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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風(fēng)家中,一向都是保姆很早從自家出門,路過早市的時候把早點和一天的食材帶過來。 既然保姆生病了,眠風(fēng)勉強起著早床,外面的天還是布著黑青的混沌,好像需要很長時間才會徹底的亮起來。 去廚房里趙出菜籃子,她往右邊的房間窗口站了一站,廖縉云的窗戶是半開著朝院內(nèi)的方向。眠風(fēng)往里面看了看,屋內(nèi)沒有點夜燈,床鋪上躺著一個模糊的輪廓。廖縉云似乎聽到外頭的動靜,問她是不是要出門了。 床上的人影動了動,好像要起床的樣子,眠風(fēng)趕緊輕聲道:“現(xiàn)在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晚上想吃什么?” 廖縉云雖然沒起來,也是半坐著靠在床頭,借著一根香煙慢慢醒神:“你看著做就行。” 眠風(fēng)點頭,轉(zhuǎn)身又去孩子房間里看,長虹的手和腳,全都壓在玉容的身上,他睡得呼呼直響,像只鼓足了氣的封箱。而玉容在他的捆綁擠壓下,小而白的臉蛋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被子早就被他們踹到了床底下,眠風(fēng)把被子提起來撣灰,又將玉容解救出來擺到床里頭,將多余的枕頭塞到長虹的懷里。 這本來就是頂尋常的一天,眠風(fēng)邁出門檻時,發(fā)現(xiàn)外面的街道上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氣,她邁出的腳步并不快,在尋常的生活中感到了愉快而平和的寧靜。 霧氣越來越白,因為天色也跟著逐漸亮了起來。 從巷口出來后,馬路上已經(jīng)有些熱鬧,偶爾的汽車鳴笛聲,自行車的鈴鐺響得悅耳,高大的榕樹上,也又清脆的鳥叫聲。眠風(fēng)沿著大路走了幾百米,朝右轉(zhuǎn)去,這邊是好幾條交叉的小路,沿街分布著好多販賣新鮮瓜果蔬菜的小販。 眠風(fēng)看了幾家,連價格也沒有問,只覺得很有些意思,她一味的往前走,想要插路去到前面的商鋪。 她同許多人擦肩而過,視線并不固定。只是忽然間,她從各種混雜的聲音里聽到一串腳步聲。 仍舊是很尋常的腳步聲。 那人走的很慢,左右腳落地也不均勻,配合著這樣的悠閑,還有手杖磕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前頭來去的人群逐漸的散開,一位身量高長的男士背對著眠風(fēng),穿一件靛藍色的長袍,緩慢悠閑地走在清晨的霧氣中。這人衣著簡潔,衣料不算很新,頭發(fā)打理細致,是個全數(shù)往后梳的發(fā)型。 就如眠風(fēng)聽到的一樣,他慢慢地走,左手握住一根黑色的手杖,邁出的步子都是右腳先行,左腳會往上提,在跟著往下落。 他的腿有問題。 縱使如此,單從他的背影都能看出,這人愜意溫和的風(fēng)姿。 他到了一戶賣青菜的攤販跟前,這人不像別人把菜籃擺在地面上,而是用木板架成了桌子,所以男人才會在他跟前停留。 “這青菜看著還挺新鮮?!?/br> 男人把力氣集中在左手手掌,說的語氣讓人心聲愉快。 低磁的聲線,咬字優(yōu)雅,他很隨意地抬起右手在額邊撓了一下。 眠風(fēng)止步不前,一直看著他提上了一卷青菜,還有一網(wǎng)袋的蘋果,消失在右前方的拐角處。 她的胸口瞬間空空如也,好似把早晨的霧氣全數(shù)吸到肺腑當中,出了白茫茫,也只有白茫茫。 就在手杖聲快要消失的時候,眠風(fēng)瞬間調(diào)換了呼吸頻率和行姿,如一頭落地?zé)o聲的貓科動物,行動機敏而不引人注意。 手里的菜籃子在路過垃圾桶的時,被無情的拋棄。 她看得越多,跟的越久,睫毛處染上了潮濕的霧靄。 顧城不僅在街頭買了菜,還去米店停留了一會兒,老板的聲音比較大,于是眠風(fēng)在外面的側(cè)墻上聽到他笑呵呵地說:“顧先生,我知道的,老規(guī)矩待會兒給您送到府上去?!?/br> 老板親自把人送到大門口,又道:“現(xiàn)在像您這樣的大好人可就少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在大米里像別的黑心商家那樣殘雜,多謝您照顧我的生意?!?/br> 顧城的咬字總跟旁人不一樣,有禮有節(jié),是屬于成熟男士的悅耳動聽。 早上的采購告于段落,隨后一刻鐘的步行之后,顧城進了一家茶館。小廝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問顧爺是不是老位置。 顧城的側(cè)臉擁有著流暢的線條,再沒有一個男人,能看起來比他還沒有攻擊性,也再沒有人,輕易讓人喜愛愛戴他。 他上了二樓靠邊的座位。 而這個地方的視線所到之處,剛好便是眠風(fēng)接送小孩的必經(jīng)之地。 這段路很短,眠風(fēng)通常從右面出來,路過這家茶館,在傍晚的時候茶館前會架起賣小吃的攤子,有時候是綠豆糕點,有時候是澆得漂亮晶瑩的冰糖葫蘆。長虹幾乎每天路過時,都會把眼珠子在這里凝上好一會兒。而玉容就會勸哥哥,甜的吃多了會胖成豬,還會痛牙齒。 顧城用了些早點,配一壺清茶。 大約一個小時后,有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看就是機靈到不得了,幾下子躥到二樓。顧城指向?qū)γ娴奈恢米屗恍?,又叫了一碗東西上來給他吃。孩子很快吃完,便拿著他買的東西提出來了。 顧城跟在他后面,但是沒有快追的意思。 這一大一小先后到了一處屋檐下。 正是那日下大雨,眠風(fēng)躲雨的地方,一個叫做寂光院的小寺廟。 風(fēng)鈴在秋末的晨風(fēng)中搖擺,叮鈴鈴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孩子打開門,請顧城進去,嘴里喊他干爹。 這個寺院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前面一排是讓人祭拜的正堂,堂前空曠,右手邊有一顆上了年歲的老松柏。由松柏往后的長廊可以抵達后院,一長排木質(zhì)的房子沿著后門墻壁建起來,全是日式的風(fēng)格。 剛才那孩子顯然是他干爹的得力助手,踏上甲板前會脫掉鞋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敲一扇推拉門。 顧城盤坐在窗臺前,屋子里除了一面柜子和一張矮桌,加上三面蒲團坐墊,就再沒別的家具。 他背對著門口,手里捏一只長桿細毫毛筆,不知在寫什么。而他抬頭正對的外面,七八個年紀不一的孩童正在練功。 —————— ps:來為季哥哥說兩句,可能說不清楚,大家自己理解吧。 季仕康對小妹的確是有執(zhí)念,這件事發(fā)生在少年時期對他影響很大。但不見得是執(zhí)念就要跟綿綿上床吧,如果那個周小微和如玉是他真meimei,他會睡她們嗎。不會的。說到底還是氣場相吸。季仕康只有在特定的人選也就是綿綿身上,才做出介樣的事情。如果綿綿不是他親妹,他是以情人的態(tài)度愛她。如果綿綿是他親妹,這種愛里多了剔除不開的憐惜和愧疚。有人說季知道周小薇不是他妹的時候反應(yīng)還大些,那不是因為周小薇,而是因為他知道誤會了綿綿,傷害了綿綿,他嘔得吐血后悔莫及。 季的很多心理變化沒有直接寫出來,但是看他的行為,大致也能看出來嘛。好比換一個女人騙了他耍他害慘他,他還會在牢里面百般rourou地折騰她么?不會的嘛。 好了,干爹黨可以霸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