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十二章 目睹 上首的老皇帝一動不動,看樣子今晚必定是要弄出個水落石出了,所有人都自發(fā)的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動作,安靜的像是一幅畫。 一直到了晚上戍時左右,高公公才急忙從外面走進來,跪到老皇帝面上,說:“啟稟皇上,奴婢審問了方昭儀身邊被打暈的那兩個丫頭,都說沒看清兇手的樣子?!?/br> 老皇帝臉色不虞,拿起桌前的酒杯就砸在地上,嚇得高公公趕緊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沉聲說:“那有沒有問平時和方昭儀交惡的人有哪些?” “這…”高公公臉色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啟稟皇上,方昭儀性子比較直接,平時得罪的人有些多。” “那就一個一個的查,朕就不相信這兇手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崩匣实蹥獾拇蠛?。 高公公趕緊應聲,然后急忙出去接著調查。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同時帶了一份名單,受了老皇帝的旨意,直接盤問起來,皆是那些和方昭儀有過節(jié)的宮妃,通過方昭儀的淹死時間,然后詢問她們同時間的所在地點,由低到高,沒有一個漏掉,最后高公公走到陳玉容面前,對著她行了個禮,說:“淑妃娘娘得罪了。” 陳玉容眉頭微皺,不過還是開口說:“高公公請問吧?!?/br> “謝娘娘?!备吖樕凰?,有些感激的說。 此時,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陳玉容的身上,見她面色平靜,仿佛什么事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請問娘娘申時三刻在哪里?”高公公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關鍵。 陳玉容心里不確定要不要說一下今天下午和方昭儀說過話的事,不過看高公公的樣子,猜那兩個宮婢應該是怕她發(fā)怒沒向高公公提,所以才會這么問,不然肯定直接問她今晚和方昭儀說了什么話,陳玉容想了想,直接說:“我在來邀月樓的路上。” “砰——” 陳玉容的話剛說完,突然一只杯子砸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端王妃為何從剛才開始就心神不寧的樣子,莫不是知道這兇手是誰?”話一說出,所有人都看向坐在下首的端王妃,只見景王妃一臉擔憂的看著端王妃,而端王妃此時臉色慘白的有些詭異。 “出來!”老皇帝突然大叫出聲。 端王妃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裙,身子有些哆嗦的站起身,看向對面的謝懷珵,見他臉色此時平淡的出奇,忍不住心里有些委屈。 “兒媳叩見父皇?!倍送蹂叩嚼匣实巯率?,跪下磕頭,聲音有些發(fā)顫。 老皇帝見端王妃如此害怕,臉色緩了緩,看著她問:“你知道什么?” 端王妃一聽,仿佛是嚇得渾身一抖,微微抬起頭,眼尾掃向陳玉容那個方向,然后快速低下頭,不敢出聲。 老皇帝看的一清二楚,心里頓時就有些奇怪,剛才淑妃一說話,這端王妃就嚇得打破杯子,此時又看她,難不成…心里有些懷疑,忍不住打量的看了陳玉容一眼。 坐在右下首的謝懷珵眉頭一皺,看著端王妃的眼神倏的一冷。 陳玉容也看到了端王妃的小動作,心里莫名一緊,總覺得今晚會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說?!崩匣实劭粗送蹂f。 端王妃臉色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口了,又再次掃了陳玉容一眼,這一次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看向陳玉容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端王妃有些猶豫的說:“兒…兒媳今天下午路過御花園附近的池塘,看到淑妃娘娘和方昭儀在爭吵。”聲音發(fā)顫,像是十分害怕的樣子。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陳玉容,仿佛想看她是否還是那么冷靜。 陳玉容臉色平靜,但看著端王妃的眼睛有些冷,感覺她這話說的有歧義,她沒說清楚是如何爭吵的,也沒說清當時的情景,只一句模糊的爭吵,讓人感覺自己和方昭儀是相互爭吵的,可當時的自己根本沒大聲說話,只有最后寧婕妤對著她吼了幾聲,還是威脅的話,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說,仿佛她就是那個真兇無疑了。 老皇帝此時看著陳玉容,眼里的懷疑更重,他根本沒有懷疑端王妃的話,因為端王妃和陳玉容根本沒任何過節(jié),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她,那就是說端王妃說的話是事實,而且…更重要的是,老皇帝看著陳玉容,轉過臉問高公公,“方昭儀身邊被打暈的宮婢說了此事嗎?” 高公公低頭拱手,稟告說:“沒有?!?/br> 頓時全場嘩然,此事的真相仿佛已經全部擺在人的面前,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猜測,覺得一定是淑妃和方昭儀起了爭執(zhí),一氣之下將她推入池塘,然后威脅那兩個宮婢,不準將此事說出去,最后故意打暈那兩個宮婢造出被人襲擊的假象,以逃脫罪名。 “淑妃你還有什么話要說?”老皇帝看著陳玉容,臉色平淡的說。 陳玉容笑了笑,起身,姿態(tài)優(yōu)雅的走到老皇帝面前跪下,側過頭看向端王妃,語氣平緩的問:“既然端王妃看到本宮與方昭儀有爭吵,那可否將你看到的情形一一說清楚,本宮與方昭儀是如何爭吵的?” 端王妃像是被陳玉容嚇得害怕的低下頭,說:“妾身…妾身站的比較遠,聽不太清楚?!?/br> 陳玉容臉色一冷,看著端王妃的樣子,心里一緊,這端王妃明顯就是故意陷害她,聽不清難道還看不清?她根本就是睜著眼說瞎話!同時心里生疑,端王妃和她沒仇,為何要無緣無故針對她?難不成是二皇子和德妃的目的?她可是處處都避著德妃,后來幾乎都不和她有什么交流,而且德妃也不像是會用這種手段的人。 難道是…謝懷珵? 陳玉容心里一通,覺得肯定是自己前幾日故意挑逗那男人,惹怒了他,所以才想著這個法子一舉讓她無翻身之日,真是心狠手辣,陳玉容覺得從今往后,她都躲那對母子遠遠的,下手真是太狠了,根本惹不起,看著端王妃,接著問:“那端王妃可親眼目睹本宮將方昭儀推入池塘中?” 端王妃縮了縮身子,說:“妾身見淑妃娘娘和方昭儀說話有些激烈,所以繞路走了。” “那就是沒看見了?!标愑袢菀姸送蹂歉毖b模作樣的神情,覺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有夠討厭的,忍不住面帶諷刺的說。 “淑妃何必咄咄逼人呢,這里只有你今天下午和方昭儀有過碰面,還起了爭執(zhí),時間對上,地點附和,現(xiàn)在還想狡辯什么?”莊貴妃甚是悠閑的看著陳玉容,忍不住插嘴道,她早就想除掉陳玉容這個臭丫頭了,可是這丫頭太過滑溜,每次都逮不住把柄,現(xiàn)在沒想到德妃那女人居然忍不住要先一步除掉她,她怎么能不來湊湊熱鬧? 莊貴妃此言一出,再看看端王妃那害怕的樣子,在場幾乎大半的人都將陳玉容視作了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