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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床前明月光美男睡得香在線閱讀 - 4-2

4-2

    苗寶貝的性格就是當(dāng)機(jī)立斷型,無論是做什么,只要是自己想的,她便會(huì)立馬去做,馬不停蹄地去做。她一得到芝蘭便跑進(jìn)自己的新房里,拿出針線包跑到何jiejie那兒去學(xué)。就連晚餐也忘記了吃,一門心思扎進(jìn)針線活上了。

    苗老頭見女兒這般上心,一面欣慰一面擔(dān)憂。欣慰的是,他的寶貝以后可做個(gè)賢妻良母,擔(dān)憂的是新婚也過了快半個(gè)月左右了,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老爹,老爹?!泵鐚氊愑脙蓚€(gè)時(shí)辰完成了第一個(gè)香包,自然在苗寶貝眼里,她老爹最為重要,她第一個(gè)繡的當(dāng)然是給她老爹的。

    苗寶貝捧著自個(gè)繡的香包跑到苗老頭的寢房內(nèi),獻(xiàn)寶一樣遞給苗老頭。燭燈搖曳下,苗老頭驚訝地接過女兒贈(zèng)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看也不看,當(dāng)寶貝一樣捧在手心里,老淚縱橫地道:“不枉老爹白疼你一場(chǎng),第一個(gè)想到的竟是你老爹,我以為俗話說嫁了相公忘了爹,我家寶貝沒忘我。”

    苗寶貝被苗老頭這縱橫交錯(cuò)的眼淚嚇懵了,不甚立即地定在原地,問道:“老爹,你這是怎么了?”

    苗老頭抹著淚水,撫摸已長大的女兒,“寶貝,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了顏玉白,他是顏伯仁最得意的兒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小溝溝的南詔青山。你啥事也不懂,為人又單純,出了青山肯定會(huì)吃虧。記住老爹的一句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當(dāng)前頭鳥,強(qiáng)出頭,不要多管閑事。還有……”苗老頭走到自己的百寶箱里,掏出一堆東西,先從里拿出一令牌,把苗寶貝手?jǐn)傞_,“這是你娘留給你唯一的一樣?xùn)|西,倘若有一天你遇見什么麻煩,把這令牌送到江城老字號(hào)當(dāng)鋪當(dāng)了,會(huì)有人找你幫助你的?!?/br>
    苗寶貝一片茫然,不知她老爹在干什么?她只是來送心意的。

    苗老頭又把小白瓷瓶子遞給苗寶貝,“這是剩下的兩粒水仙玉露丸,起死回生之用。切忌不能隨意拿出來,也不可隨意給人吃了?!?/br>
    苗老頭又從寶箱里掏出一把短苗刀,“你老爹武功不行,只會(huì)下蠱,其實(shí)最怕死了,這把短苗刀與老爹出生入死多年,削鐵如泥不說,這是由寒雪鐵鑄就,這種鐵由七種毒蟲七種毒花鑄成,自身含有毒性。此乃兵器排行榜上第三?!?/br>
    苗寶貝一愣一愣的,苗老頭接著問:“老爹問你,你最怕什么毒?”

    “我百毒不侵,只有一種毒會(huì)讓我中毒,是老爹給我下的蠱蟲克星,春藥。”

    說起苗寶貝這復(fù)雜的身子,還真是讓苗老頭糾結(jié)。蠱師一般會(huì)給自己施蠱,好讓自己百毒不侵。其原因自然是蠱是一種至毒生物,蠱師cao作難免會(huì)接觸,所以做蠱師之前必須得先像自己下蠱??蛇@種蠱蟲有一天敵,那便是春藥成分里的青木香。青木香很少有制作成藥物之用,目前只有春藥。

    苗寶貝要是吃了春藥,那可慘了,那就是不做她會(huì)死,做了那位幫她解藥的會(huì)死。總之,這春藥,她吃不的。

    這是苗老頭與苗寶貝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

    苗寶貝忽而問:“老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趕我走???”

    “胡說,誰要趕你走啦,是你要跟你相公去中原。那里會(huì)有多你沒見過的各色人情世故,總之,你誰也不要輕易相信,只要相信你相公便是了,他會(huì)對(duì)你好的?!?/br>
    其實(shí)苗老頭本不想把苗寶貝支走,呆在這種純天然的鄉(xiāng)土寨子里再適合不過了。可今天白天,顏玉白與他的對(duì)話聲聲入耳。

    “岳父大人,我想我該走了。”

    “哦?你與我家寶貝成親多日,難道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嗎?雖然我為你解了‘名節(jié)蠱毒’但你身上有‘獨(dú)情蠱’,除了我寶貝,你任何女人都無法染指,要不當(dāng)場(chǎng)暴斃?!彼囍{顏玉白。

    顏玉白但笑不言,末了,才抬起眉,與他注視,“玉白來此之前得罪了魔教教主,他如今四處尋我,我要是還不走,可要連累百花寨,我想岳父大人也不想有人傷亡?!?/br>
    是啊,他苗老頭再怎么疼女兒,也不能把這群無辜的寨民牽扯進(jìn)來,可新婚不久,便要讓他倆分開,而這顏玉白似乎對(duì)女子很是淡薄,要是有去無回,讓他韶華的女兒等多年,這可怎么辦?

    他糾結(jié)了一晚上,還是準(zhǔn)備把一只護(hù)在老母雞下的小雞放出來,跟著她相公去吧,以后的一切是造化,他也對(duì)得起他娘子的遺言,把苗寶貝嫁給顏家三公子了。

    如今,苗寶貝一個(gè)香包便把本來依依不舍的苗老頭弄得老淚縱橫。他真舍不得寶貝,可又答應(yīng)過他娘子,在二十年之內(nèi),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離二十年還有三年之期。

    苗寶貝見他老爹這般糾結(jié)的面孔,實(shí)為不忍心,拍拍苗老頭的肩膀,甚是體貼地道:“寶貝會(huì)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huì)讓老爹擔(dān)心?!?/br>
    苗寶貝最喜歡她老爹了,老爹一愁,她比誰都難過。

    苗寶貝把苗老頭給她的裝備一一放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只見顏玉白正在翻閱苗寶貝新婚當(dāng)夜看的春宮十八式。他見苗寶貝來了,便把書放下,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rou手,“這天氣還算暖和,怎么你手那么冰涼?”

    “相公,我以后與你到了江南,你會(huì)一心一意對(duì)我好嗎?我老爹說我誰都不能輕易信,只要信你就好?!?/br>
    顏玉白微微一怔,原本想暖和苗寶貝的手也驟冷下來,他最終還是輕點(diǎn)頭,“自然對(duì)你好,你是我娘子?!?/br>
    苗寶貝覺得有個(gè)保證便可以了,她一下子跳上顏玉白的身上,雙腿圈住他的腰身,揶揄地看著桌上那本春宮十八式,上面正好翻的是“魚翔淺底”式,她一臉笑瞇瞇,“相公,我們今兒來魚翔淺底吧。”

    顏玉白蹙了蹙眉,頗為艱難地道:“好,今兒就一式吧,明兒要起早起程?!?/br>
    “嗯啊?!泵鐚氊悜?yīng)了一下,立即捧著顏玉白的臉,兇猛的親了上去。顏玉白抱住苗寶貝走向床榻,倒下,雙修之……

    夜深人靜之時(shí),深藍(lán)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路過的云紗遮住了皎潔的月色,倒顯得一份寧靜。顏玉白一直未睡,睜著眼看著正前方的天花板,絳紅色帷幄,被子也是繡著金燦燦的大囍,這便是他的新婚大床。

    忽而,懷里的人兒動(dòng)了動(dòng),把身子更加往懷里竄了竄,嘴巴吧唧吧唧,似在吃東西。顏玉白低頭看了看她,為她攏好被子,只聽見苗寶貝嘀咕,“老爹,我去中原做女俠?!?/br>
    顏玉白一愣,失聲笑了起來。中原的江湖,人心險(xiǎn)惡、事事都是暗算,她這樣一個(gè)不諳世事的女人去了江湖,別說女俠,可能連命都回不來。

    苗寶貝突然睜開眼睛,緊緊蹙眉,隨后是整個(gè)臉的扭曲。顏玉白愣了愣,抱進(jìn)苗寶貝,“你怎么了?”

    “肚子疼?!泵鐚氊愐荒樛纯嗟仳榭s起來,捂住肚子,齜牙咧嘴。

    顏玉白立即起身,本想去叫苗老頭,偏偏被苗寶貝拉住了,她吃力地說:“不準(zhǔn)驚動(dòng)我老爹,我老爹會(huì)大題小做的?!?/br>
    她捂住肚子跟著下床,蹣跚走到桌子前坐下,喝了幾杯。

    “怎么會(huì)好端端肚子疼?”顏玉白略有緊張地準(zhǔn)備為她把脈,未料到苗寶貝直接拍飛他的手,一邊喝茶一邊揉著自己的肚子,樣子倒沒剛才那么痛,反而很閑適的感覺。

    苗寶貝道:“沒事了,可能是吃壞東西而已,現(xiàn)在好多了。”

    顏玉白蹙眉,稍有不放心,捧著苗寶貝的臉,看了一通,確定地問:“真沒事了?”

    “相公莫著急,我苗寶貝常常半夜想出恭,這便是家常便飯了?!?/br>
    顏玉白臉一黑,嘴角抽了抽。苗寶貝蹦到顏玉白的身上,雙手圈住顏玉白的脖子,把他撲倒在床,末了,她還朝他眨巴兩下眼睛,賊兮兮地笑道:“相公,你可知我剛才做了什么夢(mèng)?”

    “莫不是做了女俠?”顏玉白順勢(shì)摟住她的腰,輕笑。

    “相公真是聰慧,我夢(mèng)見我飛檐走壁,身輕如燕穿梭各大屋頂,然后走到一間客棧,捅破紙糊窗,插進(jìn)一根管子,輕輕一吹,便把里面的人迷倒了,然后走進(jìn)去……嘿嘿?!泵鐚氊愐恢蓖低禈分?,樣子看起來極其yin蕩的感情。顏玉白聽她的闡述,怎么像是采花賊?

    “然后呢?”顏玉白瞇了瞇眼,提著嗓子問。

    “然后……”苗寶貝撫摸兩下顏玉白的臉,指尖劃過他的脖頸,輕輕為他解開衣裳,再滑至他的褻褲中。顏玉白一陣顫抖,最后被苗寶貝這一褻玩,有了欲望。苗寶貝卻在此時(shí)把手伸了回來,趴在顏玉白身上,“然后就這樣嘍,本來還有的,突然肚子疼,夢(mèng)生生被掐斷了?!?/br>
    “你這不是女俠,是采花賊。”

    “哦,可是禁書上那些飛檐走壁的采花賊好酷,他一出場(chǎng),都會(huì)引起尖叫?!睙o怪乎苗寶貝接觸過的大俠便是禁書里面的采花賊了。

    顏玉白把苗寶貝抱上床,壓上她,吻了吻她的眉心,輕笑:“我總引起你尖叫,那我不是也很酷?”說罷,便親了上去。

    苗寶貝抱著他的腰,笑盈盈地道:“相公也是采花賊?!?/br>
    “嗯,只采你一朵?!焙貛н^,室內(nèi)頓起一片春光燦爛的旖旎,無限美好。

    ***

    他們起晚了。顏玉白依舊很早醒來,他沒去叫醒苗寶貝,而是獨(dú)自一人站在窗前眺望青山的山山水水,風(fēng)景如畫般清新動(dòng)人。早晨太陽未起,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來自前面一片竹林的竹香,輕輕聞上去,倒是一種享受。這是最后一個(gè)早晨聞這青山的氣息了,顏玉白倒有些依依不舍。來此之前,他本是什么早已算好,可計(jì)劃總沒有趕上變化快。他不禁莞爾。

    “相公?!泵鐚氊悘暮蟊ё☆佊癜?,往他背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又想站著睡過去。

    顏玉白輕輕扯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那廝便倒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的樣子,看起來還未睡醒。顏玉白摟了摟她,笑道:“怎么?還打算站著睡嗎?”

    “好困。但老爹說雞鳴之時(shí)必須起床,要不然拿竹棍子打我屁股?!泵鐚氊悩O力睜開自己的雙眸,感覺眼皮子太過沉重,睜不開。

    顏玉白見苗寶貝這幅痛苦的樣子,失聲笑了起來,自寬袖間晃出一根銀針,直接快速插進(jìn)苗寶貝的屁股上。苗寶貝立即瞪大眼,死死盯住顏玉白。

    “還困嗎?”

    苗寶貝猛搖頭。

    “精神了?”

    苗寶貝狂點(diǎn)頭。

    “那便好?!鳖佊癜诪樗龜n了攏衣裳,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可苗寶貝卻似要哭一般,“相公,我的屁股可會(huì)流血?”

    “快進(jìn)快出,不會(huì)流血?!?/br>
    “可當(dāng)初洞房,相公可是‘一針見血’啊?!?/br>
    顏玉白頓覺無語。苗寶貝倒無師自通,自個(gè)想明白似的,“相公洞房用的針太粗了,不能與之比較?!鳖佊癜滓荒樅诰€,提著苗寶貝的衣領(lǐng)出門,嘴里還警告道:“以后這話,不宜再道?!?/br>
    “可老爹說,洞房是女子最重要的時(shí)刻,一定要切記切記?!?/br>
    “……”顏玉白無奈,只好停下步子,施施然地道:“記在心里便是。”

    “我已記在《苗寶貝史記》上了?!?/br>
    “《苗寶貝史記》?”

    苗寶貝立即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cè)子,獻(xiàn)寶一樣遞給顏玉白。顏玉白疑惑地接過,翻開第一頁,上面只有四個(gè)字:十五,大婚。第二頁依舊四個(gè)字:相公,美男。第三頁還是四個(gè)字:洞房,見血。第四頁只有三個(gè)字:相公,猛!顏玉白看“猛”后面的感嘆句特為糾結(jié)。第五頁則是皮天荒的N多字:又粗了,希望有一天鐵杵磨成針。

    顏玉白看著最后一大堆字,額前已經(jīng)布滿黑線。敢情她這么積極,是想“鐵杵磨成針”?他嘴角不禁抽了抽,把這本小冊(cè)子遞還給她,“讓你選擇,要史記還是要我,我與這史記不能共存。”

    苗寶貝一陣糾結(jié),她以為她家相公會(huì)喜歡她的善于記錄,沒想到成了這般局面,果真是傷心透徹。她抹著一掬淚,走到書桌旁,在《苗寶貝史記》中寫了四個(gè)字:人還繼續(xù),然后撕掉了。

    顏玉白見苗寶貝這般傷心,于心不忍,本想安慰幾句,未料到苗寶貝在撕完那本小冊(cè)子后立即竄到他旁邊,攬住他的腰,嬌滴滴地說:“我選了相公?!?/br>
    顏玉白眉梢一抬,難不成還有選《苗寶貝史記》的機(jī)會(huì)?原本心里的安慰話全回到肚子里,半晌不吭。

    折騰出屋之時(shí),已是日曬三竿,苗老頭早就為他女兒女婿準(zhǔn)備好行囊,他正在扎馬鞍。站在一旁賣力做幫手的青叔偶爾偷覷兩眼苗老頭,心里暗嘆,人人都道苗老頭為人惡毒,陰險(xiǎn)狡詐,唯利是圖,幾乎把一切貶義詞都用在他身上了。青叔來之前,也在心里規(guī)劃出這傳說中讓武林人士頭疼的大魔頭,可這幾天的接觸,發(fā)現(xiàn)這大魔頭并不如武林人士所說,他為人還算隨和,就是有時(shí)不著調(diào),愛女成癡。

    有的時(shí)候,江湖上所傳,并非真實(shí),以訛傳訛罷了。

    苗寶貝原本是挽著顏玉白出來的,見到老爹,便撒手竄到老爹懷里,笑嘻嘻地道:“老爹,你這是做什么?”

    “送你們走?!?/br>
    苗寶貝一愣,有些會(huì)不了神,嘴邊的笑容還懸著不動(dòng)。還是顏玉白走了過來,朝苗老頭作個(gè)揖,“多謝岳父大人?!?/br>
    苗老頭板著一張臉,并不接受,而是拽著苗寶貝到一旁,小聲嘀咕著:“老爹給你的東西都帶全了嗎?”

    “隨身帶著呢?!泵鐚氊愓统鰜恚缋项^即使制止,他道:“三年以后,老爹會(huì)去江城找你,這三年里,你安分些?!?/br>
    “老爹,你為何不與同去?”

    “老爹答應(yīng)你娘親,二十年之內(nèi)不準(zhǔn)踏入中原,無論出于什么原因?!?/br>
    一提到她娘親,苗寶貝甚是理解。她老爹最疼的便是她與娘親,娘親比較強(qiáng)勢(shì),總是欺壓老爹,但老爹從來是逆來順受,從未半點(diǎn)忤逆。就算是娘親錯(cuò)了,老爹也不舍得罵下娘親。在娘親病逝前,曾告之苗寶貝,她這一生欠過許多人,欠得最多的便是老爹,她無以為報(bào)。

    許多年后,苗寶貝曾經(jīng)問過老爹娘親這句話,老爹只是訕訕擺手,傻呵呵地笑道,“都以身相許了,還無以為報(bào),你娘親犯傻了?!?/br>
    既然是娘親的要求,苗寶貝自然不會(huì)不依,她乖乖地點(diǎn)頭。苗老頭看了看天色,對(duì)不遠(yuǎn)處安靜等待他們的顏玉白道:“時(shí)辰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再晚點(diǎn),上山爬到一半可是天黑了,更不好走?!?/br>
    顏玉白點(diǎn)頭,輕扯苗寶貝的身子,想把她拉攏自他懷中,偏偏苗寶貝扭身離開,雙手死死握住苗老頭的雙手,眼里噙著一泡淚花,固執(zhí)地站在苗老頭面前,“老爹,寶貝不走,寶貝留下來陪你?!?/br>
    “不行?!泵缋项^把手抽了回去,斬釘截鐵地道:“女兒嫁出去便是潑出去的水,你忘記爹曾經(jīng)對(duì)你說的話嗎?”

    “記得,可是……”苗寶貝抿了抿嘴,不讓自己軟下來,稍后抬頭卻見苗老頭還是一臉固執(zhí)的臉,似乎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苗寶貝擺擺手,“好啦,我在中原等你。”

    “這還差不多。”苗老頭隨即逐笑顏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是父女,也不能例外。苗寶貝坐在馬車?yán)?,撩起簾子扁著嘴,難過的看著苗老頭。苗寶貝與苗老頭道完別,坐回馬車,見顏玉白拿著她方才塞給他的香包凝視不動(dòng),看得倒有幾分專注。苗寶貝奪過香包,不甚滿意地道:“見好就收,這般婆媽,可是不喜歡?”

    顏玉白失聲一笑,把手握過來,把苗寶貝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能解釋下香包上那繡著的一朵菊花是什么意思嗎?”

    “說起這菊花,可是要說來話長了?!泵鐚氊愖詣?dòng)貼到顏玉白的懷中,找個(gè)舒適的位置坐好,還耷拉起顏玉白空閑的一只手摟在她腰間,她才道:“小時(shí)候我娘帶我去百花寨以外有人的地方玩,那是自我有記憶里來,第一次到外面去,娘親與一人交談,叫我出去自己溜達(dá),我便一人百無聊賴在一片漫山花叢中,我見到兩位大哥哥大jiejie在花叢中脫光衣服,疊在一起……”

    “停?!鳖佊癜琢ⅠR叫停,他當(dāng)然知道她所見到為何事,他額前冒出三條黑線,“講重點(diǎn)?!?/br>
    “重點(diǎn)便是,他們的動(dòng)作跟我和相公你洞房的動(dòng)作是一樣一樣的?!?/br>
    “……”他真不該自挖墳?zāi)固M(jìn)去。他輕咳兩聲,“那與這朵菊花有何干系?”

    “那片花海是一片菊花地,我偷聽到那位大jiejie說,‘菊花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思春’。我希望我的相公在某一天看見這繡著菊花的香包,能想到我思春一番?!?/br>
    顏玉白微微一笑,頓覺那位大jiejie許是有些才氣,把相思紅豆之詩,改編成思春菊花之詩,倒有幾分押韻。他笑了笑,低頭輕舔了下苗寶貝的耳垂。

    苗寶貝受驚,連忙躲閃,正好把自己衣袖里準(zhǔn)備送給喬美男的香包給抖了出來。苗寶貝一見這香包,驚叫起來,“哎呀,這事給忘記了。”她連忙撩起簾子,對(duì)青叔道:“停車停車?!?/br>
    青叔立即停了下來,有些奇怪地望著突然著急的苗寶貝。苗寶貝見車停了下來,連忙跳下車,繞到馬車后面。馬車后面栓著苗寶貝的小驢子,苗寶貝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小驢子,說什么也要帶去中原。無奈,顏玉白只好命青叔把這小驢子栓到馬車后面。

    這驢子速度哪能及得上千里馬,而且還是顏家從西域帶來的汗血寶馬?只見小驢子張著嘴,那厚厚的驢唇不停得抖,看來是累得夠嗆。

    苗寶貝安慰下受累的小驢子,在他耳邊念叨著什么,那小驢子便抖了抖頭,踢著他優(yōu)雅的蹄子。苗寶貝高興起來,騎了上去,對(duì)已經(jīng)走下馬車,風(fēng)度翩翩而立的顏玉白招手,“相公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回來?!闭f罷,小驢子便調(diào)頭朝喬美男的居室去了。

    顏玉白臉上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是青叔,有些莫名其妙地問:“少夫人可是落下什么東西未帶?”

    “也許吧?!彼允侵婪讲诺粝碌哪窍惆侠C著金色小篆體字“淮”,與苗寶貝贈(zèng)與他的香包上的金色小篆體“白”一個(gè)字體。

    他清冷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丟下一句,“等她回來再開車。”

    “好。”青叔不禁嘆息,他以為他家少爺大婚以后變得溫和了,沒想到少夫人一走,又是寒風(fēng)刺骨的冷霜。冷得很啊……