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惡魔齒 (31)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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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惡魔齒(31)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看完梅花看杏花,蝴蝶風箏忙飛舞,種完稻花又收豆,雁去霜來雪鵝毛,寒梅歲底慶團圓。 一年總相似,一年又不同。 一年過了又一年,兩年多很快過去,莉央跟著mama搬到了東京,她還是無法適應這個大城市的生活,她懷念自己的家鄉(xiāng),也懷念中國的阿婆家。 她個子長高了些,頭發(fā)也剪短了,學了當下女孩子的時尚,卷了梨花燙,染了一點亞麻色,跟其他日本年輕女子一樣,畫眼線——著眼影——擦口紅,穿迷你裙和v領(lǐng)衫,斜挎著皮包,從新干線出來,又急匆匆踏上臺階,跟了人潮往學校方向奔。 “莉央!”有人從后面叫住她,她回頭,是同班的慶太,他追求她一段日子了,總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她屁股后面,人長得不賴,打扮得也干凈,但是總冒傻氣似的,跑過來,撓著頭看她發(fā)愣。 “莉央……上次我看到你在填去中國留學的申請表,你打算去那里做交換生?……”他們一起并排學校門口走。 莉央頓了頓沒說話,慶太又說:“唔,我也想去中國見識一下呢,聽說長城很雄偉,還有紫禁城呢……” 莉央淡淡回答應了一聲哦。 慶太又說:“如果你去,我們可以搭個伴……你中國話說得那么好,我要拜托你當我的老師!” 莉央說:“唔可我不去北京……” 慶太說:“哦哦,那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吧……” 莉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慶太,對不起……” 慶太怔了怔立刻傻笑:“哦,沒事,我不去呀,和你開玩笑的,爸爸還要我畢了業(yè)去他的飯店里幫忙呢……對了,晴子說周末一起去野外露營,一起去吧?” 莉央搖搖頭:“周末我要打工的……” 慶太皺眉:“莉央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啊,一下子要打好幾份工……” 莉央沒說話。 慶太只能自顧自地說:“其實莉央如果愿意,可以畢了業(yè)來我爸爸的飯店學手藝,將來這個店也是要留給我的,我們可以一起經(jīng)營……” 莉央打斷她說:“慶太,這個……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不只是你,任何人都不行的,我……對不起。”她說完就一別身,趁著慶太發(fā)愣的時候進了教室。 下課的時候,幾個女生組織周末去看歌會,問莉央去不去,莉央推脫要去打工,背了包往外走。 “她好像從來不參加什么活動……好像很缺錢的樣子!” “鄉(xiāng)巴佬吧,有中國血統(tǒng)呢……” “怪不得她說話腔調(diào)怪怪的,呵呵……” “一個男朋友都不交往,也許出去做援交……” 她有什么東西忘帶了,半路折回來,聽見了,也就不在意要拿的東西,直接走掉,省得那些女生尷尬。 她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不在意,什么都不,每天,只是例行來上課下課而已,下了課去超市、餐館打工……還真有人給她介紹去做援交,結(jié)果她就再也不跟那人說話了。 格格不入,過度沉默,沒有朋友,莉央自得其樂,要么看書學中文,要么在天空里尋一架遠去的飛機看著出神…… 哥哥…… 母親切斷了她跟他所有聯(lián)系,把他給她買的手機沒收,監(jiān)視了小半年她的行蹤,后來疲于工作實在忙碌,也看她老老實實的,便無暇再顧及她了。 她曾經(jīng)也偷跑到電話亭去打國際長途,哥哥和阿婆家的號碼早就爛熟于心,卻沒一次接通過。 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猜想里,他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該怎樣在那個國度單打獨斗,又擔心他被那些壞人繼續(xù)糾纏,還有他該如何與阿婆相依為命,身上的傷又怎樣…… 甚至想,這么久了,他會不會交女朋友? 越想越折磨,她在每個夜輾轉(zhuǎn)無法安睡,她總覺得,他們心連心,血與rou都羈絆,即使千山萬水,重重阻隔,他也就像從來沒有離開一樣,就在跟前。 她給他寫信,用難以生存的中文偷偷地寫—— “哥哥,你好不好?你的傷還疼嗎? 今天mama加班,我可以多想一會兒你,想同你講話,可是卻沒辦法找到你,你會不會把莉央忘了? 昨天晚上,我夢到了你,你跟一個漂亮的jiejie結(jié)婚了,而我卻還在旁邊哭,我醒來的時候還在哭,我好害怕…… 哥哥,我想你。 哥哥,請你等等我,我再堅持一下就畢業(yè)了,我有申請去中國做交換生的機會,老師說,我申請條件很好,可以作為優(yōu)先……我會去找你……你等我,好不好?” 她記得地址,但不知道這信會不會到達他的手里,只能一天天等,等不來回信,只能繼續(xù)寫。 就在她寫了那么多無回應的信后,櫻花終于盛開了——さまざまのこと思い出す桜かな——但見櫻花開,令人思往事。 花?;ㄑ缁ㄈ缪?,嬌粉紛白俏滿枝。 莉央的申請批了下來,她獲得去中國大學念中文的交流生機會,她選的城就是在北方的A城。 但是,當她把錄取信息告訴李素藍的時候,卻遭到了李素藍激烈的反對—— “不行,你不能回中國?!?/br> “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我可以選擇任何我想去的地方?!?/br> “哪里都可以,中國不可以。” 莉央冷淡地哼了一聲:“你不念那是你的祖國,但我卻要落葉歸根。” 李素藍抬起手就揮過去一巴掌,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畢生的夢想都是逃離那個讓她感覺罪惡和侮辱的國度,好容易可以同外族異血的人造出一個嶄新的自我來,新的血,新的rou,新的年輕的臉龐,正如自己當年的芳華年紀,然而——這個“新我”卻在撲拉撲拉可以起飛的時候,又要轉(zhuǎn)身飛回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地方,世界上哪有比這個背叛更狠絕? “我不準你去!明天我就去學校,告訴老師,你有病,不能去國外,要他們把你的志愿改掉……” “我有什么病?” “你腦子壞掉了,你被中國洗腦了……你以為你是中國人嗎?你回去人家照樣把你看成小日本,你骨血里還有一半屬于這里……莉央,你不要犯蠢!那不是你的根,你也不是那里的葉!” “可我只想回到中國,中國古詩說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我在這里沒有一天安寧,我只有回到中國才能安寧,我在這里要是有病,也是得了想回去的病……” 李素藍尖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要找他!你就是想找他!你被他勾去魂兒了!我不準你去!我不準你找他!你們……這是luanlun!luanlun!” 莉央不管,回頭就跑到房間收拾東西:“他是我哥,我是他妹,我們分不開,我要去找他!” 李素藍一邊跳著腳一邊去搶她手里的箱子:“你敢,你敢!” 莉央爭不過她媽,被她媽一推,她往后退,撞翻了桌子,她回頭見旁邊桌子翻下來的一把小刀,抓起來就往手腕上割:“你不準我去,我就死!” 李素藍又驚又恐,氣得渾身發(fā)抖,近乎歇斯底里:“你死!你死!你死啊!” 鮮血滴滴答答……像斑斑櫻花,紛紛朗朗,如潮如涌,如雨如雪,只是怎樣那么鮮紅啊,如刺目精彩的泉水——中國的顏色啊,我混著的鮮血里,有一半你,有一半我——紅花若櫻,人也若武士一般勇。 我的血——也有你的血——我們是一棵樹上的花和果,哥哥——你說的對,我們分不開。 …… 韓辰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他白天幫著舅舅賣人參茶,晚上去飯店端盤子、送外賣,偶爾也去工地搬磚、發(fā)發(fā)傳單或者去酒吧做臨時保安。 習慣性地走到樓下的小信箱檢查郵件,盡管他一封沒有回,但是還會讀她用別扭語法寫的中文信,這成了他辛勞生活里最大的安慰,看她安康生活,看她一天天成長,每天學習勞作,還有她的癡心掛念——他想,也許過幾年,她就忘了他,投入她新的生活里去了——情濃過后漸轉(zhuǎn)淡,萬事萬物都如此,何況小孩子,總有喪失熱情的時候。 可是當她提起她要來A城念書時,他又開始澎湃,那顆已經(jīng)跌落到懸崖的卑微之心,似乎又被新的光沐了,然而痛苦接踵而來——因為,有了期盼就有了期盼不來的煎熬…… 她要他等她,他何嘗不祈禱她能等等他,等他有朝一日,賺夠了錢,去日本看她一眼,護她一生平安。 信箱里躺著一封和平常不一樣的信,加急件,他迅速拆開,心中有種不祥預感,那封信的信封沒有郵件人的信息,只草草寫著他的地址,甚至沒有收件人的名字,拆開看,只有一薄紙,沒有開頭和稱呼,凌亂筆記,好像那寫信人已經(jīng)陷入瘋狂狀態(tài)——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你也死了! 韓辰腦子嗡地一響,如遭鈍重一擊,本能已經(jīng)猜到是李素藍給他的信——莉央死了?他天旋地轉(zhuǎn),差點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這時,樓道處拐角的一個陰影里,有個縮成一團的小身影動了動,發(fā)出迷糊不清地一聲喃喃:“哥哥……是你嗎?” 他猛地抬頭看向那昏暗不明的角落——她的魂回來找他了? ************************************************************ 昨晚實在沒感覺,寫了一半也很晚了,就今天補完發(fā)了~ 最虐的幾張都過去啦哈哈,兄妹重逢!后面全是甜甜甜甜,寵寵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