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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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 他緩緩靠過來,靠在她身上,但什么都沒做,似是安心。 她扳過他的臉,看見他唇上的短短胡茬,雖然臉色不是很好,但仍是眉心舒展,保持著那種心思滴水不露的神情。 “我怕以后回不來,所以趕回來看看你,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他苦笑,握著她冰涼的手。 “我不信你做了什么不在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的事,他們一定是搞錯了……” 周謹元用食指點住她的唇,不叫她繼續(xù),凝視著她因激動而緋紅的臉,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沒有什么對錯。一個人去裝作壞蛋,裝得太壞了,就是壞蛋了。” 他微微低下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親昵的一如當年,語氣淡然。 “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做這個……” 九貍哽咽,六年前他選擇離開,為什么六年后不可以,這個傻子,你走啊,走得再遠一點,換一個身份,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因為我犯了錯,犯錯,就一定要認錯,還要改錯。人生路上,我們都想做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好學生,是不是?!?/br> 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她卻不知,當年的事情,真正扛下來,壓下去的人,不是顧成功,而是他,好不光彩地主動請辭,原因是瀆職和濫用職權(quán),并且主動申請去俄羅斯,作為補償。 對國家的補償。 “他們都不做調(diào)查的么?你可以把跟你有關(guān)的事情都說出來都說出來……” 九貍再也說不下去,因為知道這本是毫無意義。 她出身亦是不凡,政界軍界的事兒打小耳濡目染,冤假錯案比比皆是,無一不是披著合情合理的外衣。 周謹元唯一的失誤,就是他說的,連做一個“壞人”,都做得那樣出類拔萃,他在俄羅斯軍火界越怕越高,權(quán)勢越來越大,甚至受到了臭名昭著的軍火之王的賞識。 也許不多時,他就是俄羅斯,乃至東歐最大的軍火新教父。 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來自赫赫有名的國安。一個從十七歲就投身情報搜集的中國人。 這世界最可笑可悲的就是,你的祖國懷疑你。 “我不怨恨,真的,小貍,換做是我,我也會起戒心,我畢竟已經(jīng)在國外太多年了。一個人,總是會變的……” 憤而抬頭,九貍低吼道:“可是你沒有!我知道!上次就是你,把情報告訴給小刁。他們只知道護航,普通老百姓哪知道護航也是要有情報的……” 頭頂巨大的琉璃燈燈光柔和,他擁住不斷顫抖的她,知道下一秒,她就要流下淚,每次都是這樣,從小,她發(fā)怒的表現(xiàn)之一,便是哭,眼淚那么大一顆,就像是九十年代的悲情女主角,眼睛一眨,便是一顆大得嚇人的水滴。 淺淺黃色的琉璃水晶燈,被光滑如玉石的地面折,那閃爍的光看久了,眼前漸漸模糊一片。 “記不記得,你那篇頗為自得的作文,我在后面批注的評語是什么?” 周謹元微笑,眼前似乎再次看見那個穿校服的女孩兒,將卷子猛地拍在他的辦公桌,桀驁不馴地沖他冷冷開口:“老師,請不要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我的卷紙上,家長簽名時要看的。” 后來才知道,所有的簽名,都是她自己一手制。 她亦莞爾,想起那青蔥過往,抱得太用力,指甲幾乎都陷在他后背的肌里。 “愿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nèi)外明澈,凈無瑕穢……” 他們一起背出來,相視一笑,眼里都有光芒閃過。 他和她,都背負了太多骯臟,此生既然已經(jīng)洗刷不掉,那么就繼續(xù)在這欲望橫流中翻滾,惟愿下一次輪回,我們都宛若嬰兒的純粹,沒有任何善意地偽裝和保護自己的倒刺。 他其實是想說,我不信什么前世,來世,我只有這一世,若抓不住你,究竟還有何流連不舍。 此生有你,此生已足,此生無你,我還祈求什么下一世?! “他們會怎么對待你?審查?還是不許你離開北b市?馬上就要回去嗎?” 她驀地想起了什么,恐懼地四處張望,唯恐有什么竊聽的東西。 抬起手拍拍她的頭,他看出她的擔心,卻什么都沒說。 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的一處白痕,那是常年戴表的痕跡,九貍握住他的手腕,“手表呢?上次在歌劇院你還戴著……” 周謹元不在乎地笑笑,“一塊表而已。這邊的電話都不能用,我給人了,求人幫忙總是要的?!?/br> 九貍再也忍不住,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放肆地大哭,只好用手捂住嘴,發(fā)出“嗚嗚”的啜泣。 驕傲如周謹元,也要低聲下氣,去求不相干的人,他戴的,一直是格拉蘇蒂,不是最貴的,卻是她最喜愛的牌子。 璀璨金屬的寶庫。他曾說,你就是我全部的璀璨,全部的光芒。 她只道是情話,羞著臉笑他酸腐,哪知道他過往艱辛,如一道黑暗得看不見盡頭的幽暗隧道,她果真是他命中的一抹亮色。 而亮色依舊,他卻已不在了。 低頭,瞥見她捂嘴的手上的星子般光芒,眼中的溫熱頓時生生地憋回去,周謹元拉過她的手,細細打量,“很適合你,大小也正好,齊墨很用心。信我,他會是一個好丈夫?!?/br> 九貍再也撐不住,手指輕輕拂過那耀眼的燦爛,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你也可以做到的……” 她濕漉漉的眼底像是被水泡過的茶葉片,舒卷后有一種絕望的美。 我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只是,以前是不敢,現(xiàn)在已是不能。 對不起,小貍。 周謹元微微閉眼,這十分鐘是他度過的最漫長也最矛盾的十分鐘。而再過兩個小時,他就要上飛機,也許此生,再也無法見到她。 “小貍,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死,也不會蹲打牢?!?/br> 他托起她的臉,無比認真,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滿臉是淚的她。 “但是你會消失,你的人你的過去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沒在這個世上消失,你會變成張三李四,隨便哪一個人,取最平凡的姓名,做最平凡的工作,過最平凡的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我再也找不到你,而你,也再也不會見我……” 她再也站不住,軟軟地跌在地上,冰涼,但卻一點兒也比不上心上的涼意。 為什么,每一次走掉的都是他,而她只能選擇在原地等候,上一次,她等了六年,那么這一次,她究竟要等多久? 一個六年,兩個六年,還是永生永世不能相見? 難道他付出了一切,都抵不過捕風捉影的懷疑和猜測? 難道他就該默默無聞,查不到任何絕密消息,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生? 難道她和他,就注定隔了太遠,在未來的歲月里,只能無盡的思念,卻不能相見? 周謹元不忍心拽她,索也緩緩蹲下,與她平視。 “也許還會有人出現(xiàn)在你周圍,不用害怕,他們只是會問你一些問題,不會一直sao擾你,也不會影響到你父親,我會盡量做我能做的,你只要把知道的都如實說了就好?!?/br> 九貍點頭,耳朵里嗡嗡的,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可是聽起來卻像炸雷一樣。 短暫的沉默。 “我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死了?!?/br> 他頓了一下,第一次說起自己的父母,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那挑得高高的,帶著卷舌的家鄉(xiāng)口音。 “那時我就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最大的奢望,是普通人,人人都擁有的,甚至滿不在乎的,安安穩(wěn)穩(wěn)?!?/br> 然后,他不等她回應(yīng)自己,快速起身,背對著她。 她抽噎,仿佛已經(jīng)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