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斗得過她
咚—— 那是啞鈴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不過還有聲特別細弱的倒吸氣。 南熙貞捂著右腳跌倒在地,急流動的血液沖上腦袋,疼的腦門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o.ooo1秒。 嘩一下眼眸噙滿了淚珠,那種無法言喻的劇痛讓她想在地上打滾。 “脫鞋讓我看看。”孔劉迅蹲下身,心里快要煩死,面無表情冷淡淡的姿態(tài)。 面對這人伸過來的手,她的氣憤和劇痛徹底抑制不住了,反手一巴掌拍開,聲音特別響亮。 力道不輕,孔劉的手背立即浮現(xiàn)拍打過后的紅色。 “不要你管?!?/br> 她眼眶通紅,大顆大顆晶瑩的淚水懸在眸中,兇狠的瞪向這個人,眼底有微不可察的委屈。 事情要回到三分鐘前。 健身房里,倆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 教練老師這時去了洗手間。 利用啞鈴鍛煉完腰腹的南熙貞,想要將器材放回原位置,那個地方正好就在孔劉的前方。 鄭雨盛安慰自己說是前輩可能太累了,所以不想開口說話。 可是她明明確確的感受到,這人有點討厭自己。 剛開始還有些糾結的南熙貞,現(xiàn)在哪里還顧得了這些。 討厭就討厭唄。 隨便。 但是面子上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她最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尤其是前輩面前。 你越討厭我。 我偏偏要做到最好。 讓你挑不出一點錯來。 孔劉面前七零八落的擺放了好多不同重量的啞鈴,都是他剛剛練過的,看起來亂糟糟。 她心里鬼的很。 乖得不得了,默默的低頭開始收拾這些橫七豎八的器材。 正在臥推的孔劉立馬停下動作,起身用背心的衣角擦了擦汗水,克制住煩躁的內(nèi)心,走過去說道:“不麻煩你了,我來吧。” “沒關系,順手的事情。”行走在圈子里,不會做人怎么行? 她裝得特別好。 表現(xiàn)出很尊敬和害怕對方的神色。 害怕? 孔劉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自作聰明,偷偷摸摸小狐貍的眼神,雖是后輩,可到底已經(jīng)拿了雙料影后獎杯。 新生代Top級的那一掛。 要說害怕他,孔劉都想笑,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虛偽。 他也不想搞得自己這么麻煩,一言不就想從南熙貞的手里奪過啞鈴。 欸? 你這是要和我作對? 她的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給教練幫忙撿拾器材跟你有什么關系啊? 真是有意思。 她故意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 “前輩不麻煩您了,我來就行。”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這個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因此笑得特別乖巧可愛,伸手想從對方手里接過這個輕啞鈴。 啞鈴就這么大點。 碰觸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她就是小臂那里不小心挨到了這位“前輩”,誰知道人家像是躲避瘟疫一樣。 還帶點……嫌棄,反手輕輕的推開她的手。 南熙貞一時沒有預料到,本來就有點低血糖,猛地站起身來腦袋暈暈的,不過手里還是緊緊的握住這個……象征“尊嚴”的啞鈴。 只持續(xù)了兩秒鐘的對峙,孔劉覺得自己變得幼稚極了,不想和她產(chǎn)生過多的交談和接觸。 緊皺眉頭不耐煩的松手轉(zhuǎn)身。 于是…… 悲劇生了。 她也沒有拿穩(wěn),啞鈴的一端重重的砸在了右腳尖上,也就造成了先前的那一幕。 這下。 再也裝不下去了。 “說了不讓你管!”疼得讓人快要將嘴唇咬破了,語氣兇兇的,徹底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畢竟是由于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撒手不管不是他的作風。 “脫鞋?!彼喍塘邌莸恼f道。 南熙貞又委屈又氣憤,我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把自己腳給砸了,一肚子怨氣不知道給誰說。 就不脫。 記下這筆仇恨。 她小心眼,一邊可憐兮兮的抹眼淚,一邊在心里狠狠的畫上一筆。 抬起紅腫的眼皮,瞪向這個罪魁禍。 孔劉對上這股目光,水盈盈,卻兇狠非常,恨不得咬掉自己一塊rou,可是眼睛沾染淚水之后,特別漂亮瑰麗。 像銀河邊際緩緩下落的星子。 他只好蹲下身動作紳士卻強有力的握住小狐貍……不對,是小狼的右腳踝。 二話不說,不顧對方的反抗解開鞋帶摘掉了運動鞋。 映入眼簾的是……腳背那只咧開嘴傻笑的蠢黃鴨……這……這襪子也太蠢了。 孔劉忍不住在心里噴笑。 “都說不要你管了。”怒上心頭,連敬語也不用,開玩笑,現(xiàn)在可是仇人啊仇人。 什么形象的維護,以后在圈子里還來不來往都顧不上了。 “別動。”仇人的語氣冷冰冰的,明明是他的錯,態(tài)度竟然依舊如此惡劣! 好! 這是第二筆仇恨! 孔劉輕手輕腳的勾住襪子脫了下來,目光上移去查看被砸到的右腳情況。 只是下一秒,他的動作就變得滯澀,視線落在了那只微微顫抖的腳。 腳踝纖美,腳秀而翹。 瘦,略小,瑩白瑩白的膚色,腳趾頭像嫩藕芽,又尖又潤。 腳心凹陷的弧度像岸邊朵朵美麗的浪花。 因為疼痛,腳背弓起,淡淡青色的血管浮現(xiàn)。 腳趾頭可愛翹翹,趾甲上是接近膚色的粉,如落在雪地里的櫻花瓣。 只是有一處看起來可怖。 小趾頭的根部,高高腫起的青紫色,還能看見紅紅的血絲,好像一行墨汁潑在了純潔無瑕的雪地,破壞了整個美景。 孔劉盯著她的腳趾幾秒鐘,然后握住纖瘦有度的腳踝,又看向她正在擦拭眼淚的手指頭。 手指頭上的指甲是同樣的顏色,沒有留長指甲,顏色清潤,指頭尖妙。 一看見自己的腳都成這個樣子了。 唰一下。 眼淚掉的更兇了。 剛剛心里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運動后,你說脫鞋就脫鞋……自己是愛干凈,但也不能保證啊。 現(xiàn)在哪里還能想起這個。 “嗚嗚……疼?!蹦_趾像是連接了心臟似的,一抽一抽的,不受控制的跳動。 最怕疼了。 這種情況簡直要命。 “去醫(yī)院。” “嗚嗚……”南熙貞非常爭氣的一抹眼睛,二話不說把腳抽回來,堅強勇敢的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想要出門。 我長這么大就沒有受這么重的傷! 她一下子陷入了悲觀的情緒,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像悲壯的命運主人公,睫毛濡濕的眨眨眼睛,姿勢滑稽的挪動。 孔劉還半跪在原地,看她蝸牛一樣的慢吞吞,表情一言難盡。 于是起身,大跨步上前,一把橫抱起來,卻現(xiàn)自己使得力氣太大了,差點栽一個跟頭。 有點輕飄飄的,沒什么很沉的重量。 他神色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什么好臉色。 有人抱著走,總比自己走路好呀。 她剛開始還特別有骨氣的梗著小脖子,誓死不要挨著對方一丁點。 后來實在是太累了,破罐破摔的借力靠在肩頭,想著想著,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倒霉,又委屈的低泣。 孔劉仰頭長嘆一口氣,垂下視線瞥了一眼這人的頭頂。 在健身房遇見的這幾次。 第一次現(xiàn)了對方的優(yōu)點。 就是手指腳趾長得很漂亮。 送到醫(yī)院。 診斷結果:骨裂。 幸好是輕微的,需要用小夾板固定住,暫時減少活動,避免負重。 孔劉屬于話不多專注做事的類型,他是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的,于是開車將人送回了住處。 南熙貞紅腫著被淚水洗涮清澈透亮的眼眸,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 他跟在后面,雙手插在口袋里,心情復雜極了。 “嗚嗚……”邊走邊哭,太慘了,骨頭都裂開了,什么都做不了。 后面跟著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快走幾步扶住她的右胳膊,基本算是拎著吧。 因為沉浸在委屈難過的心情里,她根本不管身后跟著的人,睜著朦朧的雙眼,因為淚珠模糊了視線,密碼都按錯了。 “……”孔劉靜默不語的站在一旁觀看。 好不容易開了門,小腦袋里只有一個疼字的人,率先“沖進”了浴室里,渾身是汗水,就算如此還是要洗澡。 孔劉猶豫的站在門口想了想,這也……太沒有警惕心了吧? 到底是幾歲的人? 最后還是走進公寓門口,低頭在玄關處尋找拖鞋,現(xiàn)一雙備用的拖鞋都沒有。 顯然是一個人住著。 沒辦法,他脫了鞋光腳走了進去,穿著深褐色沖鋒衣,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提高音量喊了一聲:“醫(yī)生說傷處不能碰水?!?/br> 過了幾秒鐘。 從浴室的方向隱隱傳出兇狠拍打水花,四處迸濺的聲音。 好像某人正在對著水泄憤。 擔心一個人在浴室會出什么意外,他就這么直挺挺的站在地板,充滿耐心的安靜等待。 期間不忘打量一下住處的布置。 色調(diào)明亮清新,充滿女性柔和優(yōu)雅的風格。 裝潢屬于精致大氣的那種,就是……沙背上那擺放一排排的玩偶跟整體風格非常不搭。 他不由的走過去,踩在了潔白柔軟的地毯上,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玩意。 拿起一只特別奇怪的玩偶,沒有她襪子上的那只黃鴨可愛,鴨子咧開的扁扁嘴巴里長滿了尖利寒白的牙齒。 嗯…… 孔劉略嫌棄的伸手拿起來翻看,不知道觸碰到了哪個開關,鴨子上下兩排的牙齒開始不停的咬合,還出引人笑的嘎嘎聲。 他條件反射的看向左邊浴室方向,手忙腳亂的關掉開關。 不一會兒。 解決完困難重重洗澡任務的人,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臉被熱氣熏得嫣紅,眼皮還是腫的,嘴唇也紅通通的。 像只受傷氣餒的小兔子。 腳踩一雙兔絨絨拖鞋,扶著墻壁,一瘸一拐的走向臥室。 孔劉沒有上去幫忙,剛剛醫(yī)生給她上藥的時候,這位……將自己的手臂都掐紫了。 他從自己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個褐色紙袋,里面是關于治療止痛的藥物,尋摸著找到了廚房,搞了一杯溫水端在手里。 臥室的門沒有鎖,他敲了敲房門,里面沒有聲音,無奈的推門而入,那人右腳俏生生的懸空在床邊,趴在床上蓋緊被子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房間里只有一盞壁燈,閃爍著晶亮的暈黃色,鼻尖能聞見一絲絲悠然舒適的香氣。 房間布置的大多是香色和藕色調(diào),給人一種嬌柔柔的溫暖。 他輕輕的放緩腳步,將水杯和藥物放在床邊的水晶柜上。 卻看見水晶柜的抽屜是打開的,里面……里面是滿滿一柜子的……花花綠綠的水果軟糖。 深色地板上,有張皺皺巴巴的糖果包裝紙。 孔劉忍不住次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提醒一句:“記得吃藥,一天三次。” 話音剛落,一個黑乎乎軟綿綿的東西朝自己砸來,他手腳利落的接住,看向這只粉嘟嘟的抱枕。 抓在手里后微微關閉臥室房門。 但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了房門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南熙貞嘴里含著軟糖,吸吸鼻子抬起腦袋,向后瞄了一眼,以為對方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的腦袋上還包裹著厚實的浴巾,想起今天倒霉的遭遇,癟癟嘴眼淚珠子繼續(xù)往下掉落。 “嗚嗚……我怎么這么倒霉?!?/br> “腳好疼啊……嗚嗚……” “一定是故意的!” “我……我又沒有得罪過你……為什么要砸我的腳……” “孔劉你個xxx!” 不帶敬語,流暢無比自然的臟話脫口而出,后面更是花樣百出的罵! “……” 被罵的人,隔著門縫,一臉無語的聽著。 他也覺得自己倒霉極了,什么舉動都沒有,就這么離開了。 坐在車里以后,握著方向盤對著窗外愣神的呆,想起那只長相丑陋的鴨子。 想起裂開嘴笑的襪子。 想起骨裂的小腳趾。 想起秀而翹的腳趾還有同樣漂亮的手指頭。 還有…… 想起…… 第一次被后輩罵得狗血淋頭。 他也有些心累的摸摸額頭,半闔住眉眼,側(cè)臉顯得明明暗暗,線條充滿硬朗的感覺。 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猛地張開眼睛,低垂腦袋看向自己手里緊緊抓著的東西。 “……” 一只粉嫩嫩胖嘟嘟的抱枕,后面還有……卷曲的豬尾巴。 “哎西!” 自己肯定要被罵成是小偷了! ………… 二月中旬。 一直沒有等到具體消息的鄭mama關心的打來了詢問電話。 “那個……對不起,我們分手了?!?/br> “沒什么原因……不喜歡了就分手了,您別擔心的,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嘛,不喜歡就分開?!?/br> “我還有工作要忙,先不說了,等晚上我再聯(lián)系您?!?/br> 鄭基石仿佛屁股著火一樣,迅的結束通話。 他面無表情的翻著手機,目光死死的盯著來自全智慧的消息,界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對不起】 是一月份對方送過來的。 那天sBs總部大樓有些熱鬧。 全智慧交替工作中途休息的時候,身邊的幾位staff顯得很是興奮,拋棄了午餐時間,說是要去獲得鄭雨盛的簽名。 當時《The king》劇組正在接受電視臺采訪。 她是弘大出身,如今除了做音樂,也參與一些綜藝節(jié)目,電臺節(jié)目的錄制。 其實并沒有想去湊熱鬧,可那是鄭雨盛啊,曾幾何時自己將這位演員的電影反反復復的觀看。 而且據(jù)說鄭雨盛本人非常親和,很好說話,對人待物都非常有度。 就連節(jié)目組的pd結束錄制后都要求合影留念,于是她也跟著staff一起前去趁機要個簽名之類的。 而且旁邊還有趙寅成啊,這兩位要湊在一起多不容易。 “謝謝,祝賀電影票房大賣。”全智慧拿到了趙寅成的簽名之后,連忙鞠躬說著祝福語。 趙寅成官方的彎彎嘴角進行回禮,收回了簽字筆交給一旁的staff,正要待一會兒就離開的時候,從電梯間又走出來看似電視臺的工作人員。 聲音略顯吵雜。 趙寅成整理條紋領帶回頭望去,只見那邊伴隨著圍繞的工作人員,緩緩走來一位身穿淡藍夾雜煙灰色裙裝的人。 “你怎么來了?”全智慧看見趙寅成驚訝的挑挑眉,然后熟稔的走上前打招呼。 “新戲需要采景,剛剛商量妥當。”來人正是《The king》里唯一的女主演,南熙貞。 她臉如皎月,美目精妙,環(huán)姿艷逸。 全智慧站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一時半會不敢出聲。 她現(xiàn)在……有些害怕這個人了。 鄭基石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呀,可現(xiàn)在呢?郁郁沉寂,說是答應粉絲要出新專輯,正在潛心制作中。 那為什么要在一月一日的時候清空ins? 12月底的時候,全智慧有機會和鄭基石見過一面,因為時隔多年與南熙貞見面,受到的沖擊太大了。 這人太可怕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見到鄭基石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 明明外表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眼神卻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寂靜很多,更深不見底。 “對不起,基石,我當時不該說那樣的話。”很后悔,都怪自己一時沖動。 對基石,或者對那位都帶來了傷害。 她以為自己解釋清楚當時的情況,能夠站在女性的角度讓基石放寬心,畢竟這種女人實在是……很厲害。 誰知道,基石的反應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智慧,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為什么要那樣說呢?”鄭基石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好像內(nèi)心并不產(chǎn)生波動,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濕潤的。 “她從小就沒有安全感,你知道這種話一旦說出來對她傷害多么深嗎?” 真是令人咂舌,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為對方考慮。 “你都不生氣嗎?”全智慧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傳聞不是說那位踹了鄭基石嗎?說是狠狠的傷了他的心。 對面坐著的人好似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似的,眼底全是紅血絲,呼吸沉重的捂住了臉:“是我的錯?!?/br> “現(xiàn)在這種結果是我應該承受的,我活該?!彼喼币s進陰影里再也不出來了。 這是第一次,這是全智慧第一次直面鄭基石對待那位是如此低微的態(tài)度。 “鄭基石,你搞清楚,是她傷害你,你不欠她的?!比腔勰母杏X到暴躁,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的人。 捂住臉龐的人強撐著抬起腦袋,眼神冰冷像是被激怒一般:“從你說出那幾句話起,我就欠她的?!?/br> 當時該表現(xiàn)的多么糟糕,才能讓智慧都這么覺得。 他好像被蒙住了眼睛,周遭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有自己沾沾自喜。 到現(xiàn)在晚上做噩夢都是宰范的那一句話。 【你鄭基石做不到的地方是我在做!】 失敗,太失敗了。 難怪當初說要介紹給朋友時是那種態(tài)度,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如果自己做好的話,就不該是那種反應。 自從聚餐結束之后,他想了很久,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宰范…… 宰范……一定是有理由的,他給了熙貞自己沒有及時給與的東西。 “你腦子壞掉了嗎?從頭到尾都是她在玩你啊!鄭基石你瘋了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所以你為什么要那樣說,她當時才16歲,你都不覺得抱歉?” “你有考慮過她內(nèi)心的感受嗎?”鄭基石的音量漸漸變得大起來,弄得全智慧快要氣瘋了。 現(xiàn)在真是說什么都聽不進去,簡直鬼迷心竅。 “是,是才16歲??!看看你現(xiàn)在的處境,變成這個樣子,罪魁禍是誰?” “活該??!我說是我活該!”無法想象當初聽到那番話時,熙貞是什么表情。 如果那個時候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就不會讓她聽到這種聲音了。 “瘋了吧!被人搞成這樣還替人家說話!” “你懂什么?!彼麆倓偮犚娭腔壅f起幾年前的事情,腦子都是一片混亂。 本來就無法愈合的內(nèi)心傷口,再次撕裂開來。 自己真的很糟糕。 他無法怨恨智慧,無法責怪智慧說出那樣的話,不管怎么看,都是他沒有做好。 也許……還有很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全智慧看見如此固執(zhí)的“臭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沖沖的站起身離開。 真是瘋掉了。 所以…… 不是對手啊。 鄭基石就像提線木偶似的,不管這位有什么動作,或大或小,總會影響到他。 這才只是拍到幾張曖昧的照片,電影快要上映了,全智慧怎么想都覺得蹊蹺。 可是“臭男人”就是心甘情愿的鉆了進去,ins,Titter全部清空,關閉了社交賬號。 心里承受能力太差了吧。 幾張不足以說明問題的照片就搞得你要死要活的,萬一人家真的公布戀情。 難道你鄭基石還去自殺嗎? 全智慧不以為然,圈內(nèi)這種合作關系多了去了,怎么想鄭雨盛……都不太可能呀。 她正站在原地雙眼放空的呆,那邊正和南熙貞寒暄的趙寅成突然揮揮手,然后握住西裝的扣子轉(zhuǎn)身離去。 咦,前幾秒還有說有笑的。 要說《The king》爆出劇組戀情的話,趙寅成都比鄭雨盛看起來可信,看起來和那位也是關系比較好的人。 女人就愛分析各種事情,全智慧還在心里想萬一要是趙寅成xi自己還有點相信。 老天爺偏偏愛和人類作對。 打臉時刻說來就來。 趙寅成剛離開這片轉(zhuǎn)彎休息區(qū)域幾秒鐘,從隔壁的錄制室內(nèi)就走出身材挺拔,氣宇軒昂,成熟迷人的公共財產(chǎn)。 他沒有第一時間向右邊看,而是經(jīng)過身邊裴晟祐的提醒,才頗有風度的向右轉(zhuǎn)。 全智慧突然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微微睜大眼睛,悄悄的注視前方幾人的一舉一動。 鄭雨盛瞥見背對自己和staff商談場地的人,不忘和裴晟祐打聲招呼,然后才解開西裝紐扣,邁開大長腿徐徐的走向那個方向。 一秒,兩秒鐘。 她的心跳快極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鄭雨盛幽默愛開玩笑的樣子,雙手遮擋住嘴唇悄悄的在那位人耳邊說了些什么。 南熙貞猝不及防的被嚇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略顯活潑的哥,比桃花還要鮮艷的眼眸勾人心弦的飛了他一眼。 其他人沒有看見,但是全智慧看見了。 鄭雨盛垂下的左手捏了捏那人的小指頭,注視staff的目光透著認真禮貌,高人一等的身材特別顯眼。 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還記得有場頒獎禮,當鏡頭對準嘉賓席的鄭雨盛時,他正在舉著水瓶喝水,剎那間整個現(xiàn)場尖叫聲一片。 那時候,屏幕上出現(xiàn)的字幕是:【連喝水都不能……】 不會吧…… 全智慧怔愣半晌,好似雕塑一般,不知道等了多久,引起關注度的倆人終于一起離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上去,sBs總部大樓的其他工作人員都目不斜視,盡管內(nèi)心非常好奇,可是不太敢抬眼看倆人。 直到……直到進入電梯間的時候。 快要關閉的一剎那,她看見鄭雨盛抬起右手臂,大手輕輕的握住了那位的肩膀,側(cè)臉的俊毅線條,深邃的眼眸流露出波光。 那個人還笑得嬌甜,倆人視線相對,令人目眩的目光交流。 全智慧內(nèi)心一滯,內(nèi)心更是惶惶然……跳得快極了,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她鼻尖酸酸的,拿起手機點開了與鄭基石的聊天頁面。 自己……自己當初真的不該說出那種話的。 【對不起】 消息成功送的提示音響起,全智慧望向前方空蕩蕩的走廊,心里很后悔。 基石。 你怎么可能斗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