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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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先既然拉陶晰入了伙,劉襄舟當(dāng)年那些事,也就不會不對他講。陶晰回了家,跟小薛一通氣,小薛當(dāng)時就有點傻眼。 畢竟她剛嫁過來。 這又瞞又?jǐn)r的,難度實在是有點兒高。 不過小薛還是表示,相公放心,我肯定盡力。 小薛確實盡力了,幾乎就是一步不離地跟著陶沉璧。 但再怎么周密,也有照顧不到的地兒。 比如眼下,這人可就沒了。 陶晰和小薛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個留守在家等消息,一個也跟著下人們出去尋—— 而陶沉璧現(xiàn)在坐在一個茶樓二樓的雅間里,對面是劉襄舟。 劉襄舟疲態(tài)很重,捏著眉間,低著頭笑,“急匆匆拉你來,嚇著了吧?” 陶沉璧確實嚇著了。 她就跟小薛一起在綢緞店挑料子,小薛一個轉(zhuǎn)身,陶沉璧就被人強(qiáng)拽了出去,出門就拐進(jìn)了巷子,連喊一句的時間都沒。 陶沉璧低頭看手,“光天化日,敢這么擄人的,也就你了?!?/br> 她面上波瀾不驚,說話語氣也平常。 劉襄舟拉過她手來,陶沉璧反著腕子去掙,卻沒掙過。 她那點兒小心思都在他眼底了。 只這么一會兒,陶沉璧右手長長的指甲已經(jīng)被她自己折得七七八八了。 “這么好的指甲,你消遣它干嘛?” 陶沉璧不說話,又想把手撤回來,劉襄舟還是拉著她不放。 陶沉璧抬頭看他,覺得他表情有點怪,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卻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措辭。 也像是在努力壓著什么情緒。 她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劉襄舟托著下巴,直看到陶沉璧眼里去,“他教得真好啊?!?/br> 像是嘆氣。 “我還有一個機(jī)會,”劉襄舟慢慢地說,“我攥著陳懷先的命呢。大不了我跟他同歸于盡。” 陶沉璧愣了。 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忘了。 她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劉襄舟那些話她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他說了很多很多,似乎還提到了他的岳丈,提到了他夫人,也提到了那個,少年時候的陶沉璧。 劉襄舟湊過來,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 “我還記得那時候,陶旬剛剛?cè)ナ罌]多久。有一天你就舉著個脆糖,坐在你家門口哭。你那時候都好大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我看見了,過去拉你起來,你一下子就跌到我懷里來了。我當(dāng)時心里,酸酸甜甜的,就跟大夏天里吃了個冰梅子似的。” 陶沉璧很呆滯,目光無神,她說你們,誰都不能死啊。 “我,你真的在意嗎?我死我活,我活得如何,你真的在意嗎?” 過了好一會兒,陶沉璧這淚意才姍姍來遲。 她點頭,“我在意的,在意的。” 陶沉璧直接用袖子揩眼淚,她特別不想讓劉襄舟發(fā)現(xiàn)她在哭。 她想起自己答應(yīng)過陳懷先,不跟別人哭。 只是一想到他,眼淚就更止不住。 劉襄舟聲音很低,低且干啞,“我真的好后悔啊,我真的好后悔啊。” 劉襄舟最近總是夢見年輕時候的自己,意氣風(fēng)發(fā),騎一匹高頭駿馬。 夢里的他喝美酒著妙文,耳上夾著一管毛筆。 他伸手想去把這筆拿下來,筆尖卻忽然開出一朵漂亮的海棠,顏色濃烈,艷得出奇。 他捏著這朵海棠,跑著去陶家,去找陶沉璧。 到了大門口,他被絆倒。 陶沉璧從他旁邊走過去。 他抬頭看,她一身紅。 他低頭看,海棠由紅變白。 劉襄舟說,不要哭了。 “陳懷先能為了你赴湯蹈火的,我也能。我愿意違背我岳父的意思,放陳懷先出來。我愿意把現(xiàn)在這些有的沒的統(tǒng)統(tǒng)舍棄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彼陨蕴痤^來,吻了她的下巴。 他說,“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陶沉璧終于哭出聲。 她渾身發(fā)抖,聲音也抖著,“你放過他,我,我已經(jīng),我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br> 劉襄舟搖頭,在她肩上蹭了蹭,“無所謂。生下來。我會對他好?!?/br> 陶沉璧大口喘著氣,她說你讓我考慮考慮,你讓我再想想。 劉襄舟一下子就笑了。 他說我這人是不是特別惡劣?拿這事來威脅你。 劉襄舟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想說,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劉襄舟又笑了笑,很慘淡。 這話,他現(xiàn)在,不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