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幽卷76、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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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幽夜不知道自己在寒風呆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才能克制住不斷顫抖的雙手,撕碎那副yin靡畫作的沖動! 曾經(jīng)的忐忑、憂慮、歉疚,甚或在那男人面前的自卑心理,在這一刻,終于都悉數(shù)化為了滿腔的憤怒和委屈!淚水不自覺地漣漣而下,在菲薄的畫紙上洇出一圈圈水跡……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那男人抱有的期待,是多么的愚蠢!多年來對他的殷殷戀慕,更是被人當作笑話和把柄一般的存在!她也知道,他一直都視她為玩物,是個敵國主動送上門來的yin賤的泄欲工具! 可是為什么,明知道這些事實的自己,這一刻,心會是這針扎般地,細細密密地痛……是了,正是因為她對他懷著那樣可笑的感情,所以她從來沒有理智地去思考過,竹林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是本能地在他面前逃避著、怯懦著……她更是從未敢想過,那個蒙了她眼睛在野外jian污她的男人,會是自己這曾經(jīng)名義上的“夫君”。 就連把齷蹉的事情,稍微朝他的身上沾著想一想,都覺得褻瀆了神靈般的慚愧心情,是多么可悲!可嘆他在她心,總歸是有著,那樣光風霽月的一面啊…… 早就出嫁前,對州皇室的父兄叔伯們的各種行徑頗為反感的她,就因為聽聞了北境關(guān)于那人的傳說,明知道立場對立,她卻對整肅了整個北方,短短數(shù)年便將一盤散沙的北境各部落聯(lián)合于一處,對抵制州的鐵蹄起了巨大作用的這個男人,漸漸生出了莫名的憧憬……身處皇室,她卻比誰都想逃脫那個極致奢侈的yin樂窟,她知道,有這種想法的,不光是她——她的皇兄,表面上與各叔伯周旋,暗地里,還是有不少動作,極盡他個人的能力,悄然整頓著州殘暴不堪的軍風軍紀……而赤寧城主寧徽玉,他所做的事情,其實與皇兄暗做的,何嘗不是異曲同工呢? 她第一次見他,是在州邊境的一座小城。 非常偶然地,從皇兄處得了消息,向來坐鎮(zhèn)神秘的赤寧城,幾乎從不現(xiàn)身于人前的寧徽玉,因為某個部族與州的糾紛,悄然出現(xiàn)在了那座邊城里。 皇兄也對那人好奇,所以喬裝打扮去暗觀察,這個明里暗里與他斗了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樣。而她呢?也將自己打扮成尋常女,央求了皇兄半日,才勉強得他應(yīng)承,帶她去往邊城。 為了不錯過見那人的機會,從小嬌弱的她甚至試著騎了馬,卻無奈最終還是以多次摔落馬下而告終。好在皇兄通曉她心意,也無甚阻攔,反倒換了多匹腳程最快的良駒接力拉著馬車,帶她飛奔那甚為寥落的邊塞小城。 她終于暗瞧見了他。 一身纖塵不染的銀衣,襯著斗笠下若有若現(xiàn)的銀發(fā),就算在熙攘的人群里,也能輕易讓人注意到他,目光不自覺便跟著他轉(zhuǎn)…… 兩邊對峙的人馬起了爭執(zhí),有人動了手,有意無意,卻波及到了那個一直淡然而坐,然品茗的男人。掌風強勁,凌厲地朝那人襲去,躲在暗處的鳳幽夜不禁張嘴想要喚些什么,然而眼前一花,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那出手的人已經(jīng)飛墜在十步開外,動彈不得。 在眾人一片驚嘆聲,男人手甚至都沒有晃動過一下的茶水,仍被氣定神閑地往兩片嫣紅的唇邊湊。那一刻,鳳幽夜與所有人的一樣,不僅驚異于那赤寧城主深不可測的功力,更是為意外襲擊之下,斗笠不經(jīng)然垂落而露出的那一張面孔,深深地震撼了。 比想象年輕許多,更比想象俊美百倍—— 那容顏,不僅令眾大漢嘖嘖稱奇,更是足以使任何一個女自慚形穢……而那淡然傲視群雄,翩然若仙又似睥睨天下的氣質(zhì),更如旭日的迷瘴般,使人心醉神迷。 陷落者,恐終生,再不可自拔…… 抹去了眼眶不斷紛落的淚水,鳳幽夜終下定了決心。 有的妄念,只有自己才能剪斷。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只有自己走出了那份虛無的妄想,一切才會有轉(zhuǎn)圜的生機吧…… 是該與那男人有個了斷的時候了!而她的了斷,沒有什么比逃離那個男人,此生再不復(fù)見,來得更有效一些吧? 根本不需要當面對峙,不需要聽他辯解什么,她甚至能想象出那男人眉頭微蹙,說這畫與那竹林事,都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而已,何須大驚小怪的淡然模樣……是了,從前是她太蠢,被那虛妄的貪戀給迷惑了眼睛。這一回,她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再被他迷惑,或者再被他豢養(yǎng)起來當作玩物…… 這次甚至不需要收拾什么,最重要的幾樣?xùn)|西早已置于手邊,隨時可以離開。只是眼下她勢單力薄,所幸摘星樓總應(yīng)該還有人能幫她—— 正想出門去找冥風和云晝他們,卻聽見了院墻之外有陣陣馬嘶聲,伴著隱約有人呼喝、吵鬧的聲音。 竟有大批的人馬聚在摘星樓外?似乎還起了爭執(zhí)。也不知冥風此刻能不能脫身來助她…… 站在院靜默了一會兒,鳳幽夜正覺得從那片嘈雜,仿佛聽到了哪個耳熟的嗓音。突然一人從天而降,翩然落在了她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