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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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上樓也不記得了。 “上次……上次喝梅子酒,”她擠了個假笑,“我喝酒醉了?!?/br> “梅子酒后勁兒大,這個不怕的,這米酒就像是醪糟,吃湯圓的時候還要吃呢。”朱昱杰說,“再說今天跟我們在一起沒關(guān)系的,一會兒就回家了。” 原修不想讓白瓊沾酒,沒松口:“朱昱杰,別勸女孩子喝酒?!?/br> 聽他這么說,朱昱杰倒是沒再勸了:“那行?!?/br> 陳思佳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只酒杯,這會兒也覺察出原修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那我呢?”她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我不是女孩子嗎?”她看向原修,“你怎么不讓我喝?” 說完她又覺得好像不太對,于是來了一遍:“不是,你怎么不讓我不喝?” 本來大家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她一補充反而聽出了問題。 原修笑笑,很好說話:“要不你今天也別喝了?” “佳佳,”朱昱杰單手撐著額頭,樂不可支,“你這還沒開始就醉了嗎?到底是我出國了還是你出國啊,語文水平也太次了吧?!?/br> 陳思佳呸了一聲,也笑起來:“我哪兒說錯了?雙重否定表肯定嘛?!?/br> 她說著說著,猛地一拍手,跟朱昱杰吹噓:“你不知道,說是我們今年有個學(xué)妹摸底語文考了145?!?/br> 朱昱杰是念完高中才出國的,當(dāng)然知道國內(nèi)考試的情況:“真的假的?語文還有人考上140???” “真的。”陳思佳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看向白瓊,“就是你們高一的,你認(rèn)識嗎?” 白瓊沒想到話題這么快就轉(zhuǎn)到她這里來了,支支吾吾:“算、算認(rèn)識吧?!?/br> 原修看著她面露窘色,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臉上像是被揉上一層薄薄的胭脂。 他不由地好笑,傾身過去問她:“原來只是算認(rèn)識呢?” 白瓊抿唇看向他,原修平時說話一向是溫和有禮,很少有這種調(diào)侃的語氣。 她眨了眨眼,有點不適應(yīng)。 “原修你什么意思?”朱昱杰問,“是白瓊班上的?” 原修笑笑,手執(zhí)酒杯,沖身邊人一偏頭:“喏,145?!?/br> 陳思佳瞪大眼睛看向?qū)ψ?,靠了一聲:“真的假的,你這么厲害?” “是白瓊?”朱昱杰立馬朝她拱手,“失敬失敬!” “沒有啦沒有啦?!卑篆傆行┖π?,沒想到一次摸底考試而已,竟然傳得這么遠(yuǎn)。 陳思佳看她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把你們的學(xué)霸運氣穿點給我啊,我好怕會考語文不及格啊?!?/br> 白瓊想笑又不敢,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擔(dān)心會考。 陳思佳豪氣地舉了一杯酒要跟她干杯:“這么厲害必須得喝一杯了?!?/br> 白瓊沒有貿(mào)然接,只是仰頭看向原修。 上次喝醉,除了第二天起來有些頭疼,白瓊并沒有糟糕的回憶??伤€記得青梅酒的味道……還挺好喝的。 她其實,還挺想再嘗嘗的。 陳思佳才不給原修面子呢,抓住白瓊的手讓她自己接住杯子:“沒事啦,這個不會醉的。”她瞪原修,“你今天不需掃興啊?!?/br> 白瓊也趕緊保證:“我不會喝醉的?!?/br> 她眼里好似含著水光,在暖燈的照耀下,多了一分柔媚。 兩個小姑娘都看向他,他倒像是棒打鴛鴦的壞人了。 原修簡直惹不起,拱了拱手:“你們高興就好。” 兩個妹子瞬間開心了起來,碰了杯子,各自飲盡。 朱昱杰得寸進尺:“我不管,我一會兒也要跟白瓊喝一杯,白瓊你說行不行?” “行的?!彼侠蠈崒嵉卣f。 原修心想,你們倒是喝痛快了,一會兒要是又醉了,回家還不是得我來伺候。 那一晚的記憶若有若無地sao擾著他,醉醺醺的小姑娘指著他的眼睛嬌聲道:“你看起來好餓呀?!?/br> 原修垂下眼眸,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一晚她帶來的酒香。 服務(wù)員適時進門上熱菜,每道菜的分量不大,但擺盤精致,看上去讓人很有胃口。 幾個人邊吃邊聊,彼此之間更加熟稔。 朱昱杰喝酒上臉,一張俊臉漸漸發(fā)紅。他進門就脫了外套,只穿了白T和牛仔褲,這會兒仍冒出些汗珠,點在額角。 他嘴邊噙著笑,講起這大半年在異鄉(xiāng)的生活,專挑狗血的事說,逗得人哈哈大笑,連白瓊都覺得很有意思,不時問上兩句。 “對了,你大學(xué)定了沒?”朱昱杰問原修,“要不跟我一起去加州吧?!?/br> 他倆同歲,但原修小時候身體不好,休學(xué)過一年,所以才和陳思佳一級。 白瓊嘴角笑意凝固,側(cè)手看向原修。 他不是保送了嗎,這還要出國嗎? 對白瓊來說,出國是一件昂貴而遙遠(yuǎn)的事情,或許這輩子也沒有機會。 余光里,原修瞥見小姑娘咬著筷子看他。 他沒太明白那個眼神的意思。 “不了吧?!痹尴肓讼?,說,“我出國太麻煩了。” 朱昱杰嗨了一聲,說:“哪兒麻煩???你要是不愿意DIY就找個中介,一條龍服務(wù),你這履歷直接拿全獎也沒問題啊?!?/br> 原修笑笑,也不爭辯:“到時候再看看吧?!?/br> 莫名的,白瓊松了一口氣,她也沒多說話,自顧自地夾菜吃。 吃完飯,他們又天南海北地多聊了片刻,白瓊大多數(shù)時候在聽,在柔和舒適地?zé)艄饫锫犎苏勌?,帶著一種熏熏然的愜意。 她心想,說起來,人家只比自己大一兩歲,可這一兩年的閱歷卻像是隔了十幾年。 白瓊想到了爸爸,從前她爸爸也會跟她聊新聞聊歷史聊小說雜文。 要是爸爸還在…… 她慌忙打斷自己的聯(lián)想,伸手舉杯,多抿了一口桂花釀。 朱昱杰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往回走了。 因為喝了酒,原修沒開車,四個人慢慢走回了大院。 朱昱杰非讓人先去他家,說是帶了禮物回來。 幾個人頂著夜風(fēng)一路走去,身上的酒氣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朱家大人不在,朱昱杰自己開了門,27寸的行李箱就放在門口,連托運條都沒來得及撕掉。 他招呼人坐:“你們要不要喝水?” 幾個人剛吃了飯出來,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坐上了沙發(fā)。 朱昱杰拉過箱子在客廳邊打開,里面的私人衣物很少,半邊箱子都是帶的各種各樣的禮物,他先找出原修那份遞了過去。 只是沒有提前準(zhǔn)備白瓊的。 但朱昱杰心細(xì),多備了幾分禮物,他選了一對耳釘出來,遞給白瓊:“初次見面,一個小禮物希望你喜歡?!?/br> 見她想推辭,他落落大方道:“畢竟咱們是一起玩過槍又一起喝過酒的交情,這個一定得收下?!?/br> 白瓊下意識地看向原修,想征求他的態(tài)度。 陳思佳大大咧咧地說:“給你的,你看原修干嘛?!彼訔壴?,“你行啊,在人家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啊,我看周洧都沒你可怕。” 原修有些犯困了,懶洋洋地靠在單人沙發(fā)上,望著小姑娘笑了笑:“給你你就收著。” 白瓊這才收下來:“謝謝?!?/br> “看看喜不喜歡?!敝礻沤苷f。 是一個小巧的盒子,包裝完整,上面用藏青色絲帶系成蝴蝶結(jié),白瓊看了有幾分舍不得拆。 她打商量:“這個包得好好的,我回去再拆好不好?” “行?!敝礻沤苷f,“對了,我給周洧帶了件球衣,你幫我?guī)Ыo他吧。” 白瓊頓了下,又看向原修。 這次連朱昱杰都笑起來了:“這你也要看他?。恐茕⒉皇悄惚砀鐔??” 白瓊只好接下:“……那我替他謝謝你?!?/br> “沒事兒。”朱昱杰又貓著身子去翻箱子,找了半天沒找到,扭頭回來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佳佳的禮物我怎么找不到了呢?!?/br> 陳思佳不依起來:“什么啊,你是不是沒給我?guī)???/br> 原修笑了下,從沙發(fā)上起身:“那你一會兒把人送回去。” “知道知道?!敝礻沤苷f,“放心吧?!?/br> 兩個人出了門,夜里的風(fēng)一吹,仍然冷得讓人打哆嗦。 熱鬧了一整天,這會兒突然安靜下來,倒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他們順著院子里的小路往回走,兩邊亮著路燈,隔著一棟一棟的小樓,幾乎家家戶戶都亮著燈。 白瓊單手捏著那個小盒子,看著眼前的光,覺得就這么個小院子,比她們鎮(zhèn)上的燈還要多。 她捏住領(lǐng)口,不讓冷風(fēng)吹進去。 原修見了問:“冷嗎?” “冷?!彼曇魩е哙?。 他哼笑:“冷了好,醒酒?!?/br> 白瓊被他噎住,小聲爭辯:“我沒有醉呀?!?/br> 今天的酒度數(shù)沒有那么高,她又只喝了兩……最多四杯,雖然有點暈暈的,但絕對沒醉。 大概是真的很放松,原修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女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