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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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沉璧渾身都酥了,伸手要去把盤頭發(fā)的玉釵卸下來。 “別啊,”陳懷先忙攔她,四下里看看,“你把那個枕頭套拿下來。” 天氣轉(zhuǎn)涼,陶沉璧又怕冷,于是早早就給枕頭套了個棉套,枕著也舒服,還暖和。 陶沉璧皺著眉說,“涼吧?!?/br> “有用,你摘了。” 陶沉璧拽罷了,身上衣服也就被脫得差不多了。 她躺好,“來吧。” 陳懷先忽然頭疼。 這到底是個什么人? 為什么就是不開竅。 陳懷先扯過被來給陶沉璧蓋好,自己也鉆到里面。他把陶沉璧翻了個面兒,讓她側(cè)著躺好。 陳懷先舔了一口她的脖子,陶沉璧渾身一抖。 他說,“一會兒你可別出聲。” 他什么招呼都沒打,忽然就駛?cè)肓怂纳眢w。陶沉璧剛才就已經(jīng)在等這一下,她本以為至少會得到個信號——她本就極敏感,輕輕碰一下都會引起顫栗,更別提忽然被充滿。 她稚稚地呻吟了一聲,只是還沒等叫完,陳懷先就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她剩余的一點(diǎn)尾音從他掌心輕輕柔柔地流淌出來,壓抑,卻又急切。 感覺像是,偷情。 陶沉璧總是比陳懷先體溫高,此時就更是。他像是留戀熱度一般,每一下都十分漫長,盡量沒入,又緩緩抽身。和這節(jié)奏不同,他另一只漂亮修長的手此刻正在揉弄著她離那交合處不遠(yuǎn)的小核。那兒的時間似乎過得更快,他兩指交替,很有章法,且來得要更加強(qiáng)烈。陶沉璧耐不住地微微蜷著身體,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只覺得整個人又空又滿,明明正被插著,卻只覺得心里發(fā)空,空得全身上下又癢又麻。 她實在是招架不住這一波波浪頭似的快感,總是忍不住呼出聲。他手也貼得并不太緊,只是每次聽到她叫,他就輕輕在她脖子后面咬一口,像是懲戒一般。 可這哪是輕輕一口就能管得住的事呢? 這感覺太難捱,以至于陶沉璧甚至想著,陳懷先咬她的時候,再重點(diǎn)兒就好了。 但他永遠(yuǎn)只是,輕輕地,恰到好處地,就像撥弄一根羽毛。而這羽毛搔著她的心,帶過來一潮又一潮更加難忍的欲望。 她又想,陳懷先要是面對著她就好了。 現(xiàn)在這樣,雖然知道是他,但總覺得像是被什么人挾持了,要讓她說出什么秘密,或者單純只是出于一些下作的趣味,要看她受這樣的折磨。 她覺得那手忽然間力道變重,她又是軟軟的一聲嬌吟。 只是這次陳懷先沒咬她。 陶沉璧像是被推到山頂,道路泥濘潮濕,而他撤了這點(diǎn)助力,她就這么被晾在路上。 是這樣一個時刻:離山頂還差一步,可她知道,如果這會兒陳懷先真的走了,她就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從這路上滑下來。 陳懷先開口,聲線低沉,“輕浮就是,這次,我沒咬你的那一口。” 他做所有事都是在為這種特殊的觸覺做鋪墊,陶沉璧心中對此有了依戀和期盼,甚至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無論在什么場合,他只要再咬上一口,陶沉璧就會迅速被身體的記憶拉回到此刻,又陷入欲罷不能卻又求而不得的痛苦糾葛之中。 他熟悉她的一切。 只是陳懷先這人啊,心貪,嘴也饞。 他現(xiàn)在覺得光有這些,不夠。 交纏的體液會被清理,留下的印記也會漸漸消失,記憶不靠譜,至于一些好聽的話嘛,他雖然受用,可從陶沉璧嘴里說出來,卻總是怪怪的。什么情啊愛啊,可能真就不適合她說。 她不經(jīng)意的時候最動人。 于是陳懷先,想要培養(yǎng)一個不經(jīng)意的習(xí)慣給她。 所以說輕浮到底是什么呀? 無非就是陳懷先這個登徒子浪蕩客,無邊無際的占有欲罷了。 他覺得時候到了。 這一輪的糾纏像大旱忽然逢雨,又像雨后瘋狂冒芽拔節(jié)的春筍,來的又兇又烈。陶沉璧一個音節(jié)哽在喉嚨里還沒來得及遞出去,下一個又會又涌上來,把前面的那個壓得粉碎。 陳懷先說,你聽。 陶沉璧本是七竅去了六竅,這時卻被陳懷先這句話引得不由自主地張開了耳朵。 他剛剛那句“你聽”就像是句咒語。 所有的聲音瞬間都被放大。 她聽見水聲,聽見rou碰rou的那種耳朵一聽就能感到顫動與愉快的動靜。 還聽見了非常清脆的響聲。 她閉著眼睛,找這聲音的來源,是在她腦后。 長長的釵子隨著他倆身體的節(jié)奏,一下又一下地碰著她的青玉枕頭。 這動靜兒太脆了,脆得像是人走路時候身上的環(huán)環(huán)佩佩碰撞的聲音;脆得像是她在冬天里穿少了衣服,走在路上,上牙擊打下牙,那個叮叮咚咚的響動;或者是夏天一陣風(fēng)來,吹響了屋里的風(fēng)鈴,也是這個韻律。 陶沉璧在無窮無盡的呻吟里,插進(jìn)一句話去。 她不知道陳懷先聽沒聽見,反正她是說了。 她說,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