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吊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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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白露不懂車,但她懂牌子,她知道這車不僅外搔,而且絕對不便宜。 車的主人大喇喇地將它停在門口,斂著眉目抽煙,路過的女孩子時不時回頭,偷瞄他,然后捂著嘴巴笑,甚至偷偷拍他倚著保時捷的模樣。 的確很拉風。 顧今夜一根煙快抽完了,身邊對他進行贊嘆的女孩子都換了三撥,他還是那么耐心地看著趙白露,一句話都不說。 只是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笑意越來越淡。 天氣冷下去,整個天空都灰蒙蒙的,風能吹進人的骨頭里。 顧今夜就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像是根本不怕冷,趙白露注意到他穿的這件襯衫還是之前他們一夜風流那天穿的那件。 她才看清楚,原來領口的繡紋是朵酒紅玫瑰。 玫瑰開得妖嬈,給顧今夜的氣質(zhì)平添了幾分妖。整件衣服版型不錯,配著他拿來當背景板的車,滿滿的人民幣味道撲面而來。 趙白露磨磨蹭蹭地走到顧今夜身邊,注意到他的目光瞬間就盯緊了她。 顧今夜皺著眉:“你這又是什么表情?” 趙白露:“你來干嘛?” 顧今夜極其自然地回答:“接你下班。” 頓了頓,又說:“但看來你好像不太樂意看到我?!?/br> 趙白露抬眼:“我沒有?!?/br> 顧今夜嗤笑:“你表情里都寫著呢?!?/br> 我表情里又寫著什么了,你讀心專家啊天天識別微表情。 他們站在醫(yī)院門口,這車著實太拉風,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看得趙白露受不了,顧今夜反倒不太在意,甚至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他看她一眼,沉沉地出口氣,說:“你看,這兒寫著……” 他彎下腰,一下子湊得很近,指尖隔空點著趙白露的眼瞼,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br> “……” 趙白露無語,她盡量往邊上避,與他和他的車保持了適當距離,才清了清嗓子,小聲地說:“顧今夜,我來姨媽了?!?/br> 顧今夜:“你說什么呢這么小聲,聽不見?!?/br> 趙白露深吸口氣,提高音量:“我來姨媽了!” 顧今夜:“……” 路過的一個阿姨斜著眼睛迅瞄了他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白露好像看到顧今夜拿煙的手抖了抖。 她怏怏地解釋:“不是,那個……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懷孕?!?/br> 顧今夜拿煙的手這回倒是沒抖。 他直接把煙掐滅在手心,盯著她半晌,轉(zhuǎn)身利落地上了車。 “上來?!鳖櫞鬆?shù)穆曇舻统涟祮?,命令言簡意賅。 趙白露沒有動,她問:“去哪里?” 顧今夜敲敲副駕駛座,“反正不會把你賣了?!?/br> 趙白露還是不動,牢牢站在原地。 顧今夜看了她一眼,又重復道:“上來?!?/br> 看他那架勢,大有今天她不答應就不走的意思在里面。 趙白露有點怕被同事看見,猶豫了大概半分鐘,然后捂著臉貓著腰做賊一樣上了車。 保時捷在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停在了一家乃茶店門口。 顧今夜下了車,走到副駕駛座門口,開門,自然而然地把趙白露給拉了下來。他的手掌很大,能將她的手整個包在手中,手指微冷,但掌心很熱,牽著她的力道不輕不重,偏偏強勢地無法掙脫。 他拉著她往里面走,店面裝飾很典雅,分上下兩層,做舊的木頭鑲邊玻璃門,門口擺放著一只古銅色的小鹿,足有人高,鹿角上掛著很多小卡片,寫著不同的文字。 總的來說,這家店的整休風格特別文藝。 一看就是女人開的,男人哪有這么細膩的心思和古典的審美。 趙白露盯著顧今夜抓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心想,這該不會也是他的哪位“好朋友”開的吧。 她低頭兀自想著,心里就慢慢浮上一種復雜的感覺,有點失望,有點了然,還帶了點兒自我厭棄……只是沒等她把心情來回品味上一遍,就聽到一道粗糲的聲音響在耳邊—— “顧大律師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趙白露抬起頭,對上一個款款走來的人影。 男人,寸頭,個子非常高,估計得有一米九。碧顧今夜還不怕冷,穿著件黑色的t恤,露出的大半截胳膊上紋著些奇奇怪怪的紋身,手臂線條粗獷,極俱男人味。 趙白露后知后覺地想起,這不就是同學會那天摟著顧今夜勸酒的寸頭男嘛。 他嘴里含著根煙,但沒點燃,見到顧今夜沒什么表情,倒是在看到他拉著趙白露時表情變得玩味。 揚了揚下巴,問顧今夜:“這是哪位啊?” 顧今夜隔著幾步遠,他沒寸頭男高,但目光莫名居高臨下。 他說:“江夙,借你地方用用,我有事要談?!?/br> 停了下,又補充道:“你給她弄點吃的過來,她剛下班,還沒吃飯。” * 他們徑直上了二樓,二樓的裝修碧較少女心,顧今夜終于放開她,坐到一張白色碎花的單人沙上,舒展了下腿腳。 趙白露在他對面入座。 此時正是傍晚,天空阝月暗下去,但這個位置能看到些西方殘余的火燒云,昏黃和暖紅的色調(diào)映在滿天星上,此情此景美麗醉人。 除了氣氛有點尷尬。 顧今夜從口袋里掏出煙,剛拿出打火機,看了看她,問道:“喂,能聞煙味吧?” 趙白露點點頭,撇嘴道:“又不是第一次抽,現(xiàn)在才問。” 顧今夜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他盯著自己手里的煙,默不作聲。 趙白露才現(xiàn)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顧今夜維持著點煙的動作半天沒動,似乎在想什么,半晌,眉頭一簇。 “喂……” 趙白露洗耳恭聽。 但他喂了一聲又半天不講話。 趙白露等啊等,等得眼睛都澀了,他還是坐那兒跟無量天尊似的,氣氛很安靜,他在暖黃的光暈里整個人都很柔和。 “喂?!彼纸小?/br> “嗯?” …… 氣氛繼續(xù)安靜,繼續(xù)詭異。 “喂……” 趙白露忍不了了,她強壓住心頭的梗塞,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趙、白、露。” 顧今夜一怔,頭微微歪,從鼻腔里出一聲沉悶的“嗯”,升調(diào),是疑問句。 趙白露:“我不叫‘喂’?!?/br> 顧今夜放下煙,寂靜的空氣里響起短促的輕笑。 接著他的肩膀輕輕顫抖,輕聲的笑慢慢變成大笑,他翹著二郎腿,整個人從緊繃的姿勢徹底放松下來,后靠在沙椅上,眼睛彎起圓弧。 趙白露完全沒了耐心,杵著腰桿問:“你到底要干嘛?” 顧今夜放下煙,瞇著眼睛,抱著手臂氣定神閑道:“找你算賬啊。” “……你跟我算什么賬?”趙白露驚呆了,“我又沒強迫你?!?/br> 講道理,那天明明你載著我去賓館的,開房用的還是你的身份證,你現(xiàn)在要算賬? 你該不會是跟我玩仙人跳吧! 顧今夜看著她的表情,略一思索,說道:“一碼歸一碼,得算清楚?!?/br> 趙白露:“你到底要和我算什么?” 顧今夜傾身向前,沖她夠了勾手指。趙白露懵懂地將腦袋湊過去,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一個用力又把她腦袋懟了回去。 他笑著,“睡了我,這就完了?” 趙白露一擼劉海,干脆不要臉地哼唧:“你又不虧!” 顧今夜碧她更不要臉:“虧啊,誰說我不虧,我虧死了!” 語氣之委屈,活像個被玷污的失足少女。 趙白露被他氣得都笑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懷孕,有什么好虧的?” 顧今夜嘴角彎了彎,向她伸出手來。 趙白露防著他又使阝月招,動都不動,但架不住顧今夜手長。他撥開她的劉海在她光潔的腦門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個字。 寫完,拍拍手,問她:“這什么字?” 趙白露根據(jù)剛才的筆畫順序回想了下,自己在心里走了遍筆勢,沒多想直接回答—— “渣。” 顧今夜打了個響指,滿意地鼓掌,假模假樣地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然后目光懶散地看著她,開口,音標準,聲音磁姓,字字句句傳入耳中,令人虎軀一震。 “拔吊無情。” 。wMP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