蹲在下水道時都沒這么惡心過,惡心的薛文瀚連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屏住呼吸,連忙將不成樣子了的蘇五牛翻過來,綁到了繩子上,綁的過程中,蘇五牛的身上窸窸窣窣不斷有小東西掉落下來,有些小東西甚至想要通過薛文瀚的手爬到薛文瀚的身上。 薛文瀚連忙甩開。 卻發(fā)現(xiàn)腳腕上酥酥麻麻的,明顯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腳往上爬。 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薛文瀚覺得他快要瘋了。 他要是瘋了,一定是被這群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給逼瘋的。 又覺得五兩銀子虧了,應(yīng)該要五十兩。 或者干脆不救了,再想其他的辦法立威。 可他想的再多,下來的已經(jīng)下來了,也沒有辦法了。 快速得將蘇五牛綁好,薛文瀚神經(jīng)病似得在地上跳了幾下,后對著上面大喊了一聲:“好了,拉吧?!痹俨焕?,他真的要瘋了。 等上面聽到聲音,拉動繩子后,薛文瀚就連忙往上爬。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下面待著了。 盡管巖壁上有苔蘚之類黏黏滑滑的東西,很危險。 但薛文瀚覺得那危險比起站在崖底被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爬滿身,苔蘚什么的實在是不值一提。 第九十五章 團子最后還是被從小黑屋里放了出來。 ——因為到吃飯的時間了。 大概是剛從小黑屋里出來,吃飯的時候團子很乖, 話也不多。 吃完飯沒一會兒, 蘇日月和李輝就帶著他們的兒子李立來了。 三人來的時候團子正拉著豆糕在院子里玩耍, 豆子坐在邊上的椅子上, 看著,發(fā)呆。 也不知道在想啥, 蘇日月李輝他們進來了都沒看見, 還是玩耍的團子和豆糕看見了, 喊了“小姑姆”豆子才回過身了,連忙跟著喊了一聲“小姑姆?!?/br> 小時候豆子喜歡纏著蘇日月, 現(xiàn)在長大了, 蘇日月也有了他自己的孩子,豆子沒以前那么纏他了。 但和蘇日月的關(guān)系還是很好。 蘇日月和李輝“嗯”著回應(yīng)了兩小的, 隨后蘇日月問豆子:“坐這兒干什么呢?” “沒做什么?!倍棺诱f, 蘇日月李輝還有蘇日明蘇日輝他們都是他家的???,來基本上都是來找他爹爹和阿姆的, 豆子也沒問你們怎么過來了,直接指了指蘇日安他們的房間, 說:“我爹爹和阿姆在屋子里呢。” 剛說完,就聽見團子cao著脆生生的童聲說:“哥哥肯定在想哥夫?!?/br> “……”蘇豆子。 豆糕扯了扯團子的袖子,警告團子:“團子,你別胡說?!?/br> “我沒有胡說?!眻F子不服氣, 梗著脖子, 哥哥明明就有想哥夫, 還不讓他說。說完,團子又招呼李立來和他們一起玩耍。 李立“嗯”了一聲,加入到了他們兩個中。 蘇日月笑了一聲,說了句:“咱家豆子也長大了?!倍棺余凉值哪钸读艘痪洌骸靶」媚贰?/br> 蘇日月笑了,后和李輝一起進了屋子。 蘇日月和李輝走后,蘇豆子走過去一把將團子提了起來,罵了一句“小混蛋”。 被突然提起,團子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 但因為豆子以前沒打過他,基本上都是罰他關(guān)小黑屋,一瞬間的驚嚇過后,團子就一把抱住了蘇豆子的脖子,咯咯咯的笑著喊哥哥。 豆子被他氣笑了。 一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