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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一處高墻林立的洋房內(nèi)。 他像個烏龜似的,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肯把腦袋輕易伸出來。 眼看南京那邊的培訓快要到期了,眠風不能再等,她必須冒險進入日租界。 她把地圖鋪在泛黃的被褥上,嘴里含著一只紅水筆,單腳踩在床上穿靴子。靴子內(nèi)壁插進一把匕首,隨即抽了 水筆在地圖上劃出一道紅線。 這道紅線代表著楊成虎每晚從俱樂部回到洋房的路線。 非常短的一條線,一橫一豎而已,開車只要五分鐘。 可見這位楊團長對自己的性命相當愛惜。 不過這也給了她機會,或許他認為相當安全了,所以只用兩輛車。 這天夜里,眠風翻墻進了日租界,徹夜蟄伏在俱樂部花園外二十來米的草叢里。遠處燈紅酒綠,弦樂聲從門縫 里飄地老遠,夾雜著時不時的鬧哄聲,像是再愉快不過的溫暖仙境。這一頭,毛乎乎的葉子杵在下巴上,蚊蟲不厭 其煩的盤旋,嘴里發(fā)著嗡嗡、嗡嗡的聲音。它們嘴上尖尖的毒刺,一只又一只透過薄衣服刺進表皮。 眠風專注透過枝丫專注地看著對面,二樓露臺上忽地推開了木門,率先出來的正是楊成虎。她條件反射地拔出 強火力的博朗克,倏然另外一道高高的人影立到了他的身側(cè)。直線型的手臂和腰身,幾乎半遮了楊成虎。 這人隨意地往偏頭往暗處看了看,竟然是季仕康。 眠風收回了手槍。 首先季仕康不是她的任務,其次他暫時動不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在這里射殺楊成虎不是最好的選擇。 到了凌晨一點鐘,聚會零零碎碎的散去。 眠風提前回到預先準備好的埋伏地點,這是一條狹窄的暗巷,將將足夠塞下一輛車身。 周身一片鴉雀無聲的黑暗,因為地理環(huán)境,她必須放棄遠距離狙擊而選擇近距離射擊。 手腕上的機械表發(fā)出咯噔咯噔的轉(zhuǎn)動聲,前面不遠處滲進來昏黃的街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由遠及近來了汽車的哄哄的聲音。一輛車過去,里頭閃過三個人影。不出意外的,前面 照舊是司機,后面是楊成虎摟著一個日本妓女。車尾才一過,眠風踩下油門猛的沖出去。 她不擔心后面的車追上來,因為正是按她預先安排的一樣,后面那輛車的排氣管被她塞了一只塑料進去,它在 拐角那頭已經(jīng)歪歪扭扭的停下來,里頭的人下車檢查故障。而拐角這一頭,孤零零的街道上,只有楊成虎的這一 輛,眠風似喝醉了般,扭著車屁股跟楊的車擦了過去,車頭撞掉了對方的前視鏡。 司機以為她是喝多了,降下車窗剛要咒罵,這正是她的目的。對方一句話沒出口,消音槍里的子彈已經(jīng)射穿了 他的額頭。楊團長剛從妓女懷里抬起腦袋,第二顆子彈從他的左眼進,后腦勺出。最后一顆偏移少寸,直接制止了 女人的尖叫。 這一切完成不超過兩分鐘,后頭的車還在那處檢查故障。 汽車風馳電掣地朝前飛出,漂移著抄近路拐進巷子。 黑夜里,耳邊只余輪胎飛速抄過地面的聲音,車頭不斷地破開空氣。十分鐘后開到了閘口處,遠處的夜空驟然 亮了起來,應該是日本警衛(wèi)隊出動了,但是還未來得及探查到這邊,閘口旁的亭子忽然轟隆一聲炸出絢爛的火花, 趁著衛(wèi)兵大呼著往那邊跑,眠風熄滅車燈一口氣沖了出去,不要命的開進黑夜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時間已經(jīng)凝固,好似黑夜里起了歌聲,車子一刻不停,直接沖進了蘇北城外的黑湖里。 她從里面魚兒般游了出來,屏息奔跑跳躍,到了一處荒廢的民宅后,換了一輛新車飛去火車站。 等她次日早晨下了火車,于南京車站旁買了晨報,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在房內(nèi)假寐片刻,眠風換上套裝出來,正同兩位同事打了照面。他們問她修養(yǎng)得怎么樣,現(xiàn)在康復得如何,眠 風咳嗽兩聲,唇色自然的發(fā)白:“謝謝,好多了。”毛科長最后出來,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眠風坦然地笑,曉得 他在想什么和怕什么。果然,他上前來也沒多說,裝作不知道是最安全,拍拍她的肩膀:“小葉啊,要是身體還沒 好,今天也別去了?!?/br> 眠風錯開半步跟在他后頭,咳嗽兩聲,扮演著完美的好下屬,道好多了,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為期半個月的培訓眨眼而逝,一行人烏拉拉的進了車站,又是烏拉拉的下了車站。正值飄著陰風的午后,各自 分頭離去。眠風的頭有些發(fā)沉,自那日后,反倒是真的生起了小病,纏纏綿綿幾日不見好。她拎著箱子,視線有些 恍惚,就近要了黃包車正要上去,武志平的大嗓門直接吼了過來。謹慎點說是喊,他喊了兩聲葉小姐,眠風回頭一 看,旁邊正停著三輛發(fā)亮的黑色轎車。 彎腰進了中年那輛,季仕康手里燃著半根香煙,一見她的臉色就問怎么了。 眠風說沒什么,不由歪著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這人肩膀太硬,車子晃蕩幾下,她便順勢撲到男人大腿上睡 覺。 季仕康的手指落到她的耳鬢,勾纏住發(fā)絲別到耳后,手掌覆上臉頰,面色不由沉了沉。 在季公館里養(yǎng)了幾天病,這病也不是大病,頂多算個傷寒,但是季仕康要她在家里待著,她也就安生地待了。 待精神頭慢慢的養(yǎng)了回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又不一樣了。 別說上床,手都沒拉一個。 更奇怪的是,一個清閑得讓人腦門生霉的午后,他拿了一副帖子遞過來讓她看看。 眠風接了,這是一副精良的燙金貼,里面書寫著漂亮的小篆,落款是容恩陽。 榮恩陽邀請葉小姐共進晚餐。 眠風笑了,拿著貼子扇風:“這位榮先生是誰?我好像不記得他?!?/br> 季仕康沒什么表情,很正常的沒表情,薄唇輕啟:“榮先生是位大學教授,同時也是泰來實業(yè)公司的長子,為 人不錯,你可以去見見,交個朋友?!?/br> —————— 這才是我們眠風平日的水平啊。 第31章 相處(一更) < 底牌(艾瑪)|臉紅心跳 roushuwu.: 第31章 相處(一更) 榮恩陽并沒有相親的欲望,他們榮家家境殷實,他的生活談不上十分圓滿,也有八分滿意。 一周一次的家庭聚會之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