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季仕康笑：“謝謝，我很喜歡?！?/br>
    他握住眠風(fēng)的手腕讓她坐回去，話頭一轉(zhuǎn)，對著前方的看熱鬧的人群道：“陸老板，很久不見，你也來了?！?/br>
    陸老板受寵若驚的點頭哈腰，為了一表誠意，他可是下了血本找到一張明代的著名畫作。

    當(dāng)他正要上前展示時，季局長說不用，怎敢勞煩陸老板，就讓他身邊的下人送過來就好。

    陸老板道好好好，給了廖華平一個眼色，廖華平低眉順眼的上前，背后滿是冷汗地接了盒子，他僵著手指走到季局面前，目光只敢下看不敢上看，更不敢往眠風(fēng)身上探上絲毫。就算他不看，也能察覺到來自上首男人的注意。

    對方的視線一片片的刮著他的面皮和尊嚴(yán)。

    他的整個人，軀體連同靈魂，虛弱的顫抖著。

    畫卷從他手里打開了，或許是太緊張了，竟然又從他手中滑了下去。

    廖華平連連道對不起，半跪下來去抓畫卷，一只干凈到反光的皮靴映入眼簾，隨即輕巧的踩住了他的手背，頭頂上傳來淡淡的笑音：“你這樣做事，未免有些不地道?！?/br>
    陸老板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腳踹到他的肩膀上，以奴才的姿勢捏了畫卷旁的滾輪，對著季仕康點頭哈腰：“他不懂事，這名畫怎么能直接用手碰呢！季局長，您海涵呀?！?/br>
    眠風(fēng)強忍了許久，趁著有人邀請局座去外頭觀賞送來的大禮，那是一輛美國進(jìn)口的轎車，她便從側(cè)面溜了出去。

    隔著過道，她聽到前面?zhèn)鱽眙[哄哄的鼓掌聲，自己的臉卻是緊繃著快步下樓。

    剛一折身，有人擒了她的手臂猛地拉過去，身體被人強勢地抵在墻面上。

    顧城制著她的手腕，由上而下地盯住她：“不用追，人已經(jīng)走了。

    他掐住眠風(fēng)激烈扭動的腰肢，朝墻上用力摁?。骸澳闶且獮榱诉@個不入流的男人，破壞整個計劃么。”

    眠風(fēng)慌了一瞬，朝旁撇開臉，她的呼吸重而凌亂，好一會兒才把頭低下來。

    這一瞬間她好像說放棄，想對干爹說她不想繼續(xù)這個任務(wù)，她應(yīng)該回到原本的位置，那個生在暗夜里的位置。

    但是她的尊嚴(yán)不允許，她的人生信條也不允許。

    顧城緩緩地松開她，往旁看了兩眼，隱去角落里點了根香煙，火星在黑暗中生了鬼魅：“阿眠，你這次做過了，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賬?！?/br>
    看著眠風(fēng)原路返回，角落里竄著一道黑影，顧城仰頭吹出一口眼圈，對他道：“好好盯住她。季仕康的眼線到處都是，不能讓他懷疑眠風(fēng)。”

    這人嗯了一聲，然而一個小時之后他匆忙跑回來，道跟丟了人。

    顧城連帶著火星，把整根煙握進(jìn)手心里，金絲鏡框下射出一道寒光。

    執(zhí)迷不悟！害人害己！

    深廣的天際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悶雷。

    絲線般的雨散漫著從天上飄下來，飄了沒一會兒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再沒一會兒，瞬間變成了豆大的暴雨，急速地沖擊到車蓋上玻璃上。

    舊式公寓的某扇玻璃窗，哐當(dāng)當(dāng)?shù)淖矒糁鴫γ?，一片玻璃禁不住這般的折磨，哐當(dāng)一聲裂成無數(shù)片，繼而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變成星星點點的粉碎。

    素色的窗簾在空中飛舞著，尾巴抽打在眠風(fēng)的臉上。

    她渾渾噩噩地，頭重腳輕地跪坐在血泊中。

    前一刻他們還在激烈的糾纏，廖華平怒斥她讓她滾，她上前抱住他，奮力的摟住他的脖子吻他，然后廖華平吭哧吭哧地喘著氣，臉色煞白若鬼，喪著魂魄讓她亂吻。不過兩分鐘不到，他瘋了似的把她扔到床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電燈隨著窗外的烈風(fēng)晃蕩著，床上翻滾的人跌到地上，廖華平騎在她的身上，爆裂地撕扯她的裙子，玻璃襪狼狽地四分五裂，然后他拉下自己的西褲，一只熱氣昂揚的物件猙獰地跳了出來。

    就是這個時候，眠風(fēng)無數(shù)質(zhì)問過自己，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阻止他。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病，病的來源不明，自她接觸男人開始，這病一次次的復(fù)現(xiàn)。

    她以為這次會沒問題，因為她對他是真有感情，如果真有感情她就不會動手。

    但是，她還是動手了。

    她的手不像她的手，腦子也不是她的腦子，那一刻后腦處是空白的、詭異的冰涼，像一條在三千里連綿的雪山中，蟄伏已久的獸類。

    眠風(fēng)看見自己利落的翻身，閃電自外轟隆的劈開夜幕之際，她握了地上的碎玻璃，輕輕巧巧切豬rou般，把廖華平的下腹連同命根子給切平了。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殘忍，而這一次，心頭滴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